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 张者-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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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这房子是分的?”“是呀。”
“你哪有资格分这房子?”“我婆婆分的。”“一条河”边说边为王莞冲咖啡。
“你怎么结婚了?”王莞明知故问。“我怎么不能结婚?”王莞气不太顺。说:“我什么都不喝,我坐会就走。省得你老公回来尴尬。”
“他和公婆都在国外。”“一条河”问,“你咖啡加糖吗?”
“哦,不了,我不喝。马上走。”
“一条河”说:“你现在就走谁也不拦你。”王莞不由愣了一下,在昏暗中寻找“一条河”的眼睛。王莞这一次还是没有找到,“一条河”正弄着那些杯子,杯子的响声让王莞烦。王莞说:“你别弄那杯子了好不好?”“我弄我家的杯子你管得着吗。”
“可是那杯子的响声让我心神不定。”
“杯子也不是你的,弄碎也不关你事呀,你心烦什么。”“一条河”说着话并没住手,杯子叮当的撞击声依旧。“如果你再弄那杯子,我就走了。”王莞起身说。
“要走你就走,我弄我的杯子不关你事。”
王莞起身往外走,“一条河”突然喊了一声:“回来!”“一条河”的声音有些异样,“你走了咖啡谁喝?”“一条河”终于又用眼睛和王莞说了一句话。王莞恨恨地盯了一眼“一条河”,走近了把“一条河”的手抓住,说:“我就是不让你弄出响动。”“一条河”急切地想从王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可王莞却将“一条河”拉到了怀里。王莞这时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不管怀中的女人如何挣扎,王莞不顾一切地去揉搓。在王莞的蹂躏下,“一条河”只剩下呻吟之声的矫揉造作了。王莞觉得火候已到,便推开“一条河”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王莞的动作是干净利落的,也许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王莞已将自己完全脱得一丝不挂了。当赤裸着的王莞去寻找“一条河”时,王莞觉得眼前猛然一亮。
窗帘被打开了。过午的阳光依然很灿烂,王莞赤裸着暴露在阳光沐浴着的客厅地毯上,“一条河”立在窗口丝毫不乱,一丝不苟地欣赏着王莞。
“一条河”说:“王莞,你身体挺健美的!”
王莞望着“一条河”十分敏感地用手捂住了下体。这让“一条河”不由侧过脸来暗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一条河”望着窗外说,“要害羞就把衣服穿上,咱们出去吧。外面的阳光很好。”“一条河”说这话时一直立在窗前,像一位圣女似的,无动于衷。王莞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心里不舒服。不过王莞还是像一位十分听话的中学生似的穿好衣服跟着“一条河”(老师)出了门。一路上王莞一句话都没说,在和“一条河”分手之时,“一条河”才悄声说:“王莞,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只是人不舒服。下次别太先声夺人了,你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呀,还不懂女人,也不了解女人。”
王莞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把一个词听进去了,“不舒服”。这是女人每逢月经来临时常用的词。王莞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因为那毕竟是特殊原因呀。可是,当王莞一人回到宿舍,王莞像从梦中醒来了。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屋里吼声如雷。张岩问:“王莞,你干嘛呢?叫春一样地吼。”王莞冲张岩气急败坏地说:“我今天倒霉透了。”
“什么事?也不至于大吼大叫呀。”
于是,王莞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我们。我们听后哈哈大笑。笑过了,张岩说:“你真他娘的没出息,哪有先脱自己的,你不会先把她扒干净。”王莞啧吧啧吧嘴说:“我还是没你有经验呀。”张岩说:“这次不行下次。过两天再去,反正你知道她的住处了。这次别让她再消逝了。”几天后,王莞激情澎湃地又去找“一条河”。王莞穿过校园不知惊扰了草丛中多少小生命,王莞对那些妻离子散的小生物一点也不同情。王莞的脚步如双槌的击鼓之声,王莞的激情荡漾着在肚子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校园内除了低得像人一样高的路灯别无它物,灯光的含义带着特有的危机。王莞忽略了那含情脉脉的柔光,惟独对“一条河”那光芒四射的窗口迷恋。王莞对着“一条河”的窗呼呼地吹了几口气,恨不能将灯吹灭。王莞暗暗自语,我不要光芒,我只要昏暗。王莞上楼,敲门。
“一条河”对王莞的到来显示了足够的热情但却不让王莞进门,“一条河”充满热情的语言王莞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王莞像一位查电表的老手从“一条河”的身边挤了进去。王莞照例不换拖鞋,脱了鞋子在地毯上践踏。王莞深深体会到了那羊毛地毯对脚心的刺激作用,那种刺激让人心乱如麻。“一条河”望了望王莞,预备去弄响那些咖啡杯。不过,在“一条河”走到那一排杯子之前,王莞已跳将起来将她逮住。说:“别烦我,那些叮当作响的东西让我心烦。”
“一条河”说:“别碰我,放开手,我才没想给你冲咖啡呢,你放开,你放开呀。”王莞不放手,王莞一用力“一条河”便悬空起来,悬空起来的“一条河”像一个大气球,王莞将那气球抱在怀里揉。这一次王莞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王莞觉得火候已到之时,便毫不犹豫地开始扒“一条河”的衣服。对于“一条河”的挣扎王莞没有当成一回事,王莞觉得男女之间的战争胜负的关键是看谁坚持到最后。高潮先来临者就会面临着疲软,疲软者面对刚走向高潮者,不得不向对方的激情投降。
王莞几乎成功了,就在王莞要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时候,“一条河”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反抗。这让王莞束手无策。就像两个人将麻拧成绳,正较劲的时候,对方突然松了劲,撒了手。王莞觉得十分沮丧,王莞面对一堆乱麻似的“一条河”无从下手,无所事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呀。刚才在“一条河”的激流中,突然回到静水中了,这让人很不习惯。
这时,“一条河”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一条河”喘息着指了指内室说:“里头有人……”“谁?”王莞这一惊非同小可。
“我,我丈夫……”
“啥!”王莞大惊,一弹便到了门边。“……我丈夫……的妹妹。”
“噢!”王莞的表情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她睡着了。”
王莞定了定心,喘息着基本上爬到了岸边。“你快走吧,她醒了就麻烦了。”
王莞浑身湿淋淋的,一身的虚汗。王莞在“一条河”的一惊一咋中像一条被追赶的落水狗,爬上彼岸,逃之夭夭。
师兄王莞从“一条河”处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散着热气。他洗了个澡,张岩问他:“王莞这下你过瘾了吧,‘一条河’让你消耗了不少体力和激情呀。”张岩说话时并不知道王莞在“一条河”处的遭遇。当我们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我们十分同情地望着王莞,爱莫能助。我们知道王莞晚上又睡不好了。第二天晚上吃过饭,我们都去了图书馆,王莞歪在床边就睡着了。我们知道这是昨天欠的觉,谁也没去叫他。王莞眯了一会便有人轻轻敲门。王莞醒了心中不由一动。听那敲门声,便可以判断出是一位女生。那敲门声怯怯的,柔柔的,满含着一种希望。敲门声又响了,这回带了点焦急。这是谁呢?于是,王莞起来打开了门。王莞眼前出现了一位陌生的女孩,王莞正要发问。她却先说话了。
“要光盘吗?”
原来是上门推销光盘的!王莞大失所望。这种失望的情绪立刻化作一股怨气,使王莞几乎愤然关门。这时王莞却见那女孩依着门框瘫软了下去,她脸色苍白,虚汗一层一层的。“你怎么啦?”王莞不无关切地问。
“没什么!”她无力地摇了摇头,脸上现出了苦笑。“就是太累了,我楼上楼下跑了一下午也没卖出一张。如果再不卖几张,我晚上就吃不上饭了。”
王莞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王莞对她说:“你进来吧!我看看你的光盘。”她眼前立刻便闪出了希望之光。她走进宿舍便忙着从包里拿出一叠花花绿绿的光盘来,怎么请她坐都不坐。最后王莞搬了个凳子,说你坐吧!坐下我慢慢看,这样她才坐下。王莞翻看了她那包光盘,不是暴力就是色情的,王莞实在是没有任何兴趣。她见王莞的表情,连忙悄声说:“有黄色的要不?”王莞不由愣了一下,苦苦地笑了。王莞说:“算了吧,我给你十块钱,你去吃饭吧。”
她突然很粗暴地从王莞手中抢去了那叠光盘,目光中露出了愤怒之色,说:“我又不是要饭的,让你打发叫花子呀。”说着摔门而去。
王莞呆呆地立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后来王莞又走进了校园。王莞在校园无所事事溜达了一阵,他不知不觉走出校门,来到了“一条河”家。王莞敲响了“一条河”的门。门无声地打开了,“一条河”欢天喜地地一把将王莞拉了进去。
“我一直等你再来,你就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盼你再来吗?今天我接到了丈夫的来信,他已正式向我提出离婚了。这样,我就轻松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毫无障碍地在一起了。我们结婚吧,我会使你满意的。”“什么?什么结婚不结婚的……”王莞把那结婚放在嘴里品了又品像衔了一枚不知什么味的果子,当王莞品出那果子的滋味只不过是又苦又涩的被风刮落的青杏子时,王莞的目光开始四处游离。王莞瞧见了那摆成一排的咖啡杯,王莞的眼睛不由一亮,说:“你不给我冲咖啡了?我可是来喝咖啡的呀。”
“一条河”扑上去搂住王莞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是不想要咖啡。今后我再不会叮叮当当让你心烦了。”“一条河”一手搂着王莞,一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条河”一会便把自己弄得十分简单明快了。只剩一种象征(三点式)。那仅有的朦胧要王莞最后阐述和说明。“一条河”搂着王莞的脖子躺在沙发上,浑身散发出一种秀色,那色彩是一种淡黄色,黄色的情调使王莞头昏。“一条河”将自己彻底地打开在沙发上,就像等待画家进行创作的一个大画板。那画板呈现在王莞眼前的是涂了红的嘴唇形成的另一枚红樱桃。那樱桃在画板上占去了一些基本的空间,成为一种风景。
“王莞,来呀,来呀……”“一条河”喊着。
王莞用了好大的劲才从“一条河”那张风景中逃离。对王莞来说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那幅的风景毕竟十分精彩,只等着画龙点睛之笔了。王莞从那风景中走出后嘴还啧吧着,仿佛正用心在评判和审美。最后王莞说:“好是好,可是,可是我不想结婚。”
“什么,什么?”“一条河”睁大了眼睛一跃从沙发上挺起,“你不想结婚为什么来找我?”
“一条河”说着已走近王莞,声音也温柔了下来,“王莞,你不想要我?”王莞说这话时在“一条河”的逼视中后退。王莞说:“谁说我不想要你,我只是不想结婚。”王莞退到门边打开了门。“噢!你想做我的情夫。哈哈——我懂了,我懂了,你他妈的!”“一条河”绝望地咒骂。王莞见势不好扭身出门,“一条河”赤着脚跟踪追出。然后他们跑进了校园。
在校园内王莞和“一条河”一前一后地奔跑着,谁也不出声,王莞气喘如牛,“一条河”呵气如岚。两个人的身影在路灯下荒诞而又神秘。王莞的跑动仓促,脚步零乱,整个动作都变了形。“一条河”的奔跑动作简明扼要,潇洒自如,一双赤脚轻盈而有弹性。在校园内散步的老师和谈情说爱的学生见了两个跑动的身影,还以为是锻炼身体的视而不见。只是一位行吟的校园诗人和一位孤独的学院派画家见了,情绪显得有些波动。行吟的校园诗人和孤独的学院派画家不由加快了脚步。行吟的校园诗人惊叹:哇!这完全是一行美丽的校园诗呀。而孤独的学院派画家却露出不屑的面孔:咦唏!这算什么行为艺术,不伦不类的不完全彻底。虽然两个人的艺术观点不同,不过两人却都跟着小跑起来。开始,王莞见“一条河”追踪而来,心中暗暗叫苦,这下坏了,被同学和老师看见怎么得了。嘴里不干净地骂着:“疯娘们害我,疯娘们害我!”后来,见校园里散步者对他们并不理会,于是便放宽心调整了一下步伐向大操场奔去。
也许是一位中文系的学生少见多怪吧,激动地在校园内奔走相告,说有一位漂亮女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