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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于 公 案-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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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相触,刀伤妻子汤氏,问成斩罪收监。贤臣瞧罢,暗想说:“住了,据本院想
来,章名焕恩爱夫妻,虽系贪酒昏沉,岂有被夫杀死?况且在厨房之内,无头无
脑,本院难以猜详。若不分辨曲直,枉食君禄!汤氏若真被伊夫害命则已,倘或
不是,其夫章名焕岂不受冤?只管显灵,本院与你等判明报冤 。”贤臣想到难处,
忽然困倦,似梦非梦。汤氏冤魂求告神祗显应,贤臣梦见飞禽从天坠下,竟是九
个鹌鹑!落在面前,头一个口含标枪,点头声喧。贤臣一见奇事,此禽主何情由?

    正然思想,忽听响声,几个鹌鹑复飞上天。贤臣梦中惊醒,闪目对灯发怔。
听得滴漏三鼓,想勾多时,猛然醒悟:九个鹌鹑明是安九杀人,并非汤氏之夫,
一定安姓,行九。口含标枪,是何缘故?仔细推详,说:“是了,想来使标枪之
人,定是个猎户,明日公堂只用如此,曲直立辨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5回锁猎户审问情由张氏女告状鸣冤话言贤臣复传兵房,将安肃县的猎户
姓名册呈进查看,册上第四名就是安九。贤臣暗暗欢喜,清晨升堂,吩咐:“快
带章名焕!”不多时犯人跪倒。贤臣座上留神观看,不象行凶之人,说:“犯人,
听本院问你,为何杀妻?”章名焕泣说:“大人,小的素日读书,不胡行。那黄
昏以后,小的妻子厨房点灯未回,小的出房看时,—不料被人杀死,簪环首饰全
都不见,又没银壶一把。惊动地方,绑起送官,含冤认罪。幸遇青天到此,求恩
判断超生 。”贤臣听罢,就问知县说:“这一宗人命官司可是你审?”平知县闻
听,口尊:“大人容禀,卑职只为凶器昭然,又有四邻见证,是以粗心问成,其
中深情,还求大人判断。”

    贤臣闻言冷笑,复又望着乡民讲话:“本院问你,小新庄左右街邻,可有姓
秦姓安的么?”章名焕说:“小的右邻有一个姓安的,现当猎户 。”贤臣立刻拔
签写票,差人即传安九:“你就说本官要去打围,如敢违误,当堂追命!”青衣
领票,天交刻带到。贤臣吩咐:“开门放告 。”书役排衙喊堂。贤臣说:“提安
九!”猎户心惊,跪下偷看上面,大人衣冠齐楚,三绺胡须黑如墨绽,铁面生寒,
鬼神钦敬。正看之间,听得大

    人拍着惊堂大骂:“恶贼安九,为何杀人!冤魂告你,官司已犯,快诉实情 !”
猎户奸诈,不住磕头说:“青天爷,冤死!

    小人平素奉公守法,怎敢杀人?“贤臣闻听,怒气冲冲说:”本院量你不肯
实招。“吩咐:”人来,夹起恶棍!“青衣答应,动刑。安九说:”冤枉!“知
县观瞧纳闷,立怔三班六房,无凭无据,提人就审,混动严刑,此事甚不合理,
看判断如何。且说猎户口喊:”大人青天,乱夹良民,理上不合,小人只会杀獐
宰鹿,擒拿野兽,从来不会杀人,有何凭证?官法不公,难以服众 。“贤臣见安
九不招,心生计策,说:”恶贼,本院明知不招,你反强词巧辩,若要赃证,这
也容易!“说:”且把凶徒收监,听候发落。“又听衙门前喊冤之声,贤臣吩咐
:”带那妇人上堂!“丹墀下跪倒。

    贤臣留神观瞧,是卞家村含冤张氏。那妇人跪在当堂,偷眼看见贤臣就是写
状的先生,始知大人是来私访,不住磕头说:“大人救命!”贤臣吩咐:“接上
状来!”交与知县,才晓抚院已在卞家村暗访确实。贤臣座上叫声:“张氏,你
丈夫冤枉情由,本院俱已深知,你且回去听候审明一应干连,那时发放你丈夫。”
张氏闻言甚善,叩头方走,见青衣将里长黄英销来,张氏惊喜交并,站在一旁听
审。且说差人当堂销票,带上里长堂下跪倒,偷眼瞧视,堂上大人十分威武。未
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6回诉实情黄英认罪诳赃物安九伏诛话说里长黄英见贤臣的威风,唬得万
恶凶徒冒魂。贤臣开言说:“黄英,为何移尸剥衣,强推杭贯身上认罪?本院私
行访问拿你,当堂供来!”黄英下面胡赖。贤臣说:“现有你妻告状,想要转推,
万万不能!”里长猛然醒悟,无言答对,抱怨妻子之错,不该算命退送冤魂。赃
证分明,从头至尾直诉,后悔痛情哀告:“天恩饶恕,再不敢损人利己胡行 。”
贤臣吩咐画招。平知县听见说:“这是本县失于觉察,被瞒,关系我的考成,如
何是好?”

    不言知县害怕,且说贤臣又叫黄英到公案前,附耳低言说了几句。里长闻听,
欢喜走下公堂,竟自去了,贤臣等候回音。

    且说黄英直扑山下卞家村内,至安九门前击户,猎户妻子单凤英开言便问:
“叔叔前来何事?快说!你哥县里传去当差,至今还无回家 。”黄里长故意着急
摆手:“何须多讲,且到里边告诉,祸事滔天 。”单氏闻言闭门,同着黄英往里
走。里长叫声:“嫂嫂,我在途中遇见长兄,他说前次杀人官事已犯,于大人三
推六问,总要审明,兄长与我叮咛,任凭大人动刑,休想实招,怕官差人搜拣,
叫我前来通信,快把真赃藏起 。”妇人全无识见,低声口呼:“叔叔,你哥愚蠢
无能,东西盛在箱

    中,埋缸之下 。“黄英听罢说:”那壶不如也埋一处 。“单氏说:”首饰埋
在水缸之下,今日倒了一缸水,挪移不动,也未必想到此处。银壶一把,现在箱
中,烦你带到荒效扔了 。“黄英说:”嫂嫂之言甚是有理 。“逼着单氏取壶,带
在腰中,辞别就走出村。到县;银壶呈献案前,细诉窝藏赃物之处。贤臣闻听,
满心欢喜,差人去到安九家中把赃物起来。监内提出安九,贤臣喝骂:”恶猎户 ,
你说并无证据,说本院屈动官刑,本院问你,这首饰钗环因何埋在你家缸下,银
壶你妻叫黄英带到荒郊扔去?“安九闻听,就知妻子中计,哑口无言,只得画招
认罪。贤臣抛下刑签:”重打四十,收监定罪,秋后处决。“

    又断:“黄英剥衣移尸,诬赖平人,本当发边远充军,姑念起赃之功,折杖
三十,枷号三个月;杭贯贪小利以致遭冤,自取其祸,昧心杀驴,本当重处,念
其已经含冤,免究,当日释放还家 。”杭贯磕头欢喜,迈步出衙而去。复又差人
前到保定府取严多誉,赃银交与山内被害尸亲领去,所取安九家中首饰钗环,交
章名焕,当堂领发。平知县才力不及,免其提参,严加申饬,嗣后改过自新。贤
臣公事已毕,随要毛驴一头,带定门子求真,出了安肃县城,又去私访。

    且说定兴城东康家庄有一个孟五员外,这贼广有银钱,算为首富,常欺良善,
府县与他交接,颇有体面,纵有被害之人伸冤,贼人贿买官员,并不审问,倒打
一顿板子,反说诬告良人,还要收监问罪,往往逐出,因此无人敢惹。未知如何,
且看下文分解。

    第77回遇清明凶徒散闷见美色恶棍生心且说恶贼人给他送了个混名,叫“风
流太岁”。见无人敢惹,愈加心高横行,街上行走,见个美色女子,喝令家人抢
回家来,硬纳为妾。受害之家都知势大钱多,告控不倒,因此含冤。这日也是恶
贼该恶贯已满,带领家人散闷,坐骑骏马,郊外游春看景,兼之清明佳节,祭扫
之期,男女往来。孟度最爱美色,兹日并无遇见一个,心中甚是不乐,暗暗思想
:如何这些妇人之中,竟没有出色女子?想是无缘,所以未遇,不如暂且回家,
明日另往别处寻找,或者得遇一二亦未可定。

    想罢,一旋能行从大道旁边一条路岔将下来,走到一坐坟园,无意中看园中
坐定夫妇二人,开怀畅饮。恶贼单瞧那轻盈妇女,勒住丝缰,留神细观,十分俊
俏,貌似天仙,虽然素服裙衫,雅淡梳妆,那一种风流,令人难描。恶贼马上如
痴似醉,两只狗眼直往里瞧,早已惊动园中女子。她的丈夫是黉门中秀才,姓齐,
名京,年方二十四岁。祖父在日曾做礼部郎中,这佳人就是他娶的妻子,姓时名
香兰,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且贞净和平,端庄典雅,夫妇二人
可称齐眉举案。

    时氏香兰正与丈夫开怀饮酒,抬头见孟度生的枭凶,兔头蛇眼,几根狗蝇胡
须,身穿华丽,带着十数个家人,骑跨骏马,站住

    呆呆往里瞧看。佳人就知是不良之徒,口尊:“夫主,日已西沉,该收拾回
家 。”齐京闻听,把空盘捡起,叫小童背定,同妻子出了坟山,主仆三人竟扑南
门旧路而去。恶贼一见,心下着忙,催驹就赶。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8回孟凶徒心怀恶意密松林硬抢佳人话言恶贼孟度不顾王法,往下就赶,
正在着急,一见贡济前来,满心欢喜说:“你有什么妙计?快些说来 。”恶奴把
马一拎,凑至孟度跟前,低声道:“此人名唤齐京,那妇人一定是他妻子,大爷
若要爱她,只须如此,包管到手如意 。”孟度欢喜说:“我儿主见不错,倘若事
成,重重有赏 。”说罢,领着家人,一催能行就迫齐秀才夫妻。马上孟度开言,
眼望贡济讲话说:“见面与他先讲好话,若要不依,硬抢其妻,怕不顺从!”恶
贼催马赶上,口尊“齐兄,今日何往?”

    齐生乃是读书之人,听见以兄称之,转身答话,时氏、家童闪在松林之内。
齐京转身之际,凶徒早已下马,家人接去牲口,恶贼托地一躬:“小弟久闻齐兄
大名,今朝会晤,乃三生幸耳。适有小事要到尊府相商,不期途中遇会,若蒙见
允,感激不尽 。”齐生闻言,以礼答之说:“不知尊兄姓什名谁,高居何处,承
呼何事见教?”贼人躬身含笑:“齐兄在上请听,小弟贱名孟度,定兴一带传扬,
家有银钱地土庄田,称为员外,乡绅官长,无人不敬。只因小女生的伶俐,意欲
念书,延请教师,耳闻尊嫂能文,兼之女工针指颇善,小弟斗胆奉邀,不知尊意
如何?”齐生见说,含气说:“员外休要胡闹,拙荆不识

    文字,如何会掌学堂?得罪尊兄,实难领命 。“言罢想去,恶贼心中不悦,
手拉秀才说:”你且缓走,再可商量 。“贡济见主人拉住秀才,贼奴陡起凶心,
望众人说道:”趁员外拉住,何不林中抢那妇人,驮在马上,谅小书童焉能救护?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9回遇非灾佳人落难齐秀士自叹伤情且言众人商量停当,齐奔松林,如狼
似虎,上前绑住时氏,娇音骂声不绝,家童唬得大哭,恶奴背时氏抄小路往康庄
而去。

    孟度一见,满面添欢,撒手放了秀才,叫家人拉过能行,上去一催就追赶下
来。

    且说齐京被孟度拉住,又见贼奴进林把妻子抢去,家童哭骂,齐京气得跺足
捶胸,高叫:“贤妻,素多节烈,怎肯失身?

    骂贼丧命,我定兴词告状,按律究问。“

    齐生带领家童,从小路奔康家庄追赶,似醉如痴,连哭带骂,不提防迎面来
了一个老者崩倒在地,爬起,心中大怒说:“你这后生是何道理?”齐秀才回身
赔罪,就把妻子被抢,要去鸣冤的话告诉一遍。老者复又解劝说:“相公,岂不
知孟度素行厉害,依小老儿良言,不告为妙 。”说罢,执手而去。

    秀才听老者一片言词,气得发怔,思想,且不必告状,何不赶到他家中,以
大义之言,与其讲理?或者贼人发了侧隐之心,放出妻子,也未可定,倘然不依,
那时再扭住凶徒到县告状,也不为晚。思想多时,带领家童竟到康家庄。

    且说风流太岁赶上,见家人撮定时氏,满心欢喜,进西门回转进庄,至大门
下马,叫家人把时氏放在院内。孟度坐在大

    厅传仆妇丫环:“将美姨娘扶至后面,预备花烛酒宴,今夜好与新人合卺 。”
家人答应,俱各散去,赏贡济二十两银子,动手家人每人五两,贡济等谢恩站立
两旁。里边仆妇丫环听家童传话,一齐来到前厅搀扶。时氏坐在牙床落泪,不住
暗叫:“儿夫,九载恩爱,今朝割断,恶贼送我楼上,此宵定要成亲,妾本贞烈
之女,岂肯失节与人?唯有一死相报!”想至此,不由痛哭,丫环解劝。

    且说齐京来至康家庄,就叫家童回去看家,然后整顿衣衫,走到孟贼门首。
贡济正在门前,看见秀才一脸怒气,就知来意不善,下台陪笑说:“齐相公,且
等片时,我去通报 。”不多时出来说:“员外二门恭候迎接,请齐爷上大厅相见
。 ”齐生听这一番话,告状之心稍平,跟恶奴来至二门。恶贼恭敬迎接,见齐生
打躬谢罪说:“齐兄,方才粗鲁,万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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