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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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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箭舞结束,开始表演捕捉野象。这是一项‘勇敢者’的节目,危险性很大,因此而丧生的事情经常发生。先上场的是捕象人的妻子,她们集体举行祈祷,请求佛祖保佑她们的丈夫平安。她们退场以后,一群刚从丛林中捕获的野象被驱入场内,后面跟着一群驯象。每只驯象的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管驾驭,一个机巧地甩动着绳圈儿,千方百计地要套住野象的后腿。野象先是东逃西躲,继而发起野性来,横冲直撞,但是终究逃不脱技巧娴熟的捕猎人的绳套,一头头野象,都被制服。
  “捕象之后,还要进行驯象表演。参加表演的‘选手’们轮流做各种高难度的机巧动作和超重负荷的物品搬运。在这里,可以看见大象用两只前肢表演‘拿大鼎’、用一只后脚在一张铁制的小凳子上表演‘金鸡独立’,还会坐在秋千架上荡秋千。最有力气的‘大力士’,能够用鼻子卷起三顿多重的树木,能够拖走载重五顿的大卡车。最精彩的节目,是大象足球赛。比赛的场地和真的足球场一样大小,每场比赛的时间为一个小时,分上下两个半场进行。每方三头大象,场上一共有六头大象在角逐。‘运动员’是庞然大物,所用的‘足球’当然也小不了,直径足有一米。比赛的时候,每一头象背骑着一个驯象人,指挥大象进攻、传球、截球、射门,传球一般用脚,也允许用鼻子,规则中也有罚任意球、角球、点球等等。别看大象身子笨重,可是踢起足球来,身子灵活得很,步子轻松得很,跑起来比不上马,比人可快多了。
  “此外,‘跑象拾物’节目特别轻松而有意思:在每一条跑道上,每隔十米远放一样小东西,例如火柴盒儿、香蕉、酒瓶、布娃娃之类,最后面的是一面红旗。比赛的时候,许多头大象一字儿排在起跑线上,一声枪响,一齐向前奔跑,遇到第一件东西,要把它捡起来送回到起跑线放下,转身再跑到第二件东西面前,再捡起来送回起跑线,转身再跑。如此一件件物品必须全部捡回到起跑线,最后谁先把红旗捡回来,谁就是第一名。这个比赛,有趣的是大象身子转动不灵,可比赛中偏偏要它多次转身。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大象,可不是那么听话的。它也许跳过某一件物品不捡,也许把捡回来的东西随便乱扔,甚至发脾气上火,任凭驯象员软硬兼施,也‘罢工’不干了。惹得观众一阵阵大笑。
  “‘象人拔河’也很精彩。以一头体重四吨的大象为一方,以六十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为另一方,参加拔河比赛。第一场大象轻轻松松地就胜了。第二场小伙子增加到八十名,大象还是像生了根的一般,纹丝儿不动,稍一用力,就把八十名壮汉全拉趴下。第三场又增加了二十条好汉,一百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跟大象较劲儿,大腿粗的绳子绷得嘎嘣作响。开始的时候,大象似乎有些‘戳不住’了,要动摇了。在拉拉队高声大喊大叫的鼓励下,大象使出了最后的劲头来,终于把一百个小伙子也拉趴下了。这时候全场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和喝彩声,欢呼大象的胜利。
  “最惊险的节目是‘大象跨人’。从观众中征集胆子大的人三四十个或五六十个,排成一排,躺到在草地上,人与人之间只留出半尺宽的空档。然后让几只大象从人的身上跨过去。这个节目看起来非常危险。一头大象好几吨重,一只象脚像一根柱子,要是踩到了人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象的后脚,迈动的时候大象自己根本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走’。稍有差错,人就成肉饼子了。看的人心惊胆战,躺在地上的人也提心吊胆,只有大象们却心平气和,不慌不忙,像绅士似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没有一脚踩在人身上。等到全体‘大象绅士’平安地通过了这条人体铺成的小路,全场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鼓掌声。
  “大象节期间,除了参赛的‘选手’之外,谁养的大象有什么特技或比‘选手’的本事更大,都可以现场参赛。这样的比赛一直要延续到天黑以后。这时候,广场上燃起熊熊的篝火,象主拿出丰盛的晚餐来慰劳辛苦了一天的大象,让它们美美地吃一顿,然后各地来的人开始表演以大象为主题的歌舞演唱节目,一直要热闹到深夜。像这样的大象节,虽然不是全国各地都要举行,不过只要是养象、爱象的人,都可以到素辇去参加或参观。尽管我养的大象没什么出色的,可素辇的大象节,我倒是每隔几年就要去参加的呢。”
  “听说最名贵的象是白象,是不是?”
  “那当然啰,白象是祥瑞的象征,历代都称白象为神象,是我们泰国少有的国宝嘛!历代泰国君王,都有加了封号的御用白象,出行的时候用作仪仗,显示自己的威仪。我们泰国的老国旗,不是就有白象的图案①吗?五百年前,暹罗、缅甸之间著名的‘白象之战’,就是因为争夺两头白象而引起两国的流血战争的。‘物以稀为贵’嘛,白象名贵,就因为世界上白象非常稀少。通我们泰国,能有几只白象啊?白象是大象的变种,不是大白象生小白象。大象很聪明,它知道人们喜欢象牙,大象死了,都会把象牙埋起来;它们也知道白象名贵,所以一生下小白象来,就用污泥把它涂黑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养象,可我连一次也没见过白象是什么样子。从前,什么地方发现了白象,总要千方百计捕获它们,献到王宫去领赏。七世王的时候,王宫里还有好几头大白象呢。那是国王出行的时候作仪仗用的。大革命以后,国民议会说王宫里养那么多白象是浪费,要把白象也送到伐木场去做工。君主立宪以后,议会的权力比国王还大,国王心里舍不得,但也无可奈何。听说白象出宫的那一天,曼谷街上人山人海,都来给白象送行。不但养象的象奴哭,好多老太太都眼泪汪汪的。这几只白象,还是四世王时候进的宫,都已经一百多岁了呀!听说白象到了伐木场,集体绝食,不吃东西,就等着死。议会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把它们又送回王宫来。回宫的那一天,曼谷街上又一次人山人海,都来欢迎白象返宫。可惜当时我没在曼谷,两次白象上街,我都没能看见。我们国家不像你们中国,大象是养在动物园里让大家参观的,不用干活儿。”
  
  ①  早先的泰国国旗,是一面红旗。泰国的船只出海,不论是官方的船还是民船,一律都挂红旗。拉玛二世在位的时候,新加坡船员因无法分辨泰国的船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于1816年向泰国政府建议为官方的船只设计一面新的国旗。恰巧这一年有人向国王进献了三头珍贵的白色公象,国王高兴之极,下令把白象图案加到了国旗上,作为新国旗。从此泰国有了“白象王国”的美称。白象红旗一直沿用到1915年新年,拉玛六世按惯例坐着“龙舟”沿湄南河巡视,接受百姓的瞻仰和致敬,却发现河边有一户百姓把国旗挂倒了:白象四脚朝天。他觉得很不吉利,当时就产生了设计一面制作简单又不怕颠倒的国旗。这就是1917年公布的红白蓝三色五格的泰国国旗,一直沿用至今。
  第五个故事:活埋逃兵
  1949年,中国国民党政府打了败仗,人员大部分逃到了台湾。1950年初,李弥兵团残部逃到了中缅边境,支持并发展了鸦片种植业。他的部队如果有人开小差,就要集合部队当众活埋,以求杀一儆百。
  下面是一个泰族老人的目击记。
  “泰北地区,除了出产柚木和大象之外,种植鸦片,也是山民主要的收入项目吧?”
  吴永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来,引起了老山农的兴趣,滔滔不绝地说:
  泰北地区公开种鸦片,那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允许,即便还有人种,至少也是秘密的了。从前,全世界的主要鸦片产区在印度。中国人吸鸦片,都是英国人用轮船运去的。后来中国成了吸鸦片人口最多和种鸦片最多的国家。中国的云南、贵州、四川、陕西,都是鸦片的著名产区。不过自从1949年中国爆发革命以后,不论是吸食鸦片还是种植鸦片,在中国都绝了迹。在泰国,七世王的时候,老百姓种鸦片吸鸦片都不算犯法,不过管制得很严,鸦片属于国家专卖。各省都设有大公司,专门收购烟农的罂粟汁,由国家集中制膏,集中出口。各府各县设有二公司,专门发卖鸦片烟膏。老百姓要抽鸦片,政府并不禁止,不过只能到二公司开设的烟馆里去吸,不许百姓在家里开灯。私自开灯的,不但吸的人要受罚,出卖烟膏的人也要受罚,罚得还挺重的。所以当年泰国虽然不禁烟,吸鸦片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1949年,你们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打仗,国民党打败了,大部分逃到了台湾,只有一个李弥兵团的两三千残兵败将,从云南边境逃到了缅甸。当时缅甸独立才两年,武装力量薄弱,虽然也出兵打了一仗,却大败而归。加上北部山区的掸族和佧佤族也在闹独立,政府有点儿自顾不暇,只好暂时与入侵的国民党残余部队妥协了。可是李弥残余部队依靠台湾空投的一点儿军火、物资,也根本无法生存,只好发挥自己的军火优势,以“护商”的名义专门替走私鸦片的马帮当保镖。掸邦地区是深山密林,所有的鸦片都要用牲口驮运到泰北来,才能通过公路铁路偷运到全世界去。可是不论缅北还是泰北,土匪的力量也相当强大。马帮如果没有保镖,简直寸步难行。以前给马帮当保镖的,人员和武器装备其实比土匪好不了多少。自从国民党残余部队干上了“护商”这一行当,开头也有几支不自量力的土匪武装出来骚扰一下,但是不久就被全副美式最新装备的国民党正规部队给打败甚至消灭了。从此这支国民党部队成了缅北山区的真正主人。他们和边境的土司、头人勾结起来,威胁利诱山民们也大量种植罂粟,然后廉价收购,制成鸦片和海洛因,走私出口,赚取美金,再购买武器弹药粮食和各种物资。闻名世界的“黑色金三角”,就是这样逐渐形成的。
  那时候,国民党部队的势力范围一直伸延到清莱、清迈一带,人员不但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据说总数不下三四万人。有许多是从中国云南那边逃过来的,有一些是兼并和投靠的小股土匪,还有一些是缅甸、泰国、老挝的华侨子弟。那时候,我们家也不得不种一些罂粟。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关卡和交通路线都控制在他们手里,没有武装保护的马帮,根本就甭想行动,更不要说做生意了。老百姓很难走出“金三角”地区,柚木也运不出去。要吃饭,要穿衣,只好种罂粟,拿鸦片去跟他们交换。我们本来都不懂中国话的,如今村寨之间中国人比泰人还多,处处地方都要听中国人的管束和命令,渐渐地,我们泰民也大都能听懂中国话,也会说几句中国话了。
  那时候,离我们村寨不远就驻着一营李弥的兵。他们自己砍竹伐木,建造了营房,建造了十分简陋的海洛因加工厂。那些当兵的,据说原本都是抓来打内战的中国老百姓,本指望三年五载打完了仗能活着回家,跟亲人团聚,如今败退到了他乡外国,靠给走私鸦片的马帮当保镖过日子,眼看着永远没有回家的一天了。没有出路加上思家心切,所以常常有人铤而走险,三五成群地开小差逃跑。
  在“金三角”的中心地带,地广人稀,除了原始森林就是热带雨林,连路也没有,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碰见土匪,所以逃跑是很困难的。三个五个人,就是不追不赶让你跑,也跑不出去,不是饿死、困死,就是被土匪吃掉。清迈是金三角的边缘,从清迈往南,就不是李弥部队的势力范围了,相对而言之,逃跑的可能性就要大得多。李弥要在我们那里驻扎一个营的兵力,防止士兵逃跑,也是原因之一。
  部队远离国土,要在深山老林里求生存,本来就相当困难了,再要补充兵员,当然更不容易。这支残余部队能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中住下来活下来,靠的就是团结,也就是“内聚力”。开头一些日子,他们的口号是“反攻云南”,以配合蒋介石的反攻大陆。因为部队里以云南人居多。不过当兵的人人心里都明白,连手握重兵还有美国人支援的蒋介石,都无法反攻大陆,他们被困在深山密林里的这区区几个人,所谓的“反攻云南”,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所以部队里开小差的情事,时有发生。越是金三角的边缘地区,逃兵也越多。
  国民党部队对于逃兵的处罚,一向是很严厉的:空手逃跑的要打屁股,带枪逃跑的要枪毙。来到金三角以后,处罚加重了一级:空手逃跑的枪毙,带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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