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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国共和谈演义 (第三部)作者:马辂-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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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金山、刘仲华为顾问。 
  金山?是那个红极一时,主演过话剧《屈原》、电影《夜半歌声》的影、剧名 
星吗?正是。他怎么成了南京政府和谈代表团的顾问呢?说来话长。 
  当时,金山和张瑞芳刚刚到上海。他们在北方拍摄的《松花江上》正赶上在全 
国放映,受到观众热烈欢迎,也得到理论界高度评价。金山是在一片赞扬声中回到 
离别已久的上海的。 
  到了上海,金山却没有回文艺界。他在陕西路和南京路之间的华业大厦领到一 
套漂亮的住宅。他出门有小汽车,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经常出人于国民党高级官 
员、富商巨贾、青帮头子、文化商人家里。而且行动诡秘,忽而在上海,忽而在香 
港,忽而又去了北平。特别是当南京行政院宣布金山为和谈代表团的顾问时,人们 
更加莫名其妙,议论纷纷。 
  有一天,在上海文化界的聚会上,谈起金山,众多熟人都不解,觉得他身上笼 
罩着一种神秘气氛。有人问在座的曹禹、陈白尘:“金山到底是什么人?是左派偏 
右,还是右派偏左?”曹禹摇摇头说:“不清楚。”陈白尘笑笑说:“不偏不倚吧!” 
  其实,这位令熟人、朋友侧目而视的人,是中共秘密党员,按照周恩来的指示, 
一直利用他的特殊身份,为中共工作。 
  他已经是第二次接受这种重大的特殊使命了。 
  第一次是在抗战胜利后的1945年秋天。党组织考虑到金山的中共党员身份还没 
有暴露,又是知名艺术家,姐夫潘公弼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派往东北的特派员,三 
哥也是国民党要员,将回上海高就,金山本人又因工作需要曾被青帮首领杜月笙收 
为关山门徒弟……因而,想利用他在国民党的社会关系,而让他去东北作为国民党 
的接收大员去接收日本人建的“满洲映画株式会社”。为此,周恩来、董必武专门 
找他到曾家岩周公馆去谈话。 
  周恩来说:“国民党正以海陆空三路运兵东北,同时准备派出一个庞大的接管 
队伍,从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控制东北。在长春的‘满映’,是日本人经营多 
年的电影生产基地,设备和规模是亚洲最大最好的。我们正设法让你去接收,而不 
让国民党利用它来拍摄反共反人民的影片。” 
  原来组织已同意他去美国学习,这一改变,引起思绪万端。但他是1932年入党 
的老党员了,还是坚定地表态服从组织安排。 
  董必武嘱咐他:“你的任务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国民党让你拍反共影片, 
你一是顶,二是拖。当然最要紧的是和上层搞好关系。” 
  很快他就被国民党内定为“满映”厂厂长,但要求他必须参加国民党。当时, 
周恩来让徐冰找他作了长谈,他才迫不得已去办了手续,领了国民党证。 
  金山出色地完成了周恩来交给的接管任务,还拍摄了一部反映抗战的故事片《 
松花江上》。随着国民党在人民解放军的反攻下撤出东北,金山也按照组织安排, 
从长春撤到北平,再与张瑞芳一起回到上海。 
  金山到上海后,即开始筹办一个清华影片公司。1949年2月间,李宗仁派人在上 
海筹组和平代表团赴北平活动。他接到党组织传来周恩来的指示,让他参加这个代 
表团的活动,以便掌握代表团内部的情况。金山因在抗战初期赴五战区慰问演出时 
与李宗仁建立了良好关系,遂得以很顺利地以“中国航运公会董事长代表”的身份 
兼代表团工作人员,随团赴北平活动,表面上负责谈判南北通航、通邮事宜。 
  2月13日至27日,上海和平代表团在北平活动期间,金山将代表团各位人士的思 
想动态和活动情况,及时反映给叶剑英和徐冰,使叶剑英主持的接待和谈判工作进 
行得十分顺利而卓有成效,对代表们回去做李宗仁的工作以及后来参加新政协,起 
了重要作用。根据他反映的情况,中央得知蒋介石的特务有意迫害国民党主和派邵 
力子先生。叶剑英曾按照中央的指示挽留邵力子。邵力子答道:“此次恐怕仍须回 
去,不过,下次可以再来。” 
  金山在北平期间,已担任北平副市长的徐冰找他谈话,传达了周恩来的指示, 
希望他继续参加即将正式举行的国共和谈,以配合周恩来做好两党和谈工作,争取 
南京代表团成员,揭穿国民党假和谈的骗局。于是,金山就成了南京政府和谈代表 
团的顾问。 
  后来和谈失败,金山留在北平。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成立时,他被任命为副院长。 
院长廖承志在全院大会上介绍说:“金山,就是主演过《屈原》的大演员,主演过 
《夜半歌声》的电影明星。”全场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廖承志接着说:“金山, 
他还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特务’,这几年搞地下工作,立下了大功……”全场一 
片惊愕,继而窃窃私议,继而向金山投去敬佩的目光,响起了长时间的暴风雨般的 
掌声。金山的眼睛潮湿了。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再说3月29日,张治中一行第二次前去晋见蒋介石。 
  汽车驶进溪口,张治中立刻感到周围的气氛比半月前又不相同了。街面上不少 
店铺已经关门,各条路口增设了巡逻的哨兵,丰镐房和慈庵四周更加戒备森严,一 
些将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好像在领受什么重大的行动计划,有种大战将临的紧 
张气息。 
  张治中不便贸然动问,径直来到慈庵。 
  蒋介石今天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釉色绸布长衫,脚上穿着圆口黑布鞋,面孔修整 
得清清爽爽,显得很精神。 
  一入座,张治中就把和谈的腹案文稿呈给蒋介石。 
  蒋介石一页一页地逐条逐项地审阅,看得非常专注、非常仔细。 
  听着蒋介石翻扯纸头的悉卒声,张治中心里一阵阵发紧。如果蒋对腹案的具体 
条文不满意,予以否决,那么这次苦心经营的和谈计划就有“流产”的危险;如果 
蒋提出一些原则上的问题,令他回南京与李宗仁重新商定,也会误了已经确定的4月 
1日的行期。 
  蒋介石终于看完了文稿。他抬起头,淡淡一笑,说:“嗯,主旨是划江而治, 
这就好,我没有什么意见。” 
  张治中一听,悬着的心如同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露出了笑容。 
  蒋介石当即叫人端来几杯香摈酒。他跟张治中碰杯道:“文自,你这次担当的 
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任务,一切要当心哪!这杯酒算是为你钱行吧!” 
  张治中心头一热,说:“谢谢总裁的关怀!” 
  蒋介石今天的情绪似乎特别好,会见之后,一直送张治中、屈武走出蒋母墓道, 
走下山径,直到进了镇子,登上剡溪桥头,他才驻足。他环视着山水景色,不无感 
概地从《三国演义》的开篇语说起:“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打了 
这么多年的仗,抵御外侮,平定内乱,江南江北都渴盼太平啊!文白,你是和平的使 
者,只要与中共争得这种可能,我是甘愿归田闹居、终老于家乡的……” 
  张治中激动地说:“总裁的话对和谈很是重要,也可以消除党内的分歧。总裁, 
这些不知可以在报端发表否?” 
  蒋介石略一思付,说:“噢,你斟酌吧。” 
  接着,蒋介石极有兴致地以浓重的乡音吟诵起一首唐诗: 
  罢钓归来不系船, 
  江村月落正堪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芦花浅水边。 
  吟罢,呵呵一笑,一脸达观、超然的神情。 
  张治中若有所思,口中说:“真是好诗啊!” 
  翌日一早,张治中便启程返回南京。蒋经国代表父亲,陪同张治中一行去杭州 
览桥机场乘飞机。一路上,他仍同屈武坐在一辆轿车里。 
  “屈武兄,你被文白先生特地从新疆召回,两次来溪口,实在是辛劳啦!”蒋 
经国感慨地说。 
  “一则为公,一则来看看同窗好友么,我很愿意来。”屈武附和着说,“这次 
晋见总裁,聆听了总裁对和谈的良好祝愿,很是感动。” 
  “嘿嘿……”蒋经国淡然一笑,说,“屈武兄,你不感到文白先生太浪漫,太 
天真了吗?” 
  “噢?”屈武诧异地看他一眼,静听他的下文。 
  “目前的局面已呈剑拔弩张之势,还有什么和平可言?文白先生这样乐于奔命, 
其情可感,但又能得到什么好结果?到头来不要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屈武听得心惊肉跳。他在想:原来蒋介石对和谈腹案的表态是言不由衷啊! 
  在览桥机场登上飞机后,屈武一直沉默不语。他不敢把蒋经国的话告诉张治中, 
怕扫了这位“和平使者”的兴。回到南京,他才据实相告。 
  “什么?”张治中听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这话真是从蒋经国口中吐出来 
的?” 
  “我岂敢编造太子的口逾?同窗好友嘛,他毕竟对我道出了一句真言。” 
  张治中呆呆地坐着,回想着总裁和他谈话的情景,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抱怨屈武说:“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样我当面质问蒋经国,他老子要 
我一切当心,而他却说我死无葬身之地,他是何居心?” 
  屈武耸耸肩头:“那又何必,心里明白就行了嘛!” 
  张治中还是将信将疑。次日,一个消息传来:蒋经国向国民党中央党部转达了 
蒋介石的补充指示:一、和谈必须先订停战协定;二、共匪何日渡江,则和谈何日 
停止,破坏责任应由共方负之。 
  张治中听罢,眉头一皱,说:“这话为什么不当面对我说?”这时,他才相信 
屈武转告的蒋经国的那些话是真的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蓦地升到了他的心头。 
  4月1日上午8时30分,李宗仁在总统府为张治中率领的和谈代表团启程举行欢送 
仪式。何应钦等在南京的国民党党政军大员几乎都参加了。立法院还特别休假半天, 
让立法委员们前来送行。 
  当车队向明故宫机场开进时,南京各院校的师生和各界群众数千人,在总统府 
门前和大街上举行示威游行,要求国民党政府真正有诚意地接受中共的和谈条件。 
  车队受阻。 
  卫戍司令张耀明指挥军警驱散人群,强行开道。军警与示威群众发生冲突,当 
即打死学生2人,打伤100余人,为和谈行动蒙上了一层血琳淋的阴影。 
  在机场,张治中的老朋友俞树立问:“文白兄,你看和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治中喟叹道:“仁兄知晓,我是一生主和的人,对国内和平存有痴心梦想啊! 
然而当前形势可谓险恶,中共的态度从八项条件即可窥见一斑,我们很少有回旋的 
余地了,我也只能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了。” 
  俞树立慨叹道:“文白兄为国共合作,四方奔走,不懈追求,其仁其义,日月 
可鉴。” 
  张治中惨然一笑:“只怕此行乃是最后一次参加国共谈判……” 
  也是在机场,李宗仁正在向黄绍闳咬耳朵:“不管中共条件如何,只要你们同 
意签字,即令溪口方面反对,我都可以完全负责。” 
  黄绍闳说:“这么说,可以不完全受九条腹案的限制,而允许见机行事、灵活 
处置了?” 
  李宗仁点点头。 
  张治中站在登机的舷梯上,用沉重而激动的声音对送行的人们讲了几句话,表 
示他和代表团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和谈能够得到成功。他是最后一个上机的。 
他在机能门口回过身来,最后向送行的人们挥了挥手。 
  舱门关上。机轮滑动。螺旋桨加速。“天王”号专机载着张治中为首的“南京 
政府和平商谈代表团”从南京起飞了。 
  告别熙熙攘攘的人群,飞机上显得非常寂静。作为首席代表的张治中,此刻的 
心情更觉沉重了。 
  对于国民党来说,现在的形势真是太坏了。兵败求和,想要与中共划疆而治、 
隔江对峙地平分秋色,真是谈何容易!中共所申明的八条原则就是要彻底摧毁国民党 
的统治,而国民党自己却在作划江而治的梦想,双方可谓南辕而北辙。在他答应李 
宗仁、何应钦作和谈的首席代表时,他就预感到和谈的前景不妙。他本来对国民党 
的腐败有深刻的了解,为此在数月以前曾从兰州写了长篇上蒋介石书,苦口婆心, 
极言改革,否则无望。但蒋介石只是敷衍了他一番,使他极为失望。1月底,他作为 
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从南京飞回兰州,想在兰州安定下来。但是李宗仁的电话、 
电报不断来催,他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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