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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篡唐-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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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昏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郑世安沉声喝问:“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男子漫步走到门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郑言庆,而后沉声问道:“你就是郑言庆吗?”
  郑言庆扯了一下郑世安,点点头,“小子就是郑言庆。”
  “如此说来,那三国乱言,你又是从何听来?”
  言庆没反应过来,疑惑问道:“敢问先生是谁,这三国乱言,又要从何说起呢?”
  男子冷哼一声,“某家,颜籀。”
  第一卷 麒麟阁上春还早 第036章 做个小说家(上)
  颜籀是谁?
  郑言庆只是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了。
  其实,郑世安曾经向他提过颜师古的名字,只是他却没有留意。如果颜师古开口说自己是颜师古,郑言庆肯定知道他是什么人。可他自称颜籀,言庆有迷糊了。
  郑言庆迷糊,可郑世安已认出了颜师古。
  当日他在老宅中堂,曾见过颜师古一次。当时颜师古并没有说什么话,但只凭郑仁基对他的尊敬和称呼,郑世安就能猜出个端倪。
  颜师古现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郑世安那还能沉得住气?想当初,他可是想方设法的要让言庆拜在颜师古门下。如今颜师古居然找上门来,郑言庆却毫无反应,让郑世安如何能不心急?
  “言庆,这位就是教授小公子的颜先生,还不赶快见礼?”
  俗话说的好,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
  郑世安和郑言庆这对祖孙,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在郑世安的眼里,言庆虽非己出,却胜似己出。对于郑言庆今天在学堂里的遭遇,郑世安终归觉得不舒服。哪怕郑言庆说,那位李基先生是为了他好,可郑世安却认为,李基是故意为难言庆。
  说起来,这李基先生算什么?
  一无名气,听都没有听说过;二来呢,若是大户人家出身,岂能跑来当一个西席?
  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本事。可竟然给言庆了一个最低等的评定……
  言庆好歹写过诗,还创出一手书体,就连孙思邈先生对他,也是非常的看重。你李基又算得上什么人物?肯定是故意的,看我这孙儿比别人好,所以才会故意刁难。
  这身体有残障的人,远比普通人要来的敏感。
  郑言庆也不可能想到,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居然引来了郑世安这么多的猜想。
  而且,郑世安觉着,颜师古不请自来,肯定是看上我孙儿的才气了。
  若能拜在颜师古门下,那就是和小公子同窗。将来的安远堂,言庆肯定能站稳脚跟。
  可郑言庆却觉察到,颜师古来意不善。
  一开口,就是一种高高在上,质问的口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当然,这也许是当今名士的一种习惯。颜师古也算是出身名门,其祖父颜之推是北齐名儒,父亲颜思鲁亦颇有名气。不过,郑言庆对颜师古并不是非常的熟悉,他倒是知道颜师古这个人,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的曾侄孙,大名鼎鼎的颜体书法创造者,中晚唐时期的名臣,颜真卿。
  所以,当郑世安惶恐的要他去行礼时,郑言庆却昂着头,毫不畏惧地看着颜师古。
  你既然是来找事儿的,那我也不会客气!
  颜师古此来,的确是为了找郑言庆的麻烦。
  昨日他为郑宏毅授课,郑宏毅却突然提起了桃园结义。细听之下,颜师古勃然大怒。
  这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把个三国志改的面目全非不说,居然还四处散播传扬?
  颜师古素以经史而闻名,虽说他最精研的是《汉书》,可三国志也不是没有涉及。
  他觉得,编造这些故事的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故而,颜师古问清楚了情况之后,就气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不过,他还是看在这个编造故事的人,似乎精通三国,所以也没有告诉郑仁基。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他找到了郑言庆的住所。正好当时郑言庆在屋中和郑世安谈论鬼神,颜师古一听,颇觉对胃口。因为他的祖父,在颜氏家训中,对那些神佛之说,就表示了很强烈的反感。连带着颜师古,对装神弄鬼者也是深恶痛绝。言庆的说法,倒还算合他的胃口。
  如果这孩子真的有天赋,自己倒是可以和郑仁基说说,收下郑言庆做学生。
  可偏偏,他那世家公子的气派,一开口就让郑言庆生出了反感。
  言庆这一硬气,颜师古就有些不高兴了。
  卑贱之人,果然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可把个旁边的郑世安,急坏了。平常这小孙儿挺听话,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颜师古亲自登门,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他怎能如此不通礼数,岂不是让颜先生不快?
  “颜先生,小孙……”
  “爷爷,你别说话。”
  郑言庆拦住郑世安,“颜先生当面,您刚才说我乱言三国,不知是什么意思?”
  颜师古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我不知你有没有读过三国,竟然将三国故事胡编乱造……”
  郑言庆立刻问道:“敢问先生,何为故事?”
  颜师古一怔,“故事,当然是指过去的事情……《商君书-垦令》有云:知农不离其故事,则革必垦矣。而太史公亦说过: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这故事,也就是旧事。”
  若说引经据典,郑言庆就比不上颜师古了。
  后世治学,多以西学为主,所谓西风东渐,西学东渐。而传统的文化,却成了少数人才掌握的东西。更有甚者,挂羊头卖狗肉者甚多,歪曲、扭曲者,更不计其数。
  言庆对经史,还真没有研究。
  故事,故事……但故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还真就不明白。
  不过他却不会认输,硬着头皮道:“先生所言,的确有道理,但小子却不敢苟同。
  小子以为,所谓故事,是人类对过去历史的一种记忆行为,通过多种方式,传播和记忆一定的传统,引导着社会性格的形成。小子以为,故事并非问题,只是通过叙述来讲解事件的寓意。总而言之,这故事的确是以前的事,但有可能真实,也有可能虚构。”
  颜师古有点懵了!
  什么叫社会传统,什么叫社会性格?
  这许多后世才有的言语,让颜师古一下子卡壳了。不过,终究是才学过人,他很快就明白了郑言庆话语中的含义。
  刹那间,颜师古火冒三丈:“小子竟敢妄言古之圣言?”
  你居然说,古圣人们是编造谎言?
  言庆冷冷一笑,“何为真实,何为妄言?”
  “有史可查,自当真实。”
  “那敢问先生,《尚书》有何凭证?三皇五帝事,谁又亲眼看见?口称尧舜禹汤,可在尚书以前,为何没有任何文字?若非口耳相传,这许多圣贤事,岂能为我等后人所知?如果按照先生所说的,那岂非是说,尧舜禹汤,都是编造出来吗?”
  “啊,这个……”
  颜师古嘴巴张了张,竟不知如何回答。
  第一卷 麒麟阁上春还早 第037章 做个小说家(下)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正史和野史之间的区别,说不得谁对谁错。但若从颜师古这等史学大家来说,言庆的确是有错。而事实上,罗贯中一部《三国演义》,更是欺骗了无数后来人。这里面,也包括了郑言庆。如果言庆在这个问题上和颜师古纠缠,肯定是哑口无言。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把这话题,转移了一个方向。
  三十六计中,这叫偷梁换柱。
  作为后世的官场中人,这可是必修的一门功课。
  “先生修史,为的是给后人以借鉴;小子编史,只是聊以自娱,先生有何苦为难小子呢?”
  你是大人物,我不过是小虾米。
  你擅长经史那是可以名留青史,我自己用史书里的事件编故事,不过是为了自娱自乐,根本是两码事嘛……
  郑言庆和颜师古的一番交锋,只听得郑世安头昏脑胀。
  言庆能读史了?
  在古人而言,读史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不是说你想读就可以读的。那需要足够的文学功底,还要有一定的思想,才能够去研读史书。普通人读史,根本不可能。
  颜师古让郑言庆给带进了沟里,明知道他说的不对,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人家都说了,他说的不是历史……
  若要再追究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颜师古气得一挥袖子,冷冷道了一句:“竖子焉敢谈史?”
  说完,他掉头就走。
  可这一句话,却恼了郑言庆。
  你不就是出身好了点嘛,如果你不是有个好祖父,好老爹,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言庆看着颜师古的背影,突然开口道:“先生且留步,小子还有一言。小子曾听人说,上古时,有诸子百家之说。其中有一家,名为小说家。先生想必也读过汉书,当知其中有曰:小说家者流,盖出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造也。故刘歆所列九流十家,小说家也在其中。孔圣人说过,小说虽为小道,必有可观者焉?先生既然也是圣人门生,何故独鄙小说?小子可以和先生打赌,就以这三国为本,先生可以修史,小子则遍以故事。但不知,世人愿受先生多,亦或是小子多呢?”
  孔夫子后面还有一句: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
  只可惜,此时颜师古已经被言庆的话语给激怒了,甚至想不起来这后面还有一句。
  他停下脚步,冷笑一声:“即如此,某何惧哉?”
  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我堂堂颜师古,还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吗?
  可惜了,孙思邈入川了,杜如晦和张仲坚,不晓得跑到了哪里?
  如果他们在,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可既然他们不在,那我也只好……
  这年月只重声名不重人。我祖孙如今在洛阳举步维艰,只好那你颜师古来当垫脚石了。
  郑言庆一咬牙,“我若输了,愿奉上人头。”
  颜师古则说:“若我输了,就为你牵马缀镫,绕着洛阳游街三日。”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颜师古已经忘记了,眼前和他打赌的人,还是小孩子。也许,正是这小孩子的身份,令颜师古有点疏忽大意了。小孩子编造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是偏偏小孩子罢了。
  “言庆,你又是干什么啊!”
  郑世安终于反应过来,顿足捶胸,连连责怪。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更可怕的是,郑言庆居然要以性命作赌注,如果他输了的话……
  “颜先生,颜先生!”
  郑世安连忙向颜师古追去,却被郑言庆死死的拉住了衣襟。
  “你,你这孩子,简直是胆大妄为,怎可以做这样的赌注?你才多大的年纪,颜先生却是当今名士,就算是越国公对他,也称赞不已。你怎么能这样子,这样子……”
  颜师古没有理睬郑世安,自顾自的走了。
  郑言庆拼命拉住郑世安的衣襟,记得他连连顿足,到后来,竟是老泪横流,呜咽起来。
  “言庆,咱们这就追上去,向颜先生赔礼。咱不赌了,好不好?你若是输了,爷爷又该怎么办?爷爷就你这一个孙儿,你怎能……”
  郑言庆心里暖洋洋的,拉着郑世安的手。
  他的手,在郑世安的大手中,看上去小的可怜。
  点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努力抹去郑世安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的泪痕。这世上,他也许还有不知是何人的生身父亲,还有如今不知所踪的亲舅舅。可从小到大,对他最亲,最好的人,却是眼前这个五体不全的老人。言庆的性子有点冷,却又是个感情深重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只好轻轻擦去郑世安脸上的泪水。
  “爷爷,你别担心,有赌未必会输。”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爷爷,您听我说。如今您虽来了这田庄,但是并不安全。您也该看到了,您写信给安远堂,可是大老爷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说明,大老爷也无法,或者不好出面。毕竟大公子大了,以后当家作主的是他。大老爷如果强行让您回去,大公子迫于大老爷的压力,也许会低头。但反过来看呢,他恐怕会对您,更加不满。咱们没有退路,洛阳城里还有个崔道林,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大老爷帮不上咱们,大公子看不上咱们,咱们就只有靠自己了……如果我能赢了颜先生,大公子就算要为难咱们,也得要三思而后行。至于崔道林,跳梁小丑罢了。”
  郑世安,惊讶的看着言庆。
  此时,他眼中的郑言庆,不再是一个小孩子,而成了一个足智多谋之士。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这么久了,郑大士却没有半点表示,是什么原因。
  恐怕郑大士是希望,自己祖孙能改变郑仁基的看法吧。
  可是他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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