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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根 亚历克斯·哈里-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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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撞到了头,而且〃土霸〃对他们的秘密沟通并不知情。交头接耳了几个小时后,这些人共同培养出一股默契和兄弟之情来。虽然他们都来自不同的村落和不同的种族,可是这份情谊使他们觉得他们并不是来自不同的民族或地方。
  当〃土霸〃再来把他们赶到甲板上时,这些俘虏前进的步伐好像是在游行。当他们再度下到牢笼时,一些能说好几种语言的人设法更换了他们在队伍中的位置,以便能被锁在躺板的尾端,因为如此可以更快地传出他们的翻译。〃土霸〃似乎从未注意到,因为他们既无法也不想辨别这些被铐链的俘虏。
  他们的问题和答案开始在牢笼内传开来。〃我们会被带到哪里?〃这会引发令人心碎的胡言乱语:〃谁曾经回去告诉过我们呢?〃〃因为他们被吃掉了!〃例如〃我们在此已多久了?〃的问题会引来〃长达一个月〃的胡乱猜想,直到这问题翻译给一个能够借着他身旁附近的抽风机来计算日子的人,他说自从此独木舟开航至今已十八天了。
  因为〃土霸〃会不时地闯入干扰来喂食或刮刷躺板,所以有时一天下来只传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很焦急地询问是否有彼此认识的人。〃是否有人来自巴拉昆达村?〃有天有人这样问,而过了一会儿,大家交头接耳地传来一个令人喜悦的答案:〃我,裘邦·沙拉,在此。〃又另有一天,当沃洛夫人急速地向他耳语:〃有人来自嘉福村吗?〃康达兴奋得心几乎也跳出来。〃有的,康达·金特!〃他简直快透不过气地把话传回去。当答案传回来时,他更是不敢喘气:〃是的,就是这个名字。我听到他村中哀悼的鼓声。〃康达听了立即泣不成声,脑海里回荡着全家人围着一只振翅拍打的白公鸡终以背部朝地死去的景象。而报丧人把这不幸的消息报出去后,所有的人会来和欧玛若、嫔塔、拉明、苏瓦杜和马地围坐在一起,哭泣地听着鼓声击出消息,通知远方听得到的人说此村中的康达·金特已永不再回来了。
  有好几天,大家谈论着想寻出此答案:〃我们如何攻击及消灭'土霸'?〃〃有谁知道什么可充当武器吗?〃事实上没人知道。在甲板上,是否有人注意到有关任何最有用的消息都来自妇女的歌声中:这艘独木舟上大约有三十个〃土霸〃。但对他们而言似乎不止这数字,可是妇女的消息比他们灵通。妇女们也道出在航行的开始〃土霸〃人数更多,但其中五人在半途已死亡。他们被缝在白布内,当白发的〃土霸〃头子吟着某种书时,那些尸体被抛到海中去。妇女们也唱。〃土霸〃之间也彼此互殴互打得很厉害,通常是为争论下次该轮到谁享受这些女人。
  多亏妇女的歌唱,所以甲板上任何事一发生,就可迅速传给带链跳舞的男人。他们回到牢笼后就会开始讨论。令人兴奋的是他们之间的沟通交谊已发展到与下层的人取得了联系。康达所躺之处一片寂静,此时从船舱门附近传出一个问题:〃你们那儿有多少人?〃一会儿后,答案在康达这一层传着:〃我们相信大约有六十人左右。〃
  任何消息来源的传接,唯一的功用似乎是能证明他们还活着。当没有任何新闻发生时,这些人就谈论着自己的家人、村落、职业、农田和狩猎地。但他们对于如何杀死〃土霸〃和何时下手越来越常发生意见的分歧。有些人觉得无论结果为何,他们下次到甲板时一定要突袭〃土霸〃,而有些人却认为需再多等些时候才是明智之举。激烈的争执开始爆发了。某次一场争论突然被一位较年长的声音所打断:〃听我说!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种族,说着不同的语言,可是要记住我们都是来自同一民族!我们必须像个村落,在这地方要团结一致!〃
  赞同的低语声立刻传遍整个牢笼。那个声音以前曾听到过,它总是在形势紧张的场合给予忠告,那是种富含经验,带有权威和智慧的声音。不久后就传出了刚才那位发言者以前曾是位酋长的消息。一会儿后,他又再度开口,说现在必须推举出一位领袖,并拟定某项攻击计划,在还有希望征服〃土霸〃前作出表决,因为〃土霸〃的纪律很好而且武器俱全。整个牢笼内再度发出赞同的低语。
  和其他人亲近的新鲜感和舒适感使得康达几乎不再怎么去注意牢笼内的恶臭和秽物,甚至虱子和老鼠也都被抛到脑后。此时,他听到流传着一个新的恐惧他们确定下层内还存在着另一个黑人叛徒。一位妇女唱出黑人叛徒曾帮〃土霸〃把他们罩上眼罩,押到这独木舟上。她也唱出就在她眼罩被取下的当晚,他看到〃土霸〃赏给那个黑人叛徒烈酒喝,喝得他醉醺醺的,步伐踉跄,逗得〃土霸〃们都大声地狂笑。那位妇女唱说虽然她无法很明确地说出那黑人叛徒的面孔,但他确实和他们一样被铐链在下面。他很担忧自己会被发现且被杀死,因为他已知道做一个黑人叛徒的下场。在牢笼里,他们讨论着,也许这个黑人叛徒会说〃土霸〃语,为了挽回他悲惨的命运,他也许会向〃土霸〃通报他所听到的攻击计划。
  当康达用枷锁去打一只肥老鼠时,他突然想到为何自己对黑人走狗的了解竟少得如此可怜。那是因为他们不敢住在村中的人群里,而且身份一旦被怀疑就必死无疑。他忆起在嘉福村时,他时常觉得当父亲欧玛若和年长的人围坐在夜火旁时,似乎不必要老怀着无助的担心和忧郁在思索着康达和其他年轻人私下认为他们绝不可能输给〃土霸〃的危险想法。可是现在的他终于了解到为何那些年长的人一直忧虑村中的安危,因为他们知道得很清楚有多少奸细到处隐身,其中许多都潜伏在冈比亚。那些父亲是〃土霸〃且令人鄙视的黄褐色杂种小孩很容易辨认,可是并不是全部。康达想起村中那个被〃土霸〃绑架后又逃离虎口的女孩,就在他自己被抓走前曾到长老会前陈情如何处理她的杂种婴儿。他不知道长老会最后如何决定。
  他现在从牢笼内的谈话中得知少数几个走狗只帮〃土霸〃把靛青豌豆、金子和象牙搬运到独木船上,却有数以百计的走狗帮〃土霸〃烧村。囚俘。有些人说到他们如何用甘蔗片诱拐小孩,然后布袋就从小孩的头上套下去。有人说到在被俘虏后的长途跋涉中,那些走狗如何惨无人道地抽打他们。其中一人的妻子,当时怀着小孩,就被鞭死在路上。另一人的儿子因被抽打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死去。康达听得越多,他的怒气就越难消。
  他躺在黑暗中,听到父亲严厉地警告他和拉明绝不可独自到处游荡;康达多么希望他当时能多留意父亲的警告。一想到他这辈子无法再聆听父亲说〃无论今生今世将如何演变,他都必须好好地为自己想一想〃时,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一切都是阿拉神的旨意!〃这段话由那位酋长开始当由躺在康达左边的俘虏交头接耳地传过来后,他再转头低语传给旁边的沃洛夫囚伴。一会儿后,康达注意到这位沃洛夫人并没有再把话传下去。在纳闷着为何他不传时,康达心想也许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因此他又再度把话说一遍。可是沃洛夫人突然发怒啐唾,声音大得整个牢笼都听得到:〃假如你们的阿拉神希望如此,我宁可要魔鬼!〃黑暗中的其他地方也传来几声同意的尖喊,而争论也到处爆发出来。
  康达深深地受到震动,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与一位异教徒躺在一起;他珍惜阿拉神的信仰如同珍惜自己的生命一般。至目前为止他一直很尊敬这位年长四伴的友谊和景仰他的智慧。可是现在康达知道他俩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更进一步的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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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亚历克斯·哈里 



 
  






 
第38节

 
  现在在甲板上,妇女们唱出已经偷藏了一些刀子和一些可充作武器的物品。回到牢笼里时,男人们意见比以前更强烈地分成两派。其中一组认为攻击〃土霸〃是刻不容缓的,领袖是位面目凶狠又有纹身的沃洛夫族人。在甲板上,每个人都曾看过他带着铐链疯狂地跳舞,但却一直对〃土霸〃露出他那一排整齐的牙齿,然后〃土霸〃会为他鼓掌,因为他们认为他是在露齿微笑。那些认为需再进一步观察和准备的人是由黄褐皮肤的富拉族人所领导,他曾因掐死那位黑人走狗而被狠狠地抽打。 
  有几位沃洛夫人的跟随者大声叫喊,他们应在许多〃土霸〃下到牢笼里时攻击他们,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得比〃土霸〃清楚,因此突击会有大奏效可是力促执行此计划的人被其他人嗤之以鼻。其他人则认为〃土霸〃的船舱就在甲板上,因此要杀他们这些俘虏宛如杀死一大群老鼠一样轻而易举。有时候当沃洛夫族人和富拉族人的争议几乎到了叫喊的程度时,那位酋长会出面调停,建议他们把音量放小些,以免被〃土霸〃听到。
  无论哪一位领袖的想法最终被采纳,康达都已准备与〃土霸〃做殊死战。〃死亡〃对康达而言已不再具任何恐惧了。一旦他已确定这辈子无法再见到自己的家人和家园,〃活〃与〃死〃都一样没有意义了。他现在唯一畏惧的是怕自己死去但没有亲手杀死至少一个〃土霸〃。可是康达所倾向的领袖和大部分的人一样,他觉得是那位谨慎小心,身上有鞭疤的富拉族人。康达至目前已发现牢笼内大部分是曼丁喀族人,而且每个曼丁喀族人都很清楚富拉族人会花上好几年,甚或一辈子的时间,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报复曾发生在身上的耻辱。假如有人杀死了一位富拉族人后逃逸,他的儿子定会马不停蹄地寻遍天涯海角,直到有一天找到并杀死那个凶手才罢休。
  〃我们必须支持我们所认同的领袖。〃酋长提出忠告。跟随沃洛夫族人的俘虏此时破口大骂,可是当大部分的人都站在富拉族人这边已成了不争的事实时,他立刻发出第一道命令。〃我们必须以鹫鹰般锐利的双眼来观察'土霸'的一举一动。当时机成熟时,我们都必须成为战士!〃他建议大家遵照妇女们的忠告,在甲板上带铐链跳舞时故意装成很快乐的样子,那样可以松懈〃土霸〃守卫的戒心,也可助自己更易马到成功。富拉族领袖也说,每个人必须盯住任何容易快速抓来当作武器的东西。康达很欣喜,因为在甲板上的时候,他就已看中栏杆下一根没有绑紧的长钉。他准备把它抓来当做矛戟,突袭离自己最近的〃土霸〃。每次一想及此,他的手指就会抓住手中假想的握柄。
  每当〃土霸〃打开船舱盖爬下来,挥着鞭子大叫时,康达就躺得和森林野兽一样平直、静肃。他想到〃金刚哥〃在成人训练期间所说过的,猎人应该学习阿拉神教给动物的本能如何藏身和观测想杀自己的猎人。康达躺在那儿好几小时,心想〃土霸〃怎会喜欢制造痛苦,他很厌恶地想起每当〃土霸〃鞭答他们,特别是鞭答那些身上有严重伤肿的人时开怀大笑,然后再厌恶地揩掉溅到身上的脓汁血液的模样。康达也躺着痛苦地刻画〃土霸〃在夜里强迫妇女到独木舟黑暗角落的画面;他想象自己可以听到妇女哭号的样子。难道〃土霸〃没有自己的女人,所以才像疯狗般地追逐别人的女人吗?这些〃土霸〃似乎不尊重任何事物,他们心中似乎没有神,更不用说花费精神去崇拜了。
  唯一能让康达不去想及〃土霸〃和杀死〃土霸〃的是老鼠。它们一天比一天嚣张大胆,而且当它们跑来咬正在流血或流脓的肿伤时,会用鼻边的胡须来搔康达的脚。可是虱子比较喜欢咬他们的脸,而且它们会附着在康达眼角的脓液上或从鼻孔流下来的鼻涕上。康达几个星期来不断地用身体去磨擦下面又硬又粗糙的木板时所引起的肩痛、手肘痛和屁股痛,现在就像火一般地灼烧他。在甲板上,他已看到其他人身上皮肉绽开的伤口。每当船一颠簸,康达的哀叫声就会夹杂混人其他人的哀号之中。
  在甲板上,康达也看到有些人已开始表现得像具行尸走肉他们的脸上没有惧色,因为他们已不在乎〃死〃与〃活〃了。甚至当〃土霸〃用鞭子抽他们时,他们的反应也相当慢。当他们身上的秽物被刮掉时,有些人就是无法再试着去跳舞了。那位白发〃土霸〃头子面带忧色地命令其他〃土霸〃允许他们坐下,他们会把前额埋进双膝间,任粉红色的稀薄液体从皮肉绽开的背后流下。此时〃土霸〃头子会强迫他们把头往后仰,并朝嘴里灌进一些让他们窒息的东西。有些人会立刻瘫倒在地,一动也不能动,〃土霸〃会把他们背回牢笼内。这些人大部分都会死去,但即使在死之前,康达看得出他们都很愿意走这条路。
  为了遵从富拉族领袖的计划,康达和大部分的人都试着在带铐链跳舞时装出很快乐的样子,虽然这份努力像是精神上的害痈一样令人痛苦,但是他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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