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育-第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个暗恋者是冯圆。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还是情友,(在龙超的问题上),自从龙超移情到蓝鹃身上,她就拼命地向我灌输“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道理。大概是因为他喜欢别人,也不跟她打招呼。
自从见到“唐老鸭”之后,她好象改变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观念,两眼都放光了。
下了课,“唐老鸭”正在整理备课本和教参书。老师有两个教参,大的是16开的,小的是32开的,为什么要有两个呢?小的是介绍有名的作者的职务和生平。大的是课后的问题,分段和中心思想。语文书里夹着些纸条,也许是板书吧,因为我看到老师一边写板书,一边看纸条。有一次,老师讲得忘情了,五块钱从语文书里飘然落下,大家都等待着钱落到自己脚下,不料一阵风吹来,五块钱又钻回语文书里去了。
冯圆贴到讲台上问:
“老师,你累不累呀?你喝不喝水呀?”
说着,就跑到窗台,对准一只花里胡哨的杯子,下了毒手。刚刚递到讲台前,忽然,她被扫堂腿绊倒了。原来是杯子的主人杨非雪。
“哟~~~~~~这杯子怪眼熟的!真好看!得值八毛钱吧!哟~~~~~~这不是我的吗?你怎么给唐老师喝白开水呀?等我回去,装点玫瑰清心茶,给唐老师……”
谁知,唐老师已突出重围,不见了。
苦等了两节课,唐老师才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急不可待的冯圆,围着唐老师转了三圈,有了惊人的发现:
“唐老师,你的扣子要掉了耶!”
唐老师说:“不用管它。”
……教室里一阵天昏地暗……
一颗酷似银币的扣子,在一只肥乎乎的小手里,向我绽开了笑脸。我问:“这是谁的扣子?”
“不告诉你。是我抢到的。哦对了,你的劳动书在不在呀?快点帮我找一下。”
我赶忙把劳动书翻了出来。她不容我再问,就把劳动书抢过去了。只看她翻书的动作,快得好象卖刀削面的。冯圆的胖脸出现在我的脸前:
“钉扣子分横针,竖针,四方针,交叉针,你说老师会喜欢哪种针呢?……交叉针不行吧?容易磨破。……那就四方针,啊太难了!……那就横针吧?去年你劳动课打了多少分呀?70分?我才打了60分……”
第二天,她带来了针线,谁知老师的扣子已经被钉好了。针法之正规,想必不是出自劳动课成绩60分的冯圆之手,而是出自唐师母之手。
唐老师的字,酷似米芾。米芾就是一个把字写得乱七八糟的书法家,他是一千年前的人,他的家离我们家不远,所以我知道他。杨非雪不知道米芾,眼里只有唐老师。
有的人有代表性的字是“鹅”,有的是“龙”,有的是“佛”,有的是“寿”。唐老师有代表性的字是“苦”。
有一次,他给我们上一节《苦柚》,写“苦”的时候,他全神贯注地写了个草字头,写得特别小特别小,大家以为这是唐老师写字的一贯作风,也没在意。忽然,唐老师神笔一挥,仿佛要把黑板划破,一个长长的“一”横,从黑板的一个极端,跑向另一极端。
我们的惊呼声从低到高:“哇欧~~~~~~~”
没想到字还可以这样写。
下课了,杨非雪不许我们擦黑板。直到她把那个字临摹下来为止。并大声喧哗:
“唐老师写得好好呀,是书法家耶……”
我和一大堆同学内心迷茫,怀疑自己的审美的IQ,只好听信杨非雪的谬论。
接下来,杨非雪开始了对唐老师的问寒问暖。
杨非雪对我说:
“你跟我到办公室走一趟,我给你喝一小口我的‘玫瑰清心茶’。”
一小口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杨非雪扫地,非要我留下来等她,说可以请我吃一串豆皮。结果她让我吃的是,五串里面的一串里面的一块里面的一口!而且是一小口,而且是咬在边上,最好是舔一舔。我含悲忍辱,坚决不吃那五串里面的一串里面的一口!而且是一小口!
这次,杨非雪不由分说,掏出一个杯子,给我灌了一口自制的“玫瑰清心茶”。此茶的味道,好象把盐,醋,糖,酱油……一股脑地灌进肚子,味道可以和蒙汗药相提并论。
我好象真的喝了蒙汗药一样,晕晕乎乎地跟着杨非雪进了办公室。办公室乃圣地也,我们没事了决不会跑到办公室去受死的。杨非雪为了送春风,不怕老师的勇敢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我和杨非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摸进办公室,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唐老师的办公桌下冒出来:
“唐老师,请你喝点茶!”
我们的突然出现,使唐老师大吃一惊。不过最让我担心的还是茶的味道,因为我已领教过了。
只见唐老师喝了以后,立刻百感交集,泪流满面,呛的。连连问道:
“不错。是你们家自己做的?申请专利了没有?”
是不是说,申请专利了就要到消协告状?
杨非雪监视唐老师喝完一大杯“玫瑰清心茶”后,仍然没有离去之意,我怀疑她会不会再掏出一桶“薄荷润喉茶”时,杨非雪突然大叫一声:
“老师,您辛苦了!”
声音之大,令在场的人,吓得六神无主,差点心肌梗塞。
唐老师常常与唐夫人在路上散步。还推着一个小车,里面装着个小弟弟。杨非雪,冯圆,我,争着跑上去,逗小弟弟:
“哟,好好玩呀!”
“哟,好可爱呀!”
“哟,好漂亮啊!”
唐老师和唐夫人走远了以后,我们纷纷对小弟弟说三道四:
“发现了吧?他有点对眼!”
“恩,还留了一撮毛。”
“跟我们班宇文宇一样的!”
“好看吧?”
“不好看!”
《正在发育》 爱情戏小苗变大松
最近,校园里出现了一大堆奇怪的人。
下课的时候,总能看到五年级在一个军人的带领下练走路。
然后是三年级的,三年级更是奇怪。每次练完走路了,还要到教导处门口领冰棒。下课时,常有一些个子小的同学,冒充三年级的去领冰棒。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我们班个子最高的宇文宇,也领到一根冰棒。
受三年级的影响,我们都希望快点练习走路。
我的两个表姐都参加过军训了。回来后,一个晒得黑不溜秋,一个晒得黑溜不秋。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本来就黑,我妈说,我是我爸跟菲律宾女佣生的;我爸说,我是我妈跟三轮车夫生的。
总算轮到我们了。老师说:
“星期六军训!”
这个日子不好。早一天可以少上一天课,晚一天可以逃过一次拉小提琴。
我们很激动,因为事先听到一些关于教官的小道消息:最凶的教官,个子最高,最帅;最温柔的教官,个子最矮,最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开训了!”
我们一股脑地跑了出去看教官。
遗憾地是,教官躲在教导处里不出来,害羞。
我们站好队之后,教官出来了,我找到了那个头最高的,看上去果然凶,年轻,挺帅,黑脸。我们又找个子最矮的。哇塞!是个大红脸,脸还特别大。
总教官长得蛮好看的,五官端正。戴的帽子也比别人好看,是歪歪的,软软的,特别像空姐。
我个人认为,教官凶不凶无所谓,帅不帅是主要的。帅一点,他讲的东西就听进去了。
“呀~~~~~~~走过来了。”
实际上是那个个头最高的和个头最矮的,一齐向我们走过来了。谁教我们呀?哇,好紧张啊。难不成我们真的这么热门?教官们争起来了?不会吧?
正在我怀疑的时候,大红脸已经站到二班的前面了,小黑脸自然是我们班的人了。
“痛靴们(同学们)!妮闷号(你们好)!窝叫理教管(我叫李教官)!
李教官话音未落,就听到二班的人杂声惊叫:
“哇!有人晕倒了!”
扭头一看,唐老师已经从办公室里杀出来了。把那位趴在地上的同学拥在怀中,但又发现姿势不对,只好换个姿势,平端着她,飞速赶往办公室。
站在我身边的杨非雪与冯圆,开始拚命地扯自己的头发,以示嫉妒。
与此同时,俺们这边的队伍也开始混乱,李教官见此情况,便喊了一声:
“解散!”
走了。
我们很快弄明白,原来这位同学,直楞楞地摔了下去,头着地。据说,还摔掉了两颗门牙。唐老师把她抱起来时,她居然吐血了。
他们说唐老师身上有血之后,我才发现注意到唐老师,也相对地注意到他身上的血。因为他穿的是天蓝衬衫,本来跟血应该配成紫色的,没想到是橘红色的。
我们在树荫下休息,跟老师谈起了晕倒的事情。老师开始煽动我们:
“你们的身体素质坏不坏?”
“不坏!”
“你们的毅力差不差!”
“不差!”
“你们的早饭吃没吃?”
“没吃!”
老师十分惊异地说:“没吃早饭的,到办公室吃包子!”
吃霸王餐罗!(霸王餐指吃了饭不给钱)~~~~~~~
老师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光了。只剩下我入神地,微笑地,敬佩地,听老师说最后一个字。
所以我没吃到包子。
吃包子的回来之后,我们接着讨论预防和治疗晕倒的问题。
龙超说:
“我爸爸的爷爷,是皇帝的御医。”
太监啊?吹牛!
不过他的后一句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100个太监,99个御医,98个宫女,97个嫔妃,联合研制出了苹果叶子防晕倒药。苹果叶吸收好、味道好,效果好。”
我们问:“是不是吃?”
他说:“NO,NO,NO,是闻它身上的味!”
说罢,他顺手摘下一片叶子,说:
“就是闻它!”
我们蜂拥而至,像一群长颈鹿,把那棵树的叶子摘完了。看到其他树,跟它长得差不多,就开始摘任何树。
我们吸的动作很像吸白粉,围成一圈,怕二班知道我们的秘密,有的还用手挡着鼻子。鼻子用力地,用力地收缩。
基本上我们每个人都发现了一种新的味道,我发现的是巧克力味。龙超发现的是盐煮豆味。
由于叶子和包子的关系,我们班同学,都没有晕倒。
但是,由于我们立正的不像立正,稍息的不像稍息。所以教官一个劲儿地骂我们:
“眯呼蛋!(迷糊蛋)”
接下来晕倒的是(1)班的同学,这位同学只是晃了一下,就被殷勤的唐老师从队伍里抱了出来。
2班与1班的同学都大喜:原来不用晕倒,只用轻轻摇摆,就可以获得和晕倒同样的待遇。
军训的高潮到来了:晕倒晕倒再晕倒。
要是同时晕倒两个,唐老师就只好两只胳肢窝,一边掐一个,酷似白领夹公文包的动作。
要是同时晕倒四个,大红脸教官只好也出动,他的动作甚为奇怪:跟抗洪救灾扛编织袋一样,把人往肩膀上一抗就跑。
害得那些同学直叫胃疼。
《正在发育》 爱情戏护厕骑兵
主席台上,老师用颤抖而沙哑的声音嘶吼道:
〃你们不许在厕所门口随地大小便。要是谁抓住一个的,班上奖励十分!〃
我们班的同学对分特别敏感,因为少一分就可能拿不到流动红旗。听到老师的话,就有人哈哈哈了,这是奸笑,因为一些同学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可以发家致富的好法子。
下了课,几个蠢蠢欲动的同学成群结队地冲向厕所。
〃冲啊……”
只见他们有的双手握着虚幻中的马刀,腿像劈叉似地抬得老高,在厕所外巡逻;有的则认为这样太暴露了,人家看了就不会随地拉屎拉尿了,便竖起领子头一缩,背一驼,做成暗探的样子,一看见有人来了,就赶紧躲在小树后头,贼头贼脑的,有点像在树底下埋了三百两银子的张三。
强烈的虚荣心和班长的身份加在一块,就算有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捂住鼻子冲向臭气冲天的厕所,做一回护厕骑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