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世家棉里藏针 作者:妍熙娇(起点2014-01-07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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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当红脸木头人。
谁料那男子看见半浮在水面的竹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变脸比翻书还快:“丫头休走!你可知道,这鱼塘是黎家的产业,你是哪里来的丫头,竟敢跑到黎家的地盘来偷鱼,看我不告到黎老爷那里去,让他好好教训你!”
天啊,原来闹了半天,花木棉是被鱼塘守卫给撞上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早知守卫这么勤快,她吃烤小黄鱼也是好的。
花木棉“扑腾”一个转身就跪了下去,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这位爷饶命,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误闯了黎家的地盘,小女子真的是无心之失,况且这鱼塘里的鱼都还好好的呆着,黎家也没什么损失,还请爷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花木棉对大东家是非常忌惮的。据说前几年有个机灵的采棉女,暗中私藏了两竹篓棉花,打算自己揉了做衣服,被黎家打杂的农人给撞见了,告到黎老夫人那里去,结果两个采棉女马上被赶出了棉花田庄,而且勒令永生永世不得再录用。花木棉全家上下都是靠这田庄混日子,哪能巴巴的让大东家给驱逐呢?
想想还是给这位守卫大哥服个软,叫他别去告状吧。
那男子“扑哧”一声笑了,笑的有点邪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你倒说说,你是哪家的丫头,本爷去你主子那儿撂句话,便也饶了你罢。”
花木棉哪里肯说?要是告诉她自己是花宅的大小姐,还不让人家给骂死,可如果说是花家的丫鬟,这守卫跑去大夫人那儿随便说两句闲话,她回家还不又得挨鸡毛掸子!
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答话,她就那么可怜巴巴的一直跪着磕头,既不吭声,也不起身,倒叫瞅着他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你全身上下都打湿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换身衣服?”这么关怀的一句话,到了花木棉耳朵里面,可就变成了赤果果的挑衅。
想借机跟着她去花家大宅?她还没打算这么邋里邋遢的回去呢!万一让下人们看见,自家大小姐浑身湿透的跑回去,指不定又要歪想成什么样子了呢。
“多谢这位爷的关心,小女子不碍事,找个地方烤烤火,也就干了。田里还等着我去采棉花呢,我先告辞了……”花木棉捡着空就打算逃跑,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漏了馅儿。
“站住!你别跑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身后的男子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原来你是采棉女啊!”
跑也跑不掉,瞒也瞒不住,花木棉心中大喊着不妙,今日只得认栽了。连忙又哭得梨花带雨的转身跪下来:“求爷放我一条生路……求爷放我一条生路……”
真是万恶的旧社会,这女人不把腿跪的残了,就不叫女人。
那男子一把将花木棉给扶了起来:“去屋里坐坐吧,把这身湿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烤。”
“你要做什么?”花木棉惊愕地瞪着眼前人。
她这才第一次正眼瞧他,开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剑眉星目,深邃不见底的瞳仁,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双唇还在轻轻蠕动,似是有话要说。她实在看不出,这样一张精致的面孔下面,会隐藏什么邪念,只是他那句“把这身湿衣服脱下来”让花木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潜意识的双手交叉捂住自己前襟,有一种小白兔被猛虎侵袭的挫败感。
这黎家真是银子多的没处使啊,请个鱼塘守卫,也要请这么仪表堂堂的男子么?那要是家里伺候的家丁,岂不是要文韬武略、满腹经纶了?
不过细想一下,黎家那位远在皇都做生意的公子哥,倒也的确是个文武全才,想必跟在他身旁的书童、护卫什么的,也都个个样貌不凡吧!
可面前这位爷居然要她进屋去脱衣服!这叫她一黄花大闺女,情何以堪!
015 他是少爷?
更新时间2012…5…19 17:48:11 字数:2132
蹩脚的被那看守鱼塘的男子赶进小木屋,他扔了件男装到花木棉手上以后就出去了,倒是花木棉自己想太多。最后唏嘘着换下湿衣服,点了炕火,架起木棍开始烘烤,忽的又才想起外面那人也下了水,浑身都湿透,把他晾在外头吹冷风似乎不太厚道。
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把他喊进来,那人却是毫不避讳的自己推门进来了。
小木门“吱呀”一声,花木棉的脸也跟着惨白,虽说自己穿着衣服,但毕竟毫无心理准备。
“你……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烤衣服呗!为了救你,我这一身衣服都打湿了!”
就见那落汤鸡似的一个人儿,走到炕边,侧身对着她,就开始宽衣解带,一双眼睛好像时不时的往花木棉这边瞟。花木棉如临大敌,觉着这男子随时都有可能虎扑过来,终是忍不住神经兮兮大叫了一声,用力推了下那人的后背,刚暖和下来的双手触碰到那人冰凉略带着湿意的裸背,她浑身打了个激灵。
“阿……阿嚏!”她条件反射地揉鼻子。
男子忽的侧身看向他:“你好像真染上风寒了?身子这么娇弱,也敢泡到水里去捉鱼!”
她也不是存心的好不!还不是某肇事者一声大呼,把她给吓得脚底哆嗦了……
花木棉忽然看见那男子胸前两点殷红,已经窘得无地自容,感觉那人要意图不轨,于是就毫不客气的再用力推了他一把。
这一回,那男子是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整个光溜的上半身就往后边倒去。左腰正好和炭火来了个亲密接触,“跐溜”的一声,都能听见皮肤被火拷到的声音。男子吃痛的闷哼,猛然弓起腰,宛然一只受伤的小公猫。
“我救了你一命,你却要杀我?”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木棉,左手紧紧捂住腰部伤口,说起话来都没了先前的气势。
花木棉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是冒冒失失的,鱼没捞到不说,还误会了救命恩人,差点把他推进火里。花木棉焦躁不已,嘴上又想不出道歉的话来,就转身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那男子心中郁结:“这丫头怕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眼睁睁看着人消失在视野之外,他只得闷闷不乐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找了块棉布,沾了清水,把伤口擦拭了一下。还好只是皮外伤,并不碍事,就可惜伤口有点长,怕是要留疤了。
转眼看了下那木架子上面,女孩儿的衣裙都忘记拿走了,不禁嘴上浮现一抹笑意。
过了一会儿,小木屋进来两个壮汉,长得虎背熊腰的,穿着灰色短衫、麻布裤子、草皮短靴,一看见屋里裸着上半身正在烤火的男子,忙抬手作揖:“黎少爷!少爷什么时候来的,小的们给您沏壶茶!”
“别忙活了,我这就要走。那木桌上叠着一套姑娘的衣服,是刚烘干的,你们可要收好。若是一会儿有个十七八岁,约摸这么高,”男子比了比手势,表明那姑娘比自己矮差不多一个头,“扎着辫子的姑娘过来要衣服,你们二人不许为难她,把这衣服还给她便是。”
“是,小的领命!”两个看守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还有,鱼塘里有个大竹篓,也把它打捞起来,还给那位姑娘。”
“是!”
他点头笑了笑,从木架上也取了自己的衣衫,穿束好后,心里还在嘀咕:“幸亏我是从镇上买了一套新衣服后打这儿经过,要不然那个怪脾气的丫头铁定得光着身子冲出去了!”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十分有趣,抖抖袖子上的灰尘,这才扬长而去。
身后两个看守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自家少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看了下那桌上的女衫,想来又是自家少主人一桩风流债,便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快午时的时候,果然来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穿着男人的袍子,那衣角都拖到地上去了,袖子更是长出来一大截。她额前碎发乱糟糟的糊成一块,脸上还有泥渍,显得十分狼狈。那两个看守人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少主人的品味变得这么低下,也有点太饥不择食了吧!
都怪花木棉跑的急,脸也来不及洗一下,才逃到小溪边上烤了那条小黄鱼塞牙缝,忽然看到自己长长的盖过手背的袖子,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忘记拿了。如果就这幅德行跑到棉花田里去采棉花,指不定会被旁的人说什么闲话呢。索性又原路给折了回来。
“不就是见个有暴露癖的下人么!他长得再好,左右也只是黎家一个下人,量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花木棉一路上都在嘀咕这个问题。
要是她早能想通这些,方才也不会撒丫子一顿瞎跑了。这会儿跑回鱼塘的篱笆门处,敲了半天,却是两个面生的壮汉走了过来,一脸鄙夷的瞅着他。
“两位爷,我是来取衣服的。”惶恐的看了看他们,又怕他们把自己给赶出去,花木棉忙开始套近乎,“方才我来过,另一位爷认识我的!”
那两个看守人听了这话,相视一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姑娘稍等。”其中一个壮汉进屋取了衣服,还是整整齐齐叠着的,然后走出来递给花木棉,“是这套不?我们少爷特地嘱咐了要将这套衣服亲手交给姑娘。”
“还有这个竹篓!”另一个壮汉说着,从鱼塘便拿过来一个大竹篓也递给她。
花木棉也没多想,赶紧接过手,毕恭毕敬的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这鱼塘她是决计不敢再来第二次了,还好几个看守人都算性子温和,没去给黎老夫人告状。
才走了几步,觉着有些不对头。为什么同样是鱼塘的看守人,有的就长得那么玉树临风,堪比潘安,有的却粗眉大脸的,一副苦逼相……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方才那个壮汉守卫好像说什么“我们少爷”来着!而且还是“特地嘱咐”!难道,那男人是黎大少爷么?
016 真是好料子
更新时间2012…5…20 20:00:20 字数:2192
不可能吧,沧琴不是说了,黎少爷人在皇都做生意,怎么会出现在这棉花田庄里头呢。
花木棉用力甩了下脑袋,把自己的猜测掐死在摇篮里。
好不容易找到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可以藏在深草后面把衣服给换了。换下来的那件男装长袍,她用小手摸了下,质地还真不错,先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只觉着长了,却不知是这么好的蜀锦料子。她把那件袍子又拿到小溪边去浣洗,好歹把袖口的污渍和底摆的泥巴给洗干净,索性一时半会儿她也不打算折回去还给人家了,干脆就先留着吧。
她可不是贪心,这么好的蜀锦料子,她自己也算半个内行人,估摸一番大约值个七八百两银子,到时候肯定得还回去的,不然她自己也会良心不安。
就是心里有些小嫉妒,看看人黎氏世家的家底就是厚,随随便便一个看守鱼塘的男人都能穿得起这么好的布料,再看看她自己,田里走一遭,大伙儿还喊她一声“花大小姐”呢!结果一个大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才把衣服拧干了晾在背后的竹篓上,下了棉花田,果真就听见边上有人唤她。
“花大小姐,今儿这么晚才来呀?是吃过午饭了才过来的吗?”是个中年农妇的说话声,不过她笑的和颜悦色,言语中也并无讥讽或是责备,因为这泼辣的农妇天生说话都是这副腔调。
花木棉摸了下自己的肚皮,还是瘪瘪的……
吃了条烤黄鱼,算作午饭了吧?她也不打算解释那么多,只是点头亲切地笑了笑:“尤姐姐好,今天收成怎么样,地里的活计忙不忙?”
这话是她历来都得问问的,就像是一家人问今天吃了饭没昨晚睡得好不好一个意思。
花木棉跟这些老的少的采棉女关系都很融洽,尤其是这个被她唤作“尤姐姐”的农妇,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脸上皮肤有些粗糙,双手还都是茧子,但能看出相貌不错,十七八岁的时候说不定还是田庄里的一枝花呢。
尤氏的丈夫也在黎家做打杂的下人,靠一身蛮力挣钱,两口子基本上都是吃着黎家的钱粮,日子过得还算中不溜秋。
尤氏也是例行一般点头示意,忽的又凑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大小姐,你背上挂着的这件袍子,我摸着布料还挺舒服的,是要拿去镇上卖的吗?”
她不曾穿过奢侈的衣料,还当这是花木棉众多绣品当中的一件呢,只是心里暗忖着:大小姐的手艺是越发好了,哪天趁着大小姐心情好,也让她给自己做一件。
花木棉脸上自然就窘迫了一会儿,那小手才刚掰开一块棉铃,就僵住了。
后来粗略地想了想,尤姐姐是外行人,也不可能盯着她问半天,于是就悠悠的说:“我哪有这么好的本事,我是前几日挣了些银子,在集市上买的,打算送给爹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