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4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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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公子说笑了,月儿一介风尘女子,哪有什么资格去妄评别人,”再次提壶为长孙涣把酒水斟满,方月儿轻笑着说道:“不过,月儿也知道,月儿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名声,也全是长孙公子所赐,在此月儿敬长孙公子一杯。”
在这花房之中,能够被长安城中有名的‘小色鬼’看上并为之争夺,未尝也不是一种名誉,方月儿来到长安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长孙涣这位小公子以前在长安花坊之中的名头,她却还是听过地,无美不到,无美不饮,长安城中的十大花魁之中,最起码有九个都是因他而起,因他而名,所以在很多老鸨子的眼中,长孙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神爷,只是这个财神爷的脾气大点,并不是谁都能请到。
“哦?哈哈……”长孙涣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颇有些赞赏地看了方月儿一眼之后,遂举杯与之轻碰,这个女子,有点意思,不止只是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儿而已。
“知道月儿姑娘素来仰慕亦凡先生,”提箸夹了一筷酒菜,长孙涣轻声说道:“正好本少爷与那亦凡先生也有着数面之缘,算得上是有些交情,过些时日,我会把人给月儿姑娘带到这‘馨芳阁’来。依着月儿姑娘这般绝色,想来那亦凡先生定是不会无动于衷。”
“长孙公子高看月儿了,月儿这般庸脂水粉,蒲柳之姿,怎能入得亦凡先生法眼?”方月儿神色一黯,身份地位的差距,让她多少都有些自卑。
“月儿姑娘冰清玉洁,方才的话语,有些妄自菲薄了。”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长孙涣轻眯起了眼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好色地男人,他长孙某人,还从来没有见过。
“若是月儿姑娘能得亦凡先生的青睐,”长孙涣手指把玩着空空的酒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方月儿一眼,道:“本公子倒是愿意做一次君子,成人之美,替亦凡先生将月儿姑娘从这‘馨芳阁’内赎出,不知月儿姑娘以为如何?”
“这,莫不就是长孙公子在此阁中三日,而不碰得小女子分毫的原因?”方月儿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怪不得这个长安城中有名的色鬼会对自己礼敬有佳,怪不得除了长孙涣外,他再不许有旁人入得阁楼寸步,原来,他只是把自己给当成了一个可以送来送去地货物。
方月儿的目光变冷,双手也缓缓地从酒桌上移下,紧紧地握起,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诚诚君子,每日里与自己把酒言欢,谈诗论曲儿,全然不像外间所传那般,是一色欲盈脑之人,曾一度地,方月儿还觉得这位公孙少爷,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可笑,可笑自己入了欢场近有十载,却还天真地以为这欢场之中会有君子,会有善人。
“也不能这般言讲,”见方月儿神色惨变,冷声寒语,长孙涣不以为意地摇头轻笑:“是长孙某人与月儿姑娘有缘,有意想要成全月儿姑娘,我长孙某人虽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色中饿鬼,但是本少爷却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尤其是像月儿姑娘这般的绝色佳人。”
“难道月儿姑娘不想,与亦凡先生结下这连理之缘吗?”提壶自斟了一杯酒水,长孙涣含笑向方月儿看来。
“嗯?小幽过来了啊?”刚进得家门,就看到厅中正在逗弄宝儿的任幽,柳一条呵笑着快步走进客厅,挥手示意即要站起的任幽坐下,开声向任幽说道:“怎么今日,小幽有暇到为兄这里来啊?”
“数日未来,小弟自是有些着想,”起身向柳一条见礼,任幽随即又将小宝儿放于自己的腿上,轻声赔罪道:“近日里店中有诸多事务需得处理,一直未曾得着闲暇,少有拜望,还望柳大哥莫要怪罪。”
算算日子,也是小有一月未来,连怀中的宝宝都比之以往又重了几分。
“行了行了,你就莫要与为兄客套,”端起小依端送上的茶水,柳一条猛饮了几口,一屁股在任幽的侧前坐定,伸手把任幽怀中地小宝儿接过,开声问道:“这些时日,贤弟可是一直都在筹备与桑玥姑娘地婚事?这婚期,可是已然定下?”
“呃?”不想柳一条会记得这般清楚,任幽的小脸难得一红,低着头,有些嘟囔地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定是定下了,不过玥儿身上地伤势不知何时才能大好,这婚事,现在言讲,还是显得早了一些。”
“嗯?过了这么久,玥儿姑娘当是已经可以下榻了吧?”把宝贝儿子在自己的腿上放好,柳一条抬头向任幽看来:“莫不成,玥儿姑娘身上的伤患又起了什么变化?”
“劳大哥挂怀,前天玥儿就已然能下榻慢行,伤势也好了许多,”任幽拱手道:“只是行而不远,走两步就要坐下喘上一会儿,身子还虚得厉害,想要如往常一般,怕是还需诸多时日,是小弟有些心急了。”
“呵呵,伤筋动骨,还需百日,更何况是弟妹那般重伤,更是需要静心,安养,这种事情,急之不得。”轻拍了拍任幽的肩膀,柳一条挥手把小依打发下去,随意地安慰了两句之后,旋即低声向任幽问道:“这些时日,贤弟可有得过那李佑的消息?”
对于李佑这位曾被自己狠揍过的皇五子,柳一条一直都提着一个心眼儿,谨防着他什么时候再回来找自己的麻烦。
第627章 肥羊
“呃,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发觉背后有人,曲宝宝猛地将手从‘柳无痕’的额上拿开,白嫩的小脸上隐现腓红一片,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不会是全被他们给听到了吧?
“你,是你?你就是这‘晏天牧场’的场主?”小心地抬头向进来的两人观瞧,领头的这个,不就是方才在场外死活不愿卖马的那个臭小子吗?小丫头惊讶地张大了嘴大,一惊一乍地伸手指着公孙贺兰,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意外。
“你是怎么认出它是百里驴的?以前曾有见过?”没有理会小丫头的问题,公孙贺兰撇身将曲宝宝让过,竟直走到‘柳无痕’的身边,伸手轻抚着‘柳无痕’脖间的那处软毛,颇有些奇怪地开声反问了小丫头几句。
要知这百里驴,天生异种,百万之中而无一,识之者甚少,公孙贺兰不信,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异同之处。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见这臭小子又是一副臭屁的样子,对自己不理不睬,曲宝宝一撅嘴,一扭头,看也不再朝公孙贺兰看上一眼。
“嗯,那个,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看两人有些不对,李纪和适时插言,抬步上前,拱手自向曲宝宝介绍道:“鄙人纪和,添为‘晏天牧场’场主,姑娘若是想要购马的话,可直与纪某详谈。”
“呃?”认错人了。小丫头的神色稍微尴尬了一下,小脸上刚退却地红色又复泛了上来。
“原来你才是这牧场的场主啊,”没有回礼,曲宝宝大刺刺地抬头打量了李纪和一番,然后又指着正逗弄‘柳无痕’的公孙贺兰,向李纪和质问道:“那这臭小子是谁?”
又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又是一个被家里人给宠坏了的小丫头。
看曲宝宝的连番表现。阅人无数的李纪和,直接就给她盖上了这样地标签。无礼。刁蛮,且又骄傲得像是一只小孔雀,自视甚高,比起这些,这个外番的丫头,倒是与眼前地这位公孙少爷有着七分的相似,也难怪他们会彼此都看不对眼。
“哦。纪某来为姑娘介绍,”见惯了这种脾气的大小姐,对于她的无礼,李纪和不以为意,点头冲曲宝宝示意了一下之后,直起身形,伸手指着公孙贺兰,开声向其言道:“这位公子是公孙贺兰少爷。边关营中,添为昭武校尉。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昭武校尉?哼,一个小小的正六品,拽什么拽?若是放在我们高昌,本姑娘一巴掌就能拍死一片。”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曲宝宝挑衅地瞥看了公孙贺兰一眼。稍顿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回答李纪和的问话:“本姑娘姓曲,名宝宝。”
“哦,原来是曲姑娘!”看公孙贺兰这位爷有要发飙的迹象,李纪和忙着横身插在两人中间,开声将曲宝宝地话语打断,道:“方才听下人言讲,曲姑娘有意从敝场购些马匹,呵呵,此地非是待客之所。不若咱们到后厅详谈如何?纪某这里。还有一些上品的‘三原茶’。”
“上品‘三原茶’?‘柳氏茶坊’出产的极品茶叶,你这里竟然会有?”曲宝宝的所有注意。一下便被李纪和的上品‘三原茶’给吸引了过来。
在高昌国,寻常的三原茶叶都已是千金而难得一片,更别说是传说中的上品了,曲宝宝有些不信地抬头瞄看了李纪和一眼,这个小小的牧场场主,真地会有这种珍品么?
“上品‘三原茶’很稀罕么?若是本少爷记得不错,在本少爷的军帐里,好像还存有十几斤,最近天湿,像是都有些潮了,嗯,回去得让下人们拿出来晒晒才是。”公孙贺兰从怀中把他的宝贝折扇掏出,很骚包地甩开一摇,不大不小地打击了曲宝宝一下,看向曲宝宝的眼神,就像是在瞧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土包子。
“你,哼!”第一次被人给当成乡下丫头来看,曲宝宝心中忿忿,轻撇了撇嘴,道:“怎么,你们唐人,一向都是这么喜欢吹牛的么?”
虽然是远居高昌偏远之地,不过对于大唐地一些事情曲宝宝还是有所耳闻,尤其是她最喜的‘三原茶’,更是了解地极为透彻,上品的‘三原茶’,一季最多的产出也就只有几十斤而已,便是大唐的皇帝,也得之不多,公孙贺兰一个小小的正六品昭武校尉,手中能有十几斤?傻子才会相信!
“呃,那个,曲姑娘,”悄悄地拽了拽曲宝宝的衣袖,李纪和轻声向也提醒道:“这话别人来说,或是吹牛,不过这位公孙少爷所言,确是不会有假。”
“曲姑娘或是不知,那个,这位公孙少爷,与三原柳家的家主,是结拜兄弟,关系非常,”李纪和接着说道:“莫说是十几斤的上品‘三原茶’,就是几十斤,几百斤,只要他想,也能弄得。”
说话的时候,李纪和不自觉地舔了下自己有些干巴地嘴唇儿,公孙贺兰手里地那些茶叶,他老李可是也已经垂涎了许久。
“三原柳家?柳一条?他是柳一条柳先生的结拜兄弟?”曲宝宝地眼中闪现出一丝亮光,不过在她看到公孙贺兰那副不可一世的可恶嘴脸之后,眼中的亮光又随之暗了下去,柳先生的眼光也忒差了一些吧,这种人,他怎么可能也愿与之结拜?
“嗯嗯,”有些跑题了,李纪和轻哼了两声以作提醒,轻声向曲宝宝说道:“曲姑娘,这些问题,与咱们来说都不重要,您不是要从敝场购马么,咱们现在就去后厅详谈如何?赶了这么远的路,曲姑娘也定是有些口渴了吧?”
“茶水咱们晚些再喝也是不迟,”神色被李纪和的话语给拉回,曲宝宝双眼有些痴迷地看着棚中的白色毛驴,骄声向李纪和说道:“纪场主,这头百里驴,本姑娘要了,你开个价吧!”
说着,曲宝宝又把她腰间的那个荷包给拿了出来,一副只要你开出得,本姑娘就买得起的架势,很肥羊。
有钱人那,李纪和两眼放光地瞅看着曲宝宝,若非这丫头今日看重的是‘柳无痕’,他定会高兴地跳蹦起来,这样视钱财如粪土的主儿,可不是天天都能遇上。
“还有,”曲宝宝又昂着头向公孙贺兰这里瞄来,道:“之前本姑娘说过的话,现在还作得数,只要你点头,愿意把那匹千里马让于本小姐,该给你的银钱,一文钱也不会少了你的。”
若无其事地扭头看了李纪和一眼,公孙贺兰嘴角带笑地把脸扭作一旁,对于曲宝宝的话语,置若罔闻,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曲姑娘,”李纪和不得不再次出言将小丫头的话语打断,道:“曲姑娘若是想要千里马的话,敝场倒是还余有一匹,曲姑娘有兴的话,不妨随纪某一同前去瞧看瞧看。至于眼前的这匹百里驴,还有公孙少爷的那匹神驹,依纪某来看,还是算了吧。它们并不属于敝场之物,便是姑娘出到再高的价钱,纪某也作不了主。”
“你,还有千里马?”自动滤过李纪和后面的话语,曲宝宝的两只大眼里面又是一阵地光亮,“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本姑娘前去观瞧!”
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小丫头神彩弈弈,一双小手忍不住又向她腰间的荷包摸去。至于百里驴与公孙小子的那匹坐骑,小丫头丝毫没放在心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有用钱买不来的东西。
“曲姑娘请随纪某来!”看到小丫头兴奋的样子,李纪和脸上也堆满了笑意,仿佛间,他好像是看到了无数的银钱,在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