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公 案-第1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走来,把刘成剐之,刘大、刘二斩完。刘锦屏怜父女之情,买棺三口掩埋。同
婆婆、母亲雇车回归雄县,整顿家宅,与刘成的产业归并一处,敬婆婆,养母亲,
供奉贤公禄位牌不表。
且说捕快何彪带领四个伙伴,出了省城,直扑雄县。那日正往前行,眼看南
庄相离不远,何快头当先寻着房能所说水井,暗将四个公人埋伏在松林之内,他
就急进南庄,投在严三片的店中,吃完杀饭,要了一杆等子,褥套里取出银子,
秤了一会,弄得“叮铛”连声所响,然后收拾安眠。留神一夜,不觉天亮,起来
扛上行李,会账出门,直至井边的大道。时刻留心,装作经商行路,决意要试冤
枉虚实。来往走勾多时,水井不远,忽听井内悲声,渺渺冥冥,显形大胆。何彪
一见冤魂出井,留心看视,与房能讲的一样 。何彪故意“嗳哟”一声,栽倒尘埃,
行囊被套扔在地上。公差装死,眯缝二目瞧看,冤魂竟扑褥套,生春满面,急把
白袍脱下,解绳卷起放在褥套之中,又把头巾摘下,揣在怀内,钢钩一对,挂于
胸前,收拾完毕,甚是喜欢,肩扛褥套就走。何彪一见,站起喊叫:“贼人往哪
里走,机关已被看破!”说着,取出铁尺,直奔贼人,怎能躲闪?“咕咚”
栽倒地上,何彪迈步按住,松林之后闪出四个差人,一齐上前将贼人绑起。
不多时,东方大亮,看得明白,却是开店严三片前来装鬼。未知如何,且看下文
分解。
第71回严三片惧刑认罪安肃县抚院私行话说何彪看罢大笑,眼望着众公差口
呼:“伙计,大人吩咐的言词果然不错,曾说一定是人装鬼,叫你我前来假装下
店,弄财帛勾窃盗,贼人就中牢笼之计,今日水井充莺被拿 。”说罢,带着贼人,
扛起褥套,来至井前,往下观看,一齐“哈哈”
又笑说道:“我说他怎么站在井中,原来想出这个计策,竟是一个簸箩拴上
麻绳系在井内,绳子拴在护井石上,站在簸箩之内,很妙,难为贼计多端,想出
这个方法,过往行人不知害了多少,偏叫抚院爷猜破,竟遭擒获,到衙少不得究
情问罪。”
公差拿起褥套,锁拉贼人来到雄县,要车一辆,装上犯人,立刻起身回转保
定。这日来到衙前,快头何彪进衙回禀。贤臣立即升堂,吩咐:“带贼听审!”
青衣不多时把万恶严贼带上公堂,跪倒丹墀,贤臣留神一看,果是先在南庄见的
恶棍,大怒说:“该死贼囚,装鬼欺唬行客,多少下店经商受苦,闻听素日为贼,
偷人粮米钱财,不知羞臊!欺压邻舍,房能遇害失盗,衣衫盘费尽被偷去,无奈
到此喊冤。本院私行访你,今日恶贯已满,情节本院皆知,真赃实犯,快些招来,
免得受刑!”贼人闻言,不住磕头,口尊:“青天老爷,不必生嗔,容犯人细禀
:小人自幼无赖,偷摸为业,后来被拿,地方送官,小人腮
边扎字,从此飘流受穷。春间到安肃县夏家村内访友,小人顺路进山,遇见
行人坐在林中,驴上搭着行李,小人见财生心,四顾无人,腰内取出钢锋,行客
不防,将他杀死,取下行李,将驴放去,内有白银一封,还有零银。三片嗣后买
房开店,还常偷盗,假装怨鬼唬人。不料房能告状,青天私访,驾到村中,小人
恶迹全知,自作自受,应该万死,所招是实。“贤臣骂声:”恶贼!人来,将严
三片重打四十!“传禁子钉镣收监,秋后斩决。发放已毕,复又低头暗想说:”
住了,方才招说,今春在安肃县山中杀死行客,本院想来这一件人命,也不知那
官司连累多少旁人,少不得本院到安肃县访明,免得良民含冤。“
贤臣想罢,吩咐差人速到雄县南庄起赃,青衣领签标前去。
且说贤臣打发公差去后退堂。至晚,假扮算命之人,出衙扑安肃县,手敲竹
板,吆喝子平。这日来到安肃县交界,迈步进村,喊“卖卜”前行,忽听有人招
呼。贤臣举目观瞧,路东门内年老妇人望着贤臣招手。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2回于大人细问情由张氏女说明缘故话说贤臣进了夏家村观瞧,招呼之人
是个年老婆子,带笑口称:“妈妈,呼唤在下,不知有何见谕?”老妇人说:“
先生,无事不敢相邀,请问会写字否?”贤臣说:“既然算命,焉有不会写字之
理?”婆子连说:“凑巧有事奉烦,请先生进院 。”老婆子跑至里边,说:“杭
大嫂,你的红鸾动了,我一出门去请先生,就有位识字之人来到门外,你那婚书
何不烦这位先生一写?”那妇人闻听,说:“刘妈妈,你把情由说给先生,写就
是了。务必先把聘金拿来,我好买些酒饭送到监中,留些银钱,也尽一尽夫妇道
理。”
贤臣闻听,心中暗想:这妇人提到监牢,必因官司。烦我写字,作定是活离
的婚书,倒要问个明白。年老妇人笑嘻嘻走到外间屋内说:“先生,奉请不为别
事,杭大嫂的丈夫偶遭奇冤,县里定死罪,家又无钱,不但不能送饭,连这大嫂
糊口也是艰难。老身给她说了个人家,叫这大嫂去投生路,娶活人之妻要立张文
书,好去要取聘礼,拿来好给她丈夫送饭,留些钱钞,以为监中费用 。”贤臣说
:“既有冤情,何不写状伸告,那至说写婚书?”婆子见问,长叹:“先生要问
屈情,留神听进:杭贯走山截住空驴一头,回家宰杀卖肉,县里知风拿去,
系以人命官司,有口难辩。杭大嫂贫穷,每日忍饥,无奈改嫁,求先生写明,
自当奉谢 。“贤臣不由叹气说:”妈妈,这位杭奶奶,如今还是情愿另嫁,或是
伸冤?若是有意鸣冤,现今保定府的于大人在安肃县内,我给她写张状词,去见
于大人,包管一告就准。“
贤臣外边说话,内间屋里张氏听见甚喜,也顾不得抛头露面,走到外边,说
道:“奴曾听见人讲,于大人忠正,善断无头冤事,剪强扶良,恩台到此,夫君
免祸,奴家情愿忍饥,但不知青天爷何日可到?”贤臣说:“今明日必到,放心
前去鸣冤 。”贤臣言还未毕,媒婆闻听着忙,说:“过耳之言,不必信他,快写
婚书,别误亲事。虽然救出你夫主,忍饥难挨,怎如另嫁财翁,吃穿如意?”张
氏闻听,粉面通红说:“妈妈讲话欠通,夫主虽穷,大义难却,被害含冤,心下
何忍?若是爱富嫌贫,天理难容,宰驴卖肉,皆因养妻所致,没清官到此则已,
于大人既然不日按临,少不得要去伸冤,救出儿夫,不枉夫妻一场。倘打救不出,
纵死何妨?”婆子闻听,口呼:“大嫂,此事须要商量明白 。”张氏说:“妈妈
请进 。”婆子说:“你要伸冤,我难相拦,万一救不出杭贯,再想嫁人,我也不
管。”说罢,赌气徜徉而去。张氏说:“先生,只管写起呈词,这婆子只要说成
赚钱,不管人家夫妻情义。”
贤臣闻听,暗夸这妇人生在乡间,还算深明大义,叫张氏将始末缘由,从头
至尾说上一遍。张氏说:“先生听禀,春间丈夫进山,偶遇一驴,赶回家来,杀
了卖肉,县里闻风,差人将丈夫锁去,驴皮并剥驴刀子拿去,六问三推,叫丈夫
认罪。
是时不肯屈招,知县平老爷动怒,又问说:“你既不杀人,为何有这解手尖
刀?‘丈夫哭诉说:”并非小人之物,原是里长黄英因买驴肉前来,看见使用旧
刀切肉,他就以刀换肉五斤。’
平老爷提审黄英,竟然不认,反说丈夫害命移尸,杀伤孤客,是以屉招罪名。
今蒙先生高情,不知状词还是怎样写法才好?“
贤臣闻听,暗说:“若依这妇人言来,怪不得知县加刑审问,那知严三片山
内杀人,倒叫良民认罪!里长黄英以凶器换肉,此中必定还有别情,过日再去细
访 。”贤臣想毕,连忙把状词写下,就要告辞起身。张氏再三称谢,说:“多承
先生高情,今日酬谢无钱,如何是好?”贤臣闻言,微微冷笑说:“奶奶不必多
心,待等你丈夫出来,再来取谢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3回因治病巧访行踪替解冤智诳赃物话言贤臣说:“明日一早,只用走到
衙前,包管汝丈夫脱灾 。”说罢欠身,迈步出门。手敲竹板,不住吆喝:“卖卜,
求财问喜,合婚选日,周堂占算挪移,并有仙方医病!”正走之间,忽听土墙内
有人招呼。贤臣跟定,进草房坐下,只听里边叫:“童子,端张椅子放在窗外。
尊声请坐!奴家奉请,一事相烦。听得先生会算,海上仙方,善治怪病,奴家从
春间得病,直到如今,常见鬼神,总未安然,望先生算算,或是开方医治,若能
病退,自当重谢。”
贤臣听毕,就问年庚子午卯酉,论那支干,说道:“丙午年炉中之火,今年
计都照命,幸有天月二德解化,惟主夫星不利,因小财勾引冤魂作耗,所以不得
安宁,须得退送禳星,烧些纸钱,才能消灾。幸遇山人到此,不然妙药灵丹难医
娘子。
趁着今朝,快烧香烛,再迟难保性命 。“妇人闻听心怕,说:”先生阴阳有
准,拙夫因贪小利,山中见尸剥衣,招来冤鬼,此衣又不敢拿卖,每夜以致鬼叫,
还亏胆大,门上悬刀拦挡,唬的奴家得病。说明缘故,求解冤退之 。“贤臣听说
:”得冤鬼银钱衣物,不用还他,烧些钱纸,也就是了。若有衣裳行李,倒要烧
化,我好书符,请神与你解冤 。“妇人说:”此事非轻,
关系一家人命!先生须要口紧,莫要传扬 。“贤臣说:”山人四海云游,不
管闲事,必要细问根由,好解冤治病 。“妇人甚喜,说:”实不相瞒,那日拙夫
进山,遇见强人杀害客商,银钱行李偷去,撇下尸首,恐县尊追问,牵连地主,
移尸之时,剥下几件衣服,回家藏在床下,凶刀已换驴肉。不料县尊差拿,唬煞
奴家,进县交打,总未招认,推给杭贯免祸,随定伊之罪名,现在监中。家下惟
有冤魂作耗,小奴染病,先生若肯解冤,情愿烧衣,焚些钱纸。“
贤臣闻言,心中寻思:“我疑里长黄英剥衣移尸,果然不错!”贤臣又说:
“娘子,快拿衣服来,山人好退怨鬼 。”妇人听说,勉强下床,将衣取出来,送
与抚院。贤臣见衣说话:“娘子,山人留下三道灵符,你须依法行事 。”未知如
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74回说真情抚院心欢解鹌鹑巧猜安九且言贤臣眼望妇人说:“头一道灵符,
用火焚化,净水吃下,包管安然如旧;二道贴门之上,冤鬼远避;三道叫你丈夫
带在身边,今日即去移尸,山上修斋,当日客商何处所死,就把埋在那里 。鬼的
东西,私留一点,又生横祸 。”妇人听说,以金钗为谢,留饭,贤臣坚辞未受,
随别而走,来到安肃县衙门以外,说知三班衙役,一齐跪倒。贤臣吩咐:“休要
外扬!”
青衣人等答应,进内禀事。“当啷”云牌响动,知县平公出来,在贤臣跟前
跪倒请安。贤臣说:“请起,后堂叙话 。”知县方行参见礼毕,献花搁盏,平公
心惊,贤臣座上问话说:“贵县杭贯山中杀客一案,如何审讯?”知县闻听,躬
身:“卑职前审强贼,现有驴皮凶器为证,犯人当堂实诉,偷盗之物被人窃去,
尚未完赃。”平公说罢躬身。贤臣闻听,微微冷笑说:“贵县,你说杭贯现已实
招,惟偷褥套,资财又被贼偷,就算赃证俱全,难怪加刑审问。据本院想来,还
有三事可疑:贵县才短,故尔该犯既盗财帛,何又宰驴卖肉,岂不是自己告状?
此其一也;既曾杀人,偷盗财物,自然紧紧收藏,岂有反被窃偷之理?
此其二也;既走山中,必带板斧,如何不用,劈人倒使尖刀伤客?此其三也。
贵县若肯留心,杭贯焉能冒认罪名,误拿正犯?“
平知县闻听,忽然省悟,跪伏尘埃,说:“卑职粗心,有罪!”
贤臣又说:“贵县不必惊怕,杀人凶手已被本院拿住,问出情由,现在拘监
定罪 。”知县连忙叩拜,站起。贤臣吩咐“人来!”
说:“你明早出城,到杀人山内方近藏着,若有人烧纸,拿来听审 。”公差
领签而去。知县吩咐人役看宴,给大人接风。
贤臣用饭已毕,传刑房将人犯册拿来,夜深传出一应犯人,免其伺候。贤臣
独对银灯,展开册子留心察看,惟恐冤枉良善。
细观皆合礼节,一起杀人命案上写:小新庄章名焕黄昏贪酒,厨房取物,言
语相触,刀伤妻子汤氏,问成斩罪收监。贤臣瞧罢,暗想说:“住了,据本院想
来,章名焕恩爱夫妻,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