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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5552-水龙吟-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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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卫三少爷头上那堆杂草,”她纤巧尖细的下颔一抬,说不出的得意,“比乞丐还像乞丐呢!光换衣衫有什么用?”    
    卫缺就着塘中水影一端详,果然头巾松散、发丝凌乱,想来方才经历连场剧斗,发髻岂有长保整齐之理?不觉失笑,故意苦着脸道:“司徒小姐忒也客气啦,这堆岂止杂草而已?简直就是鸡窝。”随手拉掉绸巾,以手指梳拢几下,又重新束上。司徒楚倩笑得直打跌,扶着纤腰:“喂,你这么随手弄几下,和原来有什么两样?起码也得梳个髻子什么的。”    
    卫缺两手一摊,笑道:“那真是对不住啦!本三少的髻子若非庄里的女史奶妈动手,便是由我娘、我姐姐处置,等闲还难以亲近哩!你要我自己弄出个什么花样,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司徒楚倩又好气又好笑,一指身前的石凳,叫道:“喂,你来坐着!”卫缺也没多想,笑嘻嘻地一屁股坐下。司徒楚倩看着他那副嘻皮笑脸的懒惫德性,心中柔情忽动,低声叹道:“合着我是欠了你的。”轻打他的后脑勺,嗔道:“坐好!别乱动,眼睛瞧着前头。刮了头皮我可不管。”    
    卫缺被打得糊里糊涂,还待分辩,两只白生生的小手已揪着他的头转向前方,脸颊碰触到的掌心肌肤滑腻、微带冰凉,纤巧的指尖掠过他颈间、耳根以至脑后;鼻端嗅着她怀里散发的淡淡馨香,不禁心神一荡,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乖乖闭上嘴,任她摆布。    
    某样冰凉之物随着司徒楚倩的小手滑进发间,原来是她拔下一枚微带细齿的金珠贝饰,替他梳整头发。卫缺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甜甜腻腻的桂花气息,料想是她习惯在发上擦抹桂樨香油,因此贝饰也沾染了淡淡的桂花甜香。    
    “我手笨得很,也只能梳个最普通的髻子,你就凑合着罢。”    
    卫缺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她开口时带着一股幽幽的桂花味儿,还有呼在他顶门的那股微湿的温热。他想象她有点倔、有点羞,半生不熟里偏又带点心思的模样,舒服得闭上了眼睛——这实在是种奇怪的感觉:比起娘亲姐姐、甚至庄里的奶娘丫鬟,这双手绝对称不上温柔,更不如她们灵巧熟练,偏教他心口冲撞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好了。”她替他挽好髻子、系上绸巾,却不忙着欣赏自己的手艺,急急转身面对池塘,自顾自的簪好贝饰,整理发鬓。卫缺在她别过头去的剎那间,仿佛瞥见颊畔染着的一抹淡淡嫩红。    
    “多谢。”他讷讷地笑着,口齿不知怎地突然笨拙起来。    
    卫家大堂正弥漫一股惊心动魄的杀伐之气。    
    谁也料不到司徒齐与卫冲二人顷刻间便斗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满堂高手竟是相救不及——    
    银光一闪,两条人影紧紧叠合,“哗啦”一声,将一张檀木小几绞成了齑粉。一阵罡风刮起漫天的木屑尘埃,只见两人拳脚相交、腰腿互引,动作快如轮转,连绵不绝,起初还在原地打转,眨眼间圈子已波及整个正厅,所经之处如遭旋风侵袭,打得桌椅尽烂、砖石俱糜。    
    “不好!”姚牧、徐纮看出情势凶险,一齐跃入场中要将两人分开;不料两人却接连避过,任凭姚牧手劲沉雄、徐纮身法灵动,却连一片衣角都沾不到,反被一股无形气劲牵引,逐渐卷入圈子之中,如陷泥淖。姚、徐二人心知不妙,连忙双双跃开。    
    这一搅和战圈又扩大许多,卫玄拉着夫人女儿退到墙边,眉间忧色重重。    
    他知道这是什么武功。    
    “八门金锁势”。长空神掌的无解之招。    
    当卫冲一剑刺向他的咽喉时,司徒齐便下了一个极大的赌注。    
    他可以选择倒纵避开,可以打出一记威力无俦的神掌将之逼退,甚至冒个小险,试着弹指震偏“飞化腾骧”的棱脊,好教这风驰电掣的一剑失却准头,含恨落空。    
    但卫盈那轻蹙眉头、抿着小嘴,连不以为然都显得那么纤巧玲珑的模样倏地又浮上心头。一瞬间,司徒齐的理智迸碎成灰,怒红双眼,捏紧拳头,颈间微微一侧——事后回想起来,司徒齐只记得血液由脑后冲入头颅时那种针刺般的涨痛,以致眼皮里灼热得像是能炙伤眼珠,自半闭的眼眶里渗出烫人的泪液。


《水龙吟》 第三部分第五回 方圆神诀(3)

    “飞化腾骧”的剑棱几乎是贴着他的颈子呼啸而过,差两分便能削下他的脑袋。这种程度的闪躲本身就是一种运气。而换来的代价是他体势沉稳、气息充盈,丝毫没有因为应付这一剑而乱了阵脚,状况好到足以全力发动世上最霸道、最具攻击力的守御之招。    
    卫冲手里还握着剑,却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八门金锁势”是一门借力打力的奇功,依照九宫八卦的原理精密演绎,一旦陷入了“招阵”,所用的每一分力气都被导引回来对付自己,连绵不绝,至死方休。此招一经施展,就等于布下一个奇诡的阵局——他若要困你于阵中,你便无论如何也脱身不得;他若不放你入阵,你却连衣袂也碰触不到。只要修为足够,举手投足间便能困住十人八人,引敌之力为我用,推汝于彼、推彼及它,使阵局更加坚不可破。方才姚牧、徐纮就是受到阵势牵引,以他们武功之高,也几乎身陷其中。    
    眼看卫冲就要被活活累死,蓦地横里抢出一人,左足踏“离”位、右足踏“坤”位,顷刻间踏着九宫方位反复进退三次,一个箭步抢占了八门中的“景门”。    
    来人以道家的“三反九迹”步法抢进八门,可说是十分对症,其步法之娴熟、身形之利落,连阵外的道门高手卢九真都忍不住暗赞一声:“好!”只可惜这八门金锁的格局非比寻常,“三反九迹”的九宫步法只能入阵,却无法走出阵局。    
    司徒齐杀红了眼,猛一咬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也罢,一并收拾!”立刻挪调阵形,将几乎力竭的卫冲推至“惊门”位置,向来人径发一掌。这一着看似平淡,实则十分阴毒:只要能轰得来人倒退一步,便落入了最凶险的“死门”,从此万劫不复。    
    谁知那人竟是虚晃一招,抢先占住了“开门”,回身出掌;“砰”一声两掌相交,那人借力跃出司徒齐手脚所能及的范围,顺势将卫冲拉了出来,八门金锁势骤失目标,登时瓦解。    
    司徒齐被打得踉跄几步,所幸司徒千军一把搀住,才没有失足露丑。他不敢迎视父亲的目光,低声道:“孩儿知错!”抬眼一瞥,赫然发现破阵之人竟是一旁沉默静立、貌不惊人的卫亢。    
    卫亢在入阵的瞬间使出了“雁书三复”心法,抢位、还掌、救人、出阵一气呵成,简直就像三个心意相通、合作无间的卫亢同时闯阵,原本只因应一人变化的阵形突然挤进了三个人,自然大乱。    
    司徒齐终于明白这位卫家大公子的武功造诣到什么程度。    
    卫亢面无表情,抹去嘴角渗出的些微血丝,向司徒齐拱手道:“承让。”他素来寡言,常常几天也难得说上一句,若非顾及宾主之谊,说不定连这两个字都省了。卫冲神情委顿,全身大汗淋漓,再晚半刻出阵,只怕真会活活累死。毕竟打烂桌椅、破砖碎石、带着两人旋风似的乱转,全是他一人出的力气,自然耗损极巨。    
    卫玄正待说几句圆场的话,司徒千军却一挥手,淡然道:“卫兄,小孩儿嬉戏,无伤大雅,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就此别过,三月十二自行聚首,共谋大事。”与卢九真、姚牧等作别。众人苦劝不住,只得一路送出大堂。    
    卫夫人见场面闹僵,女儿的婚事连半句也没说上,心中早已不抱希望,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回眸向夫婿投以无奈之色,却见卫玄眼中凝然,若有所思,未必便是失落的意思,一霎间又尽复如常。两人结褵几十年,心意相通,卫夫人暗自沉吟,面上却不露声色,依旧是亲切招呼,殷做东道。    
    众人且送且行,不觉来到园中的长廊上。    
    卫缺与司徒楚倩远远望见,吓了一大跳,慌忙各退一步,司徒楚倩抱着那柄小巧如眉的佩刀,卫缺低头拍弄栏杆,两人都是一脸心虚。众人虽觉奇怪,还是按辈分叙了礼节,彼此引介一番。司徒兄弟恶狠狠地瞪着卫缺,眼中直要喷出火来,卫家诸人的面色皆不好看。卫缺何其乖觉,立刻明白东窗事发,也不多废话,乖乖垂手而立,一副老实模样。    
    司徒千军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卫贤侄临敌机变百出、活学活使,非但小儿不敌,连老夫都险些赔上一只右腕,当真英雄出少年哪!日后贤侄内外兼修、武功大成之日,前途自当不可限量。”    
    卫缺一咬牙,暗骂:“老匹夫!我武功大成之日,你父子三颗头一个倒霉!要你来多事?”见父亲面色铁青,赶快装出一副深自忏悔的样子,低头来个相应不理。果然卫玄向司徒千军连声告罪,好言抚慰司徒两兄弟,徐纮、姚牧等又是一阵劝解,忙得不可开交。    
    卫缺百般无聊,双眼乱瞟,忽见司徒楚倩似笑非笑,伸出小指轻刮粉颊,竟是暗笑他的狼狈。卫缺脸一红,还没想如何应对,司徒楚倩又轻启朱唇,微微歙动几下,神色突然认真起来。    
    (你打我哥哥?)    
    卫缺一怔。他与司徒楚倩相处时,完全无法联想起司徒兄弟的恶行恶状,连打人的事都给忘了,直到现在才想起他们是一家人,不禁叹了口气,微微点头。此时众人已送至庄门,司徒千军拱手作别,率着儿子、家将等掉头离去。司徒楚倩被一干家仆簇拥着,眼看便要走远,突然趁着旁人没留意,回头冲着卫缺一笑,嘴唇又轻轻动了几下。


《水龙吟》 第三部分第五回 方圆神诀(4)

    (打得好!)    
    她那凝眸间夹着三分娇媚、三分英气,有如痛饮烈酒般的笑容,卫缺不禁看得痴了,心中五味杂陈,一下子也不明白是什么感觉。亭中那一缕带着淡淡桂花味的馨香仿佛又回到了鼻端,久久萦绕不去。    
    一声轻咳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冷汗是真的沿着眉角涔涔淌下,在卫缺的记忆里,父亲的神情从未如此凝重。“你做的好事!”卫玄重哼一声,面色严寒,连头也没多回一下:“到后堂领家法候着,我一会儿过去。”径与卢九真三人走入大厅。    
    卫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让娘怎么说你?你就算不为卫家着想,也该替你姐姐想一想哪!你……唉!”眼眶微红,摇头离去。卫冲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他憋着一肚子窝囊,正愁没处着落,狠狠把卫缺骂了个狗血淋头。卫缺从小就怕这个二哥,心想自己惹出大祸,累得大哥、二哥双双挂彩,也确实过意不去,乖乖低着头任他数落,没敢顶嘴。卫冲骂了一阵,气力不继,才心有不甘地让卫亢拉走;卫缺暗自松了口气,走到姐姐身边。    
    卫盈笑道:“卫家大少爷、二少爷拼得双双见红,也不过堪堪走出那‘八门金锁势’,咱们三少却打得人家鼻青眼肿,真是好本领哪!”    
    “我打跑了你的如意郎君,姐姐恼不恼我?”    
    “恼!怎么不恼?”卫盈粲然一笑:    
    “看来日后某人讨媳妇时,我少不得也要动动拳脚了。”    
    “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嗯,就娶司徒千军好啦,想来你也打他不过。”    
    卫盈本想往他脑门敲个爆栗,见他鬓发梳得松紧不一,怎么都不顺眼,竟忘了打人,自顾自地替他整理起来。“你啊!油腔滑调、没几句正经,将来还不知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要吃你这个亏呢!”她轻叹了口气,温言道:“来!跟姐姐说,你是怎生破了那‘八门金锁势’?我在堂上直要想破了头,着实无法可解,倒要向你好好讨教啦。”    
    “我的武功都是姐姐教的,连姐姐都破不了,我哪有那个本事?我是压根儿就没让他使出捞什子八门金锁的啰唆招数。”将交手的情况描述了一遍。他口才便给,又恼恨司徒齐出言不逊、重伤余七,嘴上着实卖力糟蹋了他兄弟俩。卫盈明知他添油加醋,也忍不住抿嘴微笑,听到后来却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卫缺以为自己又惹姐姐生气,歉然道:“我使诈打败司徒齐,姐姐不欢喜了?”    
    卫盈轻呼一声:“果然如此!”随即解释:“你之所以打败司徒齐,是因为他根本没使‘八门金锁势’,这是几千次里都遇不上一次的好运气,让你故意跌了一跤。但你素来不是好使小聪明的性子,那司徒齐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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