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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白鲸 作者:赫尔曼·麦尔维尔-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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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所以还要在这儿说它们,是因为它们符合我给鲸下的两个定义,即会喷水和平尾。

  首先说说一种很普遍的小鲸,这种小鲸在全世界都可以看到,而且总是成群结队,还总是笑闹个不停,就像是一群玩兴正浓的孩子。

  这种小鲸甚至没有名字,我从它们欢乐的脾气出发,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乌拉”。

  水手们总是很喜欢这种小鲸,因为它们能给水手们带来快乐,在无际的大海上,胖胖的乌拉鲸不断地跃出水面,此起彼伏,就像是美国人在欢度国庆的时候,不断地向天空抛着帽子一般。

  按照捕鲸人的说法,乌拉鲸的出现是一种吉兆,会给水手们带来好运的,上天会赐福予你。

  这种乌拉鲸的油是不错的,尤其是从它的嘴里提炼出来的油,是相当的名贵的,因为这油的口味非常之好。

  还没有说乌拉鲸的长相,其实只需一句话你就明白了,那就是:乌拉鲸是袖珍的抹香鲸。

  第二种十二开型的鲸是海盗鲸,这是一种和海豚鲸一样名声很坏的鲸,只能在太平洋找到它。

  它比乌拉鲸稍大一些,但是比乌拉鲸要狡诈和凶残得多,而且脾气极差,一旦惹恼了它,它就几乎想把你吃了。

  好几次我放了小艇去提它,都没有成功。

  第三种十二开型的鲸是粉嘴儿鲸,这是所有十二开型鲸中最大的一种,也只是在太平洋中才有。

  很久以来,太平洋中的渔夫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露脊鲸”,这也是它惟一的别名。

  这里说的小露脊鲸,是和露脊鲸不同的一个独立的种类,而不是按字义上显示的,是一种未成年的露脊鲸。

  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它经常出没于露脊鲸附近。

  这种鲸比乌拉鲸要瘦些,身材好看得多,甚至像一个讲究的绅士。

  它的后背上没有鳍,这一点和其他的小鲸都不一样。

  但是,它却有一条可爱的尾巴和一双淡褐色的眼睛。

  有意思的是,它的全身以两侧的鳍为界,分成了两种颜色,上面是黑的,下面是白的,像是刚刚从面粉袋里跑出来的一样,很是滑稽。

  至于它的出油量,和一般的小鲸差不多。

  至此,我已经比较完整地向大家介绍了鲸这种大海兽的家族情况。

  当然,比十二开型的鲸还小的鲸还有,但是就没有办法再进行归类了。

  除了有名有姓,眼见为实的鲸之外,还有很多传说中的鲸,只不过没有人见过,所以不能算数。

  上述说的很多鲸基本上都属于神话的范畴,姑且也在这里列出来:棒槌鲸、缆鲸、笨鲸、南非大鲸、头鲸、炮鲸、瘦子鲸、铜皮鲸、象鲸、蓝鲸、浮冰鲸和格鲸。

  可不要以为这些鲸都是小鲸,其实是可以按照上面我们的分类办法分成半开鲸、八开鲸和十二开鲸的。

  严格地说,类似于上述的鲸的名单还很多,只不过我们无法将它们一一地列出来了。

  在我这个关于鲸的分类学的学说结束之前,我要声明一点的是:我这个分类方法也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其中肯定还会有不完备的地方。

  那就让我们共同来丰富和完善它吧。

  
  









33.标枪手和船长

  在这一章里,我要给大家说说捕鲸船在人事方面的制度。尤其是捕鲸船上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人事位置,就是标枪手。

  实际上,捕鲸船上所谓的人事制度都是针对高级船员而言的,其中主要的一部分是他们之间的等级划分。

  同海洋中一般的行业相比,捕鲸业的很多规矩是很特殊的,尤其是标枪手的有关行规,更是其他行业所无法知晓的。

  标枪手之所以在整个捕鲸船上都这样重要,以致于我们要单独提出来讲述,是有它特殊的原因的,其中最根本的来自于捕鲸——这个特殊的行业。

  捕鲸业是我们世代承袭下来的一个行业,可我们承袭下来的不仅是这职业本身,还包括着大量的行规和捕鲸船上的种种制度。

  当然,即使是我们世代沿用下来的制度,也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标枪手制度的沿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荷兰最早期的捕鲸业,也就是世界最早期的捕鲸业中,一只捕鲸船上的航行和捕鲸两项工作是被分开管理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交给船长一个人来统领。

  船长负责航行事宜以及其他非捕鲸之外的日常管理,而捕鲸的领导权,则要交给一个高级船员来负责。

  这个高级船员就是标枪手。

  捕鲸船是用来捕鲸的,所以说这个标枪手的权力是相当大的,船上一切有关捕鲸的工作都由他说了算。

  这种制度是根据捕鲸业最早的情况决定的,随着捕鲸业的不断进化和发展,这种制度开始起了变化。

  高级标枪手的权限被大大地削弱了,直到现在,除了是一个在捕鲸船上比较高级的船员外,几乎是再没有什么大的权利了。

  他原来的权利被原本不涉及捕鲸的船长占据了,他自己则变成了船长的一个没有争议权力的下属。

  虎倒威在,虽然这样,标枪手还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位,是船长依靠的主要对象,在有些时候,他的地位还是相当的高的。

  船上的所有人,从职位高低上基本可以分成两大类,即高级船员和一般的水手。

  双方在待遇上有着根本的区别,高级船员住在船尾,而水手则住在船头,这一点商船也是如此,船长和大副们住在船尾,在捕鲸船上,标枪手也住在船尾。

  高级船员们都在船长室里吃饭。

  一只捕鲸船,只要它驶离了港口,驶进了大海的怀抱,那么全船人的命运就休戚相关地联在一起了。

  所有的人都不是受人供养的,而都是靠捕鲸这一共同的手段来吃饭的,虽然他们在获得最后分配的时候会因为等级不同而有多少之分,但是,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和困难是一致的。

  把他们牢牢地联结在一起的,是共同的目的,而不是地位的贵贱。

  纪律是使他们实现目的的最有力也是最不可缺的保证,船长是纪律的化身,他就像是一个海军军官一样,面色铁青地率领着自己的舰艇。

  “裴廓德号”的这个亚哈船长总是不太开朗的样子,他看来并不在乎用种种形式和习惯来强调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来加强纪律和威严。

  所以,全船上并没有什么令水手们感到自己位卑的规矩和令人反感的做派,虽然这做派即使是有也是正常的。

  但是,亚哈船长的骨子里却绝没有放弃捕鲸界的种种不可更改的习惯,虽然他不在表面上刻意追求它们。

  他的脑子里有着相当坚固的君主观念,虽然他自己从穿戴到修饰都很糟糕,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头脑中维护着自己不可侵犯的尊严。

  这尊严和威力已经被船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虽然亚哈船长并没有寻机显现给大家看。

  大家被亚哈船长掩盖在平凡下面的不凡所征服了。

  
  









34.在船长室的餐桌旁

  太阳高挂在正头顶,明晃晃的。

  亚哈船长坐在他的挂在后甲板上的小艇里,正在全神贯注地观测太阳。

  他低着头,在自己雪白的牙腿的上半截上计算着纬度,什么也不理会。

  茶房汤圆过来叫船长吃饭了。

  他从船长室的小舱口探出头来,脸就像是一个圆面包一样,只是很苍白。

  “船长先生,可以吃饭了。”

  汤圆对着船长说。

  亚哈船长似乎是没有听见,仍然一心一意地在牙腿上计算着。

  只一小下,就见他站了起来,抓住旁边的后帆索,身子一晃就落到了甲板上。

  他看了一下一直也坐在后甲板上的斯达巴克,平淡地说了一句:

  “吃饭吧,斯达巴克先生。”

  那声音让人听起来似乎感受不到欢快,而多少带有几分抑郁。

  之后,他再没有说什么,径直进了船长室。

  斯达巴克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算计着亚哈船长已经在餐桌旁坐好了以后,才从甲板上跳了起来。

  他在甲板上转了几转,又神色严肃地看了看罗盘,这才露出了喜悦。

  “吃饭了,斯塔布先生。”

  他招呼着斯塔布。

  之后,他也径直走进船长室里去了。

  如果说,亚哈船长是这个船上的君主,那么大副斯达巴克则是他的大王子,斯塔布则是二王子,其他的按职位等级依次类推。

  即使是吃饭,也同样得以这个顺序进入船长室,坐在餐桌前。

  斯塔布没有立即进船长室去,而是在索具周围晃了一下,还摇动了一下主帆索,看看是否结实。

  之后,他走向了船长室,一边走一边叫着:

  “弗拉斯克先生,吃饭了。”

  现在的甲板上只剩下三王子弗拉斯克一个人了。

  他看看四周,空荡荡的,于是他解脱了,就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大人和兄长的束缚。

  他踢掉自己的鞋,光着脚在甲板上跳起水手舞来,像是一阵疾风吹过。

  在迅疾的舞动中,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和着舞蹈的节律,将它扔进了后桅楼。

  之后,他愉快地走下了船长室,就像是一个奴隶去自己的主人面前领取食物一样。

  他的脸上满是欢喜。

  在茫茫大海中行驶的捕鲸船,其中是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的,现在我们讲述的作为君主的船长和作为王子的大副之间的微妙关系就是一例。

  船长和自己的几个大副之间是不可能总是以谦恭作为支撑点的,就像是一个家庭中,没有哪个儿子不和自己的老子吵架一样。

  捕鲸是一项火气十足的事情,捕鲸的人也是如此,这种火性不可能永远不在自己的船长面前发出来。

  所以,船长手下的这些高级船员们也是会向着船长露出火来的,虽然这样冒犯了自己的上司。

  但是,这种情形都是在甲板上发生的,而在船长室的餐桌旁,这些人的火气则不敢有丝毫的显现。

  即使是刚刚发了火,那些高级船员们现在坐在船长室的餐桌前之后,也都一个一个地像猫一样。

  他们按照铁打不变的规矩,在船长面前立刻就毕恭毕敬,卑躬屈膝起来。

  同刚才怒火中升的样子相比,谁也不会相信,那竟是同一个人,这样一来,这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就显得十分的滑稽和可笑。

  其实想来倒也简单,这捕鲸船是船长的领地,而船长室是他的宫殿,他在餐桌前的椅子则是他的宝座。

  面对坐在宝座上,赐发食物给自己的君主,没有哪个船员在这个场合敢于触犯天条。

  亚哈船长此时坐在饭桌的上手,他面前的饭桌上镶着雪白的牙骨。

  亚哈船长犹如一只有着自己的家庭的海狮,披散着鬃毛,蹲坐在白色的珊瑚礁之上,威严但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

  而那些本来很好斗的孩子们现在却乖乖地围坐在自己的周围。

  然而现在的亚哈船长却没有任何王者的气概,也许不是他没有,而是深藏在他的内心。

  主菜被首先摆到了亚哈船长的面前。

  亚哈船长开始为自己从大块的肉上往下切。

  其他的几个人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谁也不说话,甚至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亚哈船长切完了,向斯达巴克示意,要斯达巴克把盆子移走。

  斯达巴克像接受圣恩一样地把盆子挪过来,开始轻轻地为自己切肉。

  这时候静极了,谁也不做声,哪怕是斯达巴克的刀子碰在盆壁上响一声,也会把大家吓一跳的。

  剩下的人依次切肉,然后一声不响地吃着,嚼着,把肉悄无声息地吞下肚去。

  亚哈船长始终一声不响,其他的人也大气不出。

  其实亚哈船长根本没有立过在餐桌上不准说话的规矩,只不过是下属们太畏怯他了。

  如果这时底舱里有点儿什么事的话,比如说一只老鼠出现并闹出动静,那对于斯塔布来讲,简直是救命一样,因为他正被肉噎住,但又不敢弄出声响,他可以趁机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在船长室吃饭的四个人中,数弗拉斯克最为可怜。

  他仿佛是一个封建的大家庭中最小的一个儿子,什么权利都没有,惟一要做的就是看着长辈和哥哥们的脸色,服从他们的话。

  然而同一个家庭不同的是,作为最小的一员,他却得不到恩宠。

  在船长室的餐桌上,他经常的食物只是咸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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