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世家棉里藏针 作者:妍熙娇(起点2014-01-07完结)-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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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费你做赌坊生意了……”
巴拉巴拉说了一长串话,最后还不忘饶有讽刺的加上一句:“是——不——?沧——少——爷——!”
这回终于轮到沧箫满脸黑线,浑身哆嗦了,那左边心窝,被她捅的,生生的疼。
可是转念一想,小丫头片子说的有几分道理!
结果梅姨母子的命自然是被救下来了,不然木棉今儿一早也不会给生龙活虎卖绣鞋的梅姨打招呼。至于沧箫是如何带着他一干小弟离开的,那已是后话。
花木棉和沧琴二人一边走,一边没天没地的瞎聊磕。
对于早上出门受的那一顿侮辱,花木棉是只字未提。毕竟沧小姐和他们花家八竿子打不着边,在沧家也不是掌事的,她说了也白搭。有什么苦水,还不如往自己肚里咽的省心。
话锋一转,花木棉笑嘻嘻的问道:“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你的未婚夫在京都做了一笔大买卖,派人捎信回来了?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是沧琴最津津乐道的。
她这么一问,就见沧琴果真脸羞得臊红。“哎呀,你快说你要去哪嘛,咱们边走边聊。对了,你该去田里采棉花了吧,走走走,一块儿去,我还正想看看今年的棉花收成如何呢!”
“你少来了,棉田可是黎家的产业,跟你们沧家又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凑个什么热闹。”
话说这棉花田庄,田契上写的其实是务棉世家的‘黎震天’老爷的名字。花木棉的爹爹只不过是租用了这块棉田,种了几十年的棉花,得以发家致富。每年秋收的时候,花老爷得上缴一半的棉花给黎家,自己留下另一半。而黎家则定期支付工薪。
至于绣坊世家的沧氏,则跟黎氏是合作关系。两家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两家的主母关系也十分亲密,年轻的时候就定下娃娃亲,要把沧琴许配给黎家独生子。
不过这个黎少爷年轻有为,特别富有经商头脑,已经把京都那边商行分号的生意越做越大,忙得好几年没回过棉田镇了。
沧琴一时语塞,花木棉的胳膊被沧琴紧紧拽着,俩姑娘还真就一溜小跑往棉田方向去了。
这沧琴一听到花木棉提起“黎家”二字,马上就脸红到了脖子根。“木棉,我也不怕瞒你,我昨天还到黎家去给黎夫人请安来着,听说,允浩大哥好像又在京都赚了不少钱呢!信上也没写多少字,不过他大概至少还要再忙个三五年,才会回来见我。”
“那个时候,你都女大十八变了,他还会认得出你嘛?”
“管他的呢,男大还不是要十八变,说不定我也认不出允浩大哥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也不知道他长多高了,饭吃的好不好,觉睡的实不实……”
花木棉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到时候你认不出他,他也认不出你,你们还怎么成亲?”
‘咯吱咯吱’的,笑得前仰后翻,沧琴更是窘迫至极。
花木棉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对了,你就不怕你家的允浩大哥变得又矮又丑?万一他是个银子多的花不完,却毫无情趣、怪癖一堆、风流好色的男人,你还心甘情愿嫁给他吗?你可别忘了,京都是个灯红酒绿的地方,那里的青楼比你们家宅子还大,那里的风尘女子比你们家奴婢还多。试问,有几个在京都摸爬滚打的男人,不沾回一身风骚?”
005 里外难做人
更新时间2012…5…10 7:32:06 字数:2177
“你胡说,允浩大哥他,才不是那种人……”
沧琴一时不做声了,花木棉瞅了她两眼,见她似乎有点不高兴,想想还是别继续逗她了。才开口准备说点别的,就听沧琴蚊子哼哼的嘀咕一句:“就算他又矮又丑、脾气又差,我也一样要嫁给他!”
花木棉一听,两眼紧闭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天下间最傻的女子,守着一份青梅竹马的感情,就这样等一辈子吗?即使人心如海底针,说变就变,这丫头都不在乎吗?
突然就联想到自己的命运——有爹疼没娘爱,姨娘们尖酸刻薄,妹妹们骄横跋扈,花家上下有几个人是把她当主子看待的?
她暗暗下定决心:庶女偏不服从命运,庶女偏要争一口气!
“对了,沧琴,今天早上有位贵客买走了我所有的绣品,喏,这是他给我的银票。”花木棉挠挠袖口,把两张银票递给沧琴看。
“棉田镇沧氏票?这个好像是我们家账目上的银票?”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想了半天不知道是哪家姑娘买了我那么多绣品,如果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出手这么大方?”
沧琴眉头一皱:“你做的东西我样样都喜欢,我如果要买,也会亲自过来找你,哪用找什么下人代劳?怎么,你以为是我买的?”
她既这么说了,花木棉也就不做声了,思绪早已飘飞到九霄云外。
到底会是谁呢?总不会是沧琴她娘吧?人家自己开那么大的绣坊,会看上她这点小玩意儿?
不知不觉已是走到棉花田,成片的棉铃裂开之处,洁白的纤维绽露出来,显得特别有生气。
这个时候的花朵还呈现乳白色,放眼望去,就像鹅毛轻雪,正是采集的好时段。若是误了这几天,棉花就会转成深红色,继而凋谢,那时候的棉花质量就差多了。
正是因为今年收成好,花木棉的任务才相当繁重。她不仅亲自着手采棉花,还偶尔要监督田庄雇佣的许多其他采棉花的女孩。这些棉农都是跟黎家签了劳务契约的,每年要定量定时上缴棉花到花老爷那边,然后再从花老爷手里获得黎老爷拨下来的款子。
“沧琴,你快过来摸摸,这棉花软软的,做出来的布料摸起来也会很舒服。”
“你把我当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子啊!我家的绣坊里,棉布可不少,看今年这收成,怕是生意又会兴旺了。就是那棉花贮存起来十分麻烦,防污、防水的,还要防霉,你可得留心库房那边,找些干练有头脑的伙计!”
“这个我知道,”花木棉胸有成竹的采着棉花,“很早的时候,爹爹就交代过这些事儿了。不过咱家库房的钥匙都是大夫人在看管,我只一个月才有资格去一次,主要也是验验货、填填单子,具体事情的决定权,都在大夫人那边,我也插不上手。”
花木棉其实是想说,守库房的几个伙计都是大夫人的心腹,她曾经亲眼看到过那群人趁机捞油水的事情,也告诫过爹爹,只可惜爹爹不愿出面斥责,她这个做女儿的更不好说什么。
想了想,这种家里的琐事,告诉沧琴也于事无补,还不如不说。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沧琴的新鲜劲总也抹不灭,后来干脆伸手帮忙,也学着采棉花,一下子就把纤葱玉手给弄脏了,哪里还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眼看着天色就暗下去了,她们居然已经忙了一整天,连饭都没有吃。正聊的起劲呢,忽然一妇人在背后嚷道:“琴儿,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纳闷啊,采个棉花也不得安生?
花木棉和沧琴一齐转身,两个女孩子小脸马上就变得铁青。
“东……东家夫人!给……给夫人请安。”
花木棉两只小手交叠在左腰,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子。
奇怪,黎夫人怎么会跑到田里来?花木棉赶紧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细汗,殊不知一手泥巴抹得两颊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一样。
那黎夫人几乎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拉过沧琴的手,抽出丝帕给她擦了半天,又往远处走了好几步,仿佛生怕跟花木棉挨得近了,沾上什么晦气。
二人窸窸窣窣说了好一通话,花木棉也不敢盯着她们瞧,只隐隐约约听见只言片语,说什么下作的农人,什么卑贱庶女,什么田里不干净云云,再瞧着黎夫人一副特别嫌弃自己的样子,木棉也猜出了八九分。
这位夫人素来清高,一年到头也不到田里来一次,来了也只是看看采棉农们有没有偷懒。她估摸着,黎夫人不喜欢沧琴和自己这种身份的女孩子来往。
她忽然就觉得很受伤,犹豫了一会儿,见沧琴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看,眼里满是无奈。她也不想再连累人家了,于是就转过身去,一心一意的开始采棉花,趁着日落的余晖,多采一点,赶明儿也好交差。那小脑袋都快埋到棉枝子下头去了,如同一只泄了气的小鸵鸟。
哎,花家偌大的基业,还不都依仗黎家这座靠山给撑起来的。算一算,她也只是‘下等世家’的一个庶女,那黎夫人说的根本一点都没错。她能怪谁呢?
渐渐的身后就没了声响,回头看时,黎夫人和沧琴都离开了。
她讪讪的收拾了大竹篓里的棉花,往背上一背,深一脚浅一脚,披星戴月的往回赶。
才进了宅子,就见大夫人手执一根鸡毛掸子盯着大门口,像是故意在等她的。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啊?一大早的就听说你跟个粉面男人勾搭上了,硬是勾搭到这会子才晓得回屋?”
好你个大夫人,肯定又派人暗中跟踪我!花木棉默默的气愤着,也不敢顶嘴,背着大竹篓往后院去了。那后院有一间小些的库房,是花木棉每次采完棉花的必去之所。只有到了月末,她才会把这些棉花搬到大库房里头去。
肚子好饿……
不知道爹爹醒了没有,不知道厨房有没有给她留两个馒头。
背上“唰”的一声,顿感火辣辣的疼。那大夫人的鸡毛掸子居然就这么劈头盖脸的刷下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花木棉“嘶嘶”吃痛的叫,转过身就欲夺下鸡毛掸子。
“做什么!死丫头!敢还手?你娘我跟你说话呢,也不搭理一句,还有没有规矩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006 两个黑影
更新时间2012…5…11 7:32:06 字数:2339
花木棉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夫人居然不依不饶跟到库房来了,还蛮横的动手打她。
“你不就是想要钱嘛!给你就是了!”用力推了大夫人一把,甩甩袖口,抽出三百两的银票,往大夫人胸前一砸。另一张二百两的,还得留着给爹爹买药。
“看清楚了,是三百两!我今天带上集市的那篮子绣品全都卖光了,我也根本没和什么粉面男人私会,请你以后不要派人跟踪我,也别诋毁我的名声!”
“臭丫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我说话?”半信半疑的捡起那张顺着她胸口滑落到地上的纸张,瞪眼一看,还真写着‘三百两’,不多不少!
一张诡异的笑脸立马展现出来,直把花木棉熏得想吐血。
“哟,你今儿是遇着贵人了还是怎么地,就那小篮子里的绣品,能值三百两?该不会是哪个小瘪三的钱被你悄悄的摸回来了吧?”大夫人本身长得不丑,四十多岁了也保养的不错,只是她每次摆出一副这样的嘴脸,那眼角凭空就堆出了皱纹。
花木棉总是对自己说:凡事要忍耐,不然老了就跟大夫人一样,长满脸的皱纹疙瘩……
所以她长嘘一口气,摆正了姿态,平心气和的说:“大夫人明察,我挣的银子干干净净,都是我自己双手努力的成果,不像某些人,喜欢挣脏钱。”想着还是得和大夫人处理好关系,免得以后爹爹越病越厉害,吃亏的是她自己。
见大夫人愣在那儿半天不说话,她琢磨着也不会继续挨揍了,干脆丢下大夫人,转身进了库房。
而神情错愕良久的大夫人,则是忽然回过神来:“这臭丫头怎么像话中有话啊,什么叫不像某些人?拐着弯儿骂我呢?”
操起鸡毛掸子又准备冲进库房兴师问罪来着,就听花青铃那个贴身的丫鬟樱桃跑来说:“大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脸喘的通红,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这个丫鬟是大夫人亲自给女儿挑的,比女儿才大两个月,人长得秀气,又懂得看主人脸色,做起事来十分认真。她全身上下最出众的地方,当属那一枚樱桃小嘴,初进宅子的时候,名字就被大夫人给改了,说是唤作“樱桃”比较有生气。正巧,花青铃也很喜欢这丫鬟,所以欣然收在门下。
既是知道樱桃不是个火急火燎的个性,想必她此来,是真的发生了大事。大夫人赶忙把鸡毛掸子递给她,作势欲离开。边走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紧张兮兮的?”
“回夫人,奴婢方才陪二小姐去看老爷,结果咱小姐才坐下来一会儿,老爷就醒了……”
“老爷醒了?”大夫人喜笑颜开,“那是好事儿啊!”
“可是老爷咳出两口血,又晕过去了!”
“……”
主仆二人健步如飞,直朝着花老爷下榻的屋子奔去。
花木棉一直埋头整理她今天采的棉花,对外面的动静是一点都没听到的。隐隐约约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