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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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云不禁心头一荡,但觉浑身热烘烘的,前先还当是吃了一碗热稀饭的缘故,渐渐觉
得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丹田上升,心头绮情丛生,眼中的艾红桃愈来愈可爱!
他缓缓的从凳上站起,迎着艾红桃走去。
艾红桃究是少女,虽觉春情荡漾,除了一双水汪汪的秋波紧盯着他,还有些矜持,不,
应该说是怯生生的!
但此时范子云缓缓的朝她走来,她也不克自持的迎着过来。
两个人本来还隔着一张小方桌,但恰似以磁引铁,先前双方是慢吞吞的,等到快要接近,
磁性的吸力,似乎突然强了!
艾红桃口中嘤咛一声,纵身扑入他怀里。范子云配合着她的动作,张开双臂,一下把她
搂住。
这一下,两个人拥在一起,他闻到艾红桃身上一股浓郁的甜香,更觉血脉偾张,情欲如
潮,低头就往她两片殷红的香唇上吻去。
艾红桃有如触上了电一般,星目微闭,全身软绵绵的,几乎站立不住。
范子云已经失去了理智,两颊如火,双目通红,呼吸急促得发出呼呼之声,他有迫不及
待的感觉,双手抱起她娇躯,举步往木床走去。
艾红桃从迷迷糊糊中发出低颤的呼声:“范大哥,你……
要做什么?“
这声“范大哥”,叫得虽然不响,但却把情欲冲动的范子云叫醒了一半,他呆得一呆,
目注着艾红桃,说道:“你……
是……艾姑娘……“
急忙放开了双手。
艾红桃娇羞的道:“我是你的妹子。”
“你是我的妹子,妹子……”
范子云本来还有点迷糊,这“妹子”二字,钻进他的耳朵,突然间想起扫花说过的两句
话来:“天底下只有禽兽,才会兄弟姐妹乱来!”
他悚然一惊,迷乱的神智,终于全醒过来了,尴尬的道:“我……真该死……我把你当
作亲妹妹看待,我怎好……怎好……乱来?”
艾红桃娇声道:“我没怪你,你……没有……乱来。”
她终于明白了“乱来”这两个字的意义,粉脸也胀得更红。
范子云从小练的究竟是玄门正宗的内功,人虽清醒,但发现体内依然有着异样的感觉,
心头登时大为凛骇,暗想:“自己决不会无故如此,莫非有人在早餐中下了什么毒药!”
对了,她没吃馒头,这毒药一定在稀饭里的了!这就低声遁:“艾姑娘,不好,他们在
稀饭里下了毒。”
艾红桃方才只是少女情怯,这一会工夫,她又媚眼如丝,柔声道:“好哥哥,你过……
来,你要叫我妹子咯!”
范子云心头又是一荡,但他很快惊觉,急忙叫道:“艾姑娘……妹子,你快醒一醒,我
们着了人家的道。”
艾红桃道:“没有呀,我很好,范大哥,我……好想你……”
她双颊如火,眼睛水汪汪的,本来人已生得娇美动人,这会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娇艳,随
着话声,缓步迎着走来。
范子云自己可以感觉到心头有如火烧,神智倏醒倏迷,一时不由得心头大急!这一急,
倒把他急出一身汗来,稍微定丁定神,等她走近,急忙抓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用指甲重重
掐了她一下。
艾红桃口中啊了一声,问道:“范大哥,你做什么,掐得我好痛!”
范子云道:“你快醒一醒,我们中了仙子下的毒。”
艾红桃这一痛,也自醒了些,“哦”道:“莫非她用的是花粉什么散了?”
范子云问道:“你有没有解药?”
“没有……”艾红桃接着道:“我听总管花香说过,她从前就是用花粉什么散,想害师
傅……啊,有了……”
她迅快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巧玉瓶,说道:“这是百花解毒露,你快喝一点试试,不
知能不能解毒?”
范子云急忙接到手里,打开瓶塞,往嘴中倒了十几滴,他不敢全部喝完,留了一半,递
给艾红桃,说道:“你自己也快服了。”
这百花解毒露入口清凉,芳香无比,但觉头脑为之一清,身上燠热,也随着消减了许多。
艾红桃倒转玉瓶,把剩下的一起喝了下去,心头一清,不觉羞涩的道:“师伯她坏死了,
竟然在稀饭里下这种无耻的毒药。”
她想了想,轻“哦”道:“范大哥,我们被关在这里,总不能不吃东西,她还会再害我
们,该想法子逃出去才好。”
范子云道:“这里是地下石室,铁门外面又下着锁,我们如何逃得出去呢?”
范子云想了想道:“有了,仙子一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服了‘百花解毒露’,已经没
事,中午时光,她们一定还会有人给我们送饭来,我们假装昏倒在地,等有人进来,由我一
举把她制服,就可以逃出去了。”
艾红桃拍手道:“范大哥,你这计策很好……”
话声甫落,突听铁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接着响起花双双的声音说道:“你们是在做梦,
‘百花解毒露’最多只能暂时遏止欲火,岂能解得了我的‘花粉催情散’?待会,你们就会
知道,其实师伯我也是一番好意,艾丫头,你不是很喜欢姓范的小子么?这是成全你们,我
已经去请你师傅去了,最迟今天一定可到,等你们成了亲,今晚我还要替你们两对新人,办
喜酒呢!”
范子云听得大怒,厉声喝道:“花仙子,你害人不利己,这是何苦呢?我知道你一定和
我爹有仇,所以故意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你如果是一个成名多年的人物,就该放我出来,父
债子还,不妨和我放手一搏,我纵然不是你的对手,也死而无憾。”。
花双双在门外格格笑道:“我和你爹,不但不是仇人,而且还沾着一点亲呢,老实告诉
你吧,我妹子就是你爹的情妇,当年她甘心给你爹作妾,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女儿……”
“你胡说。”范子云喝声出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艾红桃说过,花双双说她是她师傅的女儿,还撕开她的衣襟!
如今又说艾红桃的师傅,是爹的情妇,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女儿!
莫非真有此事?难道艾红桃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子?
哦,扫花昨晚曾说:“天底下只有禽兽,才会兄弟姐妹乱来。”又说:“这话若是给主
人听到,她就是死罪。”
她一定早知道了花双双的阴谋,才偷偷的警告自己,不可乱来,无怪花双双一怒之下,
割了她的舌头!
铁门外,花双双耳听范子云没有再作声,得意的格格大笑道:“你现在明白了吧?花真
真对我不义在先,我要她尝尝苦果,等她赶到,你们也早已成过亲了,最好你们春风一度,
小丫头也像她娘一样,怀上了个孕,才更有意思呢!”
范子云大声道:“你这好生恶毒的妖妇,你简直不是人!”
花双双道:“你骂得好,反正你们药性就将发作了,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了!”
说罢,声音寂然。
艾红桃身子一阵颤抖,低低的道:“范大哥,她说的是真的么?”
范子云道:“她说的可能不假。”
艾红桃发愁道:“那……我们怎么办?”
范子云道:“我们想办法出去。”
艾红桃道:“这道铁门……”
范子云心中只是思索着如何才能破门出去?
哪知这一思索,忽然觉得一阵烦燥、炽热之感,袭上心头,眼前晃来晃去,尽是艾红桃
的娇羞憨态,柔情脉脉的笑容!
一时哪里克制得住心猿意马,突然地大叫一声,扑上去一把抱住艾红桃,一低头,猛向
她樱唇上亲去。
他药性发作,举止失常,艾红桃还是处女之身,少女的情怀,只是希望有人对她柔情蜜
意,温言慰藉,着意轻怜,才能接受,像他这时候狂吼急扑的粗野行动,艾红桃虽然药性也
在逐渐发作,但被他这一狂暴行动,吓得猛然一惊,反而使她快要馅入迷糊的神智,警觉过
来!
范子云双臂一环,低头去吻她香唇,却不料艾红桃张口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范子云痛得啊了一声,抱住她的双手,不觉一松。
艾红桃低声道:“范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我们要离开这里才好。”
范子云给她这一咬,心头也登时清楚了几分,知道自己药性已在发作,毒物能够迷乱本
性。
这一痛一惊,觉得自己愧汗无地,猛地抽出青霓剑,口中大喝一声,腾身朝铁门冲去,
挥身一剑,笔直刺出,他原是心头羞愧交加的疯狂行动,原也不计长剑是不是刺得穿铁门?
哪知这一抖手刺出,但听“嗤”的一声,三尺长剑,竟然应手而没!这一下自然大出范
子云的意料之外!
艾红桃看得大喜,急忙叫道:“范大哥,我们成功了,快削外面那根横闩。”
范子云没待她话声出口,奋起全力,青霓剑朝铁门直上直下;连劈了七八剑,早已把外
面的铁闩、铁锁一齐削断,“嘭”
的一声,铁门已被他一脚踢开,连人带剑,宛如猛虎出柙,冲了出去。
到得门外,目光一抡,发现左首还有一道铁门,也锁着一把铁锁,他哪还犹豫,挥手一
剑,斩落铁锁,伸手拉开铁门。
只见凌江涛双目如火,紧紧抱住了冷梅萼,两个人相偎相依,连铁门开启,都一无所知。
范子云本已药性发作,只是仗着一时清醒,才破门而出,此时看到两人柔情蜜意的相偎
在一起,不由得哈哈大笑,举足往石级上狂奔而去。
艾红桃跟在他身后,急叫道:“范大哥,你等等我。”
凌江涛、冷梅萼正陷入情欲如潮,神智迷糊之境,被他这一阵嘹亮的笑声,惊醒过来。
冷梅萼是百花帮帮主的门下首徒,自然深知“花粉催情散”的厉害,初时还能竭力忍耐,
但后来凌江涛把她一把抱住之后,她心下也绮情难制,任由他恣意怜惜。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冷梅萼被一阵笑声,首先警觉,纤手在他耳朵掐了一下,这一下直
掐得凌江涛耳朵滴下鲜血,凌江涛感到一阵剧痛,才清醒过来。
冷梅萼急忙叫道:“凌少侠,咱们快逃!”
一手拉着凌江涛,往门外奔出。
再说范子云目睹凌江涛和冷梅萼二人的亲匿情景,触动绮念,但觉身上炽热难耐,忍无
可忍,但差幸灵台兀自清醒,才藉着长笑,发散出体内燠热,发足朝石级上奔去,连身后艾
红桃的娇呼,也恍如不闻!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石级尽头,迎面有一道厚重的木门,挡住了去路。
范子云利剑在手,连铁门都被他破了,何在乎一道木门?
口中发出一声暗哑叱咤,青霓剑一阵挥舞,人随剑进,往外硬冲。
原来这木门之外,竟似一座木橱,他剑挥足踢,也不知摧毁的是什么东西,但听砰砰嘭
嘭的巨响,尘灰弥漫中,他已从一座壁橱间破门而出,原来已在一间佛堂之中。
艾红桃、凌江涛、冷梅萼也紧跟他身后走出。
范子云发现自己奋力破门,心头绮念,似乎稍减,这下更不怠慢,一马当先,手仗长剑,
朝门外走去。
佛堂内这一阵砰砰嘭嘭的巨响,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屋外的人。
范子云堪堪冲到门口,就看到花影闪动,两个一身花衣的少女,手握花锄,挡在面前,
口中一声娇叱,两柄花锄,交叉拦住了去路。
范子云双目尽赤,连声音都已嘶哑了,他一见有人拦路,也是一声大喝,青霓剑朝前划
起了一个圆圈,向前推出,但听“嗒”“嗒”两声,两柄花锄立时齐中折断,两个花衣少女
惊啊一声,赶忙往后跃退。
范子云哑着嗓子,又是一声长笑,冲出天井,双足一点,飞身上屋,身后三人也跟着他
跃上屋脊。
两名花衣少女心头一惊,立即探怀取出一个竹哨,凑着樱唇,狂吹起来!
口口口这时正当晌午时光,扫花山庄门前,一条青石板铺的大路上,正有一顶青色的软
轿,由两个轿夫抬着,健步如飞而来。
轿后跟着一个身穿青布衣裙的女子,看去约莫三十出头,手中捧着一个青玉花瓶,瓶中
插一枝红花绿叶的牡丹花,花朵就有海碗般大。
目前正是牡丹花开的季节,但这枝牡丹红中透紫,一看就和是异种,不,它是红宝石雕
琢的假花。
青衣女子捧着花瓶,跟在轿后,亦步亦趋,任由轿夫跑得多快,都没落后半步。
现在青色软轿已在大门前停了下来了!
轿帘飘动,但见一条红影,飞快的朝阶上投去,等到落地,原来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女
孩,最多大概不过七八岁,生得眉目如画,粉装玉琢,十分可爱。
红衣女孩手中拿着一张大红名帖,走近大门,仰起头望望两扇黑漆大门上的白铜兽环,
比她还高出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