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诱惑-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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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就开始忌妒了,她们也不甘寂寞,也要活得有点滋味儿。尽管她们中的大多数还不会像男人们那样到酒店里喝得昏天黑地,或者到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去找异性寻欢作乐,或者到网吧里半宿整夜地去上网聊天、打游戏,但在可能的情况下,她们也想让自己的精神生活丰富多彩一些。
特别是在情感方面,她们也想或多或少地加入一点作料,使自己的情感生活变得多滋多味儿。那些在机关或事业单位里工作的女人们,因为没有多少事情可做,于是就闲暇生闲情。她们中那些三四十岁的女人,想趁着自己的容颜还没太衰老,对男人多少还有点魅力的时候,在不致破坏家庭的前提下,也想在丈夫之外再接近接近别的男人。她们会在一个科室,一个单位里,选择一个或者几个年轻有为又有点个人魅力的男人,把他们作为自己的精神恋爱对象。她们往往比男人显得更为积极主动。在玩笑的幌子下,闲聊瞎扯,打情骂俏,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唠;言谈举止,一颦一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或多或少地总有些依依之情。
如果说时下的好多男人都学坏了,那么如今的好多女人也都学疯了。
在社会大环境和单位小环境的共同影响下,余爱梅的思想情感也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对梁梦一的殷勤由不愿接受到半推半就,对梁梦一的慷慨由感激变成感情。所有这一切都为梁梦一的最终目标做了很好的铺垫。
33
梁梦一又上原来的大屋闲逛。艾侃和老侯也都在场。
就在几个人闲聊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噼噼啪啪地响起鞭炮声,大家就齐到窗前去看,原来是街对面新开的一个洗车厂开业。
这个所谓的洗车厂,和好多设在街边的洗车厂、汽车保洁中心、汽车美容中心一样,都没有什么规模,不过是在一楼门市房的车库似的房间里用水枪喷点水,然后用抹布手工擦擦而已。
鞭炮声响过之后,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比比划划地和几个捧场助威的人说着什么,事先安排好的几个等在路边的出租车开进了洗车厂里,两个手持水枪的工人便哗哗地往车上喷水。极简单的设备,极廉价的用工,一个小小的生意就这样开业了。
看着那两条银蛇般的水柱在空中不住地飞舞,在车身上激溅出一片片泡沫似的水花,无数的水花跌落在地上,汇聚成涓涓细流,向路边的一个下水井哗哗地流淌去。言异群叹了一口气,痛心地说道:
“我们一方面嚷着水资源短缺,城市供水不足,另一方面却又用水浪费惊人。看着这么多水就这么白白地流掉,真叫人痛心哪!”
说完这一套大道理之后,言异群又走到窗前,看着对面洗车厂那两个仍在飞舞的水龙,不禁又感言道:“应该采取价格调控政策,大幅度提高非饮用水的价格,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能够扼制这种浪费现象。”
梁梦一也感慨地说:“说别的咱没见着过,若说这水资源倒真是个问题。我们老家的房后就是一条河沟子,原来一年四季水流不断。小时候,小伙伴儿们就常在里面趟水叠坝抓鱼玩儿。现在早就断流了,只有夏天山洪下来的时候才能看到水,成了时令河了。这才二十左右年的光景,就有这么大的变化,照这趋势下去,再过二十年又会怎样呢?”
第五部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
一看有人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言异群心里高兴。他咳嗽一声,清理一下嗓子,又滔滔不绝地说道:“说到环境的恶化,有自然的因素,更有人为的原因。据有关部门报道,一个淮河流域就有大大小小的污染源上千家,治理好淮河的污染,国家需要投资多少个亿。这些企业能创造多少产值?国家能得到多少税收?污染造成的深远影响怎样衡量?我们是不是得不偿失?长江上游的天然林砍伐更是严重,致使水土严重流失。上游山上没有植被涵养水分,一下雨,洪水就急剧汇入河里,这是导致长江洪水泛滥的主要原因。矿区的乱采滥挖,更是把祖国的大好河山弄得千疮百孔……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言异群越说越激动。他喝了一口水,滋润一下嗓子,继续说道:“咱们也弄不明白,像煤炭这种不可再生的资源怎么能够出口呢!据说,我国煤炭的可采储量,按现在的开采能力,再有三四十年就全部采完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三四十年以后怎么办呢?我们拿什么做燃料呢?有人会说,我们还有石油、天然气呀!可这两样也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也有用尽的时候,到那时又该怎么办呢?我们将会给子孙后代留下什么呢?我们干吗要这么急功近利呢?据说,人家美国的地下石油储量也是很丰富的,可人家却不急着开采,而是花钱到国外去购买。日本是个自然资源相对匮乏的国家。据说,日本人从国外买回矿石扔到海里,作为资源储备起来。而我们的自然资源人均占有量本来就不高,可我们却急着出口,急着换钱花……这几年羊绒衣服多了起来,据说羊绒出口也创了不少外汇。人们知道,羊绒是产在山羊的身上的。据说,在美国等一些环境保护意识较强的国家,根本就不允许饲养山羊,因为它的习性就是喜欢吃草根,饲养山羊会使草场沙化。而我们国家在这方面就显得很随便,只要有市场,就任由它发展下去。因为山羊的羊绒比普通绵羊的羊毛值钱,牧民们就大量饲养山羊,而且是漫山遍野的游牧放养。在换得一些外汇的时候,我们还沾沾自喜,说我们的出口创汇取得了怎样怎样的成绩。结果是草原沙化日趋严重。这几年的沙尘暴就是自然界对我们人类的一种报复形式……以消耗资源,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得眼前一点利益,是得不偿失的,是对子孙后代的犯罪……”
老侯一看言异群说起来没完没了,就有点不耐烦,但嘴上却说:“谁爱国?我们的小言才是真正地爱国呢。他忧国忧民,忧得满脸皱纹,头发都白了。他是从心里往外地爱国,不像有的人只是嘴上唱颂歌,喊口号,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有利于自己就怎么做。若是多一些小言这样的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就早好了。只可惜这样一个好公民,国家不知道,社会也不认可,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可惜,实在可惜呀!”
艾侃直言批驳道:“国家社会的大事,是你一个小老百姓能管得了的吗?忧也白忧。把自己的事情弄明白得了,管那么多干啥!你累不累?”
这二人一个冷嘲热讽,一个直来直去地抢白。言异群觉得与这些俗人实在是说不明白,只好暗自摇头叹气。心里却想,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中国人缺少的恰恰就是这种社会责任感。一个个油头滑脑,诡计多端,小心眼儿里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想着个人的升官发财,出人头地,却对国家社会的命运漠不关心。人们过分强调适应社会,却没有谁想要改造社会。尽是这等国民,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何时才能真正进步呢?唉……
梁梦一觉得艾侃说的话虽然有些消极,却也有点道理。是呀,想那么多沉重的问题有什么用呢?还是想点让人轻松愉快的事情吧!于是,余爱梅的形象又开始浮现在他的眼前了。
34
上下班的时候,梁梦一还是喜欢一个人步行。遇到马路边上有裸露的土道的时候,他更愿意走在土道上。在他的感觉里,那种双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土地上,不紧不慢、自由自在地行走,实在是一种享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土道会那么情有独钟,是农村长大的人对土地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呢,还是居住在现代城市里的人们所特有的一种回归自然的渴望呢?
这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梁梦一正在半路上优哉游哉地走着,整个身心沉浸在一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美好境界之中。
就在此时,忽然左右各有一个人靠拢过来。其中一个问道:“喂,你叫啥名?“
半路上忽然有陌生人问姓名,梁梦一有些莫名其妙,停下脚步,朝两个人看了看,纳闷地说道:“我们不认识呀!你们管我叫什么名干啥?”
另一个人答非所问,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不是叫梁梦一?”
梁梦一更加感到蹊跷,素不相识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再一看两个小子流里流气,一副社会上小混混儿的模样,顿时就警惕起来了。看看天色还没怎么黑,路上来往的行人还很多,车辆也是川流不息,就壮着胆子说:“是又怎么样?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两个人顿时凶相毕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你说怎样——揍你!”
话音未落,那两个小子就劈嚓啪嚓地动起手来。
却说这梁梦一生来体格就不够魁梧强壮,自小又接受不打人、不骂人才是好孩子的家庭教育,长大后上学读书、习文练字,渐渐就养成了崇尚文墨,鄙视武力的性格,对打架斗殴,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屑一顾,对那种武夫蛮人的行径更是瞧不起,成年以后,从没和谁交过手。一句话,他根本就没有挥拳动脚这方面的经验。此时,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只三拳两脚,就被人家打倒在地。他完全被打蒙了,只是本能地用手护着脸面,缩颈藏头,虾米似的弯着腰,任由人家踢打。
很快,周围就聚集了许多人,一个个都张着惊异的眼睛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拦阻。岂止这样,那两个小子看似粗人,却有点政治家的素质,知道舆论宣传的重要性,在拳脚相加的同时,没忘记动用喉舌:“老小子,打死你也让你死得明白,你玩弄别人的老婆,就得叫你受点皮肉之苦。不受点皮肉之苦,你就不会长记性。”
这宣传果然见效。人群中竟有人喊道:“该打,打得好!”
正不知这梁梦一将被打成什么样呢,忽然有一辆警车由此经过。两个小子一看警车来了,以为是有人报了案,警察来抓他们来了,这才逃之夭夭。
第五部分议论别人是是非非的人们
梁梦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也破了,正在流血;颧骨上有一处擦伤,感到火辣辣地疼;头发被揪扯得戗戗着,东一撮儿西一撮儿,有点像新潮发型中的爆炸式;头发上,衣服上,灰土土的;脸上的血与土和成泥,用手一抹,黑一道白一道,有点像印第安人脸上的油彩。
打斗的硝烟已经散去,人们不必担心会溅到自己身上血,于是就更加靠近,想看看这因玩弄别人的老婆而被打的究竟是何等样的人。
梁梦一的耳朵被打得“嗡儿——嗡儿——”地还在响着,像老式剃头匠手里打着的“唤头”发出的余音。在这余音之外,他还能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
“怎么的啦?”这是刚到跟前的看客好奇地问询。
“打架了呗!”这是知情者在做义务讲解员。
“为啥打起来的?”
“第三者插足。”
“看样子打得不轻啊。”
“活该,玩人家的老婆就该打。”
梁梦一不敢往人群里面看,怕看到熟人难为情。
他的腿也被踢伤了。他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出包围的人群,来到路边。他想打个出租车,赶快逃离这令他难堪的境地。他连着向两个出租车招手示意。司机们见他这副狼狈而又恐怖的模样,没有人肯停下来。
他平时总爱步行,这下倒好,想要打车都没人拉了。没办法,他只好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先奔一个社区医院而去。在那里,把身上擦破的地方用酒精棉擦了擦,贴上药布,又打了一针血清。然后就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妻子温惠贤一见他这副模样,吓坏了。忙用手轻抚他脸上和腿上的伤处,查看一番之后,伤心叹气地问道:“哎呀,这是让谁打成这样的?”
梁梦一只说不知道,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个人。妻子说:“那两个人呢?”
梁梦一说人早都跑了。
妻子用怀疑的口气说:“不认不识的怎么会打你呢?准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了。”
梁梦一说他没有得罪什么人。他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心里早已清楚,准是余爱梅的丈夫王文成那小子找人干的。
梁梦一猜的一点都没错。就在这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在距梁梦一单位门口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里面坐着四个人,一个是余爱梅的丈夫王文成,一个是王文成的弟弟王武成,另两个人就是在王文成家里参与密谋殴打梁梦一的那两个小子。在梁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