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多年以后的人-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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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继续奋战,他的敌人们是为了争刀掘宝,那他这样拼命又是为了什么?洞中的青衫女子是怎么说来着“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生命短暂,当然要追求不朽!那么王重可曾找到令自己不朽的路径?
悄无声息地,一股巨大的威胁感猛地罩住了现场的每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现在可以看清了!灵山法会的现场,不知何时,竟已被身着官兵服色的人团团围住,当日到会武林豪杰统共不过上千号人,但见此时灵山上下,刀甲分明,几万人只多不少。不错,灵山法会的确是江湖中自发而起的集会,从未到巡府衙门请求过批谁。但这都是正常的一般性的江湖事,过去也没见官府插过手,今儿这是怎么啦?想知道就去问何斯违吧,没看他正在得意作冷笑连连状:“周通,看你还能往哪儿逃?”好恐怖喔!
※ ※ ※
天色已经暗得不行了,怎么回事?
群‘龙’无首(因为那所谓‘执事’的五个人已缩回本门人群之中)只好呆看事态。只见从山下抬上一架十六人青呢官轿,象是个大官来了。果然,那轿帘掀处。走下一个身着三品大员官服的大胖子来,八成就是本地父母的巡府大人啦。看样子他似乎很满意自已的‘威仪’。一个武官服色的人自轿边转出,捧着一张纸头结结巴巴读起来(注:因为天色越来越暗,而此人很不幸是那个时代仅有的几个近视眼之一。)〃巡府大人手谕: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四方,皇恩浩荡,天下无一物不蒙其泽也……〃一番骈三俪四,听得众土老冒豪杰们满头泡泡,根本不知所云。下面又有“自云东南,妖烟阵起,食菜事魔,合党应之,啸聚为盗,结集徒众,借声势以劫掠者不可胜数……〃比我还罗嗦!但总算听出点东西来了,是在讲明教自方腊起义以来的种种,又关咱们何事?再说这么多年过去,明教早已转为地下之地下的秘密社团,连江湖中都少有传闻,怎地又让官府风声鹤唳起来?却听那人在极其痛苦地念完那纸头后,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巡府衙门得到线报,今天这里有魔教叛匪混入,准备妖言惑众,在没抓到人之前,所有在这山上的人都有嫌疑。”立即便有咒骂声沸沸,但多是含糊在口中而已。只有一个尖亮的声音脱颖而出:“都有嫌疑?那就是说官爷您也脱不了干系不是!”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儿,但也可能只是因为天生大嗓门儿!小罗却不理会,一听之下,嘿,跟我想得一样嘛!很高兴地方应到:“就是啊”便大呼小叫地被一个人拖到山石后。“你做什么?”她怒气冲天。那人却是周通:“你疯了吗?被牵连上要株九族,这种话茬也敢乱接,怪道有人说你生就一副死不悔改的鬼样子!”
“敢说我坏话?!”小罗气坏了,趁周通不注意,在他的宝贝新鞋子上狠狠踩了一脚。(严正声明:以上情节纯属虚构!周通的鞋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得来找我算账!)
这时,言语照会阶段已经结束,群豪但等看官府用何手段从他们这千数人中寻出所谓魔徒来。可怜这些人枉称了纵横天下的侠流义士,此刻却没有能站出来主持一下大局,争个是非曲直的。难道自胡马窥江去后,汉室气数急降,天下间已没有真英雄了吗?
当然不是,还有王重嘛!(病毒名称:奉承鬼。路径:不明。总之再次现身)
王重只好挺身而出。(〃虚名浊利不关愁,裁冰及剪雪,谈笑看吴钩……〃现在他不出来,就休想将来能“谈笑看吴钩”了!)
那大胖子余杭巡府苏效贫很不习惯长途跋涉,即便是被人抬着。若不是近来无事可作消遣,今日之事又算计得十拿九稳的话,他怎么也不会愿意到这荒山野地里晒太阳,还不错,太阳好象快没了。不对啊,刚刚才过正午???他抬起头,正好看到王重高大的身影敏捷地穿过双方之间那片空地,径直朝他走来。他心中突然生起一种恐惧,不会是怕这个身家性命根本已在他股掌中的江湖弟子吧,那一定是因为他身后那轮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个金色光圈的太阳。他正想偷偷抹去额上的冷汗……怎么那是太阳吗???他就象被针扎的气球般跳了起来。是天狗食日呀!!!〃给我放箭”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这上古的谶语恰巧应在了今天?
来日大难,口燥舌干。
现在当真是天下大乱了,官兵们在撒丫子之前,下意识地放出了早在弦上的羽箭,一时流矢乱飞,也有射着那些突然醒悟过来开始乱跑的武林豪杰的,也有前面一排的官兵被后面飞来的箭射中的,天上人间,鬼哭狼嚎。
没有什么箭是能射中王重的,但在如潮水般纷涌的人群中,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在漫无目的奔跑中,彼此都看不清楚,他只感到有什么被他撞上了,旋即便被弹开,好象是一个人哎,怎么能轻得宛如飘自湖堤的一片柳叶?不好,他猛地想起那人倒向的正是一处绝壁。不容迟疑他飞身而起扑了过去,在那人即将跌落的瞬间一把将之拉住,单足一旋,回身过来,正待开口致歉,忽地已呆作不能言语。他所执之手,分明的纤细莹润,柔若无骨。这个被他揽着的人,竟是一个女子吗?王重心头大乱又万分尴,耳中却听得一声低低的惊呼。旋即,王重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他的身体,仿佛正在被什么刺穿……
九 梦也不分明
周通跑得很快。他已经来不及顾念什么大师兄,小师妹了。那紫衣人何斯违到底看他哪儿不顺眼,要这般如附骨之蛆似的纠缠着他?官兵是他引来的不是吗?而且这儿也根本没有什么明教徒在里头,他所以去报官就是为了周通,他不能明着对付他,那样势必扰乱他的全盘计划。而借官家之手除去了周通这枚眼中钉,他从此就可以安享五楼十三城无止境的富贵荣华……还有阿聊!一想到莫聊那似嗔还笑的俏丽模样,何斯违就越发痛恨周通,他凭什么?生来就比他命好,作为舅舅的独子,十楼十三城当仁不让的头号继承人,襁褓中的他物质丰富得已如一国储君。而何斯那时只是个启蒙的孩童,随父亲前来投靠身为五楼十三城总舵主的舅舅,也许因为他始终不曾喜欢过这个妹夫吧,周总舵主虽然收留了他们,却始终难得对他们假以辞色,本来他也还算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外甥,但自从他的宝贝儿子出世,他将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儿子身上,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四五岁的儿童所产生的微妙的嫉妒心理。有时候你可以看不起一个老年人却千万不要轻视那些敏感的孩子,本来在孩子的身上就存在许多种的可能性,直到他老得再不具备这种能力前,他们都有可能在一瞬间由天使变为恶魔。何斯违当年就是这种孩子的典型。曾经有许多次,他一个在半夜悄悄溜进小周通的婴儿房,站在那张金子打就的摇篮前,伸出手去,想象着将这双手放在周通的脖颈中,轻轻一拧……(太多希区柯克的痕迹是不是)
但他没有真的那样做,因为他太知道那样一来的后果了。所以他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终于叫他等到了那次大火。当时他以为,五楼十三城所有的人,包括伤心欲绝的周总舵主都以为小周通既使躲得过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也躲不过那上门的仇家的毒手。虽然这些年来,他们都没有停过止五湖四海的找寻,那到了今天已经变成了一种沿习而已。如果不是周通突然在江湖中出现,何斯违几乎已经淡忘了自己童年时曾根植于灵魂深处的邪恶,在最初几年的悲痛之后,舅舅终于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对他加以刻意培养,而他,也在努力约束自己,力求能达到大家心中继承人的标准,这些年,他几乎已经成功了。周通却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那天在九溪,他第一眼看到他,就清楚地知道了他是谁,真奇怪,就仿佛周通不是消失了这么多年以后重新出现,而是一直在五楼十三城中同他一起成长一般的熟悉。他一定要杀了他,尢其在现在,他已经再也无法离开阿聊之后,他不能让这个本来早已经消失的人回来,重新夺走她和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可为什么这小子的运气会这么好,不仅大难不死,还成了华山派千叶真人的高足,如今也算是名动江湖的少年侠士,老天爷什么时候才给他些霉运,好教何斯违心理能平衡一点点?
碰上你我难道还不算已经倒足了霉吗?周通在山中逃来逃去,始终摆脱不了何斯违那猎犬般的追踪。他算怕了这个人啦。着迷般的要杀他,他的死就真有这么大的价值吗?
“当然!”何斯违再次如鬼魅般出现在周通面前,长剑指向他的咽喉:“至少对我跟阿聊来说是这样!”阿聊是谁?我不认识啊,周通觉得好冤。现在他没前路可走,也无后路可退,何斯违已将他逼至一处绝壁。
“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这时日食已渐渐消失,天复又变得亮起来。
“你只须知道你早就该死了!”何斯违长剑往前一递,便要刺破周通的脖颈。正在这一刹那间,斜地里猛地飞过一个人影来,直直地就扑到了那剑上,何斯违未料此变,心神一分,周通看准时机,飞起一脚,只一招“推者不拒”正踢中了何斯违中注穴,将他踢倒在地上。周通松了一口气,转身待要向那飞出之人道谢,冷不防,脸上已被甩上老大一个耳括子。周通吃痛不住,喊天喊地起来,再定神一看,却又是无论如何还不出手去,因为站在他面前,抱着手臂冷冷看着他的,竟是个二八妙龄,明眸皓齿的俏丽女子。
“你……你为什么打我(还有又为什么救我?)?”他有点心猿意马。
那女子伏身下去将何斯违轻轻扶起,把把脉,脸色舒展了几分,一抬头看见周通,怒气陡生,扬手又向他脸上打来。这回周通却没这么轻易被打中了,未待她手到,已将她的手腕在空中一把抓住:“你们每个人都有事要瞒着我吗?”
“放开我!”那女子声音中竟有哀求之意,都不象是对一个陌生男子该有的口气〃告诉我为什么?否则今天我决不放过你!”他直觉这女子会知道一切。
果然,只听得她叹了口气,也不再挣扎:“其实你又何必问我,你自己身上是不是佩有一块竹牌,上有‘东海小周郎’五个字?”
周通不由得大惊,因为他的确是有一块竹牌,上面也的确是有这样五个用金珠等物嵌成的字,他的绰号,还有他的姓都是源自此了。师父说自三生石畔捡到他时那竹片就已在他身上挂着了。一向的连大师兄也不曾知道。这个女子却又是从何而知?
那女子看他神情,心下了然,叹了口气:“我一直劝他别多心,没想到他的直觉竟是这般的准。”那悠悠的语调,周通听来不知怎么心里酸溜溜的。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既认得他,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非杀我不可?”
女子将何斯违扶起,慢慢向山下走去,并轻声地说着:“你不用急,很快就会有人来告诉你所有的一切,我只求你看在我刚才也算救过你的份上,到时放他一条活路。”
“那你呢?”周通差点脱口而出。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深枝蔓草丛中。
那自她肩头洇出的鲜血,洒出一路小小的红色花朵……
周通没精打彩地回到醉纸山庄。今天的醉纸山庄内,出奇地寂静,屋顶上落了许多鸟雀,喳喳而鸣,周通一推院门,惊走一片,好象有不少乌鸦哎!这可是周通从未见过的情景。
春分一个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厅里。
“怎么啦,他们人都到哪儿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在这儿?”周通不解。
“总坛有难,他们都去赴命。也不会有什么,这年头除死无大事。”春分有她一贯的见仁见智,她忧心实是另有怀抱:“杂瓣被困在了十四世纪!”
周通还是听不太懂这类话头吧?他傻傻地问:“你说什么?”他倒很想聊聊自己今天的际遇。却又听春分叹道:“这里的人怎么这样笨伯一个个的,什么天机洞,武林至宝,没有杂瓣又哪儿来这一切!”
周通宛如白日撞鬼,就算杂瓣是个古怪的女孩,也不能拿她往造物主上靠,要折寿的!
“灵山顶上的那个洞,本是古老的时光洪流中的一个入口,从那儿进去可以穿梭于过去未来之中。”周通想跑可那鞋子却象被施以魔咒般粘在地上。小罗!!周通暗暗咬牙。
“那个洞从来都是在那儿的,但等闲不会现形。你小时候有没有听一些传说,那些樵子得入山中奇境,再返回尘世已是沧海桑田大变换的遇仙故事,什么‘云台记’、‘游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