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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5502-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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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五大湖③上,轮船把大草原出产的上等小麦运到圣劳伦斯河④,然后这丰盛的产物又从那儿流向全世界的港口。工业、移民和开拓,也带进了促进现代文明的技术、与世界大势愈来愈密切的关系以及新思想的种子,这些新思想不久就要使白求恩夫妇感到不安,同时向他们的儿子提出挑战。    
    ②洛里埃爵士(1841—1919),加拿大自由党领袖(1887—1919),曾任加拿大首相(1896—1910)。——译注    
    ③加拿大与美国之间的五个大湖,即苏必利尔湖、密执安湖、休伦湖、伊利湖、安大略湖。——译注    
    ④圣劳伦斯河在加拿大东南部,经安大略湖流入圣劳伦斯海湾。——译注    
    小白求恩当时在大学里吸收的新思想中有达尔文的进化论。对于他的父母来说,达尔文主义就是反基督的同义词。当时芝加哥著名的传道家德瓦特·穆迪竭力反对在美国学校里教授进化论,而白求恩夫妇是穆迪在安大略省的主要信徒。白求恩夫人在诺尔曼的教科书中发现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她大为惊恐,便开始把宗教小册子夹在他的科学书籍里,以抵销那本似乎亵渎神明的书。    
    诺尔曼很愉快地把这些小册子看了一阵,后来有一天晚上,在他母亲睡着以后,他溜进了父母的卧室,把一本《物种起源》塞在她枕头底下。他的玩笑使她的宽容受到了不可忍受的考验:她在厨房炉子里把这书烧了。他认了错,可是她看得出他是作为一个好儿子向她赔罪的,而作为一个快成年的人,他却以典型的、顽皮的幽默表示了反抗。


《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第一部分第一部 死与生(4)

    虽然他们生活过得还算宽裕,可是一个长老会牧师的薪水决不够供给两个儿子上大学。诺尔曼在多年前靠送报挣过零用钱,现在又去工作挣钱来缴学费。他在大学食堂里当侍者,挣的钱付了一年级的费用。以后又在五大湖的一艘轮船上当了一夏天火夫。    
    接着又在温索尔①干了一阵新闻记者,其间他发现把字串成文章不但容易而且挺有意思。有一年他没有上学,在安大略省埃奇利城教书,挣够了下学期用的钱。他教有些年纪比他还大的学生读、写、算,这样净赚到三百元钱。另外他还教过一个圣经班,并且在安大略省北部的森林里当过伐木工人。在那儿做工使他的骨架长宽,肌肉长结实了。他讲起当过伐木工人总很自豪,并且多年来珍藏着那时候的一张相片,那是他和四个“真正的”伐木工人的合影,他们都比他高大得多,都有六英尺来高,并且肌肉都很发达。    
    ①温索尔,加拿大安大略省东南部的城市。——译注    
    图片19  1911年秋冬,白求恩(中立插腰者)在苏必利尔湖附近的边疆学院当伐木工人兼教员。他白天在林中劳动,夜晚为工人上课。    
    他现在二十四岁了。他的小鼻子、宽下巴和金黄色头发像母亲,宽脑门和蓝绿色的眼睛像父亲。“母亲给了我一个传道家的性格,”他喜欢这么说,“父亲给了我一股要行动、要干的热劲。”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养成了对绘画和雕刻的爱好。他的手长得又长又坚实,使他得意非凡。    
    他也养成了一种对生活的热爱。他用手指捏塑的黏泥,涂在画布上的颜料、任何使他看了喜欢的东西、通过教科书和讲堂在他面前展开的愈来愈广阔的天地——这一切都是美好的,青春是美好的,生活是美好的。    
    就在这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粉碎了他的种种梦想和计划,正如对于所有憧憬未来的二十四岁的年轻人一样。    
    他还有一年就可以得医学博士,但是加拿大宣战的那天他随即参加了军队,在多伦多是第十个入伍的人。他出发到法国去,在加拿大第一师的战地救护队当担架员。    
    图片12  一战爆发后,白求恩参军。    
    当时在法族加拿大①有反对“他们的战争”的怨言。在魁北克②的大街上,成群结队的民众谴责“帝国主义者”,反对征兵。但是对于白求恩来说,就像对于安大略省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没有什么疑虑,也没有什么良心的责备。普遍的兴奋使得他激动,而且在法国有着富于刺激性的事物——新奇的国土、新奇的人、新奇的风光、新奇的经验。    
    ①加拿大东部诸省的居民大多是法国移民的后裔,至今仍操法语,这些区域称为法族加拿大。——译注    
    ②魁北克,加拿大东部魁北克省的首府。——译注    
    可是不久以后,法国就不再是“美国的法兰西”,而是一所大停尸房了。他在伤员中间奔走,抬着残废的人和已经不像人的废物,地上和手上都是血,他当了死亡的学员和那些还想活下去的人的战友。远离了政客的滔滔雄辩和躲在国内的爱国者的激昂慷慨的高调,他看到的只是一幅破坏、泥浆、徒劳和大屠杀的图画。他开始大喝其酒了。他给一个国内朋友的信①里写着:“这场屠杀已经开始使我感到震骇了。我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值得。在医疗队里,我看不到战争的光荣,只看到战争的破坏。”后来在伊普雷②,当加军大批地在敌人炮火下死伤的时候,他给一颗榴霰弹打倒了,左大腿炸得露出了骨头。这回该轮到他从战场上给抬走了。由于失血而十分虚弱,头脑里留下了伤员的呻吟和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使他往后在睡梦中也忘记不了。    
    ①给A。F。的信。——原注    
    ②伊普雷,在比利时西北部,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多次发生激战的著名战场。——译注    
    他在法国和英国的医院里住了六个月,然后作为伤员遣送回国。对他来说,战争已经算完了。    
    两三个星期以后,他回到大学里准备取得学位。毕业的时候,多伦多的一家陆军医院给了他一个实习医生的位置,但是他拒绝了。他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怀疑在屠杀和破坏的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不过他也只是怀疑而已。他找不到答案,甚至也提不出明确的疑问。他只知道别人还在那儿;且不管这场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总不情愿坐在边上旁观,而觉得有一种和他们在一起的需要。    
    图片20  1917年白求恩加入英国海军。    
    他加入了英国海军,在“飞马号”军舰上当上尉军医,一直到1918年。停战以前六个月,经他自己请求,被调到驻在法国的加拿大航空队里当军医。    
    德国投降的时候他正在法国。庆祝胜利以后,他和朋友们坐在一家巴黎小酒馆里,大家都纳闷,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了。他二十八岁,两鬓未老先衰地露出了白发;大好青春已经付诸流水了。大战在白求恩的学生时代后面加了一个句点。现在又在白求恩的成人时代前面画下了一个问号。他突然感觉到衰老,不知所措——模模糊糊地开始向往新鲜的事物。    
    年轻的时候他只认识加拿大;成年以后他只认识欧洲。他发觉自己成了一个没有归宿的人,彷徨歧途,走投无路,只是丧失的时间需要去追补。他感到幻灭,那就是西方小说家在以后二三十年中要在西方世界传布的幻灭……他留起了胡子,在英国退了伍。    
    四    
    后来,他回想起战后的伦敦岁月,总说自己是“海外戆人”①。    
    ①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欧洲游记取名《海外戆人》,讽刺美国游客盲目崇拜欧洲的文物。——译注    
    他到达伦敦的时候身边只有空军的军饷;可是不久他就很阔绰地过起日子来了。“我没钱,”他这样解释,“但是喜欢艺术。我不久就发觉一件很妙的事:许多很有钱的人对艺术却一窍不通。我就利用起我的鉴定的本领来了。”    
    他到法国和西班牙去,利用鉴定的本领,在艺术家的工作室和艺术品铺子里,以及灰蒙蒙的货栈里搜罗货色,拿到伦敦去卖,赚一笔厚利。他第一次去的时候,总共只有一百英镑本钱,都是向朋友们借来的。他带回来许多好货色和精巧的艺术品,卖给伦敦的艺术品商人,净赚了两百英镑。每到存款不多的时候,他就渡过英吉利海峡。有两年他就这样挣了足够的钱来买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食物、最好的酒、无数的书,别人借钱有求必应,并给自己备办了粘泥、颜料和画布。    
    在儿童医院以及后来在热病医院共事的那些实习医生,因为不知道他的“商业旅行”,把他当作一个有钱的加拿大大牧场主的少爷。他没有纠正他们的错觉,因为他觉得这事有意思得很:他来自一个生活简朴的家庭,而他们却以为他一直过惯了奢华的生活。只有一个百万富翁的儿子才能那样瞧不起钱。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他把所挣的每一分钱都省下缴学费,现在他是在补偿那么多年所受的苦。    
    他走在街上的时候,摆动着一根手杖,胡子和灰白的两鬓使他显得比实在的年纪老些,做工极讲究的衣服使他显得很英挺。他出入梭瑚区①的公寓,那样子真引人注目。在那个公寓里,他和一个在法国认识的澳大利亚医生住在一起。他们在这儿,在梭瑚区的中心过尽了放浪形骸的生活。


《手术刀就是武器——白求恩传》第一部分第一部 死与生(5)

    ①梭瑚区是伦敦放浪形骸的艺术家聚居的地区。——译注    
    他的公寓里堆满了奇异的雕刻品——石膏的心脏、肾脏、脑子、卷曲的肠子、骨头、腿、手和手指。他喜欢人体的外形,对于各器官和内脏也极有兴趣。“我住的地方就像一家血淋淋的肉铺子,”他后来回想起来这样说。    
    他在这个“肉铺子”里接待宾客,为一群年轻的崇拜者,一些作家、美术家和音乐家所围绕,他们每晚聚集在这里听他高谈阔论,同时放量饮酒。在战后的波动里,在和平带来的争端以及纷乱的世界的恐惧、麻木和幻灭中,他向他们大谈他的人生观。    
    图片23    
    当他夸夸其谈款待宾客的时候,别外的人们却正在认真地为他们的重大的怀疑寻找答案。随着各种流行的狂热、各种教派、爵士音乐和不加标点的诗,新的先知的名字也进入了公众的意识。有些人梦想以威尔逊的“十四点”①作为新世界的指南;有些人梦想费边社会主义;有些人借西格门·弗洛伊德②的名字把“无意识界”供奉了起来;有些人在卡尔·马克思的旗帜下行动了起来。    
    ①伍德罗·威尔逊(1856—1924),美国第二十八任总统(1913—1921),第一次大战后在“巴黎和会”上提出所谓和平原则“十四点”。——译注    
    ②弗洛伊德(1856—1939),奥国精神病学家,精神分析学的创立者。——译注    
    当时正是乔治·萧伯纳最出风头的时候,但是他的剧本和费边主义的见解居然没有引起白求恩的注意。在二十年代早期的伦敦,这实在得有点儿本领,而白求恩却做到了,后来他变成萧的崇拜者的时候觉得很难为情。    
    白求恩也有他自己的先知,那是在英国文学界一度影响极大而当时几乎已默默无闻的一个人。这个人是奥斯卡·王尔德③精神上的父亲。他的名字是瓦特·佩特:教授,作家,批评家,提倡感官、兴味、快乐的先知;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英国许多大学生所崇奉的文化英雄。他正合白求恩的口味,白求恩彻头彻尾应用上了他的名言:“目的不在经验的成果,而在经验的本身……永远用炽烈的、宝石般的火焰燃烧,并且保持这种欢狂的境界,这便是人生中的成功了。”    
    ③王尔德(1856—1900),英国作家。——译注    
    在二十年代早期的伦敦,白求恩拼了命去追求瓦特·佩特所说的“成功”。    
    这位年轻的医生沉浸在战后伦敦放荡的气氛里,他一面在医院工作,一面学习,一面通宵狂饮。目的是要体验一切。战争让他认识到生命不值钱,死起来很快,而人能用来体味生活所提供的一切事物的时间却很少。    
    与此同时,他母亲经常给他写信,劝他要牢记《圣经》,要做礼拜,要避免犯罪。他很孝顺地写回信,向她报告自己做实习医生的进展。    
    一连三年他忙着做外科手术、绘画、雕刻、结交新朋友、解释佩特的学说。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外科医生,只不过是一个努力和时间的问题罢了。三年以后他的实习期满,便在伦敦东区的一家私人诊所里任职。    
    “啊,命运之神,命运之神,”关于这个时期他后来写道,“她们是以两个女子的形式出现的。”    
    第一个女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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