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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短篇小说(第二辑)-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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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

    男人又对国说,梅一直提到你,说你对她蛮照顾的,谢谢了。

    国很尴尬,面对着梅的老实的男人,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只是说,谈不上,过
去她也帮过我。

    梅端来一盆洗脸水,要国擦擦脸。说本来我一过年就要来上班的,你看他这副
样子,实在走不开,儿子也被他舅舅接走了。

    国笑道,所以呢,一直不见你来上班,大家挺惦记着你。

    梅又进去给男人换热水袋,男人叹了口气,说:这个家也全靠她了,唉,幸亏
还碰上你们这些好人。国被他说得很不好受,便叫梅出来谈正事。梅把热水袋塞给
男人,说我去烧晚饭,吃好饭再说。国讲不行,我马上要走的。梅不让,她男人也
说,大老远地来了,饭不吃,不作兴的。

    冬日天暗得早,梅弄好几个菜,大家就围坐在了桌边,梅的男人皱皱眉,国主
任是稀客,咋不弄点酒?国说我一喝酒头就晕,还要赶夜路回城。梅在中间先对男
人说他确实不会喝,后又对国说,要不,稍微来点?于是国要了点米酒,梅的男人
嫌米酒没劲道,硬要去换白的。

    一站起来,人就倒了下去。

    国扑了上去,和梅一起把她男人扶在了椅子上,男人已知觉全无,梅哭喊着掐
着人中,国问了附近有卫生院,就把男人放在背上往外奔。冬夜冷嗖嗖的冷风一吹,
男人清醒过来,在背上要下来。说国主任我怎好让你背,我没事的我不去卫生院。
梅说你就别动了,刚才吓得大家要死呢。

    国一身大汗把梅的男人背进卫生院,医生说是低血糖昏厥,最好留下来打打吊
针再观察一夜。国坚持要梅先回去休息,他留在病床旁陪伴。那男人抓住国,泪水
潸然而下:我刚才要是不醒过来多好!

    国说你年纪又不大,儿子还小,不好说这话的,梅也够难得了。

    男人说想想别人家男的轰轰烈烈,我却废人一个,他娘俩跟着我还要吃苦,我
活着还有啥趣味。

    国把他的手放进被窝:你别急,等天暖和一点,让梅带你到城里好好查查身体,
又没啥疑难恶症,看得好的,别多说话了,躺着好好养神。

    国走出了观察室,来到外间的窗前,四周的田野溶入浓浓的墨汁般的夜色中,
丝丝的寒风从咯咯作响的玻璃窗漫进来,爬上他的全身,浸透着他的骨髓。国深深
地打了个哆嗦,他在心底里为孱弱的梅悲泣着。

    梅是一大早来换他的。国想回城,看看梅现在的情况,也不大好催她去上班了。
就说你过几天再来吧。梅说你先别走,等会儿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到我家去闭闭眼,
一夜不睡吃不消的。

    国觉得是有点儿累,回到机关就不会有时间休息了,况且梅找他有话要说,就
又回到了她家里。吃了点早饭,躺在她儿子的床上,翻了几个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恍惚听得房门响,有人进来,就有点醒。但眼皮沉沉的,睁
不开,他索性闭上眼。有只冰冷的手触到了他的脸上,他伸出手把它焐在掌心,死
命抬开眼,是梅。她俯下身,醒了?

    国感到全身乏力,问,几点了,他没事吧。

    梅说中午了,再挂两瓶盐水便可回家了。

    国披衣坐起,梅依在他胸前,说正亏你在这里,否则昨晚我还不知咋办呢。说
罢,就有泪水下来。

    国说你有话对我讲?

    梅坐直身子,定定地看着国,叹了口气道,你那里的工作我不想去做了,现在
家里这种样子,我实在也跑不开,不好耽误了你那边的事。

    国说工作还给你留着,先找人代一阵,你啥时来上班都成。

    不,我倒不是光为了这。梅扭过脸去:我想了一夜,总觉得我再去你那里上班,
会影响你的。

    国愣了一下,说梅,咱俩相处这段时间,不是蛮好吗?国又扳过她肩,你是不
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梅抚着他胸前的纽扣:有时心里想想真恨,好像前世欠着你们男人的债,一个
要讨我的手脚,还有你,十多年不见,还会有着这些花头经,注定今世要还给你一
样。

    国说你还是慢慢还吧,否则到了下一世谁也不欠谁的多没意思。

    梅破涕而笑,还是不认识好,免得又有人受苦。

    国套好衣服下床,说如果你一定不肯去我那里了,也成,我再想法给你重新介
绍一个工作。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元钱,放在梅的手里:先拿去结住院费。

    梅不肯收,说城里我是不想去了,这里在搞开发区,我想领一张营业执照,在
路边开家小店,日子总归会好起来的。

    这样也好。国想了想,说:执照我帮你去办,这钱你先收下,过几天我再送点
来,开店要资金,就算我入的股,发了财你看着办,好吗?

    梅的脸庞在初春的阳光下流溢出灿烂的光晕,柔声道,你就会说搔人心痒的话。

    梅就站在路边,秀目微眯,看着国偏身上车骑进了正午那片炫目的光带里。


                款款而行

                                 刘艳丽

    爱情对于女人永远是正餐。

    夜。

    黑色跳着欢快的舞步,张开无形的网。汽车,灯光,我和行人,都是夜的游鱼,
我们张大欲望的唇捕获贪婪和物质的一切属性。我,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文尧,
和一个非常好的身材。朋友说你的身材真好,简直是太好了。我当然不能辜负他们
的眼睛,我喜欢他们用眼睛一点一点把我扒光,所以我别无选择,只有旗袍。我喜
欢旗袍就像有些人喜欢钞票一样永远的欲壑难填。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三十款不同款
式和质地的旗袍,请你一定不要张大你的嘴巴,当然我也不喜欢你摆弄你的手指。
自从旗袍、酒吧、香水和烟成为某类人的标志以后,我更加喜欢我自己了,或者说
给自己找了个更好的理由了。好了,还是先把旗袍放到一边,说说我吧,说说那个
有着魔鬼身材和漂亮脸蛋的我吧。我穿着改良的胸前开着牡丹的旗袍,披着长及腰
际的头发,用7 寸高的鞋跟嗒嗒地敲击着地面和男人的心脏。我优雅地款款行走在
路上,我的目光是高傲和空洞的。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和洞察能力,就会发现在高
傲的面具下掩盖着那么一点的慌乱和无所适从。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我,文尧,是
时尚、前卫、大胆和那么一点神经质的那科属性,反叛、反传统和卓尔不群是我们
的代名词。呵呵,你可不要只想到另类呀,只想到它说明你落伍了。

    那个叫文尧的女人穿着旗袍,迈着猫步,飘着青草味道的香水走在城市的步行
街上。橘红的灯光和着两旁光怪陆离的彩灯交相呼应地贴在她的脸上,演绎着美人
鱼和老巫婆的传说。这是条古老的经过重新改造的商业一条街,名店、名牌和各色
人等云集。一个左顾右盼的男人把目光定在文尧的脸上三十秒,之后一点也不掩饰
他有点厚颜无耻的目光,挑剔地掠过她的山峰和丘陵,落在小巧的玉足上。带着揭
穿事物本质的得意,男人翘着嘴角,一只手臂散漫地插在衣服兜里,好像随时准备
为某种行为掏出适当的、价格合理的货币。男人迎面走过来,装做无意地撞了一下
文尧的左肩,说:哦,小姐,真是对不起。那是一种磁性的略带鼻音的声音,很动
听。文尧动了动嘴角,丝毫没有影响自己走路的速度。男人看着文尧渐远的身影,
摇摇头。一会儿,那个叫文尧的女人停下来,打开包拿出手机说了些什么,又放回
包里。

    我打开手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怎么样,到哪了?

    我温柔地说:快了,一会儿见。我已经走到了街的尽头,这里是个丁字路口,
左拐有一家名声很响的充满怀旧情结的酒吧。我的目标就在这里。在这里,我要见
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可以成全我背叛自己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梦蝶,很女性化。
这是他网络上的名字,他说他的真实的名字叫天一,张天一。我觉得这个也不真实,
但我不去计较。我还知道他是某公司的销售经理,那是个充分利用纳米技术的公司,
当然我还知道他月薪万元,生活考究和充满质感。

    我的网络名字叫长发为谁飘,后来我改成长发随风飘,如果你看见这两个名字,
我不敢肯定是我,网络和生活是一样的,总是有重复的名字,没办法。有时在网上
有人对我说,嘿,宝贝,真的好想你,想我吗?我说你是谁?我说我不认识你,但
是我也真的好想你。也有人对我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说你的电话是多少?我
打给你!明白的人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一般会很客气地说对不起,也有人说我操!
名字怎么和人似的扎堆。有意思的人是梦蝶。当时他气愤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
还不如放屁,一点味道也没有。我说你说话就是放屁,全是那个味道。他哈哈地笑
起来说飘呀,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我说知道,你妈也在等你回家吃饭。我说去吧,
一会饭凉了。我说不要吃凉东西,小心闹肚子。


    我想那个叫梦蝶的人一定笑得喘不过气来。这就是网络上的我,总是把欢乐带
给我认识和不认识的人。我喜欢到网上调侃,喜欢找那些比较有意思的名字,勾引
他或者是让他勾引我,呵呵,这就是网络规则。有一次在聊天室看见一个人的名字
叫“别敲我的门”的人,我用过客的身份和他说话,我点着他的名字说:咚咚咚。
机会在敲门。他对我悄悄地说:请进!我对他呵呵地笑着,我说,它溜走了。在你
开门的瞬间,机会溜走了。那天我的心情非常好,和他聊了很多,我知道他喜欢我,
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怎么联系我,因为我觉得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后来再去那个
聊天室,看见“别敲我的门”在大屏说谁来敲我的门,机会你在吗?哈哈。

    即使我的名字是注册的,也不可能每个网站都注册,有时我也用别人的好听的
名字,所以总会有新鲜的事情发生。我被人冒用,就想如果网站们联合起来,一个
名字只能注册一次,多好。可是我又想那样的话我就不可能认识梦蝶了,梦蝶,我
珍惜的人,男人,我的情人。

    玲玲说:我有两个情人,你呢?

    我说:是你的两倍。

    玲玲说:你一个都没有,我知道。你算什么时尚女人,你没有情人。

    我看着玲玲怀里的猫咪,白色的,脑门上有两条黄色的条纹,我说:你怎么不
教老虎上树呢?你知道你有多阴险吗?

    玲玲的情人听懂了我的对它阴险的夸赞,它抬起头赞同地说:喵——

    你的情人不忠贞,它对谁都撒娇。

    我把猫咪抱在怀里,慢慢地给它搔着痒,它享受地伸开四肢,呼呼地打着呼噜。

    玲玲咯咯地笑起来,说:它长癣了,小心传染给你。

    玲玲说:是真的,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我看见一圈圈的红色的癣长
在玲玲的脖子上,胸口上和后背上。

    我呵呵地笑起来,把她的情人还给她,我说:情人除了带给你圈癣,还有什么?

    你没有情人,你不是时尚女人。我想玲玲真厉害,她总是避重就轻。我懒得理
她,她有一张大嘴巴,我暂时还不想做广播的主人公,我要自己在角落里一点一点
地欣赏自己的秘密。自己窃笑,窃笑自己。过了一会儿,玲玲突然压低声音说:我
见了一个人,很帅的有着高雅气质的人,我和他在地板和椅子上做爱。那真是个美
妙的夜晚呀。

    玲玲说: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不觉得总和一个人做爱太乏味吗?

    玲玲说:做个时尚的女人吧。

    我说:把你的猫咪给我吧?我不怕猫癣。

    玲玲说:我把三星让给你,好吗?

    我说:我怕他有病。

    玲玲说:他不是乱来的男人,除了他妻子,就我一个女人。

    我说:我不放心你。

    玲玲哈哈地笑起来,一点也不计较我的态度。我看着她的笑容,感动了,我决
定把自己卖给她作为补偿。当然我想说自己的故事是想告诉她我真的没有那么差劲,
我有自己挑选的、出色的情人,他在等我,三个小时后我们见第一面。对此我是充
满信心,对我,也对他。我想他一定和他的语言一样出色。

    我说:玲玲——我拉长自己的声音,我说: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玲玲
瞪大眼睛看着我,她不打断我,她耐心地听我讲述。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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