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快-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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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的妈妈不怎么喜欢狗的人对蛮蛮也另眼相看。郭画画的妈妈专门为蛮蛮做了一些吃食,用旧衣服和纸箱子给蛮蛮准备了一个临时歇息的小窝。蛮蛮很领情,吃完东西了,就去纸箱子里歇着,要拉屎撒尿就去卫生间。这更讨人喜欢了。郭画画的爸爸说,等以后退休了也养一只可爱的小狗。
秦放和老孟夏天在重庆和郭画画的父母见过,算是半个熟人了。而井哥是生面孔,郭画画替他和父母作了介绍。从蛮蛮身上,郭画画的妈妈看出来了什么。在所有人中,蛮蛮基本只接受郭画画和秦放的管理。郭画画妈妈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见。
郭画画的傻瓜相机里留下了他们去博物馆、白塔山公园、五泉山公园和敦煌的身影。过完年回到重庆,郭画画把和秦放、井哥和老孟在敦煌拍摄的一张照片放进了木质镜框里。其中秦放怀里的穿着红色衣服的蛮蛮最显眼。
再次见到井哥,郭画画的心很安静,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井哥对郭画画而言,只不过是好男人的一个化身。虚幻的感情无法替代真实的爱。郭画画忽然觉得很沧桑。和霍新电光火石那样一下,几乎释放了她所有的激情。
假期结束仔细看着照片,郭画画发现自己胖了。去办公室,发现所有的人都胖了一圈儿。尖脸儿变长脸儿,长脸儿变圆脸儿。郭画画发现蛮蛮也胖了,高了,一天天在长大。蛮蛮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它是一只坐过飞机、住过宾馆、去过首都、游过敦煌的棕色小狗。即使随着春天的到来,即使它已经褪去了那件人见人爱的中式外衣,它仍然是一只有气质的狗。都说气质是人最好的外衣,其实对狗何尝不是这样呢。蛮蛮符合现在很多人的时髦说法:带得出去。用在人身上,一般说成:出得厅堂。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说春天到了,该收敛收敛身体了。当然不是别的什么意思,而是说要减少减少尺寸和身体围度,以适应衣服越穿越少的趋势。大家开玩笑说,每天要搞工间操,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全民减肥运动。可是王社长在例会上一宣布会餐,大家一下就忘了要少吃多运动这一茬儿了。谁让杂志社的效益好呢。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为杂志社的蒸蒸日上而欢欣鼓舞。
会餐在一家四星级的餐厅举行,说可以带家属。家属的含义很广,不仅意向性的男女朋友算,连蛮蛮这样的狗也可以算。反正是图皆大欢喜嘛。宾馆是老棋联系的,一到这个时候,老棋就会显现出他在杂志社不可或缺的地位。因为这家宾馆的环境好,连吃带唱还提供休息的房间,居然打了三折。所以,托老棋的福,家属的定义由狭义变成广义。一切以增加人气为上嘛。感谢老棋。
郭画画决定带秦放去吃饭。秦放已经属于郭画画生活中的一个男人了。一直以安全的方式存在那里。
秦放肚皮的围度不但没有减,反而增加了。郭画画惊异地发现秦放的肚子像当初装着蛮蛮的样子。可是蛮蛮明明在地上跑来跑去。秦放一点没有发觉,他对第一次参加郭画画杂志社的活动表现得有点兴奋。郭画画在一旁冷着脸,看着这个大肚皮男人,忽然觉得肥胖真的是万恶之源。万恶之源!
第四章花花公子(2)
唱歌的时候,秦放往那里一站,立刻挡住了郭画画看电视画面的视线。秦放听到有人给他夸张地鼓掌,转过身子愉快地点头示意。他的肚子的巨大弧形对于郭画画如同当头棒喝。郭画画霍地一下站起来,走到蛮蛮身边抱起它就往外走。
一个小时后,秦放回来了。郭画画坐在沙发前看美容杂志。郭画画从杂志上抽出目光,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的肚子,不说话。蛮蛮看见秦放,欢快地摇着尾巴去迎接他。秦放一言不发地走到电脑前上网下棋。
办公室的人对秦放的印象不错,让郭画画下次再带秦放来玩。郭画画在办公室里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昨天有点过分。郭画画下班的时候,去菜市场买了很多的菜回家。
郭画画手上拎满东西开门进屋,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连小狗蛮蛮也不在。
郭画画认真细致地做了这顿丰盛的晚饭,炖了一只乌骨鸡,里面放了从超市里买回来炖汤的料,很快药香和鲜美的鸡汤味弥漫了厨房,窜到客厅。白米饭在高压锅里蒸着,气压阀发出欢快、热闹的哧哧声。趁着饭还没有熟,郭画画炒了一个番茄牛肉丝,煎了一条糖醋鲤鱼,像模像样摆了一桌。
郭画画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走进客厅,打开电视,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秦放。
天黑了,郭画画已经看完了中央台的《新闻联播》,《重庆新闻》也已经开始了,秦放还没有回来。桌上的菜也快凉了,郭画画起身打开防盗门看了好几次,楼梯间里没有任何动静。郭画画几乎是焚香浴手,一门心思等着他回来。
《重庆新闻》快完的时候,秦放带着蛮蛮回来了。
郭画画默默进厨房用微波炉热了饭菜,重新摆上桌。郭画画和他面对面地坐在桌前,吃着这顿滋味各异的晚饭。秦放大概真饿了,大口大口吞咽。而郭画画嘴里一点滋味也没有。
郭画画为他倒上酒,还陪他喝了两口。秦放没有客气,端起杯子让酒下了肚。
大半瓶酒下肚以后,酒已经深入他的感官,到达他的精神领域。酒使秦放有了活力,游离于常态之外。他变成了一根筋,像要讨个说法的秋菊。他把郭画画平时的种种历数了一遍,旧恨新仇全在这一刻抖搂出来。
秦放说,我原来还以为你很善良,你脾气暴躁;你背叛了我,你喜欢我的朋友;你任性,你经常不给我面子;你最伤我自尊心的一次,是你说那是童译的东西,不让我碰……
郭画画呆了,没想到他事事都已放在心上。
秦放喝得超出了平时的酒量,还没等郭画画收拾桌面,他已经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第二天,郭画画在办公室里忍不住都在思考下班回去该和秦放怎么说,是道歉还是不道歉。可是,郭画画进了家门,发现秦放下午出门又买了很多东西回来。邦交又恢复了正常。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开始说笑。吃完饭,郭画画收拾了屋子后,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洒了香水,换了一套玫瑰红的睡衣。秦放在沙发上看书,郭画画走到他的旁边坐下。香水起了作用,秦放扭头看她。他的脑筋和表情在赛跑,但仿佛不是他不能应付高速度的心智活动,而是平时这样的练习不够。有那么心神衰弱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安详起来了,那真是股诡异的冲动,而它很快过去了。
“我去倒杯水。”秦放撅着屁股钻进了厨房。
郭画画涨红了脸。秦放连吻都不吻自己。这是哪门子道理?
为了自己不发神经,走投无路的郭画画打开电视机。极度无聊的东西具有抚慰人心灵的美好感觉。电视让人有一种温暖、完整,与世无争的感觉。这是郭画画一向的观点。可是今天,郭画画发现自己错了,彻底错了。到现在她才猛然醒悟到,今天九点以后的电视真的是为发了神经的人准备好的。首先是一个蛋黄饼干广告,说话的人仿佛讲天大的机密似的说,她发现了一样好东西,然后是对这个好东西的礼赞,她办公室周围的人放下手上的活儿,凑上脸来,她就打开包装露蛋黄饼干吃,同时脸蛋上挂着晃荡着满意极了的表情。其他眼馋地望了半天的人也开心地笑了———因为他们上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存在。
郭画画摁了手中的遥控板翻到了另外一个台,有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扯着嗓子在喊,“今年送礼要送脑黄金”。郭画画哆嗦了一下,摁了遥控板又翻,一个长着眯眯小眼睛穿着露背装的东北籍女歌手,吱吱喳喳在唱《幸福的快车》。郭画画赶紧换台,一个古装女人扶门框,凄厉地哭,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啊,我再爱你也不能跟你走。”
最后,郭画画关了电视,百无聊赖只好爬到床上去。翻来覆去好久,最后勉强进入黑甜乡。等郭画画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又看见秦放在电脑前勤奋的身影。
“他是不是在惩罚我,故意的呢?”郭画画给末离打电话。
末离说:“我真搞不懂了,他是比较违反常例。”
末离又问:“你们真的连吻都没有接过?他已经住到你家里呢。”
“我还能骗你吗?他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去翻星座书,看他是不是巨蟹座的,巨蟹座的人很害羞的。”末离说。
郭画画想了想秦放的生日,说:“对,他是巨蟹座。”
末离给了郭画画一本书叫《超感星座》,这本书详细地分析和解剖了十二个星座和每个血型的星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本书有三百六十五页,对每一天出生的人结合血型和星座都有分析。还有当日出生的历史名人。
郭画画翻到秦放生日和血型对应的那一页,郭画画看到这天出生的人比较喜欢欧洲文学。郭画画知道欧洲文学喜欢做冗长的铺垫。比如,一部长篇小说,有三分之一会写主人公的祖父,轮到主人公自己的时候,只剩最后的三分之一还不到了。难道他在需要冗长的铺垫?欧洲文学害人不浅啊。
秦放从前说过,他害怕婚姻和婚姻带来的责任。他说:“结了婚就应该对婚姻负完全的责,这一点上我绝对比童译强。”
郭画画琢磨他的话,郭画画想他不是在做暗示是什么。郭画画又一次对婚姻发生了憧憬。稳定的感情最温暖。
郭画画开始想和他把漫无边际的闲谈转移到婚姻和家庭严肃话题上。郭画画想,他除了有个需要减肥的大肚皮外,其他都还好。虽然他的生意江河日下,但是自己本来就没有预备找大款的。可是,秦放淡淡地说了一句:“别闹了。”郭画画就不知道怎么往下面接话了。
折腾半天,自己还成“秋菊”了,非要抱着人家的裤腿儿讨说法。
不知不觉中,郭画画每天的生活重心已经慢慢移向了晚饭后的时间,好像一天所有的兴奋点都在这段时间里。
吃过晚饭,郭画画看小说,秦放上网。蛮蛮被屋子里安静的氛围感染,也变得安静下来。可是,郭画画看不了几页书,视线就会被秦放牵引。郭画画翻来覆去地想,他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机器?
郭画画放下书,在旁边恳求秦放别再上网了。郭画画甚至靠在他的背上,伸出双臂缠绕着他的脖子。这个时候,秦放就如同郭画画非要挤过去坐在他的腿上一样冷静,还是那句老话:“别闹了。”
郭画画就只好戛然而止。一点惯性都没有的戛然而止。灰溜而无趣。
郭画画就像一个特别想吃锅巴而在灶台转的小孩,转了半天,一点便宜没捞着,还被大人挥了一巴掌。躺在床上的时候,郭画画沮丧地想,难道我一点吸引他的魅力都没有了吗,我这么失败吗?想着,想着,郭画画回头看秦放,秦放很聚精会神地爬上网络和各路妖怪们在围棋盘上厮杀。郭画画叹了口气。
郭画画忽然想,是不是他有问题,如果是他有问题的话,我会很好地照顾他的。现在正是冬天,他会不会是在养生?古书上写的,冬天是个养生季节。郭画画被秦放弄糊涂了。他真的是一本难懂的书啊。
郭画画为此和末离讨论,他到底是不是个返祖现象。他真的很奇怪呀。
第二天,郭画画买了“御苁蓉”回家。在吃过晚饭的时候,郭画画把“御苁蓉”拿出来,郭画画说:“给你买的。”秦放的脸色都变了,从来都没有的难看,脸上出现了只有乙型肝炎病人才会出现的颜色。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他说了一句“把这个东西拿走,你哥哥我还不至于用这个东西”,就走到电脑桌前坐下开始了他每天的网上生涯。
郭画画尴尬地站在那里。
第二天,郭画画回家,发现秦放仍然给房子里买这买那,就像熟稔而亲切的男主人。郭画画的心里一动,有一条小鱼儿在内心游过。
吃过晚饭,郭画画打扫了桌面,拾掇了厨房。郭画画走回客厅,预备又与秦放开启婚姻爱情家庭的话题。秦放平时看上去憨憨的,可是这个时候滑得像个泥鳅。郭画画知道他在故意躲她。
秦放说:“你看,我们这样多好。在一块儿吃饭、说话。像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郭画画无言以对。
第四章去哪里呢(1)
夜晚,南康花园大排档满眼是花花绿绿的食客。郭画画和秦放带着蛮蛮也夹杂在中间。
周围嚷闹的气氛和他们的话题不太和谐。郭画画拨拉着面前的菜吃着。
两个人想说点别的什么,但是话题难以为继。郭画画和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