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堕落权贵忏悔录 柯楠-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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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多么让我们深感震悸的、一个由婚外恋酿成的悲惨结局。而这样的故事,直到今天仍然还在我们这块土地上不断上演着。
我们曾经像喊“狼来了”一样迎头痛击所谓的陈世
美;我们也曾像声讨“四人帮”一样抨击过第三者插足
的现象;我们还在各种舆论媒体上开设过道德法庭,组
织全社会的力量对婚外恋和一切“资本主义式的腐朽生
活作风”进行大规模的围剿,但到头来结果怎么样?
结果是:像陈世美那样喜新而抛旧的男人似乎已经像候鸟一样绝迹了,如今的许多男人已经变成了喜新且不厌旧的人——厌可能早就厌了,但就是不肯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或某些影响他们仕途利益的缘故而抛弃糟糠之妻。所以说,他们的喜新活动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相反,如今在我们看来,像陈世美这样为喜新而义无反顾地一刀割断旧情的男人,似乎倒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好男人,甚至倒成了我们这个社会中的英雄。至少陈世美先生不像眼下有些男人那么贪婪、虚伪和道貌岸然,他根本就没有工于心计地权衡一下斩旧是否会影响他的仕途和造成家庭的残缺。
我下边故事中的主人公陈玉生就是这么一位喜新但却为了自己的仕途而不愿抛旧的男人,可他为此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呢?
我陈玉生原来也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我曾有过许多美好的理想。因为我经常读文学名著,我在脑子里装了许多与我这个农民的身份不切实际的浪漫念头,包括即使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想我也许有一天会像渥伦斯基拥有安娜这个美丽的情人一样,也会拥有一个美丽的情人。
在我高中毕业未能考上大学以后,我只能回到家乡和父母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当上了一个修理地球的农民。但我在。。里却时常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欲望,我不甘心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一种悲惨的命运,所以我经常有事没事地就往远在20多公里外的城里跑,我害怕我一个劲地闪着头在家种地而迟早我会变成一个地道的农民形象的。所以经常到城市中去感受一下城市人的生活和城市气氛,能够使我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我想也许我会有机会成为一个城市人的,而且我正准备选择一个适当的机会到北方的大城市去打工,反正我不能呆在农村当一辈子农民。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例行到城里去闲逛,然后又到电影院去看一部国产喜剧新片子。当时影院里的人并不太多,我坐在第十排,当我看到一个特别可笑的情节时,我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我的笑声大响亮了吧,坐在我前排的一个胖女孩子竟转头朝我看了看。我以为她是在责怪我的放肆,于是就不太好意思地冲她点点头表示歉意。但这个女胖子却不断地回过头来看我,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压根就没朝别的地方多想。但她的不断回头弄得我当时很没有兴致,我很想说她几句,让她老老实实地看电影,但我一看她的装束就知道她是城里人,而在城市人面前,我在心理上是非常自卑的——这是真的,平时我一见城市人就先在心里矮了三分。
好不容易等到了散场,我就走出电影院准备骑车子往家赶路,在开车锁时,才发现那个胖女孩竟跟了过来。她开门见山地问我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地方的人?我当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地告诉了她,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形象有点丑陋的女人,但我却发现在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她的言谈举止和她的穿戴在城市中也不是一个寻常之辈。
回家以后和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一直在想着这件奇怪的经历,我猜不透这个女人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但以后每逢周末的时候,我仍然还去城里闲逛或看电影什么的,我在潜意识中还朦胧地希望能够再次碰上这个胖女孩,为什么有这个想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地过去了。就在我差不多把这件事给彻底忘记的时候,有一天突然从城里来了两位干部,原来他们是市政府人事局的。他们在村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我们家说明了意思,原来那位名叫严红的胖女孩是副市长的千金,她看上了我,所以说服了她的父亲派人来向我说媒。我父母和我当时都兴奋极了,这简直就是吉人天相啊,就在我几年如一日地朝思暮想着能当上城市人的时候,天下却真的掉下了“馅饼”。
第二天我就进了城,然后到市政府直接去晋见我未来的岳父大人,而严红也正在那里等着我。他们把我暂时给安排到了市政府的招待所里住下,然后就让严红陪着我去商店从里到外地买新衣服,又领我去歌舞厅学歌。总之,严红是想把我早点纳入城市人的生活方式中。而我则学得很快,应该说我早在骨子里就始终存在城市人的生活方式了,即使在我最为绝望的时候,我都保持着像城市人那样的生活习惯,比如保持衣服的整洁、早晚刷牙、勤洗澡理发刮胡子,我想也正是因为我在这些细节方面的注意,才突出了我英俊的形象和与城市人极为接近的气质吧,否则,严红虽然在形象上不会让男人们产生好感,但仍然也不会看上我的。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会看上我,她说她不喜欢城市男人身上的市侩气,她怕他们看上她以便利用她父亲的权势而不是真心的爱她。因为对她来说,她在物质上什么也不缺,她需要的只是一份诚挚的感情,而城市男人却不能让她放心:找个英俊点吧,又怕她不能吸引人家而导致丈夫在外花心;找个条件差一点的吧,但又不能让她喜欢。而我则正好具有这两方面的优势,英俊而且具有农村人的朴实情感。我发现严红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她不懂得掩饰自己。这倒使我在心里有了几分安全感,觉得和这种女人生活在一起,倒是不用我去费什么心思。
我的户口很快就被调进了城里,而且被暂时落户到岳父的家里。我被安排到规划局当了一名以工代干的干部。然后我就在单位优先分配了一套两居室的新房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我也刻苦学习和勤奋工作,这样一来是不想让别人说我的闲话,二来也是为了报答严红和未来岳父对我的恩情。半年后我便入了党并转为正式干部。到第二年春天我便和严红正式结了婚。婚后我们到南方的几个大城市中游玩了一圈。三年以后,市里新搞了一个开发区,虽然级别不大高,但考虑到是一个独立的行政单位,所以岳父在征得我同意后通过他的一手安排,让我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区长,成了一个有职有权的局级干部。
讲到这里,主人公停顿了一会儿,我也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位昔日的青年农民和后来的局级于部以及今天的囚犯的形象——陈玉生算得上是一个英俊的青年男人,他中等偏高一点的个子,颀长的身材,特别是那两道浓眉,使他的脸看上去有了一股英气勃勃的气质。实事求是地讲,他在我眼里已经看不出是个农民了,唯一能够标志他的出身的地方是他那双略显粗大的手。他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夹克衫,下面套一条灰裤子,皮鞋有点脏了,头发也乱蓬蓬的,脸上的胡子大概也有几天没刮过了,显然他已经不注意修饰了,我从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困倦的眼睛中就能看出他已经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由于他是一个重犯,所以他虽然没被戴上手铐,但却被锁在一把固定的椅子上,这次谈话也只能安排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那墙壁陈旧得都开始脱皮了。而且那天又是一个不见太阳的阴天,在陈的身后又站着一个腰里挂着枪的警察,这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极为压抑。
我拿出一盒烟示意陈玉生是否来上一根。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于是那位刑警上来接过烟和打火机递给他,而不让我去完成这个细节。我知道这是他们对待死囚犯的规距。陈玉生低着头大口地抽烟并把烟气全都吸进了肺里,只是从鼻子上时而冒出一缕缕青色的淡淡烟雾。他又接着说下去。
应该说,在我们和严红刚结婚的那些日了里,我们也算过了一段比较美好的新婚生活。因为那时候我对城市人的生活方式还有比较好奇的新鲜感,而且我对岳父的权势和他们家的富贵生活也是十分敬仰的。严红和我在新婚时期的夫妻生活也冲淡了我对她形象的不满情绪,我当时对我的处境也有一种知足感。想想农村那些和我一块务农的年轻伙伴们吧,他们今天仍然还在背朝天脸朝地地为生存而含辛茹苦地耕作着,而我却成了城市中一位大权在握的局级副区长,出门都有了自己的专车,而我才刚刚30岁,要是按照这样的仕途之路走下去的话,那么前景该有多么可观啊!所以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非常珍惜我到手的一切的,包括我对严红的感情和岳父的尊重。虽然我后来看出我那个岳父不过是个平庸之辈,但权力却弥补了一个人在才气方面的平庸,使权力者变得令人敬畏和至高无上,这也是咱官场上的一种现象吧。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我因为应酬而经常被有求于我的人邀请到夜总会吃喝玩乐的时候,我看到有那么多俏丽佳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有时候还有陪酒陪舞的角色厮守在我的身边。我那时就会想起严红那胖肿的身材和她的蠢相——真的,严红这个女人有时候在我看来和女人的距离相差太远了:她身上的汗毛比我都黑都长,她的下巴上还长着几根粗硬的短胡子,每次在和我亲吻时都会扎痛我的下巴;她睡觉还打呼噜,而且打得非常响。她在那方面的要求也比较高,经常主动缠着我要做那种事,而且每次在做的时候,她都会大呼小叫地像发情的狼在半夜里嚎叫一样,我有时候怕人家邻居听见而不得不用毛巾堵着她的嘴;而且她在高潮的时候还使劲咬我,使劲抓我,这种好像只能发生在男人身上的情况,却不幸都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了,这一切都越来越使我无法容忍。有时候我忍不住朝她发脾气,特别是当周末我们都在家的时候,她喜欢穿着一些露肩坦胸的短式衣服在我面前扭来扭去地向我卖弄风骚。这时候我就想起了夜总会或酒席上那些美丽动人的女孩子们,她们的妩媚神态经常令我魂不守舍,于是我就大声喝斥严红,而她也不再像刚结婚那时候对我霸气十足或是颐指气使了。她在我面前开始变得唯唯诺诺,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我在事业上的能力,也看到了我那无可限量的前途。
我在事业上越是卓有成效和一帆风顺,我就越来越对眼下不幸的婚姻感到无法容忍。所以我越来越以工作的名义让自己流连忘返于各种交际场所而夜半不归甚至常常在那儿玩个通宵。在这个期间我不但学会了跳舞,还学会了唱歌,也许是因为我在以往的20多年中没有这样的机会吧,所以我发现我在这方面的娱乐劲头比任何一个城市干部都更大。我在心里有一种补偿欲,想把以往的亏损尽快捞回来。但是在我有条件去寻欢作乐的时候,我却始终克制着自己的行为,因为我自觉我还没到有些干部那样连一点做人的羞耻感都消失殆尽了,我在骨子里其实还有着农民的那份纯朴和正义的精神。但即使这样,我每次回家躺在床上听着严红在我身边打着呼噜睡觉的声音,心里就会想起晚上在夜总会看到的那些风情女子,于是就难免会欲火中烧。哎,我就是在这样一种两难的处境中苦苦煎熬着打发每天的时光。
特别是当我从杂志上不断看到说大城市人正在流行寻找情人这样的文章,甚至还构成了什么“情人现象”的情况以后,我就注意到其实在我身边的一些干部那里,他们中的确有人在婚姻以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情人。当然我知道这都是权色或钱色交易的结果,但它激发了我想找一个情人的愿望,希望这个情人能够在不逼迫我离婚的前提下始终与我保持着互不干涉的两性关系。正是基于这样一个念头,所以我就开始注意外边的女人。
有一天晚上,严红出差在外,就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我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是设在开发区一家建筑公司老板的妻子,名叫姜风风,我早知道这个女人是开发区有名的区级一枝花,号称开发区第一美人。她有将近30岁,容貌俏丽,为人泼辣,却又风情万种。只见她提着一包东西找上门来向我说情,说是她丈夫李文虎在城郊承建的一座楼房被开发区城管部门勒令停建,这将使他们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她令天特地上门来求助于陈区长,请我开思给城管部门说句话给她丈夫开开绿灯。这个姜风风一边说一边不断地向我发出妩媚的笑容,并用那双水波流溢的眼睛向我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