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4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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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王彩翼欢喜地随声附和,她也想多了解多知道一些夫君的过往。
“话说,有一天……”
“快,快起来,”见楚楚一下跪倒在地上,老柳与柳贺氏都着急着伸手阻拦,柳贺氏更是起身将儿媳妇儿扶起,道:“天寒地冻的,就你这身子骨怎么就这么直接沾着地气,若是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说起……”
“这个,”目光打量到被襁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宝儿时,柳贺氏絮叨的声音嘎然而止,两只眼睛怔怔地盯看着襁褓中那嫩嫩的小脸蛋儿,不由得便伸出手去,在小宝儿的小鼻尖上轻摁了一下,有些激动地开声向张楚楚问道:“这个,就是我那宝贝孙子小宝儿了?”
“嗯,娘,这就是小宝儿致远了。”顺势把小宝儿轻轻地递送至婆婆的怀里,张楚楚恭敬地开声回道:“六个月,都有十三斤重了。”
“哦?是吗?”抱在怀里轻晃着,柳贺氏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宝贝孙子的小脸儿,道:“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壮实,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诶,老婆子,你别一直霸着,让我也抱抱啊,小宝儿他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孙子儿。”见媳妇儿抱着孙子一直逗弄个没完,柳老实心里着急,便也耐不住闹起了意见来。
“行行行,给你,”嗔看了他们家老头了一眼,见老柳坐在那里急得上下乱跳的,柳贺氏心中一软,遂不舍地将还没有抱热乎的孙子递向了老柳,同时嘴里还不忘交待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你下手轻点,别又是没轻没重的。”
“啰嗦!”好似只有你会疼孙子似的,老柳抬头小瞪了媳妇儿一眼,之后又满是欢喜地把小宝儿接过,不顾着柳贺氏与张楚楚反应过来,老柳的一只大手已是快速地钻进襁褓之中,在小宝儿的两只小腿之间特意地划拉了一下,之后老头儿便眉开眼笑,大声说道:“果然是个带把的,哈哈哈,我老柳家,有后了!”
“诶!!你个死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呢,你的手多凉啊,也不怕冻着孩子?”看到老柳的一番举动,柳贺氏心下一阵好笑,气急地一把把老柳的大手拍开,着急忙慌地又把孩子给抱回了怀里,把身上裹着的棉衫包好,之后对着老柳又是一阵地数落。
“摸一下,怕个什?”被柳贺氏这般说道,老柳倒还来了脾气,吹胡子瞪眼地大声说道:“我们老柳家的孩子,哪有那般地娇气,倒是你,要担心日后莫要把孩子给惯坏了才是。”
“快些,快些把我孙子还来,我都还没有抱够呢。”说了两句,见孙子还被老婆亲热地抱着,老柳也有些巴巴地眼馋起来,想要再把小宝儿给讨要回来,也好好好地与宝贝孙子亲近一番。
“我也要,我也要!娘,我也要抱小宝宝!”从张楚楚进屋起,柳小惠便从柳一条的腿上下来,直接又粘缠在了他们家嫂嫂的身上,现在见小宝儿这般搏得爹娘的喜爱,那么多人想要抱他,小丫头也从楚楚的腿上跳下,凑起了热闹来。
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看着爹娘还有小惠他们围绕着小宝儿欢快地嬉闹,柳一条扭头与张楚楚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相互地会心一笑,心中一片温馨暖意。
“皇上,”立政殿内,长孙皇后轻为李世民添倒了一杯热茶,温声说道:“方才齐姐姐那里着人来请柳夫人母子回府,说是柳先生的父母家人俱已从奉节赶回,现就在罗将军府内等候,不愿阻了他们一家团聚,臣妾就自作主张,让他们母子随罗府人的出宫去了。”
“嗯,柳老实夫妇从奉节回来的消息,朕已经从李然那里听过了,”小押了一口热茶,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便是皇后不做,朕一会儿也要着人去送柳张氏他们母子回去,柳一条此番于朝庭有恩,咱们总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去。”
“日后就让他们一家暂住在罗府好了,有罗通那小子在,总是能保得他们一家的周全。”扭头看了长孙皇后一眼,李世民轻声吩咐道:“一会皇后就去吩咐一声,让宫女们将柳张氏的行李收整收整,明天一并送到罗府去。”
“皇上仁厚,臣妾记下了!”见李世民并没有怪罪,长孙皇后心下稍安,点头轻应了一声,遂在李世民的旁安坐。
“中午时,臣妾偶听茹儿那丫头儿提起,”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长孙皇后小声旁敲侧问,道:“说是佑儿那孩子,像是疯了,这是真的吗?”
“嗯,”提起这个,李世民面上的神色一暗,轻点了点头,道:“柳一条还有太医署的那些太医都已经看过,最终的结论,那个逆子,确是疯了。”
“哦?柳先生也去瞧过?这个结论可是柳先生所诊得?”长孙皇后的脸上多少有些意外,不由得又开口问道了一句。
“柳一条不说,太医署的那帮太医,又哪有胆子敢率先提讲出来?”太医署那些老头子心里面的心思,李世民在堂上看得透彻,若不是柳一条赶到,当场下出了结论,那些太医不知道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才敢将结果说出。
“皇上莫气,”见李世民有些动怒,长孙皇后轻声劝慰,道:“事关皇亲,论定生死,太医们心有顾虑,倒也在情理之中,皇上莫要跟他们因这些小事置气,龙体要紧。”
虽然不在现场,不过太医们的那些小心思,便是不用想,长孙皇后也能猜出几分,都是在宫里面打磨了几十年的老人儿了,说句好听的,是他们的人,精。说句不好听的话,是他们的心,怯了。
只是,那李佑真的就是疯了吗?
长孙皇后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若是李佑真个疯了,那些太医也不至于会那般地百般推托,怕这怕那,直接把真话说讲出来,又有谁会怪罪于他们?
还有,柳一条所给出的这个结论,就一定会是实情吗?若说李佑此次不是装疯,长孙皇后心里,还真是有着几分不信。
…………
第686章 寻探
十月的天气,已是早冬,天晴而冷冽,长安城的很多大户人家都已开始在四下里搜寻早购过冬的煤炭,一些只有在深冬时才穿的衣物,现下也有许多人给套在了身上。
是夜,天寒气燥,工部尚书陶颜德的府上,陶老头在后宅的书房之中,正一手烤着炉火,一手拿着算经,细心地默声研读,暗中换算,还时不时地皱上几下眉头。
在炉子的旁,一只方形的小几,一壶冒着热气的浓茶,还有几碟下人们刚端送上来的点心,看得出,陶颜德这位工部尚书的小子日,过得不错。
“老爷,门外有客来访。”知道他们家老爷在看书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扰,所以在进房禀报的时候,小门房儿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禀告的话语也没有一次说个完全。
“是谁啊?”皱着眉头看了门前的小伙儿一眼,轻轻将手中的书册放下,陶颜德不满地出声接问了一句。
天寒夜深,都这个时辰了,还有谁会这般地不知趣,前来扰人清梦?瞪了不懂事儿的门房一眼之后,陶颜德的心中又泛起了这样的心思。
“回老爷,”见他们家老爷的两只老眼一瞪,小门房的心里更是紧张起来,拱手向陶颜德回道:“听他自己说,是一个秘阁郎中的小官儿,姓李,名淳风。”
“秘阁郎中?李淳风?”
“嗯?李淳风?!”一愣神儿,陶颜德终是明白过来,忙着将手中的算经放于几上,站起身形,顾不上再与小门房置气,急声向他问道:“李先生人呢,现在何处?”
“他一个六品的文职,小人没将他让进厅里,现正在院中候着呢,老爷若是想要见他,小人这就去将他请来。”看他们家老爷的神情,小门房的心里又是一阵提溜不定,脑袋还不是太笨的他,现下已是有些意识到,这次他的这点小聪明,像是用错了地方。
“你,你竟将老夫数请而不得的贵客给冷落在了院中?”若不是顾及自己的仪态,陶颜德恨不得上前狠抽这个门房俩大嘴巴。
李淳风是什么人,长安神算,玄门大家,与其师袁天罡一样,都是入世高人,岂能以官之大小而待之?
在整个长安城里,便是皇上他老人家见了他们师徒两个,都会以礼待之,其余的一些达官贵人更是不用提及,想要求李淳风一卦而不得的,更是不知凡几,便是陶颜德,也曾是屡次求相而被拒于府外。
但是今日,这么一樽大佛来到自己的府上,竟受到了如此的礼遇,陶颜德心里面有些忐忑,出房里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不就是一个从六品的散官吗,老爷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亲自出迎么?”跟在陶颜德的后面,小门房的嘴里面小声地嘀咕着,显是对他们家老爷的态度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家老爷,堂堂的一个正三品的工部尚书,会这般在意,甚至不堪逾礼地亲处出迎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儿,这,貌似很不合常理。
“闭嘴!”上了年纪,陶颜德的耳朵倒还是极为灵便,听了小门房在其背后的嘀咕报怨之声,老头在急走的同时,回头猛瞪,大声喝道:“明日你就去找管家说道一声,我陶府之中容不下你这等势利之人,现在有多远给老夫滚多远,别在老夫的面前晃悠,看见你我就来气!”
“老…老爷…”有些傻眼儿地看着他们家一向和善且又少有脾气的老爷冲自己甩袖而去,小门房这时才算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伸出手怯怯地叫了他们家老爷一声,想要挽回些什么,不过现在,像是已经有些晚了,他们家老爷,连停都没有停上一下,竟直地撇下他,赶去前院了。
前府院中,空旷少物,夜色之中,更显几分冷意。当陶颜德急急赶至的时候,李淳风正气定神闲地背手立于当院正中,面上没有一点气愤不愉之色,见到陶颜德从后院赶来,李淳风倒是下下整理了下衣衫,率先上前与陶颜德拱手见礼。
“下官李淳风,拜见陶大人!”微弯着身,李淳风的语气淡然:“深夜冒昧来访,扰了陶大人休息,还望陶大人莫怪。”
“李先生客气了,李先生肯来府上,是我陶某人之幸事,又何来冒昧之说,”伸手上前虚扶,没敢让李淳风这一拜落实,陶颜德有些歉意地轻声说道:“倒是府中的下人无礼,让先生冒着风寒在这院中候了这么许久,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先生快请屋里叙话。”
伸手将李淳风着请到厅里,陶颜德吩咐下人掌灯点火沏上热茶,陪着他在厅中落座。
“虚套的话,先生无心多叙,咱们也就不再多言,”接过下人刚递上的热茶,陶颜德抬头看了李淳风一眼,知道他的秉性,便收起了往常官场上的一些作派,直接开门见山地轻声问道:“先生深夜来寻陶某,究是为了何事,但请直言。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陶某之处,亦可直言无妨。”
深夜造访,若是无事,那定是玩笑之言,任谁也不会轻信,尤其是像李淳风这样地高人隐士之流,搁在平常,连请都请之不到,更别说是指望着他们能亲自登门道访了。
陶颜德温笑地看着李淳风,难得碰到神算也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是能让他因此而欠下自己一桩人情,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呵呵,陶大人倒是爽快,”微笑了一下,李淳风端碗儿小押了一口茶水,稍品了一会儿,将茶碗儿复放回桌面,这才轻声向陶颜德说道:“其实,淳风此来,多是兴之所至,倒是没有什么大事要劳烦陶大人。”
稍顿了一下,看了陶颜德一眼,李淳风接着说道:“若说是有事,淳风也只是想向陶大人打听一个人而已。若是方便的话,还望陶大人能够不吝赐教,一解淳风心中之惑。”
“哦?”陶颜德的眉头一挑,轻扭过头来看着李淳风,饶有兴趣地开声问道:“不知是何人有幸,竟能得李先生这般看重?”
“究竟是谁,这就要看陶大人愿不愿如实相告了。”温笑着抬头与陶颜德对视,李淳风静静地等待着陶颜德的答复。
“先生请讲,”被李淳风这样看着,陶老头儿的心中开始变得有些犹豫,带着几分谨慎地开声向李淳风说道:“只要不是涉及到什么朝政机要,老夫定是知无不言。”
“呵呵,陶大人多虑了,淳风岂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轻笑了一下,李淳风接声说道:“前几日,淳风在府里看到了一册名为《工程图学》的书薄,对里面一些做图的方法和术算上面的一些算法应用极为钦佩,陶大人也是知道,淳风所学,多于术算有关,难得碰到此等精通术算之学之人,心下难免见猎心喜,便想要寻得与其探讨请教一番。”
“据说这《工程图学》一书,便是流源于工部,在来之前,淳风也曾有私下询问过工部的几位大人,不过诸位大人好像都是不敢扔及,三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