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儿吧-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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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细看走进来的人时候,我差点昏过去了,走进来的并不是小欣,而是许旅长,他以为我这么热情是迎接他,连忙满脸堆笑打起哈哈来。
我失望之余,与许旅长寒暄几句,让小娟子给他找个座位,倒杯水,让他独自上网去了。
快七点了,小欣以前这个时候都已经坐在电脑屏幕前了,今天怎么啦?我在读一本书,但读不进去,小娟子在拿一个破计算器噼里啪啦按着计算什么,更使我感到烦躁。当时网吧人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显得冷清了。
一直到八点半的时候,仍然没有见到小欣,这时我觉得她今晚不会再来了,不知怎么地,我也想回家睡觉了,网吧虽然是二十四小时开业,但小娟子和另外一个服务生也可以值夜班了。
我把有些事项向小娟子交代一下后,和许旅长打个招呼,正要转身,突然觉得房间一下亮堂了起来,忙回过头来,一个鲜美无比的脸蛋裹在咖啡色的外衣中,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正是小欣来了!
三.拷 魂
在我写这篇文章在网上张贴的时候,不断有朋友问我关于测谎仪的问题,问我这是不是科幻小说。
其实,测谎仪早就在发达国家普遍采用,有报道说,美国政府官员和情报工作者都要经过测谎仪的测试才可以上岗,在克林顿陷入“拉链门”丑闻的时候,曾经做过测谎检查,结果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和莱温小姐没有任何关系的总统先生,被测谎仪器证实说谎,随后,测
谎仪检测的结果最终被另外一项高科技的检验证实,就是莱温小姐裙子上的老克的龙种遗痕DNA检验。
不知为什么,我对那个风流倜傥的美国前总统印象特别好,像是哥们儿兄弟的感觉,如果让我评选近年来最喜欢的美国总统的话,可能第一位就是这位克老兄了:风度翩翩,笑容可掬,对华友好,坚持延长中国最惠国待遇,临卸任还抽空到动物园看望中国赠送的国宝大熊猫……虽然在任期间发生中国驻南使馆被炸事件,但我怎么都不会相信是这位克老兄下的命令,毫无疑问是北约某个狗日的混蛋头目昏了头搞出的事情。
所以刚写过上面关于莱温的一段话后就后悔了,觉得揭老朋友的短不够义气,但为了回答清楚网上朋友们的问题,也就得罪一次了。克兄别见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测谎仪在中国其实也得到很好的应用,报载,北京西长安街附近有一所公安大学,内有一位武教授,近年来用国产的测谎仪侦破一件又一件大案要案,汇总成《中国刑侦大测谎》一书在国内发行。
先进的测谎仪一般都由测谎探头、处理器、示波仪以及打印机组成,原理是利用人们在对不同问话的不同生理反应,测试出心理活动。比如,小偷到一家破门偷盗,必然知道房间里的摆设:柜上有一台电视机、床侧面有一个哑铃,保险柜是窗头柜等,当在测谎仪器下被提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即使不回答问题,生理反应也和完全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人大不一样:
“床头柜子是铁皮的保险柜,是吗?”刑侦人员问。
“不知道。”小偷回答。
但这时,测谎仪器的波形从水平线急剧高升,形成一个鼓包,证明小偷说了假话。而即使小偷不回答,因为他知道答案,波形也一样显示出来。而无辜者则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当那个男孩子把他的女友推上那把躺椅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子强作镇静的模样子,我已经可以预料出测试的结果,但在那个男孩子和田甜兴奋的情绪下感染和催促下,我只好开始了提问。
一般测谎提问都是先问一些漠不相干的问题,使受测试者放松下来,当对方已经感到轻松的时候,再突然问敏感的问题,效果是最好的。
我事后一直后悔的是,我当时完全可以打乱程序,趁这个女孩子未坐稳的时候立即发问,这样也许可以扰乱她的心思,使测试效果出现误差,她逃脱的机会相对就多一些——不知怎么地,那短短的时间内,我一再想起陀思陀耶夫斯基那拷问灵魂的巨著《罪与罚》。
但一旦我穿上那件白大褂站在那里,我就变成了一个职业的灵魂拷问师:
“春夏秋冬四季,你最喜欢哪一个季节?”
“你在上学的时候,喜欢食堂的伙食吗?”
我问着,同时提示她可以不回答问题,她显得很配合,总是应声回答,虽然声音很小。
问他的问题我其实早就编排好了,但不是为她编排的,而是为小林子编排的,她和我在一起半年多了,经常暗示我她想结婚了,我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但我隐隐约约觉得她以前可能有些问题,虽然我并不特别在意,但总想有机会测试她一下,而每看到她娇媚可怜的模样,我又不敢开口要她坐在这张椅子上,拷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而今天,我有机会把准备的问题,统统用来问这个女孩子,可以试验一下这些问题会得到什么反应——如果说有私心的话,可能私心就是当时我没有坚决拒绝的理由之一。
“你以前有过亲密的男友吗?”我问。她没有很快回答,但我看到,示波仪平缓的曲线开始陡升,毫无疑问,是有过。
“你以前和别的男孩子有过超出一般恋人的关系吗?”
“你——”我其实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那个男孩子和田甜都不再呼吸了,我们六双眼
睛都清楚地看到测谎仪器示波器上显示的那高高鼓起的一个包。
沉默,像死一样的沉默一下笼罩的这个小房间,过了几秒钟后,我们都听到了那个女孩子“哇”地一声哭了,然后就去拽解缚在手上的导线。
田甜一下反应过来,忙帮她解开,女孩子哭着,眼睛不看我们任何人,拿起自己的小包,一直向外面走了出去。但在我看她的时候,我分明看出了她对我,而不是对任何别人的怨恨。
那个男孩子随后追了出去,没有和我和田甜打招呼,气氛当时已经完全不同了,室内气温像是到了冰点,我们几个人当时像是直立着的几块冰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记得在读大学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曾经在很多同学在一起的时候,批评我跳舞的姿势难看,因为那是我刚刚学会跳舞,但我仍然尖刻地回击一句:“像你,应该减减肥再去舞厅。”那个女孩子一下变了脸色,以后见我都露出恐惧模样。
那是我第一个故意伤害的女人,多年以来都在使我自责;而今天,这个哭着跑出去的女孩子,则是我故意伤害的第二个女人,我知道这一次比那一次的伤害要深的多,记得事后,我坐在椅子上好久没有站起来。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疯狂地、一遍一遍地爱着小林子,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直到疲倦不堪。睡着后,我梦到自己是一个医生,手里拿一把长长的手术刀,在刺向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面孔也有点像小林子。
那是我一直愧疚的一件事情,夜深人静的时候常灼烧着我的心。我拷问了别人的灵魂,而后我自己的灵魂一直在因此承受着内心的鞭打。
大约三四个月以后,我在上海繁华的南京路上,再次遇到那个我一直为之负疚的女孩,使我的愧疚之情才得以稍微地减轻。
记得我当时匆忙走过一家商场,正要迈步走过的时候,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恰恰刚从商场了走出来。
四. 女 劫
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几乎没有认出她来,当时她从商场门口朝外里走出,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讲话,人显得很秀丽,姿势也很是优雅,我路过时凝神看了她一眼,但她却立即认出我来了,用手示意我停下来,我这才仔细地看清楚果然是她。
比起三四个月前,她的变化大多了:那时她还是一个学生模样,略有一点土气,而今天,她的头发剪短了,做了一个非常时髦的发型,显得神采飞扬,上身穿一件粉色短夹克,夹
克敞开穿着,露出里面的米色羊毛衫,下身穿紧身咖啡色牛仔裤,皮鞋精巧别致。因为我经常在家里受小林子的熏陶,对时装已经颇有心得,我看得出,她这一套行头都是名牌。
她打完电话,我微笑着对她伸出了手,她也显得很友好,和我拉一下手,然后建议我们在商场大厅咖啡座坐一会儿。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时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焦洁,和“皎洁”两个字同音,目前是一个服装商店的经理,难怪她这一身打扮这么得体。她问我的网吧最近怎么样子了,还问起我田甜的情况,我都一一做了回答。然后她索取了我的电话,告诉我,等一会儿会有人开车到这里接她。
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再提起那一次测谎试验,她看来好象忘记了,而我当然不会把这个话题拿出来。
一会儿,来接她的那个男人出现,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模样,板寸头,黑色夹克衫,显得肥头大耳。焦洁把我介绍给了她,说我是她以前的一位朋友,我看到那个男人支吾几句,眼睛里对我明显有敌意。我也不再多说话,目送那个男人伸手把她拢在肩下,他们一起朝前走了几步,打开一辆黑色小汽车的车门进去后,汽车发动,然后他们绝尘而去。我认识那辆车后面的英文字母“Lincoln”是“林肯”的意思,很名贵的一辆车。
我一直不明白,她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留住我和我聊这么一会儿,又为什么把我介绍给那个男人,她不再怨恨我了?抑或她找到了新的心理平衡点来向我表示,她并没有被我给她的伤害打倒,反倒活得更潇洒了?我百思不解。几次拿起她留给我的名片想再聊一聊,但因为别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但再见到她以后,我不再那么自责了,毕竟,看到一个曾以为我深深伤害了的女孩,那么鲜亮地活着,对我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再见焦洁是后话了,而那一次测试后,我确实有过念头,把这个给我带来麻烦的测谎仪托人带回北京,送还路教授的实验室,但当时不但联系不到路教授,连她的家人也无法找到,只好把这惹祸的东西还放在那里。
而田甜倒是彻底被这个宝贝迷住了,不久,她又带来一个矮矮墩墩的黑汉子,腰里夹一个黑皮包,进门就大声嚷叫,大意是说什么,测谎仪真有这么神,他就把他包里的钱都给我们了。
黑汉子对我倒还尊重,一口一个经理地叫着。但我已经对此没有了兴趣,就让甜甜去测试,当时我的网吧已经扩大,除了放测谎仪器的那间耳房,我旁边还有一间小房子,放一台电脑,供我和小林子两个人上网用。我让田甜带那个黑汉子去耳房,自己进了旁边的房子。
过了好一会儿,耳房那边又有了骚动,田甜进来告诉我,测谎仪不灵了。
这我是不相信的,我连忙走过去问怎么会事。原来那个黑汉子要田甜给她测试皮包里有多少钱,扬言测试出来就把钱全部留下。我简单问了一下刚才测试的情况,让那个黑汉子到洗手间把钱数清楚,写在一张纸条上,自己也记清楚数目,然后把纸条也掖在包里,随即我让田甜继续测试。只七八分钟工夫,田甜测试出来了,包里一共43522。20元人民币,打开看时,果然分毫不差!
原来当时那个黑汉子测试时,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包里有多少钱,而测谎仪是建立在知情原理上的,就是被测试者必须知道要测试问题的答案。我让他到洗手间数清楚钱,又记在纸条上,就是为了加深他的印象,他知道得越清楚,测试的效果就越好
当时黑汉子一下服气了,蔫声不语,再不提如果测试出来就把包里的钱交出来的话题了。
我真正再喜欢上这台测谎仪是一个多月后,一个毕业后分配在西南的大学同学到上海来,因为上海也有几个同学,就聚会了一次,聚会完毕后他到我的网吧来玩玩,我想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把测谎仪介绍一下,让他见识一下新鲜的玩意儿。
当时我的这个同学已经官亨运通,才三十二岁就在西南一家兵工企业担任厂长,据说是厅级干部了,同学们在一起喝酒开玩笑的时候,都说他是贪官,他也很大度,不置可否地一笑带过。而这一次当我给他介绍我的宝贝仪器时,我看出他不屑的表情,好象我在玩什么小儿科的样子。当然,厂长大人有资格骄傲一点。
我当时问他何不测试一下体验体验,保证效果很神奇。见我这么认真,他还真的躺在了那把椅子上,温驯地让田甜给他装上测谎探头。
我先随便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一直笑着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