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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爱入膏肓-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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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表扬人的。
  冉小苒开怀大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第二部分第六章(2)
  那一晚,冉小苒和亓克聊得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疲惫。通过网络,他们相互了解着对方,触摸着对方,直聊得午夜的钟声响起,心灵的震颤来临,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在生活里,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两个陌生人相互走近需要多次试探,多次磨合,多次察言观色才能坦然相处,真诚面对。而网络一下子省略了许多环节,它会在几秒钟内剥去伪装,直接进入灵魂的对话。它让时空在感觉中缩短,它让心灵以本我的形式凸现,它用倾诉和倾听的方式让思想拥抱,让心灵共鸣。
  那一夜,生活里从未有过情人的冉小苒第一次为网上一个叫亓克的陌生男人失眠。
  电话里冉小苒那平和的语速、温柔的语调和网上的善解人意一下子冲淡了几天来薛平留给他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亓克觉得自己的心情正从低谷爬升起来。
  冉小苒给他的印象就像凤凰台的女主持人鲁豫,甚至比她还要温柔、恬静。是那种让男人舍不得压在身底下的女人,是那种让男人第一眼和仔细端详都不敢亵渎、污染的女人。
  亓克的眼里女人有许多类型。有的装腔作势,你听她一开口就没有了走近她的欲望,有的热情如火,还没挨近她你就被烧得晕头转向了,而事后你发现那火燃得也快灭得也快,还有的女人媚声媚气,林黛玉的扮相骨子里比薛宝衩还薛宝衩,只要你怜香惜玉就会掉进她温柔的陷阱,种种要求接踵而至,所有的小资情调都是在粉饰她狡诈庸俗的用心。
  当然亓克的眼里也有好女人的类型,有的是阳光女人,她们活得比男人更透明更洒脱,这类女人大都是年轻女人,年龄是资本学识也是资本,她们根本不靠性别的优势立足于社会,而这种女人只能让普通男人远视,根本无福消受,某种程度上她们是被异化的女人。
  那些贤妻良母式的女人在当今这个社会里大都成了怨妇,人前人后她们的抱怨就像天天吃的家常便饭,永远一个口味,永远激不起你的食欲。
  冉小苒是哪种女人呢?亓克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给她归类,似乎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说她像水吧?有水的包容和温柔,但是水的随波逐流,似乎和她的品性一点也不贴边。对了,她是湖,是一泓清水,只在自己的心湾里涟漪起伏,外界的狂风暴雨与她无关,四季的荣华枯落与她无关,她固守着自己的宁静和清纯,污浊和邪念会在她的清纯面前逃逸得无影无踪,燥气和骚动会在她的宁静面前融化中和,她是个随时都让男人清醒、心静的女人。
  这是个可以做妻子的女人。
  这是个可以托付心灵的女人。
  亓克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可以无话不说。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可以不说的。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和我的女上司正在床上。
  真的?我的电话真不合时宜。
  不。它其实是震前预警,只是我忽视了它。
  不是因为爱上床?
  我是感觉有爱,人家是真正的做——爱,明白吗?
  明白。你是唯美主义,要求内容和形式统一。但是和自己的上司上床总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身心俱累。
  坏蛋,嘲笑我?
  不敢,是在为你担心。结果呢?
  结果是,不欢而散,我连夜赶回了省城。
  做了还是没做?
  做了。事后肠子都悔青了,她把我多年来对她的好感都破坏了,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势力的女人。
  有家的男人习惯将爱情和性分开的,你为什么不能?
  我还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哦?
  我是个离婚的男人,我的前妻和孩子都在国外,三年前离的婚。我从来不和网友说我的身份,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为什么?
  谢谢你的信任,你是说,你这次动了真情?
  是的。我认为是,我和她曾经是搭档,有种情分在里面,我以为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我为你难过。
  男人有时很贱,有家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没有了才知道家的重要。这两年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浮萍,一种没有根的感觉。整天忙啊累啊,不知道在为什么?一个中年男人不能眼看着儿子一天天长成自己是什么感觉?像条累脱臼的狗工作了一天,没有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在等你是什么心情?冷啊热啊病了的时候,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是什么滋味?
  别,别说了,我的心在疼。
  是为我吗?
  是。很难受,想为你做点什么的感觉。
  谢谢宝贝。有你这句话我就很知足。我冒昧了,我这么称呼你冒犯你吗?
  从来没有别的男人这么称呼我,除了我的丈夫。
  我心里没有任何邪念,我在说我的感激。
  我明白。不要解释。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也是,我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也很脆弱。
  因为什么?
  现在我不想说,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吧。我尊重你。
  我想,如果你那时在我身边我会扑进你的怀抱。
  现在也可以,宝贝。我们的身体相隔千里,让我们的灵魂拥抱吧。
  你是说不是世俗的肌肤之亲,是灵魂的惺惺相惜吗?
  别和我整词,宝贝,如果能,我的身体和灵魂都想拥抱你。
  哈哈,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第二部分第六章(3)
  亓克觉得和冉小苒聊天,不必禁忌什么,避讳什么,你可以袒露心灵最黑暗的角落,可以述说人性最卑微的弱点,她什么都能听懂,你不必担心她会嘲笑你轻视你,在她的面前,亓克觉得自己不用穿衣服,像面对自己一样坦然。
  这种感觉,他活了四十年,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过,包括他的前妻和那些曾和他有过一夜情的女人们。
  这是怎么了?
  亓克不停地问自己。
  苏北把苏东和在县城评剧团做导演的苏西带到父亲的病榻前的时候,苏南正跪在父亲的床前哭泣。
  苏北走后,父亲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他让警卫去找苏南,母亲闻讯也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家里赶来。只有苏北没有来,父亲问母亲,母亲撒谎说,苏北工地有点事情处理完就赶回来。
  父亲把苏南叫到跟前,说出的话让母亲和苏南既吃惊又惊慌:
  南儿,爸爸对不起你。不该因为自己的自尊心耽误你一生,看在爸爸老糊涂的份上,原谅我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如果,我有福气还能听见自己的女儿喊声爸爸,如果没有机会了,爸爸九泉之下祝愿你后半生活得好,活得快乐。
  不,爸爸,是我不孝顺,让你一辈子都不开心,你原谅我。苏南跪在地上,拉住父亲的手。
  苏北和苏东、苏西这时走了进来,母亲示意他们不要做声。
  父亲抬手抹去苏南脸上的泪水:
  傻孩子,和自己的父母用不着说这个。那有做父母的记儿女的仇的?爸爸当兵打仗说话算话惯了,把你也当成了手下的兵,想着只要你当时服从了我,时间长了自己就转过弯来了,没想到,让你苦了自己这么多年,爸爸后悔啊。耽误了你还耽误了你媳妇,爸爸是个罪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哥哥、姐姐,没想到我苏铁铮一生戎马竟然亏欠自己儿女一辈子,亏欠一个女人一辈子。
  爸爸——
  爸爸——
  苏东和苏西同时跪在父亲的床前。
  父亲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们,苏北走近父亲,伏在他的耳边:爸爸,他们是苏东和苏西,是您的儿女,是我和苏南的哥哥、姐姐,大娘让他们看您来了。
  父亲挣扎地起身,苏北和苏南从背后擎住他虚弱的身体:我不是做梦吧?云霞?
  母亲摇头,泪不能语。
  苏东和苏西围拢在父亲身边,父亲将他们拉近,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骨肉,苍老的脸一一贴向他们的脸,老泪纵横。
  你们的娘还好吧?
  还好,只是娘的眼睛看不见了。苏东回答。
  为什么不给她治?接她到北京来,这里有最好的医生。
  医生说要换角膜,排不上队。苏西回答。
  她是个好人,我苏铁铮知足啊,一辈子遇上了两个好女人。
  爸爸拉着母亲的手:云霞,让孩子们把她接来,角膜我来和医生说,我想趁活着为她做点事情。
  母亲点头:老铁,让司机去接大姐吧,她苦了一辈子不容易,是咱老苏家的功臣,咱们都该为她做点事情。
  父亲安排司机带着苏东回去接大娘,临走父亲拉住苏东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目光里充满了哀求:东儿,你会原谅爸爸的是吧?你会把你妈接来的是吧?
  苏东哭着跑出了病房。
  苏东走后,父亲对大家说:你们都出去,你留下云霞,给我把医生找来。
  苏北和苏南、苏西都退了出去。
  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
  父亲是在大娘住进医院的第三天早晨去世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见大娘最后一面,而是让司机把大娘直接送进了病房。
  父亲走得很安详,他脸上的皱纹在那一刻全都舒展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大娘的手术很成功,老人在失明了十年之后终于又重新见到了阳光。
  父亲去世后半个月,大娘也出院了,母亲把大娘接到了家里。
  苏北听着两位老人唠着父亲,唠着她们生命里共同的男人,大娘说着父亲的童年,母亲说着战场上的父亲,她们的语调里没有平常人的嫉妒,父亲在她们的故事里不是丈夫也不是他们孩子的父亲,而是她们的儿子,她们像母亲讲述着儿女一样讲述着她们记忆中父亲的种种趣事,那种自豪那种显摆,只会在做母亲的女人们口吻中流露。
  大娘一家是在应允了母亲常来常往后离开的。
  苏北看着大娘看着哥哥看着姐姐远去背影,惋惜地说:要是爸爸还活着,看见这一切多好。
  母亲疼爱地点了下苏北的脑袋:傻丫头,你爸爸全看着了。
  苏北看着母亲,想着那天父亲和母亲单独和医生的谈话,想着父亲拒绝见大娘,想着大娘手术的迅速,恍然大悟。
  既然这个秘密属于父亲和母亲,苏北不想说破,她只是紧紧地抱住母亲,轻轻地也是深情地说:
  我爱你!妈妈。
  第三部分第七章(1)
  那明伦这几天天天往银行跑。
  他决定上一台二手海德宝四色机,已经和卖方联系好了,只是资金周转困难,虽说这些年有一些积累,但是大都用在了那娜出国和为自己治病上了,那台海德宝四色机要价两百多万 ,不上吧,许多印刷的活做不了,上,一下子投入这么多资金,那明伦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愿老天爷能多给他几年时间,让他给妻子女儿多奔几年。
  住房和厂里的设备都做了抵押,银行给那明伦才贷了款。
  办完手续,那明伦拿着支票便和厂子里的技师去了上海。
  机器是那明伦早几天在网上查到的,又和卖主通了电话,为防止万一,那明伦还和当地工商局做了查证,现在网上诈骗的买卖不少,那明伦知道自己冒不起一点风险,如果倒退十年,或者没有病就是现在的年龄他也不会这么畏手畏脚的,过去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那明伦可是深切地知道了这句话的 英明。
  买卖还算顺利。机器是正经的厂家制造,八成新。办好了托运,交钱提货,卖主派两个技师随车前去安装调试,那明伦悬着的心落地一半。
  如果安装调试成功,他就可以接原来推掉的那些利润丰厚的业务了,顺利的话,两年他就可以还上贷款。心里高兴,他给苏北拨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
  刚刚回来,在工地。电话里传出建筑工地的嘈杂和着苏北疲倦的声音。
  这次怎么回家这么久?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在哪里?
  在路上,买了台印刷机,估计明天晚上能到家。
  身体顶得住吗?这么拼命?
  还可以,带着药呢。你呢?别老说我,听你的声音很疲倦,怎么了?
  电话里好一会儿没有声音,那明伦有点着急:
  怎么了?宝贝?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我父亲去世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当时还在医院。我怎么能告诉你?
  对不起,宝贝。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都过去了。回来我们再细说好吗?
  好吧。晚上回家去泡个热水澡,等着我,明天我就到家了。
  想你。
  我知道。
  特想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第三部分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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