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武少女龙舌兰+番外 作者:羽千落joke(晋江2013-08-27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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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苗晚晚会成为它的宿主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但羽飞烟却皱起了眉头,“我们这边的气候带好像从没出现过菟丝子寄宿人体的案例。暗,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凡事总有开端嘛。”
羽飞烟看上去并没有被说服,不过也没再追究。他踢了一脚虚蓬蓬的菟丝子,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手机,“寄生类我没法处理,得找辅助系的人才行……算了,还是直接打给紫佛手伤病院吧。”
一刻钟后,一辆平凡无奇的救护车亮着急救灯呼啸而来。车门开处,一队平凡无奇的医护人员冲出来,娴熟地将丝瓜苗晚晚放置在担架上。这时花痕无意瞥到,救护车内部像女巫的魔法森林一样长着、垂着、飘着五彩缤纷、不断摇曳的各种植物,唯一让她有些亲切感的生理盐水瓶还是吊在一丛接骨木上。
羽飞烟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去过世界这边的医院吧?没关系,过几年你来了月渡肯定有很多机会去紫佛手观光。目前我最惹人羡慕的经验是一个月深度游。”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去,平安万岁。”弓暗说的还比较像人话。
花痕好几次想说自己不是小学生,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开口:“其实……”
刚说两个字,四道视线立即转移到她脸上。她不由抿了抿唇,鼓足勇气垂目继续,“造成你们的误会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今年九月就会进入月渡学园武战系一年级。”
羽飞烟大惊失色,“什么,你已经十五岁了吗?!明明都没有胸——”
弓暗赶紧用一阵咳嗽为搭档的失言遮掩,然后用不自然的音调发问:“咳咳,飞烟的意思是,嗯,你已经知道自己要去武战系了?换句话说,你不是花匠咯?”花匠即对御花人的俗称。
在专门培养年轻花匠与武器的专门学校——月渡学园中,花匠可以在武战系、刺客系、辅助系、异战系四个部门中择一加入,武器则一出生就根据自身能力决定了将来的专攻方向。
花痕点点头,低下头鞠躬行礼,“现在才自我介绍,实在是很失礼。我叫花痕,龙舌兰族。刚才十分感谢你们出手相助。”
啪。
扑通。
羽飞烟的手机,弓暗的背包,同时掉到了地上。
“龙——”羽飞烟抱头震惊。
“舌——”弓暗如遭雷劈。
一霎寂静后,搭档二人异口同声发出难以置信的喊叫:
“——兰!!!”
“……”
花痕头上垂下一滴汗。接着,一抹不为人察觉的阴影从她眼中悄然掠过。
——让你们惊叹的,是“龙舌兰”三个字所代表的荣耀与实力。
——然而,那荣耀与我无关,那实力也不存在于我的血液中。
——你们不知道,站在这里自称“龙舌兰”的我……
夜色掩映下,她的手指一分分收紧,直到指节发白,指甲深陷在皮肤中。
……是花家的耻辱。
葡月市市郊,一座庄严古雅的大院座落在浓荫里,白墙黑瓦不染纤尘,带着高贵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然气质。每一个过路人都会对这座建筑投注以敬畏的目光,因为它是古老望族花家的本邸。
所有人都知道,花家有钱有势,人才辈出。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在与正常世界和平共处的世界另一面,花家的名声远比“有钱有势,人才辈出”更为响亮。在那个世界里,人们提起他们时,使用的是更怀敬意的称呼——龙舌兰。
最霸道的武战之族,龙舌兰!
由不知多少世代的龙舌兰族花武以忠诚、勇气与毋庸置疑的实力构筑起来的,富有历史感与象征意义的宅邸中,除下人之外,目前居住着家主花流锦及其夫人,以及两人所出的儿、女各一人。
同时,这里也是花痕的家。
羽飞烟和弓暗把她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临走前两人都半强迫地和她交换了手机号,说要“沾沾龙舌兰的仙气”,让她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索性交出号码了事。
她站在门边目送搭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中,再次鞠躬,这才推开自家大门,穿过庭院,脱掉鞋子走上铺着木地板的外廊。院子里静悄悄的,连长子花悬的吵闹声都听不到,这种情形在花家大宅里相当罕见。
忽然,身后一扇门开了,一位梳着紧实发髻的高雅妇人走了出来。她的年龄介于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眉毛很长,姿容端庄。
“痕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花家总管花千寻躬身行礼。面对着出身并不光彩的花痕,她的态度却没有半分怠慢,仿佛用平等的敬意对待每一个花家的人就是她的最高职责。但花痕知道,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妇人实际上身怀深不可测的战力,就连花家家主也要敬她三分。
花痕朝深藏不露的管家点点头,转身继续走路,花千寻却叫住了她,“痕小姐,您可需要在下为您处理伤口?”
少女不由顿住,心却沉了下去。
——忘了额头还有伤的事了……
她默默摇摇头,继续走路。远处,鲤鱼的尾巴惊动池水,古院里一片宁静。
“痕小姐。”
花千寻再次唤她。
从管家的语气里,花痕听出了一些不属于平时的东西,不由侧目,只见管家露出了一丝很不像她的柔和微笑。
“只是处理伤口而已,在下什么都不会问。”
少女暗紫色的瞳仁微微收缩,睫毛迅速扑了下来。条件反射地,她别过了身。
花千寻看着女孩小小的背影,不由无声地叹气,躬了躬身正要告退,细弱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好,那就麻烦你了。”
花千寻一怔之下,唇线稍微松落。这丝轻松的表现让她像触犯禁忌一样深深低下头,用轻柔沉稳的声音说:“有一件事还请您知悉:今天早上,夫人带着芷小姐、悬少爷回娘家去了。夫人说,要等少爷小姐过完暑假才一起回来。”
难以名状的喜悦瞬间充塞花痕胸臆。她不由庆幸自己背对着花千寻,免得眼睛猛然一亮的样子落在对方眼里,可嘴角还是没忍住快乐地扬了起来。她努力让声音显得不为所动,“嗯,知道了。”
花家总管没说什么,只放松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明月移过中天,学校附近万籁俱寂,激战、幻术、菟丝子……一切不正常的痕迹都已被御花人世界的善后小组妥善抹去,此时此刻,这里只是一个坏了路灯的普通车站而已。
车站里甚至还坐着一个候车的男人。
然而,末班车早已开走,现在独坐长凳上的候车人只能为黑夜平添一抹诡异。
男人双肘分别支在两只腿上,双手合握抵住下巴,隐约暗中的瞳孔闪烁着残忍的光。忽然,他抖动着肩膀笑起来,嘶哑喉音如同生锈齿轮相互摩擦。
“呵,呵呵,本大爷只不过随手扔了两颗菟丝子的种子就把小龙舌兰搞得那么狼狈,原来是个废柴啊……那家伙。”
眼睑缓缓掀动,姜黄色的眼珠活像山猫。他扫一眼地面上的雪糕棍,双眼不怀好意地眯紧,“明明自己就是武器种族,还要找别的东西防身,她该不会连变身武器都成问题吧?呵呵呵……废物,垃圾!上头那群老家伙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怒吼戛然而止。寂夜之中,充满渴望的低哑声音独自回响。
“只有我,只有我,是有资格成为‘紫晶石’的人。呵……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狂肆笑声,一根根菟丝子冲破土层,顺着车站立柱、长椅朝上爬行。从丝蔓里钻出的倒钩刺穿漆层,深入木质内部,立柱表面顿时裂开无数细缝。转瞬之间,车站就被菟丝子整个覆盖,丝蔓深处不断传出细密崩坏声。
“呵呵呵哈哈……”
为丝絮缠裹全身、形如木乃伊的男人,仍在崩坏声中低笑不住。
☆、005 乌刃
石英钟的分针移过最后一格,指向表盘最上端。
时间是上午7点整。
哗。少年从床上坐起来,清醒几秒后,打着哈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水润阳光倾洒而入,照亮了整洁雅致的单身公寓。房内没有电视,黑色制服挂在衣柜上,每一道衣缝都熨烫得笔直,衬衫上找不到一条褶皱。桌面,厨具,以至于一切光滑的表面都锃亮闪光。无印良品的超声波熏香杯置于玻璃架上,内里残留着极淡的绿茶香味。
只有一件东西在房内制造出违和感——枕头边的“某样事物”。
宁静,锐利,骄傲,冷酷,即使沐浴在光线中也毫无温度。那是一把刀。
很快,少年洗漱归来,顺手打开收音机并走进厨房。厨房里传出了打冰机快速转动的声音,煎蛋与培根香气四溢。
数分钟后,少年端着早餐回到房间,坐在桌边开始细嚼慢咽。在他身后,收音机的早间新闻已播放了一半。
“……本市A中旁的电车站三天前突然塌陷,原因目前仍在调查中。民众指责交通局建设工作不力,埋下安全隐患。交通局发言人却辩称,本市所有电车车站均保养及时,不存在任何质量问题……”
异常事态。少年将消息在大脑中自动归档。
接下来的报道都平平无奇。少年吃完早餐,洗好餐具,将睡衣叠整放进洗衣篮,从衣柜上取下制服。衬衫的七颗纽扣逐一扣好,领带不偏不倚系在正中间。最后,少年从枕边拿起长刀,反手收入右边衣袖。微带弯弧的锐长锋刃,竟就这样不合常理地完全没入了制服外套的袖子里。
刚刚做好的咖啡冰沙已装在透明随行杯里放在桌面一角。三倍砂糖与双份牛奶,冰度恰到好处。
少年拿起咖啡,开门。
与手中冰凉饮料不同,带着三分微暖温度的,是脑海中一掠而过的“期待”。
——今天,可以见到她。
蒲月市初中升学考试——这样的横幅悬挂在学校大门前。
花痕对照准考证上的号码找到教室,正要进门,监考人冲着她喊:“拿着饮料不能进!”她不由怔了怔,看看自己手里的黑咖啡,又看看其他考场各种携带豆浆、冰红茶乃至三金补脑液来去自如的考生,心想这老师该不是把中考和机场安检搞混了吧?想了想,她还是提醒:“老师,别的教室好像都可以带饮料进去。”
监考人被噎了一下,他迅速瞄一眼临近的教室,转过头时已经换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那是他们的事,总之我这边不能带。万一等下你把饮料洒在试卷上了谁负责?”
又不用你负责,真是死要面子= =
虽这么想,花痕并不想和老师起冲突,她走到窗边打算喝完咖啡再进去。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她不禁回头,正看到面带惊恐表情四散开来的诸多考生,从制服看,他们大多来自同一所学校。
哦哦,是学校的麻烦人物现身了吗?她下意识地脑补了一个外形风格浑似羽飞烟的形象。
走廊中一时安静,只有一个脚步声由远而来。
很快,步声的主人出现在花痕视野中。那道身影——与她想象的样子截然相反。
黑色立领制服。
领带一分不差系在正中央。
墨色碎发飘拂耳畔眉间。
优等生般的少年,纤细,秀挺,整洁。
他默然穿过人群,面孔与表情都还无法分辨,只有途经之处不自然的死寂,学生们既惊又畏的表情,以及少数人脸上模糊的敬意,折射出他身上最明确的特质。
——戾气。
少年周身萦绕着宁静的戾气。透明而锐利、压迫空间的金戈之气。
在满走廊的屏息凝神中,唯一的步声孤独回荡。距离渐近,花痕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极富特色的东方式美颜,皮肤白皙,轮廓柔和,凤眼狭长,曈如点墨,让人想到神秘的中华或东瀛。此刻,他手里正端着一杯看上去放了很多奶和糖的咖啡冰沙。
他就这样从花痕面前经过,带着冰沙径直走向教室。监考人立即抬手制止他,“喂,你站住,饮料可不能——”
少年闻声止步,细碎黑发在微风中起落无定。
然后,他朝阻碍他的人淡淡扫视一眼,瞳光深寂幽暗,犹如乌色的利刃。
监考人硬生生吞下了后半句话,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那是什么……不应该是初中生的眼神吧?
少年等待数秒,见对方又不说话,便收回目光走进教室。在他身影消失的一瞬,走廊上如被冰结的空气瞬间融化,考生们重新开始说笑、猜题、互相鼓励。花痕迟疑片刻后,拿着还剩大半杯的咖啡进入考场,监考人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