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战争-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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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坚决反对通货膨胀的凯恩斯,怎么会变成了黄金的死敌?
格林斯潘40岁时,仍然是金本位坚定不移的捍卫者,等当上了美联储主席之后,对黄金问题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虽然到2002年时,他仍然承认“黄金是所有货币的最终支付手段”,但是他却“旁观”了90年代西方中央银行家们联合打压黄金价格的阴谋。
为什么国际银行家和他们的“御用”理论家们如此厌恶黄金?为什么凯恩斯的“廉价货币”理论如此受宠?
在人类长达5000年的社会实践中,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国家,无论什么宗教,也无论什么种族,黄金被世人公认是财富的最终形式。这种根深蒂固的意识,决不是凯恩斯等人几句轻飘飘的“黄金是野蛮的遗迹”就能化解的。
人民对黄金与财富的必然联系早已成为生活中的自然逻辑。当人民对政府的政策和经济形势不看好时,他们可以选择将手中的纸币兑换成金币;以等待恶劣的形势出现好转。纸币自由兑换黄金实际上成为了人民最基本的经济自由的基石,只有在此基础之上,任何民主和其它形式的自由才具有实际意义。当政府强行剥夺人民将纸币兑换黄金这一与生俱来的权力的时候,也就从根本上剥夺了人民最基本的自由。
国际银行家们非常清楚,黄金决不是普通的贵金属,从本质上看,黄金是唯一的、高度敏感的、深负历史传承的“政治金属”,处理不好黄金问题,是会在世界范围内掀起金融风暴的。在正常的社会状况下,废除金本位势必引发严重的社会动荡,甚至是暴力革命,只有在极端特殊的情形下,人民被逼无奈才会被迫暂时放弃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力,这就是为什么银行家需要严重的危机和衰退。在危机和衰退的威胁之下,人民最容易妥协,团结最容易被打破,舆论最容易被误导,社会注意力最容易被分散,银行家的计谋最容易得以实现。所以危机和衰退被银行家们当作对付政府和人民最有效的武器在历史上被反复使用。
1929年以来的严重经济危机被国际银行家们“因势利导”地达成了正常状态下极难实现的“废除金本位”的大业,从而铺平了通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金融大道。
1。来历不简单的凯恩斯
很明显,凯恩斯在1919年参加巴黎和会时就已经认识到了通货膨胀对人民和社会所造成的巨大的潜在伤害,他在那本使他一夜成名的小册子《和平的经济后果》中,深刻而尖锐地指出了通货膨胀的实质,而德国1923年的超级通货膨胀已经完全验证了通货膨胀的巨大杀伤力。
这一点恰如40岁发表《黄金和经济自由》的格林斯潘,在文章中格老对通货膨胀的见地与凯恩斯如出一辙,他指出:
“在没有金本位的情况下,将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人民的)储蓄不被通货膨胀所吞噬,将没有安全的财富栖身地。这就是那些福利统计学家激烈反对黄金的秘密。赤字财政简单地说就是没收财富的阴谋,而黄金挡住了这个阴险的过程,它充当着财产权的保护者。如果人们抓住了这一核心要点,就不难理解有人对金本位的恶意诽谤了。”'5。2'
正如格林斯潘所指出的那样,金本位牢牢地遏制了通货膨胀的泛滥势头。从这个意义上讲,凯恩斯和格林斯潘都应该是金本位的坚定拥护者,他们又何以一个后来将黄金贬低为“野蛮的遗迹”,另一个平步青云之后干脆绝口不提黄金的货币地位了呢?
对格林斯潘而言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格林斯潘投入了JP摩根的怀抱,荣任JP摩根公司和其它华尔街银行的董事的时候,他开始明白金融江湖有金融江湖的规矩。
当全世界的聚光灯都聚焦在格林斯潘深不可测的皱纹里的时候,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这个汉献帝背后的曹操——纽约美联储银行才是真正的决策者。2002年在国会听证会上被德州议员保罗(Ron Paul)追问急了,格林斯潘才表示自己从未背叛1966年的观点,他至今仍然认为黄金是所有货币中的“最终支付手段”,美联储只是“模拟”(Mimic)着金本位制度。
凯恩斯的情况与格林斯潘有所不同。
美国著名学者莫瑞.罗斯帕德(Murray Rothbard)对凯恩斯的人格特征有一个深刻的描述,他认为凯恩斯的极端自我中心主义、以英国统治精英自居和对社会道德的蔑视,对他的思想体系有着直接的影响。
尤其是在英国剑桥大学的秘密组织“使徒会”(Apostle),对凯恩斯的影响尤为巨大。欧美大学中的这种秘密组织,决不像平常人理解的大学同乡会或文学社之类的松散社团,它们更像是深负宗教使命的精英核心,有的历史长达百年,并且是终生保持紧密联系,构成了西方社会统治阶层最坚不可摧的利益集团。
剑桥的“使徒会”由三一学院和国王学院的最优秀的12名成员所组成,这些人不仅要绝顶聪明,而且要出身显赫,每一个人都注定会成为英国统治阶层中的一员。他们每周六在一处秘密会所聚会,讨论范围从哲学、美学到政治、商业。他们有自己严格的清规戒律,同时也蔑视社会的普通道德,他们自认为拥有人类最智慧的头脑,他们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世界的统治者,并相互之间反复灌输这一信念。凯恩斯在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这样说道:“我们这种道德上的优越感是不是有些自大狂?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从来就看不见任何事物(的本质)(因为)他们太愚蠢,或者是太邪恶。”[5。3]
在这个圈子里,除了凯恩思和著名哲学家罗素这样的学者型精英,还包括罗斯切尔德男爵这样的金融巨头。离开剑桥之后,每周六仍然参加“使徒会”秘密会议的成年使徒被称为“天使”,他们积极参与选拔新使徒和其它活动。
比凯恩斯小几岁的维克多。罗斯切尔德(Victor Rothschild),就是那位掌握着整个大英帝国货币发行权的内森。罗斯切尔德的嫡孙,男爵封号的第三代继承人。维克多与凯恩思同是美国“外交协会”(Council of Foreign Relationship)和英国皇家国际事务协会(Royal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的积极倡导者,这两个组织可谓是欧美政界的“中央党校”,近百年来为欧美统治集团输送了大批“干部”。
维克多按欧美家族银行的惯例在美国JP摩根银行工作过一段时间,对华尔街非常熟悉。他还是荷兰壳牌石油公司的董事。维克多曾任英国情报部门(MI5)的高官,后来担任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的安全顾问,他的叔叔爱德蒙。罗斯切尔德男爵被称为“以色列之父”。在维克多的引见和提携下,悟性极高的凯恩斯很快就嗅出了廉价的债务货币和通货膨胀理论,才是当时国际银行家孜孜以求的主攻方向。
凯恩斯对他自己政治上的谎言很少感到不安,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受普通人的道德规范约束。他习惯性地假造数据来符合他的经济理念。恰如罗斯帕德指出的那样,“他认为原则只会妨碍他在正确的时刻取得权力的机会。因此,他愿意随时改变以前的信仰,在特定的情形下,即使为了一枚硬币,他也会这样做。”'5。4'
凯恩斯明白一个经济学家要想他的学说成为“显学”,就必须有金融和政界的大腕们在幕后和台前叫好,按现在的名词叫被“捧红”。当凯恩斯辨明“历史发展的正确方向”之后,他立刻施展出他真正的天赋:雄辩的口才和惊人的推销能力。
在亚当。斯密、李嘉图和马歇尔的光环之下,剑桥似乎理所当然的会成为世界经济理论的发源地。作为马歇尔亲手挑选的接班人,凯恩斯处在一个极为有利的位置上。1936年,他的主要著作《货币、利息和就业通论》(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 Interest and Money)出版之后,国际银行家对这样对他们心思体察入微的经济学理论当然是爱不释手,政治家们对这种“借钱、印钱、花钱”的廉价货币政策则表现出欲就还推的姿态,争论与叫好立刻席卷了学术界。
凯恩斯早已确信他的廉价货币思想必将得到国际银行家和政治家的大力支持,受到最大损害的普通人民本来就“太愚蠢,或者是太邪恶”,剩下来就是搞定学术界了。
首先凯恩斯宣布了以他为代表的现代经济理论和老旧传统经济理论两大阵营的对立,然后进一步宣称,他那本艰涩的新经济“圣经”只有“30岁以下的年青经济学家才能看懂”。这一宣称立刻受到青年经济学家的欢呼,保罗。撒缪尔森在给朋友的信中喜不自胜庆幸自己还不到30岁,他说:“年青真好”。但就是这个撒缪尔森也承认《通论》是一本“写得很糟,组织混乱,充满混淆的书。[5。5]
美国的学者认为,如果这本书是美国中西部一个偏远学院教授写的,可能连发表都困难,更不要说名垂青史了。
2。胡佛总统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1932年的总统大选在一片经济萧条的肃杀之中拉开了序幕,1300万的失业人口、25%的失业率,让现任总统胡佛倍感压力。面对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罗斯福对1928年以来经济政策的猛烈抨击以及对胡佛总统与华尔街银行家势力的紧密关系的严厉指责,胡佛总统保持了耐人寻味的沉默,但是他在自己的备忘录这样记录了他的真实想法:
“在回应罗斯福对我应该为(1929年的)投机风潮负责的声明时,我思忖再三,不知道是否应该把美联储1925年到1928年在欧洲势力的影响下故意实施通货膨胀政策的责任曝光,我当时是反对这种政策的。”'5。6'
胡佛总统的确有些冤枉,他虽然贵为美国总统,但是对经济政策和货币政策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力。由于政府没有货币发行权,如果私人拥有的纽约美联储银行不配合,任何政策都是空谈。
胡佛总统在华尔街失宠始于在德国赔款的问题上偏离了银行家的既定方针。原来,在1929年由摩根策划的杨计划(Young Plan)以增加德国债务负担为代价,通过在华尔街发行德国债券的方式为德国募集战争赔款,自己在承销债券发行的过程中爆赚一笔。1931年5月,不曾想该计划开始执行不久,就赶上德国和奥地利的金融危机,罗斯切尔德家族银行和英格兰银行的拯救行动未能遏制危机的蔓延,摩根等华尔街银行家不愿看到刚开了个好头的杨计划中途夭折,立刻由摩根的合伙人拉蒙(Lamont)给胡佛总统打电话,要求美国政府同意给德国政府偿还战争债务放个短假,等德国金融危机消停一些再恢复。拉蒙还警告说如果欧洲金融系统一旦崩溃,美国的衰退也会加剧。
胡佛总统早已答应法国政府任何涉及德国战争赔款的事,要先征求法国政府的意见,作为政治家的胡佛岂能出尔反尔,所以胡佛立刻不客气地回答:“我会考虑这件事,但从政治的角度考虑,这件事不太现实。你呆在纽约是不能了解作为一个国家整体而言,对这些政府之间债务的情绪的。”'5。7'
拉蒙也毫不客气地撂下话:“这些天你肯定听到了不少传言,有人准备在1932年的(共和党)大会上,让你的班子靠边站。如果你照着我们的计划来做,这些传言就会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最后,拉蒙还递上一根胡萝卜,如果事成,功劳全归总统。总统考虑了一个月,最后只得低头。
到了1932年7月,拉蒙再次派人前往白宫告诉总统应该重新考虑德国的战争赔款问题,这一次胡佛忍无可忍,他充满怨愤和沮丧地吼道:“拉蒙把事情整个搞错了。如果有一件事情是美国人民所痛恨和反对的话,那就是这种合谋(豁免或推迟德英法对美国的债务)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拉蒙并不理解席卷全国的(对银行家的)愤怒情绪。他们(银行家)是想我们(政治家)也成为‘黑帮’的同谋。或许他们(银行家)已经和德国人就赔款达成了协议,但却是以最糟糕的方式完成的。”'5。8'结果胡佛拒绝了华尔街的要求,法国出现了偿付拖欠。
更令华尔街银行家怒不可遏的是胡佛总统对股票市场做空行为的穷追猛打所牵出的一系列金融丑闻,再加上空前的失业率、凋敝的经济和惨遭股市洗劫的人民,各种力量集聚成一股对华尔街银行家的强烈愤怒。胡佛总统自恃民意可用,于是与银行家撕破面子,一心要把问题搞大。胡佛直斥纽约股市是一个由银行家操盘的大赌场,市场做空的投机分子阻碍了市场信心的恢复。他警告纽约股票交易所总裁惠特尼,如果不限制股市做空行为,他将启动国会调查行动并对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