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公 案-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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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来观看,俱各深愿。
且说奉命公差锁着凶徒,时氏随后,来到衙门以外,崔标当堂回话。贤臣说
:“快提凶徒孟度听审!”快头带上恶贼与时氏,报门喊堂,丹墀下跪。贤臣座
上观瞧,难妇雅淡梳妆,未搽脂粉,娥眉杏眼,还带泪痕,项上着伤。下边时氏
口尊:“青天爷在上,听民妇细禀 。”就将遇灾、凶徒硬抢始末缘由说完:“求
大人救命,审问大胆凶徒!”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86回斩凶徒于公执法全大义烈女伤悲且说时氏香兰不住磕头,满眼恸泪说
:“孟度万恶可恨,抢掳良人之妻,欲行奸骗,无中生有,小妇人丈夫被他暗害,
拴进衙门,问成死罪,求大人严审贼人,感恩不浅 。”贤臣听罢,目视行凶恶棍,
相貌凶顽,举止粗暴,瞧毕动怒,惊堂一拍,大骂:“恶棍,强抢良人,威逼妇
女,罪当诛之!本院已经访确,又有时氏对证,从实招来,以免三推六问 。”恶
人闻听,想道:“现今赃证俱明,大人铁面无私,不顺人情,若不实招,一定严
刑,莫如实招,以免当堂受苦”。想罢,朝上磕头口尊:“大人容禀,小人从前
郊外之事情愿实招 。”自头至尾诉毕。贤臣骂声:“凶徒,清平盛世,岂容抢良
欺善,拉下重打四十!”青衣喊堂。责完放起。贤臣判断:“孟度掳抢良人之妻,
律应立斩。齐京无故含冤,时氏贞节可敬,立刻行文将齐京衣衿给还秀才,当堂
释放回家;贡济助恶行凶,已被天报,姑免不究。屠知县贪财枉法,请旨革职。
其余一应干连,俱各当堂释放 。”随即启本进京,不日纶音垂下,贤臣差人派官
员监斩孟度,委定兴县二衙署理县印,新知县前来,另行交代。贤臣公事已完,
即行起身,回保定府而来。
且说东安县内一个仕宦之家姓封,名真,年一十八岁,才
貌双全。他父封章曾做青州府知府,告老还乡,与本处冯乡宦结姻。封章去
世,家业萧条,仆人逃散,度日艰难,谈氏夫人与公子封真娘儿两个,老夫人纺
线绩麻,供给封真读书,每日在他父的同年杜作楫家内同他儿子一处攻书,先前
往冯家去过几次,后来因家道贫寒,难以上门,母子二人甘贫度日。
且说冯春原是小器之人,敬富嫌贫,安人早已身亡,生有一女,名唤素英,
生性幽贤,能文识字,终日忧愁,封府贫寒无力毕婚,又知父亲安下赖婚之心,
小姐不住长叹,忽听帘栊响亮,使女秋葵走进房内,眼望小姐说:“员外叫来请
小姐,老爷现在房中立等,有话商议。”小姐出房来见天伦,拜毕,员外说:“
看坐 。”低头不住叹气,说:“吾儿素多伶俐,有桩大事踌躇,封家贫困,难以
行礼,吃穿不继,少不得另选豪门联姻,封家若是争论,那时剪草除根。你父交
结官员,东安县尊颇熟,岂肯叫吾儿受苦,嫁一穷家?紫金宝镯是传家之物,须
要收藏严密,休得遗失。”冯春言毕,小姐无语,暗自踌躇,有心与父分辨,羞
口难开,无奈辞归绣户,紧皱娥眉落泪。
且说冯春为人心肠最毒,见封府家寒,倚仗银钱,存了赖婚之意,立刻差人
去催封府行茶过礼。老夫人母子糊口尚且艰难,哪有毕婚之力?冯春见封家无有
动静,又与知县相熟,放心大胆,终日打听豪富之家。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87回泄机关封真中计万恶贼园内行凶且说素英小姐见父亲改变初心,不顾
礼义,终日差遣媒人打听豪富。小姐心内着急,恐选中人家另许,岂不有玷纲常?
虽与封郎尚未会面,幸喜秋葵到过他家,何不将封郎暗约花园相会,说明就
里,赠与金镯珠宝,早完婚姻,即不怕天伦赖婚。
小姐主意已定,把秋葵唤至跟前,嘱咐:“快去,不可迟挨。”
使女答应,忙出绣户,趁着乡宦无在家中,出花园角门,竟到封公子家中,
偏遇封真在杜家读书未回。拜见夫人,谈氏认得秋葵,让在—旁坐下,说:“秋
葵姐有半年光景未到寒门,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情?”秋葵说:“夫人容禀,
婢于此来并无别故,替小姐传话。昔日两家门当刻对,结成秦晋,不料如今一家
豪富,一家贫寒,老爷爱富嫌贫,说府上穷苦,并无毕婚之费,如何行茶过礼?
一月之内,还可有望,若是迟延,恐赖亲事,另选佳婿而许。纵然县内告状,银
钱势利可以通神,府县各官俱是朋友。小姐贤慧,深明三纲五常,暗差奴婢通信,
商量机密,千万小心,本月十三黄昏,请公子花园相会,赠送金银,以作过礼之
用 。‘偏公子尚无回转,只得告诉夫人转达公子: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莫叫小
姐枉自操心 。”说罢,告辞而走。诰命含春送出秋葵,闭户进房,归坐喜欢。见
公子回
家,太太就把秋葵的言词告诉。公子口呼:“老母,怪不得冯家屡次差人催
促完婚,其中有这缘故在内,十三黄昏孩儿少不得前去 。”谈氏夫人闻听说:“
我儿,话虽如此,愁你年轻,我是妇道,须得与你相好朋友商量才好。可去则去,
不可去则止。”封真连声答应。
次日,去到杜家讲书,把杜家当作知心好友,将此事与他商量。杜园闻听暗
喜,说:“封兄,依你尊意,还是去与不去?”
封真道:“小弟年轻,主意不定,才来领教 。”杜园故意想了一想,假意着
忙,面上变色说:“封兄,依小弟瞧来,冯家使女并非小姐所使,必是令岳差遣
诳你,有心将女儿另嫁,恐你兴词告状,是以假称冯小姐暗赠金银,哄到花园,
半夜三更,无人知晓,不是一刀,就是一棍,绝了后患,好将其女另嫁。
况且律载一款,夤夜入人家内,非奸即盗,登时打死无论!还有可疑之处:
昨日既是令正着使女前来,为何不将赠送之物送到府上,何必又叫仁兄半夜去取?
小弟想来,定是冯乡宦的鬼计,封兄千万不可轻信,自取其祸 。“封公子闻听,
不由发毛害怕说:”杜兄讲的甚是 。“分别回家,对母细禀。
且说杜园一些话哄信封真,打发公子回家,满心欢喜:明日天黑,何不假称
封真,冯府花园去会小姐?他二人也无会面,真伪难分,倘若成就欢娱,又可诳
骗金宝,岂不是好?恶贼拿定主意。次日十三,盼到天晚,皓月当空,如同白昼,
巧妆打扮,竟到冯家花园角间,已有二鼓。却说使女秋葵正在角门以内等候,望
见一人如飞而至,不辨真假,转身跑进香闺请小姐。
冯小姐闻言,连声叹气说:“好事多磨,偏不凑巧,方才奶娘来说,老爷还
未安寝,若到花园,怕老爷一时来请,将这金银一包,紫金镯一对,你快去送与
封相公,叫他早些行礼,迟则有变,快去速来,若是被人知晓,其祸不小!”丫
环答应,迈
步出房,手拿金镯珠宝,两脚如梭,回至花园。那书生在月明之下,藏藏躲
躲。秋葵叫声:“姑爷快接金银珠宝,还有机密言词相告。”杜园闻听,才要来
接。秋葵月下瞧出破绽,暗道:“封真是个白面书生,这是有胡须的丑汉!”丫
环心惊要跑,杜园拉住衣衿。秋葵方欲喊叫,杜园着急,月色看的明白,地上偏
有半块砖头,杜园猫腰拾起,照秋葵就是几下,丫环丧命。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88回冯乡宦园内吃惊老夫人商量告状话说凶徒杜将秋葵打死,地下拾起银
包,才要去找金镯,耳闻花亭后有行走,翻身跑出花园,回家而去。且说冯春带
领家童察看门户,经过花亭,月色之下,低头看视,地下一人横躺,主仆害怕,
细观,原是使女秋葵,脑浆进裂,地上有砖头半块 。说道:“这事诧异,何人到
园行凶?”登时哄动仆妇,打灯笼齐看,冯春拾起金镯,唬了一跳,登时气得改
色。吩咐:“人来,看着尸首!”手拿金镯,直扑绣房。小姐吃惊,才要问话,
他父喊有道:“好个未出闺门之女,暗差秋葵主何事情,被人打死,宝镯失落花
园,快还我传家之物!迟延定不容恕。”
小姐闻听魂飞,心间辗转:不料封真如此万恶,未知打死秋葵是什情由?父
亲立要金镯,奴家如何应答?小姐急躁泪下。冯春冷笑,骂道:“无羞耻之女,
任意胡为,心事猜透,私约到园,封真轻薄,贪财行凶,明朝到县告状,封真一
死绝念。你若心下无愧,为什低头不语?”冯春言罢,翻身复又到园,令家童抬
尸,暗搁封家门前,明日去找秋葵。冯春正然安排,耍赖封真图财害命。丫环来
报:“小姐要寻自尽,幸亏奶娘瞧见救下,现在房中悲痛 。”冯乡宦闻听,唬得
魂不在体,跑进香闺,见素英落泪,父女连心,把怨恨付与九霄,说:“我儿不
必伤情,为父言语粗暴,须看父女分上 。“劝慰一回,叫人小心守定,出房
回到花园,只骂封真。天有五鼓,叫过四个家人,把秋葵之尸抬起,暗送封家门
外。
次早,封真往杜宅读书,刚出街门,被冯家仆人拿住,送到县中,冯春随补
状子。东安县知县名叫孙炼厚,贪财之辈,素与冯春往来,不容公子分说,严刑
审问,屈打成招杀人之罪,身入南牢,含冤受苦。谈氏夫人听说公子遭屈吃惊,
无奈变卖银钱,南牢送饭告状。公堂孙知县受冯春之托,一概不准,老夫人惟有
伤心 。这日正坐房中,隔壁张婆走进说:“老太太,公子含冤,问成死罪,方才
我的老头打保定回来,说道抚院于大人明如日月,善断民词,一清如水,老太太
何不前去补一呈子?那还有几分指望 。若愁无有盘费,老身情愿帮银二两。”
说着,打衣袖之中掏出银子。谈氏太太闻听欢喜,千恩万谢,深感张婆之情,
随即雇车,要到保定告状,托付张婆与公子送饭。老夫人戴月披星,直扑保定府
而来。且说贤臣搭救齐京,监斩孟度,催人夫回保定府。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
解。
第89回于大人怜民接状书房内神鬼泄机话说贤臣这日到了保定府,大小官员
迎接,穿街越巷,轿至衙门以前,忽听人声诉苦:“冤枉冤哉,青天大人救命!”
轿内贤臣瞧看,却是年残妇人,吩咐青衣:“把那妇人带到衙门听审!”衙
役答应,将谈氏夫人带起。贤臣进衙,下轿升堂,说:“众官请回,明日再会 。”
众官员打躬告退。贤臣吩咐:“带告状贫婆 。”下边答应。老夫人上堂跪倒,流
泪诉苦,说道:“大人在上容禀:命妇丈夫在日,曾作过青州知府,告老还家,
不幸身亡,生有一子,名叫封真,年十八岁,学馆读书,曾与冯春结成朱陈,已
聘素英为婚。如今因命妇家贫,起意赖婚,暗害使女,东安县告状。县官图财,
苦拷封真,问成死罪。
久闻青天爱民如子,求大人高悬秦镜,恩断屈情,感顶无既。“
贤臣默转:谈氏替子告状,为冯春欲赖姻亲之事,须得细问。
说“谈氏另听审讯。”
诰命谢恩叩拜出衙,暂住尼庵。贤臣随即写票拔签,差四名差人往东安县提
封真听审。不几日提取。孙知县等也就前来伺候审问。封公子的口词与谈夫人之
言一样。贤臣复又问冯春说:“你自己杀了秋葵,图赖封真,将女儿另许别人,
作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成何道理?”冯春闻听,跪爬半步说:“大人
听禀,封真本是东床,受聘成亲,不料封章去世,封真越礼胡行,天黑私入
花园,想要偷盗,秋葵赶他,致被打死,尸骸在他门首,凭据分明,不肯招认,
赖女儿约至花园,私赠金银。
含冤无处诉苦,是以送到东安县审明,封真招成图财害命。大人断事如神,
伏求恩审 。“贤臣座上吩咐说:”据本院观瞧,封真不像行凶之辈,将他暂且寄
监,你等讨保,本院细想其情,定然断明。“贤臣发放众人,回到书房,独自寻
思,不觉困倦,伏桌而寝。梦听门外陡起阴风,一个屈死妇人前来诉苦。贤臣睡
中举目端详,披头散发,口带鲜血,芙蓉粉面,秋波泪眼,来至座前,拜倒磕头。
贤臣问:”何处冤魂,少要痛伤,被何人谋害?快些详诉,本院一定拿获正犯斩
之!“女鬼拜罢说:”大人在上容禀,提出被害情由,一言难尽。有四隐言,求
大人醒来猜详 。“念道:”丈夫系于到皇都,草肃生心将计露。
主母佳酿醉死奴,可怜身赴黄泉路 。“女鬼念完隐言,一阵旋风,出门而去
。 隐然哭声,令人伤惨。叱咤一声说:”鬼魂,快走!此乃抚院书房,不可在此
搅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