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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2006[1].02-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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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夏蕙说,“你跟多少男人睡过?我爸有多少次像我今天这样,大饱眼福?” 
  季莲心给了夏蕙一耳光。 
  夏蕙愣怔了一会儿,转了个方向凑过去,“还有这边脸呢。” 
  “给你一点儿教训也是应该的,”季莲心老实不客气地扬手又打了一巴掌,“不是我抢了你的男人,而是你的男人抛弃了你。你要找原因,不是到别人家里当小偷,而是应该回家照镜子。” 
  夏蕙把另一边脸又转向季莲心。眼泪从她的眼睛里面流出来,她却一直笑着,朝季莲心挨挤过去,她的脑子被两个人的思想占据着,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老夏。 
  “你闹够了没——”季莲心的声音还努力保持平静,但脸色突然变了。 
  多有意思。夏蕙想,季莲心终于发现她跟老夏在一起了。从夏蕙的五官、身材、表情里面,老夏活回来了。一反往常的窝囊相儿,变得锋利,尖锐了,就像二十八年前的某个夜晚,这天夜里,老夏再一次变成侵略者,不过,这次不是身体,而是一把刀。 
  季莲心嘴唇、指尖、全身,都在哆嗦着,她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低头朝自己的腰部看去,那把漂亮的水果刀原本摆在操作台上,血像一朵花苞,沿着刀口缓慢地开放。 
  夏蕙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手握着门把手,她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儿什么,想了半天,她问季莲心: 
  “你不,换件衣服吗?” 
   
  【作者简介】金仁顺,女。著有小说集《爱情冷气流》、《月光啊月光》,散文集《仿佛一场白日梦》,影视作品集《绿茶》等。现在吉林某杂志工作。 
2007…5…21 16:06:59 苹果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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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7年4月8日第 18 楼  


完美世界
三叶虫 


  第一章 
   
  乔兰兰说:你去接! 
  曹湘南赖在上面,不愿意动弹,只用眼睛斜着瞟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活像池塘的荷叶上叠在一起的两只青蛙。“找你的。说不定哪个人的一只脚踏进了疯人院。” 
  我常常想你什么时候躺在我管的病床上? 
  乔兰兰的下巴搭在两手的虎口之间得意地笑了。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似乎变得越来越响。曹湘南不情愿地伸出手去抓听筒。 
  电话里传来的是苏珊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曹湘南问道。 
  跑步。 
  我还以为你在……曹湘南扑哧笑出声来。 
  曹总? 
  好啦,说吧! 
  苏珊向曹湘南报告了秃头陈行长同意今晚六点半出来吃饭的消息。 
  这就太妙了! 
  曹湘南挂上电话,从乔兰兰的后背上滑下来。这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乔兰兰的后背光滑得就像丝绸一样。 
  真扫兴。 
  不是真心话吧! 
  乔兰兰翻过身来,用薄棉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你还要? 
  不,不!你看人家小姐都起来锻炼了。对了,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苏珊。陈行长塞进来的。 
  何必说是谁塞进来的呢?漂亮吗? 
  不怎么样。 
  算了吧,你心里的那点小猫腻。 
  要是真的不放心,就去公司看看。 
  我会去吗? 
  嘿嘿! 
  曹湘南已经坐起来,慢慢地从头上套上白色长袖针织紧身内衣。他总是故意使内衣缠绕在脖子和肩膀之间,把健康的肌肤尽量长时间地暴露在乔兰兰的眼前。他心里明白乔兰兰不会注意不到这些。年轻人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一股奶油的香味。 
  电话铃又响了,没等他的头从领口处伸出来,乔兰兰就把电话抓到了自己的手中。他暗自好笑,不紧不慢地拉拉内衣的下摆,又把扭曲的长袖拉拉直。乔兰兰捂着听筒,一言不发。曹湘南从床边的沙发上抓过鹅黄色的羊绒衫,慢慢地套在头上。乔兰兰把听筒捂得太紧,他一点都听不见电话里在讲些什么。 
  乔兰兰放下电话,一骨碌从被窝里坐起来。抽出来搅在棉被中的内衣从头上套上。她胡乱抓起内裤,光着屁股就跳到床下去了。 
  这与往常不一样,乔兰兰总是在被窝里穿上内衣,双腿蜷曲着蹬上内裤。出现在曹湘南面前的时候关键部位总是被人造织物包裹着。像丝绸一样的肌肤只可以在黑夜中用手去摸,但是从不满足你眼睛的贪婪。今天不同。他又涌起了一阵冲动。 
  怎么啦? 
  是莫雁。 
  昨晚不是还兴高采烈吗? 
  那时候我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乔兰兰抱着一大堆衣服跑进了浴室。 
  真是奇怪的事情。昨天晚上乔兰兰用肩膀夹着电话一面炒菜一边和莫雁唠叨着,直到饭菜全部做好,他们俩面对面地坐在餐桌旁吃饭的时候,那份电话粥也没有煲完。 
  十二个小时还不到会出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曹湘南心里犯着嘀咕。 
  乔兰兰把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一个小口子,在里面叫喊着让他帮着找一件干净的内裤。 
  出了什么事情? 
  莫雁被送到医院里去啦! 
  你那个医院? 
  乔兰兰一把抓过他递过来的内裤,关上了玻璃门。水蒸气在玻璃门上凝结成一片水珠,弯弯曲曲的从上到下画出了一道道曲线。稀里哗啦的淋浴声掩盖了乔兰兰说话的声音。 
  一个优秀的精神病医生应该像精神病人那样思维和行动。乔兰兰就是如此。又是莫雁!曹湘南生气地转过身去,恨不得往地上啐一口痰。 
   
  第二章 
   
  乔兰兰冲进216号病房的时候白大褂的纽扣还没有完全扣好。31床空着,32床上躺着莫雁。这变成了一间单人病房。她明白,小刘医生是个细心的人,总是给自己很多方便。 
  莫雁闭着眼睛死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白床单掖到了下巴,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苍白。她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粘着青草和泥巴。一张没有姓名的床卡挂在床头,在疾病栏上标着急性应急性情感障碍。 
  你认识她吗?小刘拿着病历夹站在一旁问乔兰兰。 
  乔兰兰点点头。 
  她叫什么名字?小刘摘下床卡准备填上病人的姓名。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110打电话过来。她把警官的右手比目鱼肌咬烂了。小刘指着自己手背的虎口。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她? 
  在注射氯丙嗪之前我听见她呼喊你的名字,所以我估计她可能是您的一个病人……我没有搞错吧? 
  嗯。 
  她叫什么名字? 
  乔兰兰扒开莫雁的嘴,在松弛的牙床之间还残留着青草。白色的牙齿还留有血迹。难以断定是那个倒霉的警察手上的血还是她自己牙龈流出的血。 
  她的年龄?小刘站在她的身后。她弯腰的时候屁股碰到了小刘身体的某一部位,这使她感到非常别扭。 
  乔兰兰掀开床单,毛衣、针织内衣都被从领口处剪开,几根导管联接在心脏部位。莫雁细长、白皙的脖子上残留着呕吐物散发出来的酸臭味道。 
  叫护士过来! 
  小刘医生赶紧跑出去。 
  她感到胸口堵了一块拳头般大小的异物。这异物突然向上猛冲,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身体有些发飘,好像踩在棉花中。毫无疑问,躺在床上的是莫雁。小刘没有搞错,她认识她!这是莫雁!二十八岁,画家,专攻西洋油画,她的丈夫叫栾俊杰,是曹湘南的同学。说来,还是莫雁把曹湘南介绍给她的呢! 
  人的世界就像一棵卷心菜。来自莫雁的情感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最先萌发的嫩芽。她们在一起长大。然后逐渐长出十几层菜叶,包裹在外面,看起来坚硬而又健康。嫩芽也就因此越发变得安全和隐秘。莫雁说过曹湘南是一只恶毒的虫子,爬到了她的那棵菜上,咬啮、蠕动,一层一层地咬开菜叶,总想钻进去吞食那片嫩叶。那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答应的事情…… 
  女护士端着搪瓷盘子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工。 
  我不希望在我的病房中看到这些。乔兰兰声调有些颤抖。 
  女护士用浸着生理盐水的棉球擦洗莫雁的脖子,男护士警惕地站在一旁。他揭开床单,察看被牛皮带拴在铁床边缘上莫雁的双手是否绑得牢靠。 
  还不快点儿解开。小刘医生说道。 
  乔兰兰走到窗口,背对着小刘医生。楼下的大院子里有个疯老头扛着木梯,甩着手臂,昂着头挺着胸,目光平视,声嘶力竭地唱着解放军进行曲。虽然大吼着“向前向前向前”,但是每向前走一步都要在原地踏上一步。他看见了站在窗口的乔兰兰,赶紧跑过来,把梯子架在窗口。这是个需要女人注意的男人。无聊!乔兰兰转身离开窗口。 
  小刘医生把病历夹递过来,用手指着病员姓名栏。 
  都用了什么药物?乔兰兰没有回答小刘的疑问。 
  氯丙嗪,50毫克,深部肌肉注射。 
  你怎么断定是急性应急性情感障碍? 
  据目击者反映,她长时间地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突然奔跑、跌倒、撕扯自己的领口。心悸、出汗、面色苍白……有暴力倾向……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小刘回头对两个护士说道。准备口服给药。 
  又一名女护士进来,送来两颗蓝色的药片。 
  你的诊断是急性反应性精神病? 
  看来,她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小刘医生走到乔兰兰的面前准备接过病历夹。我来把她的姓名填上? 
  要下雨了吗? 
  天气预报没有雨。 
  我是说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阳光灿烂! 
  为什么不到窗口看看?乔兰兰满脸不高兴。 
  小刘一个箭步冲到窗前。阳光照耀着白杨树的绿叶上,每一片绿叶都像晃动着的小手,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窗户下面,那个疯子已经把梯子重新扛在肩上,看见小刘从窗户伸出头来,又急忙转身把梯子搭在窗户上。小刘烦躁地挥手把他赶走。 
  乔兰兰从病历夹中取出病历纸,把一个空夹子还给小刘。在小刘伸手接过病历夹的迷惑眼神中把那张纸拎到胸前从中间撕成了两片,接着合在一起又从中间撕开。她面色凝重,盯着小刘,目不转睛。 
  你的意思……? 
  我把她带回家。乔兰兰语调坚定。 
  万一再次大发作,那你怎么办?你不觉着这样做太危险了吗? 
  我想,我能应付。她没有既往史,只要能够找到发病的诱因,适当地疏导,再说我想她还不至于…… 
  我理解你是在为她的今后着想。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控制不住,不仅仅是病人,你,更主要的是你,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你考虑好了吗? 
  她是个值得我去冒险的人。乔兰兰说。 
  小刘合起病历夹,转身向外走去。 
  谢谢! 
   
  第三章 
   
  莫雁的床头上挂着一幅油画,它代替了通常夫妻的结婚照片。莫雁说她讨厌照片,冷冰冰的,不像油画那样能够自由地放大人物的性格特征。床头上的那幅肖像画中,栾俊杰目光炯炯,就像夏天的太阳照耀在碎玻璃上的闪光一样。莫雁说那是爱情的光芒,可是乔兰兰却说这是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的缘故。她觉着这种眼神与精神分裂症病人的眼神已经相差无几了。要知道正常人和疯子中间的界限是模糊不清的,精神病患者只不过是处在精神亢奋和忧郁的两个极端而已。时隔五年,莫雁又在画另一幅肖像画。就放在客厅中央的画架子上。曹湘南来看的时候说,他看见了一片高山。莫雁让他向后退两步,眯上眼睛,然后张开想象的翅膀。曹湘南说他看见几条小船在大海中摇晃。乔兰兰悄悄地拉了一下曹湘南的衣角,让他想象两个人头从中间劈开,然后调换一下位置,把靠近的两半平贴在墙上,让他们的一只眼睛相互注视,另外一只眼睛向外面张望。 
  为什么要一只眼睛相互观察,而另一只眼睛向外张望呢?曹湘南问道。 
  乔兰兰说:那你应该去问莫雁。 
  莫雁说:这反正不是画给商人看的。 
  墙上的电子钟开始报时了,用的音乐是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开始章节。她以前就劝过莫雁改用其它曲子,这种曲调过于令人紧张。莫雁还处在昏睡之中,她站在椅子上取下了时钟,把报时的音乐换成了拉德斯基进行曲。这时候的莫雁就像惊弓之鸟,命运之手的敲门声很可能绷断她的心弦。 
  你在干什么?莫雁终于醒来了。从医院回来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她始终处在昏睡之中。莫雁从床上坐起来,斜靠在床头上,双手向后梳理着乱哄哄的头发。 
  饿了吧?烤一片面包吗?她把时钟重新挂在墙上,回头问莫雁。 
  我宁愿喝一点儿东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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