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现代战争-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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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性和支持。不仅没有通过国际合法性来取得优势,而且,在2003年伊拉克战争结
束后的一段时间内,美国拒绝引入具有重要意义的联合国或其它国际组织的权威。
要使欧洲的政府愿意提供军队和物资来协助战后工作,这样的合法性是至关重要的。
有了更广泛的国际合法性,特别在欧洲,就会对其它地区的政府施加更大的影响。
在国际舆论的法庭上,联合国的绝对权威具有重要的分量。所有这些,只要我们的
政府认识到这是必须的,并且决定寻求这些手段,美国都有可能获得。
解放伊拉克的军事行动表明,需要更多的多边规划和参与,特别在战后阶段。
存在的长期问题是:谁来提供治安并确保公共安全?以什么权威为基础?能有一个
包括律师、法官和监狱的司法体系吗?将用谁的法律来治理国家?如何处理有组织
犯罪、腐败和准政府组织的关系?提出合适的问题,创造适宜的解决办法,这不是
单独一个国家的任务,甚至也不是像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的任务。二战后五十多年
的经验表明,只要有可能,在同盟或多国机构的框架下解决具有优势。伊拉克战争
很大程度上是双边军事行动,为了双边行动的便利,美国对这些教训弃之如敝屣,
使自己处于严重的法律、财政和军事风险中。无论军方用何种语言来解释“决定性
战役”,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成功击败萨达姆军队后,目前,伊拉克所发生的一切,
在长期中才是决定性的。
拉姆斯菲尔德认为,应更多地依靠精确打击和特种部队,随之减少对大规模地
面部队的依赖。就拉氏对军队转型的看法而言,伊拉克的军事行动进一步证实,在
一定程度上,不断地适应这一方向是明智的。但是,无论如何,这并不是一个新的
构想。自20世纪70年代中期从越南战争脱身以来,美国军队就不断地进行着军队转
型。无疑,2003年的参战部队是五任美国总统和不断加速的军事发展进程的产物。
实际上,在1991年海湾战争之后,这一进程加快了。
组合效应
1991年海湾战争后,军事当局决心,应充分发挥精确打击与侦察、监视和捕捉
目标之间日益有效的组合效应。E…8 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JSTARS)的空中
图像、改进的U…2 侦察机性能和无人驾驶飞行器(UVAs)的潜能提升了美军侦察、
监视和捕捉目标的能力。这一进程是循序渐进的,从训练和作战演习开始,到1995
年对波斯尼亚和1998年对伊拉克的打击,从不断飞跃伊拉克的禁飞区,到1999年78
天的科索沃空袭,再到2001年对阿富汗塔利班的战争,美军不断进行演练、分析、
改革和完善。美军不断配备新的武器;12年后,在解放伊拉克的军事行动中,1991
年海湾战争中的上尉和少校军官已晋升为上校和少将。他们不仅研究各军种的所有
军事行动,自身也积累了经验和教训。
1996年,在各军事部门协助下,美国联合参谋部提出了第一个真正概念上的联
合作战蓝图:“2010联合设想”。这一非保密文件阐明了一系列的概念,如全方位
控制、精确打击、优势机动、全维度保护和集中的后勤等,所有这些都在伊拉克战
场上得以演练。就转型构想而言,在2001年的政府更迭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它已
成为一个共同的看法:在军事院校讲授,在训练和演习中讨论,而且与理论、必要
的物质保证、研究开发和政府采购融为一体。
但是,这一设想极为强调精确打击。正如一位高级官员的解释:“想象敌人位
于一个正方形区域内,方框范围是100 公里宽、100 公里深;我们应该能发现里面
的每个敌军目标,打击并消灭我们想要摧毁的任何目标。”比喻简单明了,很有说
服力。这一设想势在必行,在规划、预算、国会听证会甚至大众文化中,它已经以
某种方式得以反映。军队转型背后的集体意愿是难以抗拒的。
二十年来,特种作战部队努力争取获得合法地位,他们在伊拉克实现了这一目
标。尽管骁勇善战、战果辉煌,但丑闻和优越感败坏了他们的名声,在越南战争后,
特种部队遭到排斥。随后,特种部队逐步采取措施,打破了那些妨碍自身完全融入
战场对抗的安全、神秘的壁垒。在巴拿马,在沙漠风暴中、在俯瞰科索沃的小山顶
上、在阿富汗和目前在伊拉克境内,他们以出色的技巧、勇敢和极少的部队赢得了
战场的胜利。
因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布什政府和唐纳德。 拉姆斯菲尔德曾鼓吹的军队转
型,即在一个高技术战场上,借助一系列探测手段实施侦察,在战斗中,依靠精确
打击和小规模的地面部队赢得胜利,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他们2001年掌管政权时所
接受的一个既成事实。
那些坚持军队转型尚未完成的人,正是那些主张陆军需要改进战略部署能力的
人。在1999年的科索沃,当军事部署遇到困难后,陆军专心致志地建立了临时组织,
即配备轮式战车的旅规模建制的部队。这仍然是实施中的一项工作。其它人认为,
需要把大的、所谓臃肿的师级建制改革为小的、更富机动性的单位。但是对于地面
部队,本质上,得到的许多教训看上去是保守的。例如,在没有M1A1主战坦克的情
况下我们愿意开战吗?事实证明,伊拉克炮火几乎无法伤害这种坦克。在进攻巴格
达前的那些天,当我军油料几乎耗尽时,前方是否需要更多的后勤补给?这些年来,
尽管所有的批评都落到了陆军师身上,但这些师已经证明,自己是有机动性的,必
要时,完全有能力以旅或军的建制进行战斗。军队的转型需要向前推进,但是,要
吸取2003年战役的教训,以一种现实的眼光来看待它。
当然,美军必须继续而且更加坚定地进行更广泛的防御转型:更优良的监控设
施、更高的性能、更稳定的通讯、更远的距离、更快的导弹、部队部署的“痕迹”
更小、更为一体化的服务和特种作战能力。我们可以利用高分辨率图像来识破伪装
;部署大功率、多频谱的雷达以发现地面目标;利用多色激光传输数量惊人的通讯
信号;用高能激光击落敌人的导弹,并对飞机和其它发射平台实施近距离防御;以
无人驾驶飞行器在战场上空盘旋,发现敌人的电子设备或导弹,并且几乎同时计算
出发射装置或武器的位置等等。但是,构想的本质,即以美军的最低风险发现并摧
毁集结于战场的敌人,仍然没有改变。
在战场均衡中,占有优势的空军剿灭了敌军,首先是敌人的空军,然后是防空
部队,最后是地面部队,只要美国对任何可预想的敌人保持其技术上的优势,空军
就是一个胜利者。这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保持航空航天和信息上的优势。必须保护
我们的卫星,避免在第一次打击中被彻底摧毁,空军必须有能力粉碎任何敌人的防
空体系,保证通讯体系不被中断和破坏。可以设想,在10到20年的跨度内,美国的
军事主导是有保证的,除非潜在的对手出现了重要的反卫星系统,或者装备了稳定
的、深入地下的、能摧毁美国飞机和导弹的高能激光网络。这些威胁可能导致另一
种情形出现,即直接对抗美军的转型,并且可能把战争拉回到20世纪的真实状态:
大规模的部队和大规模的伤亡。
或许,正在发展这种能力并且已经有些眉目的国家不会超过两个。中国就是其
中之一,但是,很多年以后他们才能具备这一能力。现在,想与美国作战的国家或
组织必须采取非对称的行动,即他们必须寻找新的办法,以削弱美国战争模式的效
能。这些潜在的对手将从伊拉克目前的形势中汲取有价值的教训。
但是,在伊拉克的经历应该提醒我们,仅仅集中于“决定性战役”、“快速”
结束各种可能发生的战斗,这种计划和转型,或者至少我们所听到的国防部对此的
看法,都是片面的。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当我们第一次形成“2010联合设想”时,
许多人认为,需要在战斗的快节奏、高强度与战斗前后所发生的现实情况之间保持
平衡。这不仅仅是陆军或者军队各部门的本位主义:相反,陆军将很可能不得不应
付这些必要条件,很大程度上,军队有权表述这样的关注。我们已不断看到,在大
多数情况下,美军自己也能发现,要真正“战胜”敌人,毁灭他们是不够的。打败
敌军对赢得战役是必须的,但并不足以赢得战争。
我们已经目睹了美军在巴拿马平民中进行战斗、寻找躲藏的曼纽尔·诺列加总
统遇到的困难;注意到海湾战争后,在处理难民、不稳定和战争罪犯等战争后果时
面临的问题;还有索马里的失败、海地的困难、巴尔干维和行动的挑战等等。每次
冲突都包含一个短期的、激烈的军事上的遭遇战和一个长期的、不太激烈的但或许
更为关键的后续使命,尽管为应对这些情况,武装部队已经接受了训练、实施了准
备并配发了装备。
在有关军队转型的讨论中,只有极少的支持者赞同以这种方式实施转型。在制
度上,陆军没有把这些需要当作陆军的本质工作,以此表明保持或者增加投入、增
设机构是正确的,而是长期以来,拒绝准备并参与战后行动以及维和使命。在一定
程度上,这与现行的《美国法典》有关(特别是第10章),它规定了军队的任务与
使命,要求美国陆军为“持续的地面战斗”进行训练、组织与装备。
但客观地讲,多数的不情愿可追溯到军事工业联合体以及组织生存的政治学。
当按照流行多年、影响广泛的转型视野,自身的重要性将被降低时,陆军像其它军
种一样,将其组织上的存在与高技术创新和吸引人的、富有远见的政府采购计划挂
起钩来,这些计划是为中东或朝鲜爆发激烈的冲突而制定。考虑到美国总体防卫优
先权,看起来,这更像是为成功获得资金而进行的竞争,一旦获得资助,就会得到
许多国会选区的承包人和转包商的重要支持。
20世纪90年代的华盛顿
在20世纪90年代的华盛顿,在共和党控制的国会里,对于任何“国家构建”方
面的准备或援助,他们都会强烈地反对,日益浓厚的党派气氛强化了这一原则。事
实上,在共和党内,对战后行动的分析、研究和准备成为政治弃儿。正如时任德克
萨斯州州长的乔治。W。 布什在2000年总统竞选辩论中所说的:“我认为,我们的军
队不应该用作所谓的国家构建。我认为,我们的军队应该用于战斗并赢得战争。我
认为,我们的军队应该用于帮助推翻独裁者……当这符合我们的最高利益时。”
事实上,不幸的是,问题恰恰是如何实现这一使命。在解放伊拉克的军事行动
中,计划和军队转型的成功或失败在现场都是显而易见的。在“决定性战役”中,
军队完成得异常出色,但是,在更广的计划要求下、考虑到现代战争的真正本质,
国内民众自身已经曲解了战争的含义,他们认为,战争就是使用武力,就是消灭敌
人并摧毁其军队。每一个认真的学生都会认识到,战争是为了实现政治目标,军队
仅仅是包括外交在内的诸多手段之一,必须把所有的手段结合起来。
但是,一俟国防部控制了美国的伊拉克战后计划,他们就按照一种单边主义的、
呆板的军事行动的思路来设计发展进程,他们注重最能展现军事优势的行动,如巡
逻、保安、施工和修复,而在敏感的政治层面上则软弱无力,比如为部队提供更有
力的合法性,更快地赢得更广泛的伊拉克的民众支持。
而且,战后行动缓慢、财力物力不足,缺乏通盘考虑。国防部领导的人道和重
建援助办公室启动的时间太晚,缺乏足够的沟通和支持,而且,关注的问题显然出
现了偏差。很大程度上,它缺少一些国务院的专家,这些专家能协助应对另一类问
题,而不是预测一系列问题。该机构难以获得人力和后勤支持以尽快满足伊拉克的
期望。
与北约在科索沃的充满争议的军事行动做比较,情况再明显不过了。在科索沃,
在采取外交努力解决相关的种族清洗问题时,就考虑到了国际合法性;只有已完成
了战后行动计划和承诺之后,军队才作为最后的手段。从一开始,军队的使用就进
行了权衡。经过78天的轰炸后,在地面进攻的威胁下,南斯拉夫总统斯洛博丹。 米
洛舍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