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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短篇作品-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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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站在风中,望着洞中飘出的浓烟,捻碎了花与种子。

  命如红花,秀想。

  但是,不管命是什么,自己还活着,那么就还要活下去。

  于是,秀下了山。

  (待续) 

23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48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红花


短篇作品一种情歌



  月牙儿清亮,院子里有风,从南边吹来花香。

  芦花从箱子里拿出双新布鞋,那鞋底纳着密密的麻绳眼儿,帮子也浆得生硬,整个鞋结实得象个铁壳。芦花拿木楦来楦,鞋紧,楦不进去,想着灌些水用斧子敲敲,上屋里娘咳嗽一声,惊得芦花吹熄灯,红脸坐在黑地里罢了手。

  窗格子底下轻轻响,听着象被人扔了个石子儿,芦花把窗子打开点,看见二顺在墙头招手,于是拿块布包了鞋夹在胳膊底下,悄没声地从窗口跳出去。

  娘在上屋里静悄悄,估摸是早已睡熟了。

  月牙儿光柔柔,二顺把芦花拉上墙头,又跳到墙外头去接她下来,接的时候没接好,把个芦花抱满怀,两个人吃吃笑,牵了手往村头跑。

  村头麦场上堆着新草垛,没梯没级,二顺也不知用了啥法子,转到背面一下子就爬上去,又伸个手把芦花也拽上去躺着。

  “明儿上山拖毛竹多歇着点,晌午在河边看见你拖那么长一根,脸都累红了。”芦花心疼地叮嘱二顺。

  “不累。”二顺嘿嘿笑,抱着芦花给的新鞋,“赚足了钱就可以去河那边买地盖房子,盖好了才能上你家提亲。”

  芦花用草盖了身子,小声说:“娘说你一个外乡来打短工的没家没底,不要我跟你去受苦,你要真喜欢我,就盖个大房子来瞧瞧。”

  两个人在垛子顶上说话,垛子散着秋天的草香。

  芦花不知啥时说着说着睡着了,再睡醒发现二顺已经下了垛。

  芦花有点恼,没个梯子下去,二顺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扔上面呢?趴在垛子边往下瞧,却见二顺跟着另两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垛子边的麦场上。

  二顺和两个人都不说话,看着象是睡着了,芦花试着小声叫二顺,二顺没睡,他说你别管我,自个儿想办法回家吧。芦花问你咋啦?二顺就说他不能动了。

  芦花没明白二顺怎么就不能动,看看二顺旁边那两个人,月光光照着他们的睡相十分难看,芦花突然发见一个人的脑袋竟然滚在了他自己的胳肢窝底下!

  芦花从草垛上咚地跳下来,连滚带爬扑到二顺边上,二顺拿双亮亮的眼睛从下面望她,瞧上去啥事儿也没有。

  “这两个是啥人?”

  “我仇家。”

  “咋死了呢?”

  “我杀的。”

  芦花眼泪滚出来,用拳捶二顺的胸口:“你个没心眼的!杀人犯官呢!”

  二顺动不得,只能小声笑:“官家管不着,仇家的朋友马上要来,死人留不下的。”

  “那你咋不逃?”

  “有一个在死之前打着我了,我一时半刻动不了。”二顺说,“你回吧,那马上要来的人厉害得紧,百八十个打不过他,你在这里死定了。”

  “你呢?逃不过不是要死了?”

  二顺没奈何的叹口气:“我命里欠他们债,注定要还的。”

  芦花哭起来,用力推了二顺一把:“天杀的,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二顺说:“你快逃吧,再不跑连你也逃不掉。”

  芦花没理,用力把二顺从地上扶坐起来往背上背。

  二顺急了:“你干嘛?背着我爬都爬不起来!”

  芦花也急了,她说:“试都没试过,咋就知道不行?”她跪在地上驮二顺,驮半天果然站不起来。

  芦花四下里望望,没脑袋的人手里握着把刀睡在边上,芦花弓着背驮着二顺,双手把那刀拿过来,拼着命一撑,果然撑着站起来了。

  二顺在芦花耳朵边上叹口气,说:“把我放下吧,仇家到了。”

  “你咋知道的?”

  “我听见了。”

  芦花不依,吃力地挪步子往麦场边的河道去,二顺听见她气粗粗的,感觉她身子打着颤儿,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村头两个黑影儿轻飘飘地蹿到麦场边上。

  芦花在河边上失了脚,一个滚儿翻下来,两个人都落到岸下头,芦花已没了力气,一声也不敢吭,死命拖住二顺的领子,一点点把他拖到桥洞子里去。

  两个黑影儿进了麦场,一眼就看见了垛子下的死人。

  “那厮果然躲在这里。”一个对另一个说。

  “的确厉害,一掌就卸了老四的头,”另一个肯定地回答,“比传闻中还厉害。”

  “你怕了?”

  “怕?天下有几个能让我怕的?”另一个冷笑,“没有这点胆子,也不来抢那牌子了。”

  两个人仔仔细细地打量死人。

  一个说:“老三这姿势怪怪的,死之前好象拼死一击,不知道击中没有。”

  另一个说:“这姿势是点穴的,老三这手本事独步江湖,没理由拼死了也点不中。”

  一个说:“点着了那厮就该在这里。”

  另一个说:“点得不重还可以跑两步。”

  “追不追?”

  “当然要追的,这么好的机会,不杀等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站在麦场上,看到没脑袋的人身边有一道刀插过的印子,一直往河边上去了,两人跟着印子到河边上,看见那儿什么也没有,一个人伸头看桥这边,只见这边黑漆漆没动静。

  二顺靠在桥洞的石壁上,芦花听到人声过来了,吓得没声地哭起来,二顺见她的影子抖得象筛糠,心想她下一刻大概晕过去,芦花却伸出双手来撑在他的头两边,整个身子象个笼子护在他外面,活象一只护崽的母鸡。

  水面上的月光衬过来,二顺看到芦花的脸在他头上完全扭了形,她从未那般毫无遮掩地哭过,也从未在他面前哭得那么丑,若放出声来,定然是嚎啕大笑,只是现在一点儿声音也不敢放出来,只把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砸在二顺脸上,把二顺的脸弄得湿湿。

  拿刀的两人还在往这边望。

  一个问:“会不会在桥下面?”

  另一个说:“他是老江湖,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们耽搁的时间越长,他解穴的时间就越多。”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折身往村子那边去了。

  二顺说:“他们走了。”

  芦花僵着身子,还是护着他。

  “他们现在不会回来。”二顺又说。

  芦花把手从二顺头边上拿开,软塌塌一下子坐到地上,还是不敢哭出声。

  “你走吧,等他们回来肯定会找这里。”二顺说,“那个时候我就能动了,也就能自个儿跑掉。”

  “不要......”芦花抽抽噎噎。

  二顺知道劝她也无用。

  芦花问:“他们要抢你的什么东西?”

  “一个牌子,”二顺说,“头几年我在别地方得的。”

  “金牌子还是银牌子?”芦花不明白,“很贵的吗?”

  “木头牌子。”二顺笑,“一帮人在一起弄出的鬼东西,谁有它就证明谁是天下第一。”

  “什么样的天下第一?”

  “有力量,有本事。”

  “你的力气大,人又本份,一定是自己挣来的。”芦花说,“那些人拖毛竹输给你,就拿刀来抢吗?”

  二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坏人,但杀人总是不好。”芦花小声说,“要不还把这牌子给他们?你喜欢,我们自己再做一个。”

  二顺笑起来,他说:“傻丫头!”

  两个拿刀的从村里走出来,站在桥头上说话。

  一个说:“他也许还在这里。”

  另一个说:“是不是我们高估他了?”

  芦花惊了一惊,立刻又伸手过去护二顺。

  二顺说:“不用了,我现在可以动。”

  芦花问:“真的?”

  二顺站起来,顺手操起芦花用来当拐杖的刀。

  桥上的人喝道:“出来!”

  二顺回答:“来了。”

  芦花从桥下伸出头,她看到天上的月牙儿明亮而温柔,二顺从月亮边上象只蝙蝠般落下来,手里白晃晃地闪着两道光。

  二顺落在两个拿刀的背后,拿刀的转过身来就倒在地上。

  二顺对地上的两个人说:“你们回去吧,把老三老四都带走,跟人说我病死了,以后江湖上再不会有这个人。”他往怀里掏啊掏,掏出个东西砸给地上的一个人,“这玩意儿我不要了,杀来杀去顶个屁用,还不如个女人来得勇敢。”

  地上的两个人哼哼着起来,说些芦花听不明白的话,二顺随口应着,有些心不在焉,两个人背起垛子边的死人就跑,二顺喊他们站住,把手里的刀也还给他们带走了。

  二顺让芦花去河边上洗个脸,自己翻上垛子去把落在上头的那双新鞋找着,满心欢喜的揣在怀里走回来送芦花回去,芦花愁眉苦脸在桥边上坐着,说是跳下垛子时扭了脚,这会儿肿得痛。

  二顺见了心疼,知道自己对不住她,便要背她回去。

  芦花说:“背到门口就得了,明儿娘问起,就说半夜里狗子来叼鸡,追出去扭了脚。”

  二顺有些舍不得,芦花就说:“你有那气力,留着拖毛竹去。别有劲儿没处使挣什么木牌子,早点儿把房子挣下来比什么都好。”

  二顺吃吃笑,乖乖应了,芦花这才让他把自己背了去。

  村西头,有狗子叫了几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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