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世家棉里藏针 作者:妍熙娇(起点2014-01-07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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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她是打心眼儿里开心。一旁的沧琴也跟着笑了笑,两女孩正要出去,却被男子拦住了。
“二位姑娘且慢,方才在下应允之事,尚且作数,若姑娘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在镇西的大酒肆里打杂,大伙都喊我小杨,姑娘来了,就跟门口的小厮说‘找小杨’即可。”男子恋恋不舍的表情,本来长得不怎么精致,但五官还算端正,尤其是那一对清朗真诚的眸子,在看着花木棉的时候,有一缕异样的清亮稍纵即逝。
花木棉自然很感激,想着也不好打搅人家抓药,便点点头莞尔一笑,表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然后挽着沧琴的胳膊就走出去。
走了几步,花木棉说:“沧琴,我还是先回去一趟要下人把药先煎着,一会儿你就在门口等等我,我们再一起去棉花田。”
“好!”
两个年轻女孩挽着胳膊前行,一个梳着长辫子,大眼睛鼻梁挺翘,目光盈盈,顾盼之间好似一朵雪白的棉花铃一般,娇艳生姿。另一个,花花绿绿的衣服衬着鹅蛋小脸粉嫩嫩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披在后背,两侧分出两缕来坠在胸前,上端的发丝盘成高髻,斜插着几支时下最流行的珠翠步摇,走两步,就撞出清脆的声响。两个女孩引来路人一阵围观,大伙都像见了小仙女儿似的,不时地还要在暗处指指点点,问那是谁家的小姐。
回到花家大宅的时候,大概已经到了巳时三刻,花木棉走进宅子,却不闻什么声响。下人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正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花木棉想了想,大概又是爹爹折腾了一夜,大夫人和二妹都在补觉,她也没打算去叨扰,就径直去了正房的后院。
大夫人的寝阁取了个比较诗意的名字,叫“青铃阁”,一般家丁们都称“正房那边”,因为大夫人是正房。
据说大夫人刚嫁进花宅的时候,特别喜欢听青铃脆响,风吹铃动。算起来,大夫人娘家也是半个书香世家,祖上好几个长辈都做过文官,到了大夫人这一辈儿的时候,就没落了,改行做了丝绸生意。大夫人的闺名“陈丝丝”,和贴身陪嫁丫鬟、也就是后来的二姨娘闺名“陈绢儿”,也是因此而来。
后来大夫人生下了二小姐,那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青铃总是彻夜响个不停,叮叮咚咚的甚为悦耳,像是在给大夫人奏乐祝贺一般,于是,大夫人干脆给二小姐也取了名,就叫“花青铃”。
花木棉走在石子小径上,情不自禁的昂首看了看四角的屋檐,那雕刻的螭吻、玄龟都还看得清晰,只是青铃早就受风吹雨洗,破旧不堪了。花家大宅好歹有三十多年的历史,花老爷从没使银子翻新过,因此,该旧的旧,该破的破,外表看着过得去,花老爷就只当还住在新房子里头,宛然一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模样。
正房的后院果然比前院要热闹了许多,三五个下人凑成一堆,正在煎药,另有几个在做打扫。这些下人多半是大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花老爷素来吝啬,不喜雇佣一堆家丁伺候,因此整个花家大宅,也算是大夫人这个当家主母过的最风光无限。
花木棉走过去,挑了个眼熟的小厮问道:“红砖,大夫人还没起吗?”
叫红砖的小厮见是大小姐来了,连头都懒得抬一下,继续扇他的药炉子。花木棉也不恼,从怀里揣出小匣子递给他,想了想,得突出药材的价值,不然红砖说不定当垃圾一样给扔掉了。“这是我花二百两银子买的人参,你快煎了汤药,拿去给我爹爹服用。”
“什么?二百两??”红砖唰的一下站起来,虎背熊腰的,足足盖过花木棉两个脑袋,瞪着一双灯笼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架势,差点没把人给吓死。
边上正忙活着的下人们一听,一个个都把脑袋折了过来,琢磨着是不是大小姐又乱花钱了,等着看好戏呢。这事儿若让大夫人知道,还不打断她的腿!二百两啊……够他们大伙儿吃半个月的米饭了!
013 小意外
更新时间2012…5…17 12:45:55 字数:2214
“嘘……你小声点儿!”花木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让红砖别喧哗。
可这壮汉哪里吃她那套,只冷眼批判:“大小姐花起银子来可真是大手大脚的啊,就不怕大夫人怪罪?”什么时候,一个做粗活的下人也敢管主子的事情了?花木棉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一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右手食指想要狠狠地戳一下面前男人的额头,只可惜自己个子不够高,掂了掂脚尖,也只能够到他鼻子,最后干脆一个小粉拳垂在红砖的前胸上,力道虽不大,但也把红砖逼得后退了两步。
“我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银子,难道还得跟你一一禀报?我昨儿才上交三百两给大夫人,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大夫人。红砖,你别忘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虽收拾不了你,但在大夫人面前数落你两句的本事,也还是有的。你给我小心点儿说话,仔细你的脑袋!”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架势难得摆出来,那红砖撇了撇嘴,终是没敢多问,木讷的接过小匣子里的人参,开始煎药。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花木棉犀利的眼光扫视一下全场。
事已至此,边上看热闹的小厮婆子们也都散了,继续做手上的活计。
拍拍手,悠悠的叹了口气,又咽了下口水,那心脏还在扑腾腾乱跳。第一次尝试在大夫人的地盘耍威风,这滋味儿还真不赖。想想不能久留,免得大夫人真的来了,又不好脱身,花木棉最后一眼扫视了一下众人,这才离开青铃阁。
既已把爹爹的药给解决,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走起路来都有些轻飘飘的。摸摸肚子又饿了,早上出门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这个时辰,厨房里肯定很多人在忙着做早饭和准备午饭,她灰头土脸的跑进去摸东西吃,怕下人又得去告状,想想还是算了,倒不如去棉花田那边的鱼塘里抓几条鱼烤来吃。
这也是花木棉最近几日才发现的好去处,正是夏末秋初的时候,鱼塘里的鱼都养的又肥又大,窜进小溪里,随便抓两尾鱼也能把她喂饱。
背着大竹篓走到宅子门口,却发现沧琴并不在那儿。花木棉轻声唤了两句,也不闻回应。最后只得纳闷的挠了下脑袋,自己去田里了。
“这丫头真是性急,才让她等了一会儿,就不见踪影。肯定是被什么花花蝴蝶蜻蜓蜜蜂的给勾走了。”心里这么琢磨着,也没把她放在心上。花木棉哪里知道,这沧琴小姐是见过世面的,而且今年都多大了,早就过了“纵情于大自然”的年龄,又怎么会轻易被蝴蝶蜜蜂什么的给吸引呢。
她像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走着,不多时就到了鱼塘。
那鱼塘有一处出水口是连着小溪的,用高高的大理石闸门给拦着,每隔半月要换水的时候,闸门才会打开。鱼塘被铁篱笆围了一圈,门口处立着石碑,上刻“黎氏人工养殖场”几个篆体小字。花木棉心里清楚,这鱼塘是大东家的地盘,不能随便闯进去抓鱼,便先溜到小溪那头去看看情况。
一般运气好,她也能在小溪里捉到几条“漏网”之鱼。
顺着田间小溪往上游走,水浅的地方都没看到鱼,花木棉有些气馁,好不容易看到一处堆着碎石的拐弯处。这样的地方最容易聚集小鱼小虾什么的,花木棉不禁眼前一亮,又蹦跳着跑过去,手里捏着一根刚拣的粗枝,把那一头磨成尖利的形状,又放下背上的大竹篓,就卷起裤管和袖管,赤脚走进溪水里去。
初秋的溪水还不算特别凉,好在此时日头晒得正欢,也不至于把她给冻着。花木棉嘴里嘿嘿的笑着,两眼睁的大大的,弯下腰来仔细盯好,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手里紧紧拽着那根粗枝,尖利的一头对准下面,耐心等了许久,视线就没离开过溪水下面碎石子拐角处。才站了一会儿,就看到有条小黄鱼溜过来了,花木棉猛地一抽粗枝,就往水里刺过去,不偏不倚,正把那条小黄鱼的肚子给戳穿。
“哈哈!”她大笑一声,叉着腰,对自己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记得第一次来抓鱼的时候,怎么也戳不中鱼肚子,硬生生放跑了好几条鱼,她练了许久才练出这等精准度。
花木棉赶紧走上岸,把那条小黄鱼取下来扔进竹篓里,又哼哧哼哧的赤脚淌进溪水。结果这一回,她站得腰都酸了背都痛了两腿都发软了,半晌也不见一条鱼游过去。
“那么小的一条黄鱼,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这黎家可真是小气,肯定是看着初秋的水清澈,好几日不曾开闸了,害的我想多抓两条鱼都抓不到!”花木棉忿忿不平,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她又把那小黄鱼扎进粗枝里面,摆放在一个隐蔽的大石头后面,打算一会儿再过来处理。紧接着抓起大竹篓背在背上,轻手轻脚朝鱼塘那边挪步。
走到大理石闸门处,四处张望了半天,透过铁篱笆之间的小洞又往里头瞅了瞅,硬是一个人影儿也没见着。大概看守鱼塘的小厮还在睡懒觉吧,他们肯定不知道有谁会觊觎黎家鱼塘里面的鱼!花木棉便把自己的裤管和袖管又卷高了几分,背着空竹篓,四肢并用,像只八爪鱼似的死命攀住那块大理石闸门,再借力一点点往上爬。
铁篱笆上面都有木刺,从那翻过去肯定会把自己划伤,也只有这个闸门是防范最薄弱的。花木棉早就想好了,只需趁着守卫没注意,用她的大竹篓随便这么一捞,保准能捞到一大箩筐的肥鱼!
肥鱼啊……想起来就口水直流,此时,花木棉已经整个身子都爬到大闸门顶端了。
“就差一点点了!”这么安慰激励着自己,她有些笨拙的把身子挪了个方位,让脸对着外面,屁股对着鱼塘,也好再慢悠悠的爬下去。
“是谁!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忽然发出的一声男子叫唤把她吓得一抖,两手一滑,整个人后仰着栽进了鱼塘里!
只听“噗通”一声,鱼塘里溅起好大一个水花。花木棉死死抓住她的竹篓,可那竹篓是镂空的,已然有下沉的趋势。“救命啊……救命……”几口鱼塘水灌进肚子,花木棉喊叫都显得吃力了,两只胳膊拼命拍打着水面,却抓不到可以施力的东西,“救我……我不会……不会水……”那大竹篓越沉越下去了,花木棉咕噜噜的连叫声也发不出来。
014 要我脱衣服?
更新时间2012…5…18 23:22:33 字数:2104
“噗通”又是一声,更大的水花溅了起来。
却是一个男子纵身跃进鱼塘里,四肢并用,好不容易才游到花木棉身边,两只胳膊箍住花木棉的纤腰,好让她上半身扶起,能够呼吸到水面的空气。
花木棉早就被呛得鼻子嘴里全是水,这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还失魂落魄的使劲挣扎,两爪子死命拽着男子,生怕他跑了似的。嘴上还不忘鬼哭狼嚎。那男子使不上力,愤怒着大吼一声:“喂!不想死就别乱动!照我的话做!”
这一声,可把花木棉吓得浑身一颤,就连喊“救命”也不敢喊了,整个身子就像僵硬了的尸体一般,任由身下男子操控着。
“你别这么僵着啊,放松,深呼吸,我会把你救上去的,放心吧!你死不了……”身下的男子好像很不耐烦。
又过了一会儿,花木棉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箍着一点点的往岸边靠过去,她也没像先前那样紧张了,开始顺着救命恩人的指点,深呼一口气,渐渐的气息越来越平稳,她自己也尝试着用双手划水,这给身下男子减轻了不少压力。
就见那男子换了个方位,游到她的身后,一只手还是照样环着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慢慢往岸边游。
此时岸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花木棉除了听到鱼塘里的水被挥的呼啦呼啦的声音,就只有身后男子粗重的鼻息。他的口鼻就在自己后颈处,可以说只差分毫的距离,粗重呼吸打在她皮肤之上,有点像羽毛轻抚而过,又像那春日的暖风。
花木棉不知不觉羞得面红耳赤。
等到二人到了岸边,花木棉已羞臊得不行,一直埋头拧她的裙子,好把那一身沾着鱼腥味儿的池塘水给拧干。旁边的男子瞅了他半晌才开口:“你不会才泡了这么一会儿水就生病了吧?”
敢情,她以为花木棉那红枣儿似的脸色,是因为泡在水里染风寒了……
“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花木棉嗫嚅了一句,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男子手臂环住自己腰间的触感,还历历在目,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跟那个男孩子这般亲密接触。不一会儿就急着起身要走,免得徒留在这里当红脸木头人。
谁料那男子看见半浮在水面的竹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变脸比翻书还快:“丫头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