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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眼儿媚-香蝶-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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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可是为了钟灵小姐而来?”断尘和颜悦色地问,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乔荆江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深施一礼:“请二娘……断尘大师成全!”

“贫尼管不了凡世间的事,也不想管。”断尘脸上是平静的笑容,“钟灵尘缘未断,不是我佛门中人,然而她若无意与施主相见的话,贫尼也不能勉强她去痴缠世间情缘。”

“可是……”

“施主看上去颇具慧根,应该明白胡搅蛮缠是没用的,就算是报了官,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又能强令钟灵回去?只怕是徒然在外为钟乔两家添些被人耻笑的话柄罢了。”

“可是大师,我与娘子只是有些误会,若是她一直这样坚持不见我,如何能够当面化解?”

清风徐来,吹动大树,树上的叶子沙沙地响。

断尘没有直接回答乔荆江的问题,只是笑着将石桌上的一盘核桃推过来,问道:“施主可要吃核桃?”

乔荆江一楞,不知她的意思,低头一看,见桌上有一盘核桃,一盘花生,还有四个茶杯一壶茶。

茶杯中尚有残茶,似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曾有四个人坐过,然后勿勿避开。

这院中的四个外来客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不吃……”乔荆江黯然回答。

断尘拿起一颗核桃,看着它笑道:“缇丫头居然还想得起来把锤子带走,想必是舍不得别人吃她的东西,这样去吃,当然是没有办法敲开硬壳的。”

乔荆江心中一动。

忽然,断尘一抬手,宽大的袖子向盘中卷去,再一收,一盘核桃尽卷入袖中,她转身挥袖,干净利落的挥臂击在身后的大树上。

大树摇晃了一下,几片叶子落下,隐约听见有许多硬物相撞的东西。

断尘回过身来,舒开袖子。

碎掉的核桃皮从袖子中落下,然后落下一堆已脱去硬壳的核桃仁。

断尘依然是出世人看待世间人的那张微笑的脸。

“这样,便可以吃了。”她平静地说,“若是看到外面的硬壳就放弃,就吃不到里面脆嫩的仁。”



“妹夫啊,你看上去印堂发暗,双目无光,乃有灾之相啊?”跟着薛毅走上茶楼的钟魁一见乔荆江就笑着打招呼。

“惭愧!惭愧!”乔荆江以袍覆面。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心?”薛毅慌慌找位子坐,不忍心去看两个同伴打官腔的模样。

“会恶心吗?”乔荆江一只手拨开袍角,很无辜地眨眨眼,“有教养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钟魁边坐边点头,“就是,就是!这样挖苦得不露痕迹,搪塞得也文雅。”他嘻嘻笑。

薛毅坐下,一把扯下乔荆江挡脸的袖子,笑道:“面子都丢光了,再想遮也晚了,好在是在自家人面前丢脸,努力一把还可以一点点找回来。”

“自家人?”乔荆江眯起眼睛,“你是哪家的人?”

钟魁自己动手倒茶,笑道:“妹夫,这会儿不是跟我抢人的时候,你不要想歪了,薛毅怎么说也勉强算得上是你的堂兄弟吧?”

“堂兄弟?”

“他的师父和钟灵的二娘是师兄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说他的爹和大妹的娘是兄妹,薛毅就算是钟灵的堂兄弟,大妹的堂兄弟不也就是你的堂兄弟了吗?”

钟魁振振有词,问得另外二人只能点头。

“静云庵的事,刚才路上薛兄弟已经跟我说了,我不明白你找我出来干嘛?妹妹们若不想帮你,我也没办法啊。”钟魁把话头转到正题上去。

乔荆江从静云庵回来,就跑到钟府附近的茶楼上呆着,只央薛毅到定远候府找四爷,说是自个儿去钟府可能进不了门,既然薛毅的名声比他好,肯定叫四爷出来比较方便。薛毅原本因为钟府上有个老找他碴儿的钟三所以不太想去,可是考虑到如果不去可能会被乔荆江用涕泪染脏衣裳,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悄悄去钟府拍开侧门找四爷出来。还好,钟三爷在练功,没撞上,看门的钟成大爷叫住路过的四爷的小厮喜福,很顺利地就把在屋里补觉的四爷捉了出来。

“核桃。”听到钟魁问话的乔荆江回答。

“核桃?”钟魁没明白。

“二娘的话我明白了,硬来是没用的,要讲究方法。”乔荆江解释。

“孺子可教。”钟魁微笑点头。

“所以,既然钟灵是核桃,你也是核桃,我单独对付你们一个也对付不了,不如让你们核桃碰核桃,我当那棵树让你们互相撞好啦。”乔荆江貌似十分聪明地回答,“只要四舅爷的壳比娘子的硬,不就可以啦?”

“就是干脆让麻烦们自己内耗,你坐收渔人之利就可以了对不对?”钟魁仍然笑着,嘴角奇怪地抽搐几下。

“四爷真是一点就通。”薛毅忍不住点头称赞。

“不就是说得含蓄一点吗?”四爷脸上虽然还笑着,额头上隐隐已有青筋现出,“钟某虽不才,这么混帐的话还是听得懂。”

“冷静!冷静!”薛毅拍拍四爷的肩,十分同情地劝道,“你妹夫就是这种想事情没心没肝,说起话口没遮挡的人,换个立场来看,也可当成是心直口快的优点。”

“薛毅!”乔荆江十分感动,虽然这朋友对自己说话总是不留情面甚至刻薄,可是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很维护自己。

钟魁深吸一口气,抚平额上的青筋:“也是,差不多也该习惯了。”

“那么,四舅爷是答应帮我了?”乔荆江觉察到四爷语气中的一丝妥协,马上顺杆爬上来。

“你是钟家女婿,手心手背都是肉,免得你日后抱怨我偏心只帮妹妹……”钟魁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很辛苦的事四舅爷我是绝对不会去干的!”

“不辛苦不辛苦,只动口不动手。”

“什么事?”

“谈条件。”



“谈条件?”

“既然大妹成亲前曾向乔荆江提过条件而他也大度地接受了,同样是讲道理讲诚义的人,大妹也该给妹夫一个谈条件的机会才算公平为人罢?”钟魁解释。

“所以四哥就答应来做说客?”钟灵问。

“其实四哥也不喜欢老是被人当枪使。”钟魁苦笑,“何况是在拿枪的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

“那你还要出面?”

“因为我不想让外人说我们定远候府不顾两家的体面纵容女儿任性胡来。”

“四哥,我……”

“钟灵,现在是大哥当家你才会得如此宽容的对待,若是爹在世,或者换了其他人家,你认为会让自家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这样随便往娘家跑吗?”钟魁问,“该收手的时候要知道分寸,你是大哥以让姐妹们团聚的名义带回来的,若是就势一歪出了家,让大哥以后怎么向留候家交待?你有没有为大哥想过?”

钟灵不语,她知道自己做得的确是有些过分。

“四哥承认一直以来对其他妹妹管得要更多一些,那是因为你是十分懂事的大妹,其它妹妹唯你是表率,四哥也就对你放心,”钟魁又问,“可是作为第一个嫁出去的钟家女儿,你要为妹妹们做个什么样子呢?难道是现在这样动辄出家,在自家相公拉下脸皮上门相求的情况下还不予理睬的样子?”

“我出家是我自己的事。”

“但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你是大户人家的长女,什么事都不会只是自己的事。”钟魁正色指出,“钟家的担子并不是都放在大哥的身上,你若还没明白自己要负的责任,就赶快给我清醒过来!”

四哥很少用这么严厉的口吻对妹妹们说话,一旦这样开口,妹妹们没有一个敢当面反驳,钟灵发现还是被这个习惯所束缚。她紧张起来,低下头,轻声道:“小妹这些日子以来,有哪一天不是想担好自己的责任,可是实在是担当不起。”

“你是说乔荆江皮很痒,总是不好好过日子,想方设法掀些风波吧?”钟魁口气缓和下来,“可那不过是他没有按着你想的方式过日子罢了。”

“按他想的法子过日子,那日子也就过不下去了。”

钟魁笑起来:“大妹啊,你不要镜子老照别人,你恼妹夫不按你想的正统法子过日子,可是四哥教你忍辱负重相夫教子的为人媳的正统活法,现在的你还能说是做得好吗?不也没按四哥的想法去过?”

“小妹正是因为没有办法继续忍辱负重地做好媳妇,才打算在事情未变得更糟前抽身。”钟灵争辩道。

“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听大哥说了,你是担心自己一旦本性毕露后,从此不能象先前一样无心无妒,会无法忍受妹夫拈花惹草,将来会走和大娘一样的路罢?”钟魁看着钟灵,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心里去,“虽说大娘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本性也如她般刚烈,但你们毕竟是两个人,若是小心经营的话,应该不会重复一样的生活。妹子,实在不能放心,就按着大娘的后半生过,虽然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是件不痛快的事,可这是大户人家夫人躲不掉的劫数,看开了,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钟灵并没有抬起她低垂的头,好久,她幽幽开了口:“四哥,你们都以为大夫人的后半生洞彻人世,活得轻松放手,可是,娘其实从来没有象你们想象中那样得过一丝快乐。”

钟魁楞住。

大夫人转性参佛后,几乎把自己关在屋中,除亲生女儿钟灵以外的钟家人很少见到她,见到她时也只是一付慈眉善目的样子,没有人怀疑过她已经超脱。

“娘从来没有想开过,所以她在自己疯掉或真的伤了别人之前选择把自己关了起来。”钟灵抬起头,眼中有泪光闪烁,“我知道再怎么装,我和娘还是一样的,她的一生,我不想要!”

“所以……你不是恼妹夫不知轻重地挑拨生事,你是怕日后变成妒妇?”钟魁问,“难道你不是在躲他,是在躲你自己?”

“总比等到放不下时变成妒妇,毁掉两家的声誉好。”

“你一向对拥有的东西不执着,可一旦认真起来,就不会轻易让给别人,这点与大娘倒真的很象。”钟魁叹口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上的疤。

“妹子,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四哥请问。”

“妹夫对于你而言,还只是那个在‘万花楼’做交易的对象么?”

钟灵复又低下头去,声如蚊呤:“不是。”

“你在乎他么?”

钟灵点头。

钟魁长叹一声:“其实,你只需要告诉他这么一句就可以了。”

“什么?”

“那小子,闹来闹去不过是想要一个人在乎他罢了。”



夕阳照在留候府后花园的水榭上,把人的影子拖得长长,暮春的残花从水榭下边随水流过,更添几分凄凉。乔荆江趴在水榭窗口,无比难过地哼起一段戏:“影吊形,形吊影,我更觉孤单……”

被薛毅护送回家的乔大少爷沾了贵客的光没被老爷再轰出门去,不过一家子都只对薛少侠热情招呼,没谁理睬灰溜溜回房的少爷,摆明了是冷落他,让他感觉无比孤单加无趣。

其实,被娘子甩掉的人不是最可怜吗?怎么人人都落井下石跟着踩上一只脚呢?

由此可见,自己平时做人实在是很失败啊……

悲从中来的乔荆江清清嗓,唱道:“睡不着如翻掌,少可有一万声长吁短叹,五千遍捣枕捶床……”

“少爷!”什么场面都经历过的大丫头莫愁面不改色地出现在水榭门口,一点都没象其他仆婢一样闻声而逃出院子,也没有表现出被这凄惨小曲刺着耳朵的痛苦。

“什么事?”乔荆江没精打采地回头问。

“四舅爷和薛公子到了,说你要是准备好见他们,就闭上嘴,要是还唱的话,他们就不打扰你的雅兴,待会儿再来。”莫愁如实禀报。

乔荆江站起来,从水榭窗子探出半个身子,愤怒地对院门方向吼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同情心啊!”

两位客人迟疑着从那边的假山后探出头来。

“我们只是刚换了干净衣服,不想沾上什么粘粘的东西……”钟魁喃喃。

四爷进水榭时脑袋是向上仰着的,看上去象是办成了大事的得意嘴脸,这让乔荆江心中希望顿生。果然,钟魁带来的消息是可喜的:在静云庵拒不接纳钟灵的情况下,钟离下午到庵中接回了几位妹妹,现在,钟灵在定远候府暂住,口气也软了下来,表示一切听从家主安排。

“那大舅爷是怎么说的?”乔荆江十分高兴地问。

虽接触不多,他还是知道大舅爷的为人忠厚,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手上,肯定就好办得多。

“这是钟灵的东西么?”钟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翻了翻放在桌上的针线箩。

乔荆江点头,“你别岔开话题,快点告诉我结果!”他急急地询问。

“你是不是忘了钟离是听到你们吵闹的那个人?”钟魁瞟他一眼,“该不会以为这下就好办了吧?”

“他一向忘性大。”薛毅斜靠在窗边看热闹,不冷不热地插进来点评一下。

乔荆江呆住,满怀希望的笑容僵在脸上。

“既然是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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