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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我是多年以后的人-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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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重已决定进屋再说,一抬脚听着她这话,便绊到了门槛上,人就直跌进屋里来,好在他应变奇佳,当下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将自己定在地上。这就算是对老朋友久别重逢的问候吗? 
  而小冯重又埋头于那堆饼子之中,对一切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状,但休想她食而不知其味! 
  倒是小罗见了他还挺高兴的,抓着一个松瓤卷跑到他跟前,伸手比了一比:“嗬,几天不见,又长高了一点!” 
  他开始怀疑这丫头的视力。 
  “怎么,小冯,也不请我坐下吗?”好在他早已知道小冯的脾气,也乐得自说自划。 
  “累的话自己不会找位子吗!”对他全然没有对那饼子专注,他不由得想着那些试图引起她的注意的人是否都该考虑装扮成一盒糕饼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遂自已去墙角搬了个小凳放至桌前,待坐下才看到那并不太大的桌肚下团团围坐了十来只猫,此刻都以一种警诫的目光看向他,以让他感到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 
  “猫不错。”他得努力不露出厌烦的表情来“全都是你们喂的?!”不太可能吧。 
  “是呀!”没料小罗还真来了精神,“你看烧饼,面团,炒饭,饺子它们几个都是我在山下捡来的;花卷,汤包它们原本就住在书院的柴房里的;小饼子是一路跟住小冯来的。喔你看自从小冯来了之后,它们全都听她一个人的号令呢。”这倒没错的,冯园是真的喜欢猫。 
  “这个什么饭,米的都是猫的名字?!”王健有点如坐针毡,真是花面相遇却只见世情如鬼。 
  “都是我给起的。”小罗还得意呢,“听起来很别致是不是?”她伸手从桌子下揪出那只叫小饼子的猫:“我和小冯都最喜欢它了。” 
  那家伙不情愿地在半空中扭来扭去的,一身的毛是那种打翻在米汤里的锅灰的颜色,一脸作为一只猫来说不该有的神情,倒是那对眼珠子闪闪发着光,不似别的猫白天只能眯着眼的鬼样子。 
  “怎么喜欢它?!”也许他知道。 
  “喔它与众不同嘛!且我给它算过一卦,将来它会成为九溪十八涧方园百里群猫领袖。”小罗自以为神机通天。王重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再让任何人给他算命。 
  给一只猫算命! 
         ※        ※         ※ 
  这时小冯起身从门边炉灶上取过一只小锅子,先倒了一碗东西递给小罗。 
  “是什么?”小罗先喝了一口。 
  “莲藕汤。”小冯自己也端了一碗开始喝。 
  “有没有我的?”王重笑的有点象方才那只猫。 
  “还要我给你盛饭啊?想得美!自己弄吧。”小冯烦着呢。不知王重这次来会不会找什么麻烦。 
  “喂,你到杭州来干什么?”不是来坏她的大事吧。谁有这么多闲功夫!王重也只得把他到此前后经历大概说了一遍。但于醉纸山庄之事他却只一带而过,只说暂住两日待师弟准备停当便要回华山了。 
  冯园听了有点发愣,咬着碗沿,只管在那儿想心思。小罗却听得双眼发亮:“这么说你入住醉纸山庄?!”她脸上露出歆羡的表情“那你真是前途无量了,据说醉纸山庄富可敌国。”这丫头敢情是穷疯了吧!哪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想起来真的还有那么点意思!可是不明白那些人的钱,如何凭空而来的呢?(这个作者也帮他们想好了,就是偶而挖到了东汉末年豪强地主们在黄巾起义时埋下的黄金。) 
  “入赘?!!”小冯听错了,差点没把那碗咬下半个来。 
  而王重则差点被一个莲子给噎死。 
  “拜托你了,小冯,现在耳朵都这么背,等成了老太婆你怎么办?!” 
  “还用等吗,现在不已经是了!”小冯如是说。 
  请问,有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太婆吗?王重仿佛看见自己捧了小冯的像在大街上疯子一样揪住过往的行人质问连连。 
  “给你吃这些糯米团子。”小罗看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饿了。 
  王重心不在焉地捏起一个放入口中,咽到一半,却一眼看见小冯忍了笑,起身弯腰抄起那包团子一扬手扔进了门后的垃圾桶“都馊了你还吃得下去!” 
  王重现在脸上的表情可好看了(排队!排队!三块钱一看喔!)。他噌地一下从凳子上跃起,低声吼着:“水,水在哪儿?” 
  “在井里!”这就是这两个幸灾乐祸妖女的回答 
  王重心中发誓将来一定要水漫崇绮书院,“那坛子里是什么?” 
  “照苏东坡的方子酿的蜜橘酒。”小罗答道“是我……” 
  酒也行。王重想着,赶紧抱起那坛子,猛喝了一大口。这算把那变质团子冲下去了,可他喝的到底是什么、?!他冲小罗怒目而视,自口中吐出一条醉蜈蚣。 
  “你这就是苏东坡的蜜橘酒?!”他咆哮着,浑身骨头咯咯作响。 
  小罗连忙跳到离他远远的地方:“是呀!不过我听苏过说那方子有缺陷,一般人喝了会拉肚子,就多加了些镇定固气的药材在里面。” 
  “镇定你个大头鬼啊!我想吃的是华山绝顶的油炸蜈崐蚣肉,不是你这刷锅水浸的死虫子!” 
  “我有说过请你喝吗?”小罗没有被他吓住。 
  王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冲到院子里,对牢那棵老槐树大叫一声:“啊────受不了啦!”那树被他的叫声震得簌簌抖动,一个鸟窝掉下来,正好扣在他的头上,不大不小!(失礼啦王大侠) 
  王重在院中调息定气,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才又回到屋中(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回去不可,他可是江湖中最被看好的新秀前途无量的名门侠士哎!为什么非得再回去受那俩丫头的夹缠罪?喔他可真不幸啊!)。 
  小罗小冯两个正在屋内交头接耳,一见他进来,立即停止,只瞅着他笑个不停。笑得他脊背上直发毛,他算怕了她们啦,我走还不行吗? 
  “方才叨扰二位了,天色已不早,王某告辞!”说完他就想撒丫子跑路。 
  “慢着。”小冯纵身一跃,已拦在当路,鬼笑着问他:“老朋友见面还没说几句话,就这样走了?” 
  哦现在肯承认他是老朋友了,方才却只失望于见到没死的他!等回到醉纸山庄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把那个厨子赶得远远的,谁叫他烧的那碗炒河粉来着!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他认栽了。 
  “请我们到逍遥楼去吃一顿吧!” 
  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        ※         ※ 
  原来这逍遥楼却是西子湖畔一等一的大酒楼,楼下便是西湖十景之一的‘曲院风荷’,这西湖十大景致,‘柳浪闻莺’‘苏堤春晓’为东陆留连佳地;‘平湖秋月’属西陆,‘断桥残雪’归冬日,曲院风荷顾名思义就是夏日里人们趋之若鹜的好去处啦。是以当这一行三人上得楼来,已有小二笑着上来道歉:“三位!来喝酒,可预订有位子?没有,那对不住了,今日小号客满,烦请三位……”王重心里一阵高兴,他一进门就冷眼打量过了,这酒楼一定排名在余杭酒家前三位内,他不是小气肉痛那点银子,只是他可吃不准待会他身边这俩丫头会不会拿他当羊牯,害他到时进得来,出不去。他是名满天下的武林新秀,怎么丢得起这份脸!他正想说没位子就算了另找一家也一样的吃,却见又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伙计已跑到先前那人身边,低声讲了几句,王重心觉不妙,那小二已满脸堆笑地过来对他们说:“今儿三位走鸿运了,一位爷才刚退了个包间,小的这就带三位过去。”冯园小罗欢呼雀跃冲将过去,王重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方各自落座,那小二已拿了一壶新涪龙井,放在桌上。小冯只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只管拿了上来。”王重头皮一紧心道:“苦也!” 
  这边各色菜肴酒馔纷叠而至,王重单要了一坛十年蠲下的女贞陈绍,今天他一定要将自己喝醉,就不怕丢哪怕再大的脸。 
  两个女孩都不喝酒,小罗就茶大嚼,却跟他要了一碗二十年女贞陈绍酒摆在面前,说那酒金红颜色浓浓香,好看!王重实在看不惯她的这种双重暴殓天物,但也只好不看,一碗一碗闷头喝酒。 
  此时楼梯口又是一阵喧哗,二个人吵吵嚷嚷着要来吃酒,“你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赶客人,不行,今个二位爷是非在这吃不可,你们看着办吧。” 
  听得那头小二拦阻无力,那二人已冲到楼上。小罗跟小冯心中颇为自得,其实她们也只是拖王重来这儿碰运气的,结果运气在她们。 
  王重这半晌只听得那两个声音好生耳熟,那脚步声由这厢门前过,他一抬头正好同那二人打了照面。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那二人却早已抢步进来,上前施礼道:“拜见大哥!”王重忙道:“二位贤弟请起。”已然将那二人拉住。 
  小冯小罗没料到遇此奇事,都忘了吃菜,看着那三个难兄难弟状人好一痛的嘘寒问暖,相互扮着鬼脸玩。 
  王重心情一下子不知好了多少倍,那两个鬼丫头在他眼中好象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当下携了二人的手入席坐下,介绍:“这是我关,周二位贤弟,这是小冯小罗。”那二人倒还没说什么,小罗却已喋喋不休了起来:“关周?也不讲明白点,一不留神人家听去了还以为是庙里头的泥像活转过来呢,关公加周仓吗?看你谁也不红也不黑啊!”二人愕然望向王重。王重只装作没听见,一叠声地招呼他们放开来喝酒吃菜。可也是,一样的东西,这样才叫物有所值! 
  这三人在一起,说的也并不比喝的少。小罗小冯再怎么也吃不了多少,一时已吃饱了,小冯一拍手,那门口侍候着的小二忙跑进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小冯道:“有唱小曲儿的吗?”王重只觉头皮一麻。小二道:“有,有,马上就来。” 
  “要最好的喔!”天哪!还要最好的! 
  一会儿功夫,小二果然引了一个女子娉婷而来,只见她一张清丽的瓜子脸,细长长身材,生得秀而不媚,清而不妖,算是教坊中一等一的人物了。 
  “有什么好听的曲子?”小冯问她 
  那女子道:“列位曲院观荷,就听一曲'望海潮'如何?” 
  小冯一皱眉:“水井柳三的望海潮吗?也罢了,这几位大侠都是燕赵客,就不知爱听不爱听。” 
  反正得都听! 
  于是便听那女子缓敲牙板,曼声唱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豪奢重湖叠献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果然是好词,端地是一张好嗓子!那余音不说绕梁三日吧,也在他们这屋内袅袅不绝,半天挥之不去。 
  王重愣了一会儿,忽地说:“好是好,但百年来,恐怕给渲染得太滥,还有新曲儿吗?”小罗两人看着他的目光仿佛他是一条上了钩的鱼。 
         ※        ※         ※ 
  歌女施礼道:“有倒有,只恐村俗俚曲有污高士雅意。” 
  小罗笑:“但唱无妨!” 
  便又听道: 
      “ 我是那帘外春风 柳荫下 笑语不绝 
         最美好 青春年少 也最无情 
         负你 天涯行色 风尘中 偶一迟疑 
         镌下的记忆 
        我是那接天碧色 湖堤边 浅斟低唱 
         最温婉 细致曼妙 也最无缘 
         还你 一夜笙歌 画船里 醉听雨吟 
         失落的过往 
        我是那曲溪烟凉 栈道旁 扫眉扶枰 
         最端远 从容散朗 也最无奈 
         欠你 林下风致 停车时 蓬门花径 
         重逢的新盟 
        我是那万里层云 千山处 执手相望 
         最痴惘 敛眼凝眸 也最无悔 
         为你 不辞冰雪 松冈上 月轮皎洁 
         封存的后约” 
  这回更是不对了,并非多好的词,再好的词放在柳永一边也没出头的时候,只是那曲调,应不属这个时代吧,这次又是谁? 
  歌女答曰这词曲皆是那边厅堂中临窗的一位相公才赠与她的。众人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窗前风荷翻卷,莲蕊垂香,一个青衣少年已然醉伏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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