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 张者-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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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毒药?”
“这香水的品牌叫毒药。”
“噢,香水的味道是你带来的。”三师弟伸着鼻子向她闻了闻。
“是法国名牌。”
“咦!这名字绝了,还是法国人厉害。”
三师弟望着她笑着说:“你身上的毒药让我有些中毒了。”
“哈哈——”她畅声笑了,说,“看不出你挺坏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哇!”三师弟做惊叹状,“不要打倒一大片嘛!比方我……”
“你……”她笑笑不语。
三师弟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好像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然后她说出了一个让三师弟张岩大吃一惊的名字来。“董小令!”“什么?”三师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证实自己没听错,三师弟又问:“哪几个字?”“就是‘懂得’的‘懂’去掉竖心旁,小令是词的一种,意思是短小的词。”
三师弟不由吸了口凉气,怎么又出来了一位董小令。那刚才和我通电话的是谁?
董小令见三师弟又在那吸气,便打趣说:“你那么喜欢我身上的香水味,我坐你近一点吧。不过,中毒了可不怪我。”说着她向三师弟身边移了移。“你那句话挺能打动人的。”“哪句话?”三师弟笑。
董小令学三师弟的口气说:“你身上的毒药让我有些中毒了!”她摇了摇头,把眼睛闭上了,仿佛正在回味,“我很久没有那种被打动的感觉了。”她说。
“曾经有过?”三师弟问。她不语。
三师弟又问:“你是这个学校的?”
董小令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又是又不是。”“那到底是不是?”
“说是吧,人家又不承认我,说不是吧,我又在这个学校听课。”三师弟说:“你是旁听生。”她点了点头。
“住哪?”
“校外,租的小平房。”她反问:“你呢?”“校内有宿舍,不过我在校外也租有房子。”“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是不是本校的学生。”“哦,是。我在读研。”天黑了,两个人坐在路灯下的草坪上还在聊。那时候草坪上的人渐渐少了,有单身汉开始无聊地唱歌。三师弟看了看表说:“该走了。”
“去哪?”
“回去。”“校外还是校内?”
三师弟说:“校外吧。”“到你那看看行吗?”
“可以。”
三师弟租的是一居室的房子,是一个青年教师的,价格还是比较合理。三师弟把那个自称叫董小令的带到住处后就出事了。
开始,董小令问能不能在你这洗澡。三师弟发了一下愣,说:“可以。”董小令就甜甜地笑了。三师弟为她打开了盥洗间的门。
三师弟坐在外面听到董小令在哗哗的喷水声中哼哼叽叽地呻吟。三师弟觉得浑身燥热。同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踏实感攫住了三师弟的心头。她会不会是骗子?三师弟不由想起电影和小说中的一些情节。女人往往都先去洗澡,当男人洗澡时女人便会拿了值钱的或者情报之类的逃走。想到这,三师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三师弟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大件,搬不动。然后把手机、拷机、现金、手表之类的全都锁进柜子里。三师弟坚壁清野后,望着电视、录像机、VCD之类的觉得也不安全,这些东西都是房东的,是不能丢掉的。于是,三师弟把防盗门也锁了。那门不但能防外贼也能防内盗。只要咔嚓一锁里外都打不开。后来,我们听了三师弟的叙述觉得可笑,这哪是泡妞呀,这简直是在搞间谍活动。一切准备就绪,三师弟把钥匙得意地在空中抛了个美丽的弧线,然后放进口袋。三师弟不由冷笑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看你今晚有什么花样。盥洗间的水还在哗哗地流着。董小令在那流水中依然发出那种娇声。三师弟不由又一次有了冲动。这时,三师弟听到董小令在盥洗室里喊。“来一下,来一下。”“怎么啦?”三师弟走到盥洗间门口问。
“有棉签吗?我耳朵进水了。”
“有,我给你拿。”
三师弟取了棉签又到盥洗间门前,三师弟敲着门说:“给你。”
门开了,董小令躲在了门后。三师弟见她伸出了一只手。三师弟把棉签递到她手里,她却不接棉签一把抓住了三师弟的手。“哎呀——你干吗?”三师弟被董小令猛地拉进了盥洗间。
“我想和你一起洗嘛!”董小令光着身子搂住了三师弟。顿时,热水把三师弟浇透了。
三师弟觉得天地一派混沌,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白雾茫茫。董小令裹在白雾之中,用一种无形之手脱去了三师弟的衣服。三师弟被董小令那光滑、丰满而又热烈的身子拥着,如饥似渴的狂吻让三师弟喘不过气来。三师弟挣扎着想主动干点什么,比方抱住她之类的。可是她的身子由于涂着沐浴液,滑腻得如一条鲶鱼,使三师弟无法抱牢。虽然如此,三师弟也渐渐地恢复了男人的主动权,从最初的被动中反应过来。于是,她吊着三师弟的脖子,两腿猛地夹住了三师弟的腰,让三师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在热烈的冲击中两人完全被融化了。三师弟关掉水龙头,双手搂住她,挺着肚子走出盥洗间。
那天晚上三师弟特别勇猛。董小令在他身下呻吟着挣扎着,嘴里却喊着:“你太棒了,太棒了!”当两人平静地躺在床上时,三师弟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三师弟说:“这毒药还有,洗都洗不掉。”
她说:“这种香水洒一次可以管好几天。有一次我瓶盖没拧紧倒了半瓶,一年后包里还有香味!”“一瓶原装的要好几百吧?”“噢!看不出你还挺在行的,是不是经常带小姐回来?”
“没有。”三师弟摇摇头,“你还是第一个。”“得了吧,”董小令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别以为我对你主动,就是那种为几百块钱随便和人上床的人。”三师弟听出了这位董小令的言外之音。原来她是要收钱的。这样三师弟反而坦然了。不就是几百块钱嘛。
在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有星空的夜晚,董小令给张岩发了一个传呼。当时张岩一阵乱激动。在张岩准备给董小令回电话的时候,我们坚决地拦住了他。我们说,“张岩你不能给那个叫董小令的小姐回电话,否则她会毁掉你的。难道你真相信她那些鬼话?”张岩听了这话有些气恼。他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清楚?”我们说,老三你算啦。女人是一本难懂的书,她不让你搞懂,你永远也搞不懂。
“呔!”张岩恨恨地说,“你们心理也太阴暗了,你们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
我给了她钱,难道她就一定是妓女。她在学校旁听,经济有困难我帮她一下不行?”
我们说,你就相信她是良家女子吧,这样也对得起你那一千块钱。张岩虽然嘴硬,但还是没回电话。
第二天,在夜色来临的时候,董小令又发了一次传呼。当时我们望着忧伤的张岩深表同情。张岩不再理睬我们转身冲出了门。我们知道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了。我们在后边喊,你回电话跑出去干什么,你宿舍回呀。张岩说:“我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回,不让你听着。”张岩的脚步如飞,对花前月下的校园之景不感兴趣。那时校园里的花正一而再再而三地开着,柳树的发丝在月幕下一甩一甩的,湖水在月下不想动,却被风摇着颤抖。张岩在校园里漫无目标地走了一阵,还是没回电话。他去了校外的住处。在人们都进入沉睡之时,张岩却怎么也睡不着。深夜,下了雨,张岩孤立无援披被而卧。张岩望着窗外机械地消除BP机上董小令小姐的电话号码。张岩几乎意识到了从BP机上消除董小令小姐的信息是很容易的,而要彻底消解董小令小姐的消息却很难。张岩已明显感到了一种脚步和另外一种脚步声从远而近,开始在张岩的脑门响起。张岩这时听到了真正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张岩,开门!”“开门,张岩!”
男人的叫声在雨声里像啼鸣的雄鸡让张岩无可奈何。可张岩又不得不去迎接到来的一切。张岩拉开了灯,张岩拉开灯时被自己的灯光吓了一跳。张岩极不情愿地睁着红肿的虚泡眼从床上起来。披在身上的毛毯,拖曳出一道长迹。张岩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那门缝中伸出一只拿了纸片的手,那手突兀地在张岩眼前晃动,像纯粹的断臂。张岩几乎被那断臂彻底吓醒了。张岩在心里说谁怎么会半夜弄一截断臂来吓我,我也不是独处的女人。张岩没有看清那伸进屋里的手中拿的是什么,却听到手臂后有人说话。
“张岩,请开门,我们是公安局的。”
张岩觉得十分奇怪,自己从来没有公安局的朋友,公安局找我干啥。不过张岩还是决定把门打开。张岩有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那种坦然。张岩决定打开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好奇。因为在这雨天的深夜,张岩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干,被寂寞包围着的张岩觉得找点事总比孤独地坐在床上好。张岩打开了门,进来了两个便衣警察,在便衣身后张岩看到淋成落汤鸡的董小令小姐。董小令低垂着眼睑在门前磨蹭着不肯进屋。张岩几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又什么也不明白。张岩退后几步望着那两个便衣警察。
“你们……”
张岩和便衣警察说话的时候见董小令小姐进屋了,她径直向里面走去。张岩有些不快,问:“干吗!干吗!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往里面来。”
“我解手。”董小令说着拿眼望望警察。用行动告诉警察她对此屋熟门熟路。
便衣警察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纸,说:“请你在上面签个字。”“这是什么?”张岩觉得麻烦。
“这是拘传令,我们有事问你,请你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走一趟……”张岩望着窗外的雨,觉得便衣警察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荒谬。不过,张岩还是走到了床边,穿上了衣服。
“你们将带我去哪?”
“去派出所。”
“有车吗?”
“有,你带上点钱,打的。”张岩觉得为难,张岩想说我没有钱,可是,张岩想想懒得说话,因为确实有钱。不想说谎。
“把你的身份证以及有关证件带上。”便衣警察说。
张岩定了一下神觉得这便衣警察就像女人一样罗嗦。户外的雨如霰如霭,不成滴地飘散着。你感觉不到雨的存在,一会工夫头发便湿了,一摸满手心水。路灯像一把伞护住了一道弧光,雨幕在光线中形成一个扇面,你从那扇面中可以看到雨幕的动态。起伏不定的雨幕如扇送来一阵阵湿透了的风,这风使张岩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张岩看到路的尽头有车灯射来的剑光。车灯临近,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在张岩的面前停住。张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他觉得外头实在是太冷了。张岩钻进车里在一种温暖中突然来了困意,这让张岩欣然。因为在以往张岩总是熬到天色微明才会来睡意,在忙碌的早晨才进入梦乡。离天亮还早呢张岩就困了,这怎么不让张岩高兴。张岩上车裹了裹身子便蜷曲着睡了。
张岩几乎是被那两个便衣警察拖出车子的,他当时实在不愿意醒。张岩不清楚自己会被带到何处,所以闭着眼管他娘的带到何处,反正我没犯罪。
派出所值班室内的几个人都困顿得情绪低落。他们看到一个更困倦的反而来了兴趣。有人将一个贼亮的大台灯对着张岩照射,另一个去掰张岩的眼睛。张岩翻着红色的眼皮和白色的眼球就是不见黑色的眼珠,这让值班人员极为不耐烦。
“真他娘的不信还有比我们更困的人。”这时有警察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风油精。正当风油精触到张岩的鼻孔处时,张岩突然睁大了眼睛。那手持风油精瓶子的警察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张岩对风油精过敏。
手持风油精者有些悻悻地立在一隅,说:“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站起来。”张岩不由立起身来。“你叫什么名字?”“张岩。”
“年龄?”
“二十七。”“职业。”
“学生!”
“知道为什么拘传你吗?”
“不知道,是他们让我来的。”张岩说这话时转了下身,见身后空无一人。刚才带他来的两个便衣警察和小姐董小令都神秘地消失了。张岩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