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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蓝色的海豚岛 作者:司各特·奥台尔-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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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战士被迫退到峭壁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但他们还在小路口继续战斗,不愿后退。 
  这时风刮了起来。奥罗夫船长和阿留申人忽然掉头向小船奔去。我们的人没有去追赶。猎人们上了大船,扬起了红帆,大船在守卫海湾的两块礁石之间开始慢慢移动。 
  大船消逝以前甲板上又升起一股白烟。乌拉帕和我在沿着峭壁奔跑,我们的头上响起了一阵仿佛大鸟鼓翅飞去似的呼呼声。 
  我们在暴风雨中奔跑,瓢泼大雨扑打着我们的脸。那时其他妇女也在我们身边跑,她们的哭喊声盖过了风声。跑到小道口,我们碰见了我们的战士,许多人都在海滩上战斗过,几乎没有人离开战场,而且都受了伤。父亲躺在沙滩上,波涛已在冲刷着他。看着他的遗体我马上想到,他不该把自己的秘密名字告诉奥罗夫船长,回到村里。所有流泪的妇女和悲伤的男人也都说,由于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实姓,大大削弱了他的力量,以致在同阿留申人和卑鄙的俄国人的战斗中没能活着回来。 

  
  第五章
  那天晚上是卡拉斯—阿特村上所有人记忆中最可怕的时刻。浩劫那一天黎明时分,把年纪太大不能战斗的老年人算在内,全部落一共四十二个男人。而当夜幕降临,妇女们把牺牲在珊瑚湾海滩上的人抬回村子时,只剩下了十五个男人,其中七个是老年人。 
  全村妇女没有一个不失去父亲、丈夫、兄弟或儿子的。 
  暴风雨持续了两天,第三天我们把牺牲的人埋在南部高地上。死在海滩上的阿留申人给我们点火烧掉了。 
  这以后很长一段时期,村子里冷冷清清。人们要找吃的东西才出去一趟,回来就默默无语地胡乱吃一些。有些人想离开村子,乘独木舟到一个叫做山塔·卡塔利拉的岛上去,这个岛在东方尽头,但其余人说,那个岛上淡水少得可怜。末了大家一起开了个会,决定还是留在卡拉斯一阿特。 
  会上也推选了一个新头人来接替我的父亲,他名叫克姆基。这个人年纪已经很大,年轻的时候就有好人、好猎人的名声。就在他当选头人的那天晚上,他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道: 
  “诱捕飞禽、深水打鱼和打造独木舟的人差不多都牺牲了。过去妇女呆在家里烧饭缝衣,不要干其他活儿,现在不得不代替男人,去对付村外的各种危险。为这,卡拉斯一阿特会出现一些怨言,也会有人想逃避责任。这些人将受到惩罚,因为没有大家齐心协力,我们都得灭亡。” 
  克姆基给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分配了工作,给乌拉帕和我分配的是搜集鲍鱼的任务。这种海贝生长在沿岸的岩石上,多得很。退潮时我们把它们搜集在篮子里,提到方山上,把深红色的鲍鱼肉从壳里挖出来,放在平坦的岩石上晒干。 
  拉奠的任务是看守鲍鱼,不让海鸥,特别是野狗吃掉。我们村里有十多条狗,主人死了以后,它们离开了村子,加入了岛上到处游荡的野狗群。它们很快变得跟野狗一样凶恶,回到村子里来无非是为了偷吃东西。每天将近黄昏,乌拉帕和我帮助拉莫把鲍鱼放进篮子,提回村子,妥善地保存起来。 
  这时,其他的妇女则在长满仙人掌的灌木丛中,采集号称“金枪鱼”的红苹果。她们还捕了很多鱼、网了很多鸟。妇女们勤勤恳恳地工作使我们分到的东西实际上比以前男人们打猎时还多。 
  村里的生活按说应该太太平平,但实际并非如此。男人们说妇女们担当了理所当然属于他们的任务。尽管现在她们变成了猎手,男人们还是瞧不起她们。这就常常惹出很多麻烦,后来克姆基下令重新进行分工——从今以后还是由男人打猎,妇女收割。当时已经有了充足的过冬食物,由谁来打猎实际上无关紧要。 
  但这还不是卡拉斯—阿特村秋冬不平静的真正原因。那些在珊瑚湾战斗中死去的人还活在我们心里。我们到岛上或海上任何地方,也不管是打鱼、吃饭或者晚上坐在簧火旁边,我们都会想起他们。我们全都怀念着某一个人,我怀念的是我父亲,他是那样高大、强壮和仁慈。几年以前我母亲就死了,自那以后,乌拉帕和我都一心想承担起母亲的担子,乌拉帕比我大几岁,操劳得就更多。现在父亲又去世了,照顾拉莫更不容易,况且他经常调皮捣蛋。 
  卡拉斯—阿特村的别的人家也是如此,我们怀念死去的人。落在我们心上的负担要比落在我们肩上的负担沉重得多。 
  秋天食物储存了起来,家家户户篮子里都是满满的,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思念他们,于是我们村子传染了一种病,人们坐在那里,不说也不笑。 
  春天,克姆基把整个部落召集在一起。他说,整个冬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他要乘独木舟到东边一个国家去,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东边就有了这样一个国家,而且他曾经去过一次。去到那里需要好多日子,但他还是要到那里去,给我们找一个安身的地方。他将一个人去,他不能抽出更多男人去作这样一次旅行,他会回来的。 
  克姆基离开那天是一个大晴天。我们都到海湾去送行,看他把一只大独木舟推下水,里面装了两篓子淡水和够吃许多天的“金枪鱼”和鲍鱼干。 
  我们目送克姆基荡桨穿过狭窄的礁石口,慢慢划出海草区,进入大海,他在那里向我们挥手,我们也向他挥手。朝阳在海面上照出了一条银自色的水道。他就沿着这一条水道渐渐消失在东方。 
  那天余下的时间我们一直在谈论这次旅行。克姆基能不能到达这个我们一无所知的遥远国家呢?他会不会在冬天过去以前就回来呢?会不会永远不再回来了呢? 
  那天晚上海风劲吹,波浪拍岸,我们都围在篝火旁边谈个没完。 

  
  第六章
  克姆基才离开一个月,我们就在盼望他归来。天天都有人到峭壁上去了望大海。即使狂风暴雨或大雾笼罩的日子也不例外。白天峭壁上总有一个人在那里了望。晚上我们围坐在篝火旁,都很想知道,第二天早晨的太阳会不会带他国来。 
  但是,春来春去,大海上依旧空无船影,克姆基没有回来! 
  那年冬天很少风暴,雨也下得不大,雨季很早就结束了。这种情形告诉我们:需要节约用水。过去泉水有时也会低落下去,却没有人去担心这种事,现在却似乎件件事情都会引起一阵惊慌。很多人害怕我们会渴死。 
  “还是琢磨琢磨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吧,”接替克姆基的马塔赛普说。 
  马塔赛普指的是阿留申人,从前他们都是在一年这个季节里到这里来的。峭壁上的了望者开始搜索海上的红帆,村里开了一次会,商量阿留申人来了如何对付。如果他们攻击我们——这一点我们深信不疑——我们没有力量阻止他们登陆,也无法抵抗活命。因此,我们打算一看见他们的船就逃之夭夭。 
  我们在独木舟里储存了食物和淡水,然后把一只只独木舟隐藏在海豚岛南部的岩石上。那里的峭壁又陡又高,我们用粗壮的海草编成结实的绳子,把绳子拴在峭壁上端的岩石上,一直挂到水面上。一看见阿留申人的船,我们马上到峭壁集中,从那里滑下去,然后乘独木舟逃到山塔·卡塔利拉岛去。 
  虽说珊瑚湾的入口狭窄,船只晚上通过很不保险,我们除了白天派人看守以外,黄昏到黎明也都派了人在那里看守。 
  过了不久,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守夜人中的一个跑回了村子。当时人人都已入睡,他的叫喊声很快惊醒了我们。 
  “阿留申人来啦!”他喊叫道。“阿留申人来啦!” 
  这原是我们意料之中的消息。我们早就作好准备,可是卡拉斯一阿特村还是慌成了一片。马塔赛普从这个草屋走到那个草屋,让大家冷静下来,不要去收拾那些不需要的东西,浪费时间。我带上了丝兰纤维织的裙子,那是我花了许多天工夫才做成的,做得非常漂亮,我还带了一条海獭皮披肩。 
  我们悄悄地从村子里鱼贯而出,踏上了通往隐藏独木舟地方的小路。月亮渐渐发白,东方已露出微弱的光亮,强劲的风又刮了起来。 
  我们刚走不到半里格远,报警的人追赶了上来。他向马塔赛普报告,我们聚在一起,把他围在中间,听他报告。 
  “我报警以后又回到海湾去看看,”他说,“我刚到那里,船已经能清清楚楚看到了,停泊在两块守卫港湾的礁石外面。这艘船比阿留申人的船小,帆是白色的,而不是红色的。 
  “你看到船上的人吗?”马塔赛普问。 
  “没看到。” 
  “不是去年春天到这里来的那艘船吧?” 
  “不是那艘船。” 
  马塔赛普没出声,他在琢磨这个消息。然后他吩咐他们还是到独木舟那里去,在那里等他,他要回去看看。这时天已经亮了,我们很快翻过沙丘向峭壁走去,等我们到达那里,太阳已经出来。 
  寒风越吹越猛,尽管我们有玉米面可以做顿早餐,我们还是没有生火,惟恐船上人会看见炊烟。我们只好吃一点点鲍鱼干充饥。吃过点东西,我弟弟爬到峭壁上面去了。自从独木舟藏好以来,没有人下到岩石去过,我们也不知道那些独木舟是否完整无缺地藏在那里。在拉莫离去的同时,我们看见一个男人连奔带跑翻过了沙丘。原来那是南果,带来了马塔赛普的口信。尽管天气寒冷,他身上直冒热气,他站在那里费了好大劲想缓过气来。我们都在等他,催他快讲话,不过他脸上喜气洋洋,我们知道他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快说呀!”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我一口气跑了一里格多,”他说。“累得讲不出话来。” 
  “你不是正在说话吗?”有人说。 
  “快说,南果,快说呀,”大家七嘴八舌都在喊叫。 
  南果在跟我们闹着玩儿。他敞开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环视一下周围的面孔,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在盯着他看。 
  “那艘船,”他终于开了腔,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我们敌人——阿留申人的。船上有一些白人,他们来的地方正是克姆基离开岛去的那个地方。” 
  “克姆基回来了吗?”一个老头插嘴问。 
  “没有回来,不过正是他看见了白人,并且央告他们到这里来的。” 
  “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乌拉帕问。 
  “船上有男孩吗?”拉莫问,他已经回来,嘴里不知塞了些什么东西。 
  仿佛人人都在抢着说话。 
  南果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他来说,这样做是不容易的,他的嘴在同阿留申人战斗中挨过一刀,从此以后,看上去总是一副笑脸。他举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这艘船是专程到这里来的,”他说,“来带我们离开卡拉斯一阿特。” 
  “那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呢?”我问。 
  这艘船不属于阿留申人,倒真是一个好消息。可是白人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说。“克姆基知道,是他请求白人来带我们到那里去的。” 
  南果没再说什么,他转身就走,我们都跟着他。我们对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免有些担心,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 

  
  第七章
  晚上我们一心想快点逃跑,什么东西也没有带,现在回家去捆扎篮子,大家都很兴奋。南果串东家走西家,去催促大家快一点。 
  “风越来越大,”他大声说。“船要开走啦。” 
  我把想要带走的东西塞满了两只篮子。三根鲸鱼骨做的针,一只打眼的鞋钻,一把刮兽皮的石刀,两口做饭的锅,一个贝壳做的小盒子,里面装着许多耳环。 
  乌拉帕有两盒耳环,她比我更爱虚荣,她把耳环盒放进篮子,还用蓝色的泥土在她鼻子和颧骨上画上一道淡淡的标记。这个标记表明她还没有出嫁。 
  “船开啦!”南果喊叫道。 
  “要是它开走啦,”乌拉帕也冲他大喊大叫,“暴风雨过后,还会再回来的。” 
  我姐姐同南果正在相爱,她取笑南果道: 
  “会有别的男人到这个岛上来的,”她说。“他们比要走的人英俊得多,勇敢得多。” 
  “你们都长得奇丑八怪,他们准会大吃一惊马上离开的。” 
  我们离开村子时,忽然刮起一阵狂风,沙子在扑打我们的脸。拉莫提着一个篮子连蹦带跳跑在我们前面,可是不久他跑回来说,他忘了把他的捕鱼镖枪带走。南果正站在峭壁上催我们快走,所以我不让他回去拿。 
  这艘船在海湾外面下锚,南果说,由于风浪太大,船不可能再往岸边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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