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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零炮楼-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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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不闻了。正看稀奇的半大小子便冲着狗骂:“狗日的,没人性,唤都唤不归了!”几个半大小子就轰,花狗受惊和公狗向远处奔去。 
  花子一夜不归,咱四大爷也一夜未睡。冷,咱四大爷一个冬天都是抱着花子睡的。正是春寒之时,没有花子怎么能行。咱四大爷挂念着他的狗,想着那有狗陪伴的好处。咱四大爷贾文灿说他是土匪是因为他经常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平常没有“活”的时候,特别是在冬天咱四大爷一般在家里猫着,不出门。咱四大爷他们叫猫冬。咱四大爷猫冬的日子不好过,咱四大爷没人做饭也没人暖被窝,一个人整天过着烟熏火燎的光棍日子。 
  咱四大爷唤狗其实大有深意,一般的人听着是铁蛋唤狗,他的兄弟听着那唤狗就另有含意了。这要看咱四大爷唤几声狗,唤一声或者不唤狗那是平安无事,大家继续猫冬;要是两声那就是准备聚会了,大家准备好;要是唤狗三声,那就是有重大行动,立即到老窑中汇合。 
  可见咱四大爷的唤狗声有点像军号声。咱大爷唤过狗之后,如果你知道了内幕,你会听到临村也会有唤狗声,唤狗声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接力相传,要不了多久就村村通了。 
  鸡叫头遍,咱四大爷便起来了,咱四大爷有早起的习惯。咱四大爷起来用冷水洗了个脸便扛着红缨枪出了院门。咱四大爷有早起练枪的习惯。虽然红缨枪已经不是什么锐利的杀人武器了,可是咱四大爷每天早起练枪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咱四大爷练枪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 
  咱四大爷的咳嗽了一声,第一个打破黎明的寂静。以往花狗就跟在他身后,花狗在咱四大爷练枪的时候便围着咱四大爷打转。花狗在缭乱的红缨中上蹿下跳地兴奋。最后一个动作,咱四大爷会把红缨枪当投枪投向远方,咱四大爷的花狗会跳跃着向投枪的方向奔去,在红缨枪落地的瞬间花狗也冲到了,花狗会衔着红缨枪送到咱四大爷手里。 
  咱四大爷一个人向村口走去,由于没有花狗的陪伴,咱四大爷有些提不起精神。咱四大爷的游荡来到村口,远远地看到路坝子上看到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咱四大爷上前用红缨枪一捣,觉得软绵绵的,弯腰用手一摸正摸在一个人的脸上。咱四大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咱四大爷在当年虽然是黑社会的老大,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农民,打家劫舍的事干了不少,可是杀人放火的事干得并不多。如果咱四大爷胆子有足够大,他早一枪把龟田干掉了。当然,咱四大爷后来杀了不少人,够心狠手辣。只是当时还没有练到心狠手辣的程度。于是,咱四大爷在清早看到死人后,还是不由叫出声来。 
  “啊,死人,啊死人呀!” 
  咱四大爷挣着嗓子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村里跑。咱四大爷的喊声能比得上一万只雄鸡的破晓之声,这使大部分的男人一撅从床上弹起来。咱四大爷跑进村也不进家,却在那棵大桑树下转着圈吆喝。 
  “死人呀,死人呀!” 
  各家各户的院门唧唧嘎嘎地打开了,有人提着裤子就出来了。大家问贾文灿死人在哪呢?谁把谁打死了?咱四大爷脸色苍白着,指指路坝子说,俺还以为是谁把大衣掉了呢,用手一摸摸着了一个人的脸,那脸上有鼻子有眼,还有嘴巴,就是没气,冰凉。 
  这时,天已放明,在大桑树旁已聚集了一堆人。大家望着路坝子上那黑糊糊的东西,都不敢近前,咱四大爷拖着杆红缨枪带头慢慢往路坝子上挪。近了,更近了。村里人已渐渐看清了,那里确实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穿黄军装的人,在那个人身边还有一杆长枪。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啊,是日本鬼子。大家一听是日本鬼子胆小的一退多远。   
  二十三 咱四大爷之四(2)   
  老天爷,这日本鬼子咋死在咱村口了!贾寨人彻底清醒了过来,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男人围在路坝子上,不知如何处理。妇女和孩子都聚在大桑树下,眼巴巴地望着路坝子上的男人们。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那被打死的日本兵仰面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好好的,只有眉心有一个血窟窿。这时,咱四大爷提起了日本鬼子身边的三八大枪。咱四大爷很在行的样子拉开了枪栓,见枪堂里没有子弹。咱四大爷端着枪瞄了瞄说,好枪呀,丢了可惜了,说着把枪背在了肩上。咱四大爷背着枪说,好枪,可以换几斗麦呢。 
  这时,贾兴安在死鬼子的脸上发现了一张纸条,贾兴安拿着纸条看了看递给了贾兴朝。 
  “杀人者贾寨人。” 
  贾兴朝像烫了手一样,把纸条丢了。说:“这是把祸往贾寨引呢。”大家望着纸条议论纷纷。贾兴朝问咱四大爷贾文灿,“是不是你干的?” 
  咱四大爷回答:“是俺发现的,不过俺早晚也要干,天暖和了俺就干。” 
  贾兴朝说,“不是你干的,这就不是咱贾寨人干的嘛!” 
  “谁证明不是咱贾寨人干的,死人就在你贾寨的路坝子上,你说不是贾寨人干的,谁证明不是你贾寨人干的?” 
  “要是贾寨人干的谁会恁傻,还写这纸条。” 
  “贾寨人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完了,完了,这要让炮楼里的龟孙知道了,贾寨人谁也别想活。” 
  咱四大爷贾文灿说:“他不让咱活,咱就和他拼,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贾兴朝说:“好啦,好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大家赶快回家收拾、收拾,先到亲戚家躲几天。快,快跑吧,晚了就没命了。” 
  村里人听贾兴朝这样说,一下就炸了营了,连忙往家跑。 
  咱四大爷贾文灿和贾兴朝、贾兴安、贾兴良等人一起来到咱三大爷贾文清家。咱三大爷还在养屁股上的枪伤。咱三大爷见几位来了,想起来招呼,贾兴朝连忙把咱三大爷按住,说。“你就别起来了,我们几个来和你商量商量。” 
  咱三大爷问铁蛋:“大清早就听你吆喝说打死人了,谁被打死了?” 
  咱四大爷说:“一个日本鬼子,你看还有一枝好枪,值七斗小麦。” 
  “啊,好!” 
  咱三大爷脸上露出喜色,“打得好,自从日本鬼子来了,在南李营烧杀抢掠,在咱贾寨强抢民女,除了俺五弟贾文坡捅死一个,还没听说鬼子死过人呢!”咱三大爷有些激动地坐了起来,屁股疼得没办法,咧了咧嘴,“谁打死了日本鬼子?” 
  咱四大爷答:“一个贾寨人。” 
  咱三大爷问:“贾寨人谁这么大胆子,奖他十斗麦。” 
  咱三大爷说:“这可是你说的,杀一个鬼子奖十斗麦,俺今天夜里就去杀两个。” 
  “行了,行了,别在这逞能了。”贾兴朝说,“你有这么好的枪法嘛,一枪正中眉心。打死了日本鬼子还留着字,说杀人者贾寨人也。” 
  “是贾文锦!”咱三大爷张口就说出了咱大爷的名字,“在咱这一带,只有俺大哥有这样的枪法。”咱三大爷不无骄傲地说。 
  贾兴良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这贾文锦不是给贾寨惹祸嘛,他打死了人怎能往贾寨人头上栽呢!” 
  咱三大爷说:“俺叔说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叫往贾寨人头上栽?咱大爷也是贾寨人呀!” 
  贾兴朝说:“好啦,你们别争这些没用的了。现在咱是关着门说话,这事该咋办?” 
  “凉拌热拌一起拌。”咱三大爷说。 
  “怎么讲?” 
  咱三大爷说:“我们不能这样苟且偷生,要和鬼子干,这就是‘热拌’,当面咱和鬼子周旋,这就是‘凉拌’。我们把俺嫂子送给龟田了,东西庄都知道,人家背后都捣咱脊背骨呢!日本鬼子长不了,等日本鬼子走了,咱咋在人前站。老大贾文锦打俺一枪算是把俺打醒了,俺这一段时间躺在床上想,不能把贾寨人的脸都丢完了。我们已买了枪,既然买了就要用上。” 
  贾兴朝说:“你说的这些俺都懂,我们那几杆破枪怎么能和日本鬼子对阵?” 
  咱三大爷说:“咱不能和鬼子明目张胆地干,咱让贾文锦领着大家和鬼子打游击,暗着干。既然鬼子让俺当这个维持会长,俺就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和鬼子混着。” 
  “那眼前怎么办?” 
  咱三大爷贾文清说:“眼前就先让乡亲们出去躲躲,俺去龟田那里报信。” 
  “龟田他会不会对你下毒手?” 
  “没事。”咱三大爷拍拍屁股说,“一切事情都推在贾文锦身上,就说是他干的。” 
  咱三大爷贾文清去炮楼里报信,贾寨人大部分都躲了出去。村里只留有十几个腿脚快的精壮劳力。枪都发给他们了,一人一杆,大家在咱四大爷的教导下刚学会用。咱四大爷想把他的弟兄们集合起来,被咱三大爷制止了。咱三大爷怕铁蛋的手下闹出乱子。 
  大家都埋伏在村口的院子里,如果龟田来了向贾寨人下毒手,大家就出来和鬼子拼命了。   
  二十四 村里人之六(1)   
  咱三大爷贾文清让人把自己抬到架子车上,拉着去了炮楼。临走时还找了张破席将死鬼子盖了,咱三大爷还让人给称了二斤黄纸,预备到时烧给龟田看。村里人说,这对鬼子太好了吧,死了还给他钱。咱三大爷说,给他也白搭,花不了,他不认识咱中国钱。 
  当咱三大爷贾文清带着炮楼里的鬼子来到贾寨时,村里人连忙让人把准备好的纸钱烧了。龟田问烧纸干啥?翻译官张万银说,这是中国人的风俗,烧纸就是给他钱,让他路上花。龟田听了笑,说吆希吆希,贾文清的良心大大的好,皇军的好维持会长。 
  咱三大爷正得意,龟田突然把眼一翻,大喝一声: 
  “你的告诉我,谁打死了皇军?” 
  咱三大爷吓了一跳,连忙翻开破席拿出了那张纸条。龟田看看递给翻译官,翻译官念道,杀人者贾寨人……龟田一听把指挥刀刷地抽了出来。贾寨的死啦、死啦的。咱三大爷连忙说,张万银你狗日的咋不念完,你咋不念完,纸背面还有。翻译官翻开背面,念:“……贾文锦是也”。翻译官把纸条连着念了一遍,为:“杀人者贾寨人贾文锦是也。” 
  龟田问:“贾寨人贾文锦是什么人?” 
  咱三大爷说:“是国军。” 
  “国军,国军都被皇军打跑了,哪来的国军。” 
  咱三大爷说:“他没有跟大部队撤退,留下来了。” 
  “有多少人?” 
  咱三大爷想起咱大爷骑的白马和张万喜骑的黑马,便信口开河。说:“一个黑马团,一个白马团。” 
  “有两个团。”龟田不由回头四处望望,觉得后脑勺发凉,“他们哪里去了?” 
  咱三大爷答:“他们的马快,来无影去无踪。” 
  龟田说:“我要调皇军的骑兵消灭他们。” 
  龟田把死人装上大车,然后阴笑着对咱三大爷贾文清说:“皇军的死了一个,贾寨人的也要死啦死啦的一个。” 
  咱三大爷不懂龟田是什么意思,翻译官张万银说,龟田队长的意思是要找一个贾寨人抵命。 
  咱三大爷说,你找贾文锦抵命去呀! 
  张万银说,皇军说了,在抓到贾文锦之前就让贾寨人抵命。 
  龟田对咱三大爷说:“你的给皇军报信,大大的有赏。杀死皇军的是贾寨人贾文锦,贾文锦跑了贾寨人跑不了。你们中国有句古语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咱三大爷问:“皇军想让谁抵命?” 
  龟田又阴险地笑笑说:“只要是贾寨人就行,由你维持会长定,明天送到炮楼的干活,明天不送去,贾寨人全部死啦死啦的。” 
  龟田说着拉着死鬼子回炮楼了,走着还哈哈笑着,像是在和咱三大爷开玩笑。只是咱三大爷知道龟田不是给他开玩笑,龟田是个笑面虎。咱三大爷完全理解龟田的险恶用心。龟田就是想逼贾寨人就范,使贾寨人不敢反抗,不敢支持抗日分子贾文锦,甚至限制贾文锦打鬼子,从而达到孤立贾文锦的目的。 
  咱三大爷当然没法决定把谁送进炮楼去给鬼子抵命。在鬼子走后,咱三大爷贾文清再一次敲响了那桑树上的大钟。咱三大爷把村里人召集到大桑树下,说龟田要找一个贾寨人抵命,送谁不送谁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俺没法做主,把大家都叫来咱商量商量。 
  咱三大爷贾文清召集村里人开会讨论谁去炮楼送死的问题,这件事在现在听起来有些荒诞和怪异。这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发生了,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咱那一带。细想一下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当时咱的国军被打跑了,咱们的救星共产党还没有来,咱老百姓要活着又要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统治,恐怕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咱都看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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