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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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依来仍然眉心打结:“十分难以形容……不完全……是我觉得自己,只有一半…
…我常做噩梦,梦见我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和英生相顾骇然,
这是自小分开的双生子,相互之间的异常感应所造成的潜意识形态的典型。文依来继续
说下去:“而我又隐隐感到。如果我不是只有一半,而是完全的话……我会……有一种
极强大的力量,极强大的力量。”
当他重复著“极强大的力量”之际,他右手紧握著拳,挥动著,他挥动得如此有力
,以致彷彿听起来有一种呼呼的风响。
我忙问:“什么强大的力量?”
文依来神情苦涩地摇著头:“不知道,因为我只有一半,我常感到,我和普通人看
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因为我只有一半,如果我是完整的,那么,我就不是普通人,绝不是。”文依
来道。
英生接口道:“因为你会有强大的力量?”
文依来点了点头。在这时候。我对于所谓“强大的力量”并不怎么感兴趣,每一个
青年人,都曾幻想过自己会有特殊的力量,异于他人。我有兴趣的是,从文依来所说的
话来分析,我的推测和假设,几乎肯定可以成立了。
我一面做著手势,一面问:“在感觉上,你可以知道另一半是在什么地方?”
文依来神情茫然:“不知道,太遥远了,遥远到了完全不可捉摸的程度。”
我又道:“会不会是……马达加斯加岛?”
文依来楞了一下,向琴亚看了一眼:“我明白了,在马达加斯加岛,一定有一位和
我长得极相似的青年,以致这位小姐错认了,而你们又以为我有一个双生兄弟?”
我道:“正是如此。”
文依来侧著头,想了一想,又缓缓摇著头:“没有,我的那种感觉,也是十分虚无
缥缈的,我从小,绝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我有一个双生兄弟。”
他说得十分肯定,这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假设抚养他长大的人,就是那个
神秘来客,那么,在他这一方面,根本不知道文依来还有一个迟他一小时出世的弟弟,
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了。
那一批人,以当年医院中的神秘来客为中心 a 行为更是不可思议,比笛立医生的
行为,还要怪异,他们费尽心机培养了文依来,但突然之间,就像在地球之中消失了一
样,这不是怪到极处了吗?
和文依来的再度会晤,使我对自己的假设。增加了信心,但是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收获。
当我们告辞之后,琴亚才长长地叹了一声:“真是太像了,他们两人,几乎连呼吸
都是一样,我仍然无法相信他是另一个人。”
我和英生都感到无可安慰她之处,只好默默无言。我仍然按照我的计画到法国去,
并且邀请文依来在下一个学校假期,也到法国去一次,和他的监护人见见面。不论如何
,我们总得把他的身世秘密发掘出来,他自己也极希望明白这一点。
在我们握手道别的时候,他神情有点忧郁地道:“虽然说,弄明白自己的来历没有
多大的意义,我还是我,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可是如果不明白,总是在想著:我是什么
来历呢?这也不会是愉快的事。”
我道:“自然,任何人都是有来历的,我们甚至已可以肯定,你的母亲,是澳洲腹
地刚刚族的土著,一步一步,总可以查得出来的。”
文依来这时,苦笑著:“真是不可思议,我看起来,一点地不像太平洋岛上的土人
。”
英生吁了一口气:“或许你接受了你父亲的遗传。你父亲必定是一个奇特之极的人
,甚至在生理构造、遗传因子上,也与众不同。”
文依来有点骇然:“先生。你不是在暗示我是什么怪物的后代吧?”
琴亚在这时候插了一句口,声音十分低:“是也不要紧,你漂亮得要使人窒息。”
文依来自然听到了这个赞美,他用他碧蓝的眼珠,望向琴亚,眼神之中,充满了温
和的喜悦,然后。他伸出手来,和琴亚握手。
当他们握手的时候,我在一旁,看到琴亚的身子,陡然震了一下,在刹那之间,现
出了一极惊讶莫名的神情来,而文依来却没有什么特别。
文依来是陪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和我们分手的,接著,琴亚就讲了“连呼吸也是
一样”的那些话,为了安慰她,英生在默然半晌之后。笑道:“多怪的形容,连呼吸都
一样,每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样的。”
琴亚摇著头:“不一样,还有……刚才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感到……了震动,像是
触电一样,我记得多年之前,有一次……当时我们都小,有一次我攀在窗上,向红头老
爹的屋子看,那孩子……他想拉我,我们曾手握著手,当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和英生互望了一眼,她在讲述少女特有的敏锐的对异性的感觉,我们自然更加不
进话去了。
琴亚十分聪明,在我们的神情上,看出了我们心中在想什么,所以她解释著:“我
的意思是真的有电刺激的感觉,并不是男女身体接触的那种异样感觉 ”
她说到这里,大概是感到了自己在越描越黑,所以脸红了一下,没有再向下说去。
我和英生对于她的这番话,当时都没有在意,因为那时,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事
情原来会是那样的。
分开之后,我驾车上了公路,直驶法国,到了白老大的农庄,和白老大见了面,说
了一切经过。
白老大在听了之后,瞪了半天眼,才闷哼了一声:“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古代,那
么这双胞胎,就一定是皇帝的儿子了,什么来路,那样神秘。”
我苦笑:“我已作了千百种假设,但是看起来,都不能成立。”
白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常言道寻根究底,他们的母亲,既然是澳洲刚刚族的
土人,那么。就该先到澳洲去找她的来历。”
我自然也早已想到过这一点,可是澳洲腹地聚居的土著十分多,就算是刚刚族,也
有许多分支,散散落落,居住在几万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要到那些土著部落之中,去
找一个二十年前怀孕的少妇,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所以,听得白老大这样说,我并不搭腔,免得这个困难的任务,落在我的身上。可
是白老大却兴致勃勃,又道:“这个孕妇,居然能在瑞士出现,可见一定非比寻常,在
土著之中,她可能是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虽然事隔多年,但一定还有人记得她,我看
你要是肯去走一遭。多半可以水落石出。”
我怕的就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当下支吾以对,顾左右而言他,不过这些花样,在白
老大面前,不是十分耍得开,他瞪了我半晌:“你好奇心大不如前了,这是人衰老的象
徵,十分不妙。”
我苦笑著,这时,澳洲正是夏天,腹地沙漠、山区,正当盛暑,而且那地方,几乎
是不毛之地,可以不去,自然还是不去的好。
白老大笑了起来,双手一拍:“好,你不肯去。那只好老夫亲自出马了。”
再也想不到他会有此一著,一时之问,望定了他,不知说什么才好,白老大呵呵笑
著:“怎么,心中在骂我老奸巨猾?”
我连忙向他拱手:“岂敢岂敢。”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只在农庄中休息了一天,就离开农场,上了飞机。从欧洲到
澳洲,是十分漫长的飞行,当我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在机场的候机室中,我和白素通了
一个电话,白素在电话中道:“你和小郭联络一下,他说有要紧的事要找你。”
小郭,现在应该称他为郭大侦探了,他的私家侦探事务所,发展迅速,可以毫不夸
张地说,是亚洲首屈一指的了,连世界私家侦探社联盟,也要请他担任副主席和亚洲区
的主席。他要找我,不知是为了什么,反正转机要等将近两小时,和他联络一下,自亦
无妨。
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 此人配备一具随身携带的无线电话,号码知者甚少,就算
他人在海底潜水,电话一到,他一样可以接听。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听到了小郭的声音,我“哈哈”一声,小郭一下闷哼:“如果
你知道了一件事,你就不会哈哈了。”
我又笑了一下:“且从头道来。”
小郭吸了一口气:“有一些人,可能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而你
在最近,被卷入了这桩阴谋的漩涡之中。”
他这一番神秘兮兮的话,直听得我莫名其妙,想想我最近的活动,可以说再正常也
没有,实在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叹了一声:“请你说明白一点,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小郭道:“那我只好从头说起了。”
我道:“正好,我有得是时间。”我向候机室的女职员表示我可能要长时间占用电
话,她表示没有问题。
小郭道:“大约在一年之前,世界各地具规模的侦探社,都接到了一项十分怪异的
委托。”
我道:“虽然说我有得是时间,但是也请拣和我有关的事说。”
虽然我还叫他小郭,可是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了,他竟然不客气地道:“如果你
不打断我的话头,就会节省许多时间。”
我闷哼了一声,小郭道:“这项委托,是寻找一个人,接到这项委托的有超过三十
家私家侦探社,由于事情相当怪,所以我们曾因之举行过一次电话会议。”
我咕哝了一句:“要找的是什么纳粹的超级战犯?”
小郭没有理会我:“要找的是一个青年人,委托人提供的资料,超乎常识之外,已
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正确出世日期,也有他最近的相片。可就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要
在全世界范围内找他。而且,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又哼了一声:“这好像不是很合理,委托人既然有失踪者的近照,应该不会很难
找?”
小郭道:“自然,有照片,找人比较容易,可是世界之大,尽管要找的人,相貌十
分特出。也不是那么快就有结果的事,一直到三个月之前,我们在欧洲的同行,才在瑞
士发现了那个要找的人,知道他在一家贵族学院中就读,他 ”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被人寻找的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美青年,他的名字
是文依来。”
小郭静了几秒钟:“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得你那么急。事情和你有关,就在这几
天,你曾两度和文依来在一起,是不是?”
我有点生气:“这头跟踪我们的猎犬,最好别给我发现他的行踪。”
小郭为他的同行辩护:“跟踪你的人,是没有恶意的,问题是至今为止,我们还未
曾弄清楚委托人的意图。而这个文依来,也经过了调查,他的来历,几乎没有人知道。
”
我叹了一声:“是,我也正想弄明白他的来历。全世界的私家侦探一起查,总可以
找出结果来的。”
小郭的声音有点怪:“你别和我开玩笑了!你也会不知他的来历?他在学校的监护
人就是白老大。”
我“哦”地一声:“你们查得可算相当彻底,不过其间曲折,超乎想像之外 a 连
白老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小郭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这样说来,委托人的意图更不可测了,我们很多人认
为,委托人要找出文依来,目的是想杀害他。”
我陡然吃了一惊:“有根据吗?”
小郭道:“有,委托人是通过瑞士银行支付调查费用的,在有了调查结果之后,一
个月之间,至少有三个著名的职业杀手。接受过同样方法支付的订金,至于行动的目标
是什么,查不出来。”
我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找文依来,找到了他之后,又要职业杀手对付
他?”
小郭道:“有这个可能,所以当我接到报告。知道你也曾和文依来接触,我就十分
担心。”
小郭倒真是一片好意,我道:“谢谢你,嗯,你说,委托人曾给你们文依来的相片
?”
小郭的答覆,十分肯定。
从这一点上,我也完全可以肯定要寻找文依来的是什么人了。
当然,就是笛立医生,马连加斯加岛上的“红头老爹”,他交给侦探社的,自然也
不是真正文依来的照片,而是文依来弟弟的照片。
只有笛立医生,才知道文依来兄弟的秘密,双胞胎之中,他把弟弟抚养成人。然后
,又想寻找当年被神秘来客带走的哥哥。
我想了片刻:“小郭,我知道你们的委托人是谁,我想,他不会害文依来,找职业
杀手是另一件事,和文依来没有关系。”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