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话水浒-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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诙握邪玻橹幸痪洹俺谓∫宓却笮∪酥谒腹瘢⒂肷饷狻庇幸舛脸善凭洌涑沙怂谓猓饷馄渌恕＝峁谓牡障登仔盼庥谩⒒ㄈ倏雌疲荷皆俣染芫邪病２痪酶哔慈裁弧⒆约罕环Ｖ链肆荷绞稚弦丫且话押门疲梢运嫡邪残问魄八从械挠欣Ｕ酱握魈挚梢运凳羌辛斯谒芯铝α浚苷螅荷缴拼笳恰镏诖�10万之众，政府短时间内恐已无力再次组织这样规模的征讨。梁山还俘获国防部长高俅上将以及好几个上将大军区司令级（节度使）的高级将领为人质。有宋一代边境上一直有强大的国防压力，梁山组织显示了如此战斗力，以这样的筹码同朝廷谈招安条件岂非极为有利？
面对如此好的局面，宋江、吴用臭手连连，竟然释放高俅，并大笔银子向高俅行贿，指望通过高俅来寻求招安。有个小细节十分有趣。梁山同高俅是一种血仇，梁山杀了高俅叔伯兄弟高廉及其一家，而高俅把林冲和柴进逼得家破人亡，史进的师傅王进亡命天涯，同杨志、鲁智深及呼延灼都有过节。宋江自我标榜替天行道，平时梁山作政治思想工作时，高俅是数一数二的朝中奸臣典型，现在居然成了座上客。反差如此之大，梁山的很多兄弟一时转不过弯来。整个梁山除了宋江、吴用外，对高俅的敌意非常浓。可笑是高俅还要摆出一幅政府高官的部长架势。于是卢俊义趁高俅自吹自己相扑天下无敌时，建议燕青同高俅比赛相扑，让高俅狠狠地出了一下丑。这一来让兄弟们的情绪有所宣泄，二来也等于告诫高俅，不要以为我们老大敬你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不要忘了你还是我们的阶下囚。水浒上说高俅相扑败后“惶恐无限”，可见这一手效果不错。这个细节从另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如此放高俅，卢俊义和燕青是不赞同的，虽然他们两个也是招安派。后高俅下山，宋江、吴用亲送数十里，而身为二哥的卢俊义却缺席，更说明了这一点。梁山实质领导体制是宋吴体制，卢俊义这个二哥不过一个摆设而已，宋江、吴用既然决定了放高俅，卢俊义反对也没有什么用。但卢俊义、燕青这一手还是给梁山挽回了不少分，比之宋江、吴用奴颜俾气地一味放软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从整部水浒来看，看不出卢俊义能有这么高明的手段，无斋主人以为多半还是小乙哥在幕后操纵。
第68节：燕 青—千古小弟的典范（5）
梁山放走了高俅和其他被俘的政府军将领，等于自己将大好筹码送了出去。高俅既脱牢笼就把自己在梁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这时候吴用老师又开始马后炮了，说什么我早就知道高俅这个人不可靠之类的屁话，又建议再派人到东京去走门路。吴用的建议等于是废话，到东京走谁的门路？如何走？没有一点可操作性。这时候燕青就献策建议走李师师的门路，显而易见这是条通向核心宋徽宗最短的路，并自告奋勇去办这个差事。同时神机军师朱武也建议走高俅、蔡京政敌宿元景部长的门路。宋江采纳，重新走李师师、宿部长门路。于是兄弟们血战而来的，梁山两败政府军所积累起来的有利形势，因放了高俅而被宋江、吴用折腾个干干净净。招安大计一切还得从头来过。
燕青这次东京之行还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上次李逵大闹一场，小乙哥的身份已经暴露。不久前史进在东平府被老相好、当小姐的李瑞兰出卖而进大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李师师毕竟也是做小姐的，只不过现在单做核心宋徽宗一人的生意而已。燕青艺高人胆大，再见到李师师，就如实挑明身份，甚至牺牲色相。当过小姐的李师师看燕青英俊风流也动了春心，但燕青自己把握住了。毕竟要是碰了宋徽宗的二奶，别说招安不成，小命恐怕也难保。为防止李师师抑制不住男女之情，燕青主动同李师师结拜为姐弟，使她不再有非分之想。然后由李师师引见给了宋徽宗。在李师师的协助下，燕青为自己求得了一份宋徽宗亲笔写的赦书，这个赦书等于是一份现任皇帝给的免死金牌，比柴进那份隔了7、8代的丹书铁卷要值钱多了。
燕青说服宋徽宗的一幕也十分精彩，展现了小乙哥高超的外交才干。要知道梁山不过是一个黑帮，多次对抗政府，而政府不久前才进行过两次征讨，要想让宋徽宗在短短的会面中就接受梁山的说辞，还是有相当难度的。更何况当时宋徽宗是来会美人、来享受的，要是不巧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肯定得不偿失。且看燕青是如何操作的：先从音律入手让宋徽宗对自己产生好感，然后巧舌如簧，把梁山如何如何忠义、替天行道、渴望政府招安，奸臣如何如何从中破坏，倾述给宋徽宗听。简而言之，皇上圣明，梁山替天行道、不反皇上，一切坏事都是奸臣们蒙蔽皇上造成的，恳求给梁山一条出路。宋徽宗本来就是个毫无主见的花花大少，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帅哥倾吐心声，身旁又有心爱的美人在敲边鼓，哪还有不同意之理？第二天一早，燕青趁热打铁，亲手提了一箱钱去找宿部长，请他出面向宋徽宗建议招安。宋徽宗那里的通天路已经打通，宿部长同梁山在华州打过交道，又看在一箱钱的份上，就答应了这举手之劳。至此梁山的招安终于水到渠成，政治局会议上核心宋徽宗主动提议，宿部长则主动请命前往招安。宋江花了无数心血，梦寐以求的招安，燕青不过就跑了一次东京，以一人之力就搞定了，从头到尾不过数天时间就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堪比战国时的苏秦、张仪，这等才智手段恐怕也不是吴用能比拟的。想想一个高俅就让吴用原形毕露，更不要说直接面对宋徽宗了。
不过，燕青最大的智慧还是表现在梁山平定方腊之后。在活下来的兄弟尚在做升官发财的迷梦时，小乙哥却十分清醒。
“只见浪子燕青私自来劝主人卢俊义道：‘小乙自幼随侍主人，蒙恩感德，一言难尽。今既大事已毕，欲同主人纳还原受官诰，私去隐迹埋名，寻个僻净去处，以终天年。未知主人意下若何？’卢俊义道：‘自从梁山泊归顺宋朝已来，俺弟兄们身经百战，勤劳不易，边塞苦楚，弟兄损折，幸存我一家二人性命。正要衣锦还乡，图个封妻荫子，你如何却寻这等没结果？’燕青笑道：‘主人差矣！小乙此去，正有结果，只恐主人此去无结果耳。’”
燕青看穿了梁山最后兔死狗烹的结局。劝卢俊义脱离梁山、保全性命，当个富贵闲人。而卢俊义终究还是看不破，燕青只得自行离去。是年燕青仅26岁，竟对世情看得如此之透，视功名富贵如闲云，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梁山上像燕青这么清醒的还有几个，一个是公孙胜，打方腊前就脱离梁山走了。另一个是李俊，打完方腊后诈病，带着童威、童猛兄弟脱离梁山流亡到泰国去了，据说还在那里当了国王。不久，戴宗、李应、柴进等进入官场后才知道那里险恶，也先后辞官保全性命，比之公孙胜、燕青、李俊就差了一节，但比之宋江、吴用等一头钻进功名富贵牛角尖里的人，又不知要高明多少倍。至于号称智多星的吴老师，一直等到宋江哥哥喝了毒酒才明白这么回事，可谓太过后知后觉了，而且这一次放马后炮也没有用了，最后吴老师自己也服毒自杀。
第69节：燕 青—千古小弟的典范（6）
五、伟大的忠诚
有朋友或许以为既然燕青早已看出梁山的下场，当初何必那么卖力地行招安之策，梁山能招安成功可谓是燕青一人之力。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比较简单的解释是作为组织成员必须要遵从组织的决定，既然梁山组织的既定方针是寻求招安，那么燕青作为属下就要尽力实现这个目标，这也是作为一个部属的基本操守。况且当时梁山组织已有10万之众，要维持这个组织正常运行，梁山必须无休止地出外寻找财源，刚拿下东平府和东昌府，获得了一大笔财富，但这笔钱又能维持多久？梁山最终的出路无非两条，被剿灭或者被招安。寻求招安应该是梁山后期的普遍共识和主流思想。招安固然可能下场不会好，但总好过被剿灭吧。燕青也不会看不明白这一点。
从深层的角度讲，则要从卢俊义说起。无斋主人在《卢俊义》一章中分析过，卢俊义之所以上梁山是因为梁山设局让他在白道走投无路。卢俊义富豪世家，没有任何理由上梁山。虽然梁山给了卢俊义一个空头二哥的位子，但卢俊义内心深处应该是比较痛恨这个害了他一生的黑帮组织。燕青上梁山是个副产品，单纯就是为了救主人卢俊义。从燕青上梁山前对梁山的评语“强人、歹人”来看，燕青对梁山本来就毫无好感（否则就会用“义气”、“替天行道” 、“好汉”这类用语），后来是出于无奈，所以对梁山这个组织整体上并没有多大感情，内心深处也未尝不希望终结掉这个组织。可以说梁山108人中，燕青是不忠于梁山组织而只忠于卢俊义一个人的。卢俊义忠于梁山燕青就忠于梁山，卢俊义要是离开梁山，燕青肯定会跟着走。当然小乙哥是个聪明人，在梁山上要保持政治正确尊宋江为老大、同其他兄弟做义气状这一点他是明白的。不过有时偶尔例处，还是显出了小乙哥的玩世不恭，比如说要求去泰安州参加相扑大赛斗任原等，实在看不出有啥必要，宋江也是不好驳卢俊义的面子才让他去的。要终结掉这个组织，无非也就是两条路，招安和剿灭。痛恨归痛恨，燕青、卢俊义既然已经进了梁山，就已经同梁山形成了一个共生体。梁山被剿灭就等于自己被剿灭，这显然是不能接受的，而寻求一个较好条件的招安对燕青和卢俊义都是有利的。
燕青不像宋江、吴用那样官迷，他只求过当年在大名府时那样的逍遥日子就行了，所以对燕青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上梁山前后的罪行必须要得到赦免，至于当不当官对燕青来说兴趣不大。这也就是为什么燕青在寻求整个组织的招安之外，还特别通过李师师为自己单独从宋徽宗那里求得一份特别赦书。
“神霄玉府真主宣和羽士虚静道君皇帝，特赦燕青本身一应无罪，诸司不许拿问。写罢，下面押个御书花字。”
从这个细节看出，当时燕青对招安的最终结果也并不怎么看好。但有了这份特赦书，就算整个组织结果不好，燕青自己独善其身还是能做到的。事实上，有了这份赦书，燕青当时就可以脱离梁山，但燕青并没有这么做。原因无他，因为卢俊义还在梁山，论武功卢俊义天下无敌，若论心计和政治斗争手腕，卢俊义同宋江、吴用相比连小学生都算不上，更别说招安后要面对的朝廷里的黑道蔡京、高俅等。燕青无法弃主人一人离开。招安之初，梁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一时不是很凶险。直到打完方腊，梁山元气大伤，对朝廷已无大的利用价值时，鸟尽弓藏的结局就在眼前，卢俊义首当其冲，危机迫在眉睫。燕青就劝卢俊义一起全身而退，小乙哥举了韩信、彭越、英布的例子来劝卢俊义，但卢俊义自以为漂白洗底成功，并不认同燕青的说法。无奈之下，小乙哥只能拜了八拜自行离去。看整部水浒，凡是卢俊义不听燕青的建议，每次结果都不会好，这一次果然也不例外。
无斋主人以为燕青此时脱离梁山、离开卢俊义，实为大忠。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燕青留在梁山系统内，最后必然要在体制内接受朝廷封官，按照燕青的天罡星身份，最后可能会被封个驻某地少将军长（某某州都统制）的位子。若去就职，基本上会和卢俊义在千里之外，卢俊义如有差池，燕青鞭长莫及。燕青自然可以像戴宗、李应那样辞官不做，仍然回到卢俊义身边，但是一来卢俊义未必会同意燕青这么做，二来燕青若仍留在卢俊义府中，则仍算在体制内，朝廷若按体制内的游戏规则来玩卢俊义的话，就像高俅当年对付林冲的白虎节堂案那样，遵守游戏规则毫无用处，只能是等死。那时要救卢俊义，最后还是得回到黑道的办法上来。卢俊义不听谏言与燕青一起脱离官场，其个人前途其实已经非常凶险。倘若燕青留在体制内，燕青在明，朝廷要对卢俊义动手，若燕青欲有所为，朝廷恐怕就会先对燕青下手，不仅救不了卢俊义可能把自己都赔进去。相反，若燕青在体制外，燕青在暗，太平无事则可以当个隐于市野的富贵闲人，燕青本就无当官的志向。若卢俊义有事，燕青还有办法暗中救援，小乙哥手上毕竟还有份当今领导核心的亲笔赦书。这一点可以在卢俊义问燕青离开他后准备去那里时，燕青的回答中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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