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策+番外) 作者:女君(磨铁中文网vip2014-06-16完结)-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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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极有眼力见儿的上前搀扶,苏尧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孟月的脚踝一眼,道,“太皇太妃身子不适,不必相送了,还是留步吧。”
苏慕听苏尧如此一说,颦眉道,“都是明月不好,在太皇太妃养病的时候前来叨扰已是不该,若再让太皇太妃起身相送,岂非太不懂事儿了?太皇太妃还是留步吧,要不然明月下回都不敢再来叨扰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演绎的很是契合,孟月再行推辞便显得矫情了,况且她有伤在身,便受了他们的好意,道,“如此,哀家便不远送了,王爷和公主慢走。”
苏慕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苏尧转眸扫了孟月一眼,也随之离去了。
孟月要回寝房的时候,玉秀死活不让孟月下地走路,硬是让两个太监抬着椅子将她送了回去,对于玉秀的好意,孟月既是打心眼儿里觉着温暖,又是有些哭笑不得。待回了寝房,孟月将小元子与玉秀留了下来,道,“小元子,你方才进来禀报的时候,为何不曾说明亲王也跟着来了?”
小元子礼了一礼,回道,“奴才过来的时候,只见着明月公主一人,回了正厅方才晓得明亲王也过来了,还未来得及使人向太皇太妃禀报,太皇太妃便过去了。”
孟月颔了颔首,如此看来,便是那苏尧担忧她避着他方才来了这么一手,不过,他真是想多了,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了,再不会事事由着性子来。
“玉秀,另有一事,你立即去查查吧。”
☆、第七章 帝王之尊(三)
玉秀礼了一礼,“请太皇太妃吩咐。”
“去查查究竟是谁漏了哀家身体抱恙之事,连嘴巴都管不住的奴才自该好生调教一番,若是放纵了,迟早是祸害。”
“是,太皇太妃。奴婢这便去查。”
孟月转眸瞧着小元子,道,“恐怕要辛苦你出宫一趟了,玉秀身为女子,且她若有行动太过招眼儿了,势必引起多方关注,此事非你不可了。”
小元子俯身见礼,“请太皇太妃吩咐,但凡奴才能做到的,即便是刀山火海,奴才也在所不辞。”
孟月将其扶起来,回之一笑,“非是刀山火海,只是你出了宫,须得万事小心,切莫打草惊蛇,必要时候,以性命为重,莫要做那逞强且得不偿失之事。若是此事不成,哀家令想他法便是,唯有留得性命,方有以后之说。”
小元子不禁动容,“能得太皇太妃如此关怀,奴才死而无憾,请太皇太妃示下。”
“去一趟平州,寻找暖玉的母亲、兄长,护他们周全,将他们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切记莫将他们带回禹州,尚不知那些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且如今我们的势力大不如从前,若将他们带回来,只怕一个不慎,便会害得他们丢了性命。”
“是,太皇太妃,奴才定会竭尽全力办妥此事的。”
玉秀同小元子退下后,孟月不禁苦涩一笑,不知若是此事叫刘瑜知晓了,他又当作何感想?她非是不信任他,只是他派去的人同玉秀一样都太过招眼儿了,这皇都之中有多少人关心此案,便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他们二人,她派遣小元子独自前往,且让他以性命为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即便是情况再糟,她至少要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好随机应变。
苏尧与苏慕到得御书房,林禄通报过后,便将二人引了进去,刘瑜放下手中的御笔,请他们坐了,方才道,“今个儿明亲王与明月公主一同前来御书房,不知有何要事?”
本是极为严谨合理的问候,苏慕听得,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迎上刘瑜诧异的目光,苏慕忙起身礼了一礼,道,“明月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刘瑜默了片刻,笑道,“无妨。明月公主性子直爽,自是别有一番天真可爱,朕又怎会怪罪?不过,朕倒是好奇明月公主因何发笑,可能同朕说说?”
苏慕勾了勾唇,“明月发笑,是因了皇上与太皇太妃所道的问候之言竟是如出一撤,除去所说的地方不同,竟是一字不差。明月在想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景国礼数如此呢?”
听得苏慕的话,刘瑜怔了怔,回想起自己方才的问候,不禁有些好笑,何时他的说话方式竟是同她越来越相像了呢?
“让公主见笑了,景国礼法制度大抵如此,言谈间难免有相像之处。”
苏慕点了点头,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而是转移了话题,天南地北的同刘瑜说,说凉国的民俗风情,说在凉国皇宫的日子,说生活中的趣事儿,说一切能够说的事儿,一茬接着一茬,说个没完没了。刘瑜并不插话,只是微笑着点头应和,待苏慕说完了,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刘瑜留苏尧与苏慕用膳,苏尧正待出言婉拒,苏慕竟抢先一步应了下来,“好啊!明月还从未吃过景国皇宫里的猜呢,多谢皇帝陛下款待。”
瞧着苏慕,刘瑜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她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行事说话皆是不管不顾的,连客气话与真心话都听不出,当真是给个棒槌能当针使的单纯孩子。刘瑜今个儿因了苏慕耽搁了半日,他本想着他二人离去后,能处理多少遍便先处理多少,谁知……他扭头瞧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能暗暗叹息了一声。
用罢晚膳,苏慕竟是发了疯一般,怎么都不肯出宫,愣是要去空庭苑找孟月,苏尧怎么劝说,她都不听,刘瑜虽是无奈,却仍是顺水推舟的留二人在宫中住上一晚。派遣宫人护送苏慕前往空庭苑后,苏尧却仍是不曾离开,他转眸瞧着一旁伺候的林禄,道,“本王能与皇上单独谈谈吗?”
刘瑜摆了摆手,林禄礼了一礼便退下了去。直到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刘瑜方才道,“此时只剩你我二人了,明亲王如此神神秘秘,究竟要同朕说些什么?”
苏尧默了一默,道,“明月对皇上的心思,想来皇上也看出来了,不知皇上究竟是何打算?”
刘瑜不曾想到苏尧竟然如此直接,他一时噎得他说不出话来,如何打算?这件事情,事关两国结盟,凉国想来是早有谋策,他若拒绝岂非是毁了两国的盟约?如此形势之下,他还能如何选择?
瞧着刘瑜沉默的模样,苏尧不禁想起了孟月,不知她的伤势现下如何了,在空庭苑做些什么。
“本王还有十日方才离开禹州,回复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在本王离开之前,皇上能给答复便好。皇上若是无事,本王便先告辞了。”
刘瑜颔了颔首,“明亲王慢走。”
苏尧出得御书房,便直奔空庭苑而去,这一刻他真的很想见她,想告诉她,她心尖尖儿上的人也不过如此,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义竟要娶别的女子为妻。那年,孟月所说过的话,苏尧言犹在耳,可是她的那个他却早已将这一切遗忘在了时光的夹缝里。
那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她立于梦水河畔的并蒂桂花树下,坚定且认真的道,“我林菀这一辈子就是嫁猪嫁狗,也永远不会给人做妾,我要嫁的,是一个爱我怜我且能娶我为正妻的男子。”
他满脸深情,言之凿凿,“我刘瑜这辈子只会娶孟月一人为妻,天荒地老,永世不变。”
那刻,孟月面上幸福的笑容如同夏日里最灿烂地骄阳一般,刺痛了苏尧的双眼,他却仍是忍着痛楚目不转睛的瞧着,并铭刻于心,久久难以忘怀,以至于,后来得到她的噩耗,那笑便成了他心底里最沉痛的梦靥,纠缠了他数千个日日夜夜。那时,他时常在想,她那笑若是为他而绽放的,由他来守护着她,是不是她便不会遭遇不测?
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空庭苑外,苏尧瞧着里面的灯火通明,终是走上前去,让宫人进去传话。苏尧在正厅等了片刻,见着孟月的时候,不曾想她竟是被宫人抬着进来的,本来,碍于礼数,孟月是不可能如此的,只是今个儿逞强走那一截子路,回去之后还没消肿的脚便更肿了几分,玉秀换药的时候发现了,愣是要去请太医再来看看,孟月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她这个念头,任她唠叨了许久,方才作了罢。
现下被人抬着来是玉秀的主意,且有苏慕在旁附和,再兼之她的脚确是不宜再活动了,孟月便听从了她们的安排。
苏尧瞧着孟月无奈的神情,竟是蓦地笑了,她现下这么一副稳重老成的温和脾气,对上苏慕这生性活泼、不拘小节的性子,若是什么都不发生,那才叫不正常呢。
“哀家腿脚不便,贴身婢女护主心切,叫明亲王看笑话了。”
苏尧不禁打量了孟月一番,只见她发髻尽散,满头青丝只用一支银簪挽住,唇色淡淡,脂粉未施,瞧起来比往日里更素净了几分,越发有出水芙蓉的清丽之姿了。苏尧一半心神荡漾,一半好笑,毕竟自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不拘小节”的模样,心中虽思绪万千,但生怕她恼羞成怒,触上她投过来的目光,他立即敛了笑容,恢复成一副神色淡淡,不兴半点儿波澜的表情,“太皇太妃受伤,婢女关切,本是人之常情,本王岂会看笑话?”
孟月扫了苏尧一眼却并未接话,而是转眸吩咐道,“玉秀,去取茶具来。哀家要亲自于王爷和公主泡盏茶。”
“是,太皇太妃。”
玉秀礼了一礼退了出去,片刻后,便取了茶具来,一一摆放在孟月身旁的矮几上,苏慕饶有兴趣的瞧着孟月行云流水的动作,笑道,“明月不知太皇太妃竟还有这般好的泡茶手艺,看来,明月日后要向太皇太妃请教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孟月回之一笑,“公主谦虚了,品茗不过是品个心境,手艺并没有什么好坏之说,但凡心静,泡出来的都是好茶。”
苏尧不禁挑了挑眉,“哦?太皇太妃如此说法,本王可是不敢苟同。”
“明亲王有什么高见,只管道来,也好让哀家受受教。”
“太皇太妃所道之心境,怕是泡茶技艺已深之时方才论及的吧。明月从未做过这些,即便心再静,烹出来的茶又岂能言好?”
苏慕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地唤道,“皇兄!”
孟月安抚地瞧了瞧苏慕,道,“非也,如此看来王爷应当不大喜好品茗。今个儿,可愿听哀家细细道来?”
☆、第七章 帝王之尊(四)
苏尧颔了颔首,道,“愿闻其详。”
“茶之一道,本就由心境而始,若是心境未静只怕连门槛儿都迈不过去,何谈好与不好之说?心境既是根本,哀家以为始终当以此为重,无论技艺如何。”
苏尧付之一笑,不再多说什么,苏慕眉开眼笑,瞧着苏尧,“皇兄,以后有太皇太妃为我撑腰,看你还敢不敢说我!”
苏尧无奈地摇了摇头,孟月也被逗乐了,笑道,“今个儿不过是侥幸替公主扳回一局,明亲王足智多谋,哀家一介女流,自是远远不及的,明月公主找哀家做靠山,只怕,这靠山不稳呐。”
苏慕还未接话,孟月便怔住了,只因,她一转眸,竟瞧见了不知何时立于门外的刘瑜,她并未起身,只是坐着俯身礼了一礼,“哀家恭迎皇上。”
苏尧与苏慕齐齐转头,向门外看去,见得刘瑜,便起身见礼。刘瑜神色淡淡地走了进来,只那双眸子乌黑冷清得可怕,直直盯着孟月,行至主位前,于孟月右边坐下,“明亲王与明月公主入座吧,不必多礼。”
苏尧与苏慕这才落了座,因了这一出,本是欢融和睦的气氛,登时僵了下来,苏慕看看苏尧,看看刘瑜,又看看孟月,他们几人虽是皆神色如常,她却总觉得怪怪的,苏慕也极合适宜的安静了下来。此时,正厅中一派安静,落针可闻,孟月转身泡了杯茶递给刘瑜,“皇上深夜来此,想必是有要事。待喝了茶,再细细说于哀家吧。”
刘瑜接下茶盏,极有耐心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盏中的茶。
苏尧不禁敛眸掩下黯淡的目光,孟月这话分明不是同刘瑜说的,而是对他与苏慕说的,点明刘瑜有事要要同她说,岂非是在暗着下逐客令?
苏尧起身礼了一礼,“时辰不早了,若是皇上与太皇太妃没什么事儿,本王与明月便先回去了。”
孟月转眸,见刘瑜一言不发,便道,“王爷与公主慢走,哀家腿脚不便恕不远送了。玉秀,送王爷和公主。”
玉秀礼了一礼,应道,“是,太皇太妃。”
玉秀引着苏尧与苏慕出去后,正厅只剩下孟月、刘瑜、林禄三人,刘瑜转眸扫了林禄一眼,道,“都下去吧。”
转瞬间,方才还热闹不已的正厅,此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相对沉默许久,见着刘瑜并未有半分开口的意思,孟月便道,“皇上将所有人支开,不知要同哀家说什么?”
刘瑜蓦然起身,行至孟月面前,他深吸了几口气,却怎么都压制不住汹涌翻滚得几欲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