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镜+番外 作者:胭脂醉红妆1(潇湘vip2014.4.14完结)-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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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又如何,和她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善终,当初的三大权妃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是想着,太后掩不住勾起了嘴角。
“太后凤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刚落,满屋子的奴才已经跪倒了一地,各个挨着身子,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凤宁宫的女才宫女抖成一团,却未见传说中那个姿容绝丽,盛名在外的流桑公主。太后挑了挑画得细长的眉,上扬的弧度让她精心妆容的脸有瞬间的凌厉,倒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竹妃的姿容是百葛国少有的绝色,即便在四妃之中,也是一枝独秀,宇文昊天雌雄莫辩的那张容颜多少遗传了些梅妃,故而天生带了些妖媚。
伺候太后多年的王福公公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眼见太后的眉峰一挑,当即喝道:“大胆奴才,太后风驾在此,还不请了你家主子出来接驾,你们也不是第一天在宫里当差,竟然如此不懂规矩!”
“回……回太后,皇上昨夜夜宿凤宁宫,清晨起来上朝前,特意嘱咐了奴才,不得让任何人打扰娘娘休息,奴才……奴才不敢……不敢违抗圣旨。”凤宁宫的奴才小德子刚回了话,就看见太后娟绣大红牡丹的袍子一角,已然移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全身一抖,更加低地伏低了身子,眼前的这个主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呐!先帝在位时,竹妃的凌厉手段,宫中就早有流言蜚语传出,他早有耳闻,小德子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消息灵通。
由着王福公公搀着,太后迈着碎步子,一派上位者的威仪,施施然立于小德子的面前,“扑哧”一声,竟然捂住帕子笑得差点岔了气,回过神时,脸上已经一脸慈爱随和:“哀家又不是老虎,还能平白无故吃了你们不成,哀家此次过来不过见见未曾谋面的儿媳妇,既然皇帝下了口谕,不见便不见吧,以后多的是她来给哀家请安的机会。”
“回禀你家女主子,就说哀家来过了,既然嫁了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拿她当是一家人看待,天气寒了,她初来百葛国,也不懂百葛国的风土人情,大概也来不及添置些东西,哀家屋子里有一个暖手的金丝珐琅炉,小巧玲珑的很,捧在手里刚好可以暖手,晚些时候,哀家就差人拿过来,记得叫你们家主子用,就当哀家这个做长辈的对晚辈的一份关心。”
太后说完,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折了原路返回,倒是让凤宁宫的一众奴才一头雾水,太后专程前来,为的就是给新娘娘送暖手的珐琅炉过来?娘娘虽然打从流桑国来,但以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所需之物,不用亲自开口,必然已经差人妥善打点好了一切。恐怕若是娘娘亲启尊口要天上的月亮,陛下也会千方百计双手奉上的,如此皇恩浩荡,细心周全,也不独缺了暖手的珐琅炉吧?
太后此次也果然效率,折回去不久,就差人将方才说的金丝珐琅炉送来了。为了试验珐琅炉的功效,一早就让人点了木炭进去,所以,送到小德子手中的时候,珐琅炉还是暖的,若有若无地飘着一股子芳香,清新淡雅的味道,似芳草花香,又似人工香料,具体说不上是什么,却异常的好闻。
小德子捧着手里的珐琅l炉犯了难,虽然已经命人拆了检查了不下十次,但心里仍然毛毛的,觉得太后此举恐怕并非那么简单。“等皇上下了朝回来,禀明了圣意再说吧。”小德子心想着,正要差人把这做工精细的珐琅炉收起来,冷不防听到新娘娘温润淡雅的声音道:“好精致的暖手炉,近来天气转寒,我正缺着暖手的物件,德公公便让人为我准备了,雪芙还要谢谢你如此心细!”
雪芙着一件雪白的拽地长裙,下摆处用金丝绣着一枝卧梅,简单的样式,却是出自上衣局最好的绣娘连夜精心绣制的,用的面料自然是不必说。
“娘娘,这个炉子恐怕……”
“是德公公为自己准备的么,如此,雪芙也不好为难公公了。”
“也不是,这个是太后她差人拿过来,赐给娘娘您的。”虽然为难,但是小德子也不好说这珐琅炉是他自己的,毕竟太后赐珐琅炉那会,凤宁宫的一屋子奴才可是看见的,虽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保护娘娘,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好妄下断言,更何况太后千叮万嘱,一定要娘娘好好使用,他若自己占了去,如何堵得住宫里的悠悠众口。
“如此,雪芙就恭谨收下了,他日定亲自前去谢过太后的恩赐。”雪芙顺手从小德子手中接过金丝珐琅炉,竟然是爱不释手,她一手捧着珐琅炉,轻轻抚摸,“我在流桑时,早就听闻百葛国的国花——百里菊,是难得一见的花卉,花开时,花团锦簇,状若千手观音金身,寒冬腊月依然花开不败,可却有其事?不知可否请德公公领路带雪芙前去一看。”
十一 中招
“雪儿想去御花园赏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宇文昊天的嗓音里似乎与生俱来的带了一股寒潭般的凛冽,此刻,倒是难得一见的有几分冰雪初融的温暖。
凤宁宫内沉香慢热,帷幔低垂,宇文昊天刚下了早朝,身上的朝服未换,便直接从金銮殿下来朝凤宁宫而来。挥退屋外扯着尖细的嗓子,未及高呼“皇上驾到”的太监,宇文昊天径自掀了门帘,踱步入了内室。
宇文昊天揽过雪芙纤浓适度的蛮腰,收拢进自己的怀中,霸道的动作,独占的意味十足。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似乎更加清减了几分,宇文昊天的剑眉一皱,忽而想到了今日早朝时,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瞳孔中冷意一闪而过,更加紧地拥紧了雪芙。
怀中美人泼墨般的如瀑长发散着,如黑芝麻般透亮,滑顺如上好锦缎,仅用一只碧玉的簪子松松地绾了一个发髻,素白的长裙点缀金丝的落梅,如孔雀开屏的尾翼坠地,铺洒了一地,文雅华贵,是他命上衣局的绣娘连夜赶制的,此番穿在她身上,果真如所料般的合身,衬得肌肤更加如珠似玉,凝脂一片。可叹果然只有她才配得上这件长裙。
宇文昊天将下巴搁在雪芙的肩胛骨,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馨香满怀,竟然毫不避讳在旁伺候的奴才,细细的吻沿着优美的颈项一路蜿蜒。他呼出的热气带着灼热的温度,雪芙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碰触,用余光瞥了一眼随侍两旁的宫女,一抹红霞飞快地爬上了她的脸颊,用手撑在他的胸膛之上,隔开与他的距离。
感觉到雪芙的躲避与挣扎,宇文昊天眉头一皱,冷厉的双眼窥了一眼颤巍巍伏低身子的奴才们,出口的话已经毫无温度:“皇后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吗?还不在御花园摆宴,朕要与皇后一边赏菊,一边共用午膳。”
“是。”奴才们应了一声,赶紧如蒙大赦似地撤出了内室。收到宇文昊天的眼神示意,小德子一颔首也退了下去,只是退下的方向却与其他的奴才们截然相反。
“雪芙,再三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所有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一刻,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却仍旧不敢相信,我们终于要成婚了,好不真实!”牵了雪芙的一只手,细细摩挲着,青葱般的手指,带着白玉的润泽,滑腻馨香,宇文昊天宽大略带薄茧的手,将它细细收拢,指指相扣,十指连心,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与她紧密相连,“雪儿……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心里忍不住变得柔暖,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以我相称,只有在她面前,他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他仅仅是他,一个爱她如狂的男人!撇开他的身份,他首先只是一个寻常的俗人,也会为了凡人所谓的俗事而庸人自扰。
举高她的一只手,轻舔慢咬,寸寸描摹唇下的一捧香雪,一片湿濡的痕迹,他已然动情。他打横将怀中的佳人抱起,却发现她的手上托着一只玲珑的金丝珐琅炉,横亘在他的怀抱之间,他略微凝眉道:“雪儿,这是?”
“这是太后命人特意为我准备的,想来是入了深秋,天气转寒,怕我身子单薄扛不住,受了冻,万一染了风寒,过给你就不好,所以特地为我备下了暖手的炉子,我瞧着金丝的珐琅炉玲珑可爱,喜欢的打紧,又是太后的一番心意,不忍辜负,也便捧着了。还真要谢过太后娘娘有心了!”
听是太后送来的,宇文昊天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一向对自己的母妃诸多保留,虽是血肉亲情,她虽生下了他,却至始至终把他作为一枚光耀门楣、邀赏帝王宠爱的棋子,又何来所言亲情。宇文昊天当即夺了雪芙手中的珐琅炉,喝道:“来人!”
一名宫女赶紧进屋伺候,不知是不是因为宇文昊天声音里的寒意,宫女回话的声音里带着惶恐与颤意:“奴婢在。”
“你可知皇后手中的是何物,竟然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放到娘娘手里,万一有个闪失,可是嫌项上人头过于牢靠,想要朕给你们松动松动!”这话已经说得极重,小宫女听了宇文昊天冰雕似得语调,又感觉到他毒蛇一般怨毒狠辣的眼神,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颤巍巍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险些当场晕了过去:“奴婢,奴婢……”
来历不明!这可是太后命人送来的,德公公来来回回倒腾了一个上午,拆拆合合了几次,不也检查过了?如今可是出了什么岔子?以皇上对娘娘的重视与疼宠,这可是如何是好?只怕服侍娘娘的宫人都免不了脑袋搬家!小宫女想着,想着,越发的觉得心惊肉跳,已经眼眶迷离,泪眼朦胧。
“昊天,你又何必吓唬这些毫不想干的人,太后她毕竟是长辈,也是你的生母,你又何苦不相信她一次,兴许她真的是一番好意。”接过吴文昊天作势要掷于地上的暖手炉,雪芙劝慰道,“她已然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再不需要你为她讨谁欢心,她又何苦与你我为难?”
雪芙是懂宇文昊天的,七年前,就在那个冰雪覆盖的极寒之地,就在他们被追兵围困的山洞里,他就将他的身世,将他的处境毫无保留,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她。
雪芙的话句句在理,声声清脆进了近在咫尺的他的耳朵里,宇文昊天略一犹豫,问匍匐在地的宫女道:“东西送来时,小德子可是仔细盘查过了?”
“是,是,德公公特意请了师傅,自己也来回查了。”小宫女一身冷汗,颤声答道。
宇文昊天接过雪芙手中的金丝珐琅炉来回来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复又塞进雪芙的怀中,心想,量太后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次,沉声道:“去取了娘娘的披风过来,摆驾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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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吐水,风头高昂,亭子旁的金龙吐着水,养活了满池子花花绿绿的鱼儿,正欢快地撒着欢。入秋的御花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摆着御膳的一旁,百葛国的国花正竞相开放,花团锦簇,较远一点的地方却是百花凋谢,一片萧瑟。
枣泥红烧鱼、八宝鸡珍、凤凰鱼肚、芦荟芙蓉羹、糖醋荷藕……四方的一张桌子摆满了御膳,宇文昊天亲自为自己斟了一杯桂花酿,轻轻晃动着酒盏,仰头喝下。入眼处,一身素白衣衫,大红披风的雪芙被淹没在一片菊海中,若不是季节未到,并未天降大雪,倒真有几分踏雪寻梅的味道。清雅出尘的背影“秀色可餐”,让一旁备受冷落的宇文昊天,只能边饮酒,边看佳人。
桌案前不过五步的距离,一簇簇,一丛丛,竞相开放着一大片的菊花,姹紫嫣红、流光溢彩,争奇斗艳。红的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黄的像是一堆黄金,白的像是银丝;有的是金色的麦浪,随风起舞,有的像是海葵的触须,弯弯曲曲,有的像是喷泉,花瓣一层赶着一层,向外涌去。“高山流水”、“绣花球”、“腾云驾雾”、“花狮弄球”……各种品种竟然是一个不落。
世人素来喜欢拿花比作貌美女子,高贵典雅如牡丹、出尘皓洁如莲花,而在宇文昊天的心目中,雪芙当之无愧是天山的一株雪莲,白璧无瑕、冷香馥郁。
“雪儿,你若是喜欢的紧,我明日下朝陪你来看便是,羹汤都快凉了,冷食伤身,还是尽快食用为好。”宇文昊天碗筷未动,放下手中的酒盏,看着雪芙的束手放开百里菊上,细细地数着百里菊状似观音千手的花瓣。她竟然如此小孩心性,只因为百里菊有个千手观音的名号,就要数出千多花瓣来,宇文昊天不觉好笑,却又担心秋风寒凉,她站在风口上,小心呛着了。
“雪儿,乖,过来。”宇文昊天唤了几声,见雪芙径自站在花丛里未予理睬,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心道,“不过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