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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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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临见宋墨无不适,空着的那手轻轻往小青脑门上一横,“悠着点,没瞧见大家伙都往你身上看么?大过年的,丢不丢人?”
  这话倒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行人也不是这会才注意他们的,只不过碍于宋墨的冷脸,只敢偷偷瞄上一两眼,初临又是已婚夫郎的梳扮,更不好打量他,现下可好了,来了个娇俏的小少年,顺理成章将目光投落在这家人身上,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当下便有人啧啧出声,这一家子定是哪家大户出来西市凑热闹,瞧这女的男的大的小的,长得多俊呐,跟他们小老百姓一身糙皮就是不一样。
  笑声令小青不好意思地挠头,可爱的模样又引来几声笑声,初临回以行人同样的笑容,说了几句小青小,调皮不懂事之类的话。
  初临自以为隐蔽的牵手,也被几个看进眼底,自以为明白他们的关系,这会又叫他说话可亲,再看看一脸淡然的宋墨,此时没觉得有什么好值得怕的,心下纳闷,方才怎的就觉得此女不好亲近呢。
  边近一名上了年岁的夫郎同初临攀谈起来,末了道:“小夫郎的妻主长得可真俊呐,端的是一表人材,哪像我家这位,丢街上都没人要。”
  这可吓到初临了,红着脸摇头摆手,想说宋墨不是他的妻主,嘴里的不不不,却让那位夫郎误解了。
  “谦虚啥,老大哥这话可不是胡闹说的,你让各位街坊说说,你家妻主是不是真很得俊?”
  见行人附和得起劲,初临忍不住在心里呻|吟起来,天呐,他可忘不了世女说恩主大人长得俊,被生生扫出去的下场。
  那位夫郎的妻主同他拌起嘴来,“想当年我也是一表人材,要真没人要,当年你能死活赖着要嫁我?”
  那位夫郎呸声,初临却紧张地看着宋墨手上的动作,就怕她示意暗卫将大街上的人都扫出去。话说,若要扫的话,这该扫哪去啊……




☆、29将离3

  初临正紧张地关注着宋墨,原有些羞意的小青渐渐焦急起来,拉拉初临的衣袖,“初临哥哥,我们快去吧快去吧。”
  那位与初临自来熟的夫郎再次搭腔,“小公子别急,那些杂耍的今个要耍上一整天呢,到时让你家姑娘赏几个钱,让他们耍一遍你瞧就成了。”
  小青听了,满眼希翼地望着宋墨,初临巴不得快些走出窘境,忙劝道:“姑娘,就依了小青吧,他可等急了。”
  宋墨听了,伸手在小青脑门上弹了一指,“走吧。”
  小青与初临皆松了一口气,后者客客气气地同周围的人借路,待他们走了老远,那位夫郎啧声:“敢情那位小夫郎只是个侍夫呀。”
  他的妻主斜睨了他一眼,“没瞧见人家一路姑娘姑娘喊么?若是正夫能不称一声妻主?”
  “就你懂,行了吧?方才怎就不见你冲我提个醒呢?就一马后炮。”那位夫郎说完掐了一把矮胖的女人,“能赖我么?瞧他们那一对,多登对,上个街都紧牵着手,时不时咬耳朵,我嫁给你十几年了,你摸摸心肝,你什么时候对我这般亲近了?”
  被他们谈及的对象,此刻正围观一家杂耍的班子,给了足足一两银子,让他们耍几个把戏看看。
  待将小青心心念念的“喷火”表演完,杂耍班一名小童捧着铜盆来要赏银,小青阻止了初临掏腰兜的动作,从自己袖带里数出十几枚铜钱,小童倒也不失望,毕竟之前已给定银了,讨要赏钱也是碰碰运气,喜笑颜开朝他们说了一堆的吉利话,末了介绍他们班还有许多新鲜的把戏,探问小青还要不要点。
  小青摇摇头,拉着宋墨和初临离开,直至走出人群,方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初临见了便逗他,“竟然这么喜欢,为何不多点几个?可是难得出来一趟呢。”
  小青撅嘴道:“贵着呢,就三个把戏,足足要了一两银子,搁平日不花钱都可以远远瞧上一眼。”
  初临忍着笑道:“那还给那么多赏银?不心疼?”
  闻言,小脸上满里痛心的神色,最后老气横秋地叹气,“罢了,大过年的,就当讨个吉利。”
  这模样让初临好笑不已,伸手揉揉他的发顶,一边笑盈盈朝宋墨看去,“姑娘,不若找个茶馆歇会吧?”虽是有恩主在不愁银两,可真要他们花大钱去买乐子,免不了要心疼的,老一辈总说由奢入俭难,他不欲小青养成大手脚的习惯。想了想,方才便没劝着让他多点一些把戏,过过瘾也便罢了,恩主从头到尾都没吭声,想是对他的做法无异议。
  寻路这事,自是又由宋墨出马,跟在后头的初临连连感叹,不知情的还当他家恩主是在西市厮混大的呢。
  真要说来,宋墨实是太扎眼了,原本嘈杂的小茶馆自他们一迈进去,消了大半的声音,十双眼睛有九在溜转,但就是不敢直直看过去,好在年节的新鲜事也扎堆赶,待初临向小二姐讨了个僻处落坐,茶客们的注意都落在别处了。
  相互交换各处听来的趣事,乐呵一番,因着不能说晦气话的年俗,哪怕再粗俗的女人都尽量不让自己说浑话脏话,年节过得最快活的,莫过于小孩子,知道自家母父不能打卖自个,使劲地闹腾满馆子跑,似要将平日里被拘着的劲都撒出来。
  初临估摸宋墨的神色道:“姑娘,要不喝上两杯咱们便离去?”
  宋墨抿了一口无味的温水,“不必。”
  这般说来,便是不介意茶馆的吵闹了。初临夹了一小块糯米糍滚了一层糖和芝麻,送到宋墨跟前,轻笑着对她说:“姑娘,尝一口如何?热腾腾的最好吃了。”
  见她轻皱眉头,初临道:“沾上的这些芝麻炒得可香脆了,尝了要是不喜欢,下一个便不沾可好?”
  小青见惯初临哄她吃东西的场景,不觉得什么,某个与小玩伴追闹的女童见此情景,便拿手在自己脸上轻刮,“羞羞,这么大个人还有人喂,羞羞。”
  初临手一抖,要不是另一只手快,接下糯米糍,宋墨的外裳便要“添料”了。
  宋墨轻哼一声,也不知是朝着初临还是针对出声嘲笑她的女童,小青跳起来跟女童争辩,初临这厢硬着头皮拍去宋墨身上糖粒,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色,只期期艾艾地劝说,“姑娘,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女童的母父被人提醒后寻了过来,其母一巴掌拍向女童的后脑勺,喜得小青拍手乐道:“活该!”
  女童自是不乐意,鼓着腮帮子便要骂回去,她爹忙捂住她的嘴往怀里搂。其母怒瞪了她一眼后替她向宋墨陪罪。
  “娃子不懂事冲撞您,还望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孩子计较,回头我一定好生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说完掏了几颗糕子放在桌上,朝宋墨等人友好的笑笑便与自家夫郎将女童领回去。倒不是这一家子胆子大,实是年节里这样的事太多见了,打不得骂不得,长辈们便只能多往兜里装糕果之类的甜食,给到处闯祸的孩子当陪罪礼,而这段时日里,无论平民富户,不会真有人同那些孩童计较。
  初临将目光自那一家子转开,见宋墨仍是一脸淡淡的表情,松了口气,拿了块有象征意义的“封口糕”,笑着说,“还是桂花糕呢,这礼陪得心诚,姑娘可要尝尝才是。”
  宋墨瞥了他一眼,越过他拿起桂花糕轻咬一口,便放在桌上不动了,初临见状拿出手帕给她拭手,反正也就个意头,倒不介意受方吃多吃少。
  “那孩子啊,年节过后,定少不了一顿打。”就见宋墨余光往他这轻移,初临索性坐下,“姑娘小的那会,年节可常挨打?”
  宋墨哼了一声,不去理身侧晶亮亮看着她的男人和小孩。
  小青犹豫了一会,“大户人家的小孩,应该不会挨打吧?”
  初临笑着接腔,“我们寻常百姓那可就不同了,不论多乖巧的孩子,年过后都不免挨上那么一顿打,姑娘可知为何?”话都说完呢,就叫宋墨冷扫了他一眼。
  “你想啊,自大年三十开始到初十,这么多天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被骂,对小孩子的诱惑大不大?平日里不能吃的不能动的,现下通通没有拘着呢,哪个不想翻天呢?”初临说着笑出声来,“所以明知道长辈们十一那天会来个‘秋后算账’,一个个还是顶不住诱惑使劲闹腾。”
  “笨。”宋墨明晃晃嘲笑他们这些平民孩童。
  初临笑吟吟看着她,“是呀,想想那会还真笨,怎就忍不下呢,非得让长辈结结实实打一顿方醒悟。”
  小青眨巴着眼睛,“初临哥哥,你每一年都要挨打么?”
  “那倒也没有,”初临摇摇头,“男孩子还好些,就算打,也打得轻,女孩子就不行了,定是要狠狠抽上一顿,不过我们常要在一旁看着她们挨打……”
  小青听到这里,搭腔与他异口同声地说:“顺便长长记性!”说完俩人捂嘴乐了起来。恰巧的,茶馆里的孩童拍手唱起了民谣,磨合两句后,竟唱得很齐整。
  大年至,孩童乐,年三十,至初十,可捣天,可斗地,娘不管,爹不拘,出口训,乃不吉……
  边唱着还调皮的一桌桌挨个拍打长辈,有几个女人板起脸唬他们,十一那天将他们一个个拎到街上抽打,看还敢不敢皮,这番“恐吓”赢来孩童们的鬼脸,对现下的他们来说,离最讨厌的年十一还早知呢。小青早被初临推出来加入他们的行列,满馆子撒野得欢。
  初临扭头冲宋墨一笑,“其实不论有没有捣蛋,那一日他们都爱寻借口冲孩子发作一顿,敲打他们一年要比一年乖巧。”
  宋墨听了略弯了嘴角,他们庆国年十一教女教子的习俗,亲眼见了,倒觉得比书上说得有趣……




☆、30将离4(修完)

  初临同小青梳洗后便笑盈盈立在宋墨面前,双手掌心向上伸到她跟前,宋墨困惑地看了他们一眼。
  “又作什么怪?”
  “恩主,今日可是初五呀。”
  初临在后头接着道:“恩主,财神日里财神是不是该给我们散财呀?”
  宋墨的动作一顿,手指轻轻在书卷上摩挲,好半晌方对他们二人道,“我没准备。”
  初临听了,就从袖袋里掏出两个红包放在书案上。
  “呐呐,红包初临哥哥都给您备下了,恩主您这回可不能赖了哟。”
  “既如此,为何不把银子也备下?”
  初临见她微挑眉看着他,眨了两下眼道:“若不是亲自从恩主手上接的,这财气就来得太没意思了。”
  冷哼声又起,初临一副无所觉的样子,将红包往宋墨那推了推,“不拘多少,随财神赏赐。”
  被那双冷眼盯着看好一会,他仍笑得安然,反正呀,他家恩主也只会这样而已。
  小青不甘寂寞的嚷嚷起来,“恩主恩主,快拿赏银啊,爹爹快起身了,小青还要去他那讨赏呢。”
  宋墨慢吞吞地往椅背上靠,看着他们的神情已隐有无奈。
  初临见此,笑得眉眼弯弯,“恩主,您随便给点碎银就成。”
  宋墨眸光微闪,看了初临好一会垂头解下自个腰间的玉佩,后将它放入红包里封起来,示意初临拿去,又侧首对小青说,“不是爱那玉扇么?小歌来了叫她送你。”
  小青欢欢喜喜蹦跳起来,欢呼了一阵,将装了玉佩的红包塞到初临手里,拉着他往后走,“恩主,我跟哥哥讨赏去,回头给您拎吃食。”
  回过神的初临忙奔回书案,半张着嘴看着宋墨,似不知要说什么。
  也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家恩主的钱都放他身上,别说碎银,兜里一文钱都翻不出来,他只不过借这个喜庆的日子,闹她一闹,不想她……
  这玉佩价值几何他不知晓,可他却知,不喜赘物的她,全身上下只戴着这块玉,想来意义非凡,就这般解给他,可以么?
  “恩主,初临就是想闹一闹,没别的意思,这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见她只略抬眼看他,就又将被她放下的书翻拿起,初临急了,“恩主,初临真不能收下……”
  宋墨闻言,略带不解地问他,“不喜欢?”
  初临摇头,可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对于他的坚决不受,宋墨淡淡反问,“不总爱盯着它么?这会给了,怎的不想收?”
  初临一滞,恩主以为他时不时瞄向那块玉,是因着喜欢?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之所以对玉佩上心,只不过是好奇它的来历,他记得楼里的哥儿曾说,女人若是喜欢上某个男人,便会将他送的东西带到身上。
  恩主的手帕往好了说是素净,实则就是朴素,怎么看都不像是哪位公子送的,身上也无其他饰物,这块黑如墨的墨玉,自然就十分打眼了。他自然就,嗯,难免想得多些。
  想到这,初临抿抿嘴低声道:“这玉恩主从不离身,想是十分着紧,初临怎好夺恩主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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