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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太平裂碑记(出书版) 作者:楚国(2013-1-24出版)-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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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衡往后大退了好几步,叫道:「老爷子,小人不是故意冒犯,您大人大量,恕小人一回吧……」

  背后的卫士将他往前一推,笑道:「去!再露两手!」

  柳衡被推得往前踉跄几步,孤拐翁又已伸出手擒拿,柳衡只好回手一击,柳枝有如摇摆的龙蛇般,轻轻地一转,便咬向孤拐翁的咽喉,孤拐翁举手要扯住柳枝,柳枝却已一溜,又「啪」地打中了他的老脸。孤拐翁连中三击,简直是不敢相信,不自觉地施展出内家的轻功,在柳衡身侧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寻隙要抓住他。而每一出手,柳枝就不偏不倚地挥来。就算他在柳衡背后,柳枝也绕过他的肩,柔和地拍拂而至,势道虽柔,又隐藏着一股锐气,逼得孤拐翁抽手。

  柳衡渐渐使得顺手,柳枝的挥洒也更加飘逸,或转或击,柔似鞭,利如剑,自在如意。柳衡的动作极少,几乎只有笨拙的闪躲,但是手中的柳枝却像是活的,自由地变化灵动,忽而缠绕着攻击孤拐翁,忽而转动为圈,护着柳衡周身,穿梭游移,咻咻划空之声,有如奔窜的飞狐嘶叫,使人眼光几乎无法转开。

  座中一名蓝衣剑客眯起眼来,目露凶光,突然间纵身跃入堂中,一掌拍向孤拐翁。

  孤拐翁反手便挡,剑客与孤拐翁双掌对上,发出轻响,双双被震得微退,剑客腰身一扭,已插入孤拐翁与柳衡之间,他并不转回身,笔直地倒退,反手要抓柳衡,柳衡一个不防,被他点住檀中穴,登时气息一闷,差点晕了过去。

  剑客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便揪住倒下的柳衡的颈后衣领,一把提起,便要往外奔出去。倏地一支木棍横在眼前,又被逼退。

  孤拐翁横棍在前,冷笑道:

  「你看出这小孩的门路,要抓他逼问剑术哪来的,是不是?」

  蓝衣剑客斥道:「哪来的,总不是你老孤拐教他的!我看不惯你欺负一个小孩子!」

  孤拐翁大笑,「哈哈……天要下红雨了,你赵一白,向来不分青红皂白,何时讲起道义?这小孩子的剑法高明,你岂有不眼红之理?」

  蓝衣剑客被说破居心,却怎么也不肯放下柳衡,道:「哼,我倒奇怪你这个老孤拐,向来躲着不见人,今日怎么从泥巴里爬出来了?原来是早有预谋,为这小孩来的。」

  孤拐翁怒道:「我根本不知他会剑法!」

  赵一白冷笑道:「是么?不知道,何以一开口就要认人为徒,拐骗小孩?只是人家不领你的情!」

  云萃上前道:「赵大侠,老尊翁,二位有话好说,这僮子是在下舍中使唤,若是二位有话问他,尽可在寒舍小住几天,慢慢地问,别伤了和气。」

  赵一白却依然不放,道了声:「岂敢叨扰,后会有期!」便以轻功抓着柳衡跃出去。

  座席中飞出一道寒光,倏然划断柳衡的衣领,柳衡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赵一白已跃出堂,只好又跃了回来,对着座中怒目而视。

  只见前座中的一名中年文士意态安闲,宽袍长带,腰间也佩着剑,但他的气度却像个得道仙人般俊雅,只不过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郁之色,而使得他的神情看来有些迷蒙和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望见那人,赵一白本来气焰甚高,也顿时收敛,不安地望着他。

  众人认出这是多年前弃道还俗的剑客封秋华。传闻中他修道有成,能排空御气,遨游于云海之间;但是多年前不知为何还了俗,不再修道,之后便没有他的消息。自从众人见到他也在座,都感到云萃的人面果真够广够重,居然连这等出尘高人都能请来。

  此时他已出了手逼赵一白放下柳衡,不知他的打算是什么?众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封秋华展现身手,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屏息以对。

  就在封秋华神情一动,好像正要开口时,刘义真已大声道:

  「通通给本公住手!」

  众人一愣,封秋华也微微一怔,旋即淡然以对,又不打算说话的样子。

  好不容易可以见识一下传闻中的高手,却被刘义真打断,所有的人通通对他怒目而视。刘义真本来玩得高兴,直到后来众人自顾场中打斗,竟将他这个桂阳公、安西将军领雍秦刺史完全不放在眼里,十分不悦。身后的长史马上上前道:

  「大胆刁民,在桂阳公座前喧闹打斗,还有国法吗?通通退下!」

  刘义真冷然道:「本公没许动手,就不许动手。小孩子,你的剑法哪里学的?」

  原本想要干脆拂袖而去的赵一白一听刘义真问这话,马上打消主意,立在原地要听,被刘义真的卫士推到一旁,也不以为意。

  柳衡发着抖,道:「我,我自己学的……」

  「哦?你很聪明,剑法很好,要不要跟耶益孤勒比比?」

  柳衡急忙用力点头,又跪下道:「请给小人机会,领大人的赏!」

  众人一听,都有些失望。想不到这小小的剑道奇才,品色如此卑下,为了赏银而求宠于显贵。

  「哈哈……拿去吧!」

  刘义真将锦囊丢给他,柳衡连忙爬上去紧紧抓在手中,不停叩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你不必比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给我讲你这剑法。你跟着本公,富贵少不了你的!」

  柳衡喜色难掩,既得意又欢喜,叩头叩得更用力,口中说着:

  「多谢桂阳公,多谢桂阳公!」

  见到少年如此趋炎附势,众人更是皱眉掩鼻,不愿再看这幕丑戏。

  云萃连忙躬身道:「在下已备盛宴,请刺史公移驾!」

  刘义真笑笑下座,左右替他披上貂裘,刘义真下巴一扬,道:「小孩子,你也来!」

  柳衡巴巴地跟了上去,对刘义真而言,柳衡就如同一个新奇有趣的新玩具一般,因此刘义真身边亲信也都识相,自动让出地位,让柳衡能紧跟在刘义真身边。

  云萃亲自护送着刘义真及一行随从前往开设筵席的大厅,酒菜齐备,歌舞声色之娱自不在话下,令刘义真及一行人皆十分尽兴。刘义真在比武中大出风头,还得到柳衡这个高手,更是满心欢喜,在酒宴里眉飞色舞得意非常。云萃始终小心应对,但眉间难掩忧色。

  筵席直到深更半夜仍未散去,刘义真已有几分酒意,召手要柳衡过来,低声问:「小孩子,我问你,刚刚坐在云萃后头的小子,叫什么名字?」柳衡忙答道:「他是我们公子,叫云拭松!」刘义真呵呵冷笑一声,道:「云拭松?他刚刚竟敢耻笑本公,此辱不报,本公威名岂不如同儿戏?」

  说着,刘义真神色间带着一抹不善的笑意,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第二章 凝霜殄异类

  云萃忙着招呼刘义真等人,云拭松便负责在偏院款待群雄。他生性豪爽,和这些草莽英豪非常投缘。偏院的酒宴里没了刘义真的贵族派头,群雄更是放怀划拳喝酒,呼卢喝雉,叫嚷吵闹声喧腾了一晚,也毫无顾忌地大骂刘义真的臭架子和官威,人人皆骂得尽兴、喝得开怀。

  直到将近天明,云府中的偏院所摆设的酒席也渐渐散去,云拭松已大醉,摇摇晃晃地送群侠至门口,和众人一一道别之后,才扶墙而归。云家管家要扶着他,云拭松摆了摆手,呵呵笑道:

  「我……没醉!你……去歇着吧,我自个儿还能走……!」

  管家还欲再扶,云拭松有几分火大地推开了他,喝道:

  「老奴别多事!忙你的去!」

  说着,云拭松便摇晃不稳地朝后院走去,管家知道少爷脾气强,也只好袖手由得他独自往院内走。

  云拭松转入后堂,一时酒意难支,扶着树跌坐在地,口里喃喃说道:「刘义真……什么桂阳公……呵!那臭架子看了就讨厌……要不是爹怕事……我……早就给他两耳刮子,管他是不是宋王的兔崽子……」

  云拭松醉言醉语,睡眼迷蒙,浑然没察觉眼前已悄悄被几人包围。

  那几人正是刘义真的侍卫,他们互视了一眼,讪笑地踢了踢云拭松,云拭松睡意正浓,推开其中一人的脚,骂道:「叫你这奴才别扰我,你聋了吗?」

  这时,只听耳边响起刘义真的笑声:

  「云公子,你说谁是奴才?」

  云拭松一愣,睁眼一看,这才看清眼前众人,除了刘义真,以及他身后的柳衡之外,几名护卫团团包围着他,有的持刀佩剑、有的带弓箭,或是其他各色武器,神情间皆带着不善的笑意。

  云拭松酒意略醒,扶着树站了起来,冷看着刘义真,道:「我说谁是奴才,谁认了就是谁!」

  刘义真冷笑道:「你们做了外族的顺民这么多年,早就奴性入骨了!今日你又和那个拿拐杖的老头,朋党为奸,私通外敌,这可是抄家灭门之罪!我爹克复长安,绝不能容许你们这种毫无节操的小人败坏汉风!」

  云拭松听了顿时满腹怒火,叱喝道:「呸!谁败坏汉风了?收复长安的是长安人,你来这里坐收渔利耍威风,还谋害龙骧将军,当天下豪杰都是奴才!你凭什么?就凭你爹是宋王?」

  刘义真笑道:「没错,我就凭我爹是宋王!不要说这长安,整个朝廷都是我刘家的,我爹说谁做仆射,谁就做仆射;我爹任谁当将军,谁就当将军,就连皇帝都不敢吭一声!你这小小的云府,就算我不高兴,也能一把抄了,到时候你家女眷都赏给我的侍卫取乐,叫你来给柳衡洗脚,你也得乖乖的洗!」

  一旁的卫士们也跟着哄笑,云拭松气愤不过,大喝一声,就朝刘义真扑去,当胸打了他一拳。刘义真一时猝不及防,被云拭松这一拳打中心口,跌倒在地,云拭松扑了上去,踩住刘义真的脸,喝道:「看谁给谁洗脚!」

  刘义真大惊,身边的护卫们也急忙怒吼着:「大胆狂徒!」「不要命了!」

  护卫们扑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开云拭松,刘义真的脸被踩得都是污泥,气得脸色铁青,跳了起来,吼道:「把这小子的脚给砍了!」

  护卫们压住云拭松,拔出刀来就要往云拭松的脚砍去,云拭松大惊,慌急之中双臂一屈,使出柔劲甩脱护卫,拔脚便跑。刘义真怒吼道:「不中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抓回来,本公要亲自断他手脚,让他知道利害!」

  众人齐应,朝着云拭松追了过去。

  云拭松被激得酒意全消,边跑边想道:「糟了,我竟然踩了桂阳公的脸……万一他真的抄了咱们家,可怎么办?」

  云拭松听见身后卫侍们的阵阵怒吼,有人喊着:「云家臭小子!再逃就抓你爹去牢里代你受罪!」「你这小鬼已经犯了抄家灭门的大罪,想逃哪里去!」

  云拭松越听越害怕,脚下不由得跑得更快,他毕竟还是个少年,从未闯过如此大祸,边跑已不由得边哭了出来,满脸是泪,却不敢稍停。云家深苑范畴甚广,有几处废园是连云拭松自己都很少经过之处。此时他慌不择路,绕过几处水亭,竟转入云家旧祠。但见此处古木蔽天,荒草高逾腰际,阴暗不见五指。云拭松隐约记得这里有座祠堂,小时候他闯了祸,总是躲在那里,绝对没有人找得到他。慌乱之中,云拭松凭着记忆,果然找到旧时的那座祠堂。

  但见黑暗之中,那座高祠巍然矗于枯木林间,虽已陈旧黯淡,却仍有股沉重庄严,宛如沉默的帝王陵寝一般。基石上爬满龙蛇之迹,老藤顺着墙面攀爬着,掩盖半边石墙,叶影枝桠中显露出的窗棂,透出古木的幽幽淡香,两旁矗立的翁仲石像也神情端凝,似乎正守护着这座废祠。

  云拭松推开祠堂沉重的铁铸大门,铸铁上虽灰土斑斑,被云拭松的手抹过之处,尘土底下的铁铸乳丁竟仍散发出沉厚浑然的光泽。这时只听身后的卫士大叫着:「小鬼逃往那里去了!」

  云拭松吓得忙奔入祠堂中,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却凭着隐约的记忆钻进后堂,躲在后墙的一处高龛底下。高处的神龛里,供奉着一只灰暗陈旧的巨大铁箱,上面蛛网遍布,已缠得铁箱外观上只显出一层白雾。

  刘义真和柳衡以及卫士们追至废院,一见到古木参天,处处伸手不见五指,追进去也不见得找得到人,刘义真不由得大怒,喝道:

  「姓云的小子躲在里头,以为本公就找不到他了吗?一把火给我烧了这个院子!」

  柳衡一听,连忙唤道:「大人,千万不可!」

  刘义真怒道:「谁说不可?本公烧了这里,还要抄了云家!把云家老小都押解到建康去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柳衡一缩头,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人……小人的爹也是在云府干活的,我听我爹说……这里是龙虎重地,镇压着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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