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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国史十六讲-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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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布罗代尔说“一位中国历史学家最近认为,美洲1571至1821年间生产的白银至少有半数被运到中国,一去而不复返”,就是征引全汉升的观点。

  有鉴于此,弗兰克对巨额白银资本流入中国问题做了一个系统总结,他在《白银资本》的第三章“资本周游世界推动世界旋动”的第一节“世界货币的生产与交换”中,全面回顾了这一问题的研究状况。关于本文探讨的晚明时期,即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中期,美洲生产的白银30000吨;日本生产的白银8000吨;两者合计38000吨;最终流入中国的白银7000或10000吨。因此在那一百年间,中国通过“丝——银”贸易获得了世界白银产量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相比较而言,弗兰克的估计比全汉升保守多了,即便如此,世界白银产量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通过贸易的手段流入中国,足够令人震惊了。

  这无论如何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辉煌!

  这种辉煌出现在晚明时期,它以无可争议的姿态显示,以往的所谓定论——晚明时期中国经济已经走上了下坡路,是多么不堪一击。

  由于中国出口的商品如生丝、丝织品、棉布、瓷器等,主要来自太湖流域,以及东南沿海地区,巨额白银资本的流入,毫无疑问刺激了这些地区经济的蓬勃发展,市场机制的日益完备。全汉升不无感慨地说:“由此可知,在近代西方工业化成功以前,中国工业的发展,就其使中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强大的竞争力来说,显然曾经有过一页光荣的历史。”这是值得深入探究的历史课题。近年来,李伯重《江南的早期工业化(1550—1850年)》,以及彭慕兰(KennethPomeranz)《大分流:欧洲、中国及现代世界经济的发展》,就是为此而作出的努力,令人耳目一新。给人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在欧洲工业革命发生以前,中国江南的经济水平是领先于欧洲的,至少并不比欧洲落后。 






 
帝国的政治体制
  满族建立的清朝,为了减少汉族的疑惧与隔阂,减少改朝换代的剧烈动荡,基本上沿用明朝的政治体制,给人一切照旧的延续感。中央政府仿照明朝制度,设置内阁、六部、都察院,以及通政司、国子监、大理寺、光禄寺、鸿胪寺等。吏、礼、兵、刑、户、工六部的负责人,尚书满汉各一员,左右侍郎也是满汉各一员,意在满汉官员互相牵制,但其职权比明朝有所削弱,无权决定大政方针,只限于办理具体事务。都察院的负责人,左都御史满汉各一员,左副都御史满汉各二员,右都御史、右副都御史由外省总督、巡抚兼任,其职权也比明朝有所逊色,已经没有封驳诏令、巡按各省的权力,仅限于稽查官府、纠察官员而已。

  地方政府机构基本上沿袭明制,分省、道、府(州)、县四级。全国有十八个省和五个特别行政区。十八个省是:直隶、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甘肃、四川、贵州、云南、广西、广东、福建、江西、浙江、江苏、安徽、湖南、湖北。五个特别行政区是:内蒙古、青海蒙古、喀尔喀蒙古、西藏、新疆。省的最高军政长官是总督或巡抚,总督与巡抚在明朝是中央派往地方的差遣官,清朝成为常驻各省的最高军政长官。总督一般统辖两个省的军政与民政,也有单辖一省的(如四川、直隶)。巡抚只管辖一个省,他们与总督并没有上下级关系,直接向皇帝负责,互相制衡。

  道的长官是道员(别称道台),府的长官是知府,县的长官是知县。道下设直隶州、厅,与府平级;府下设州、厅,与县平级。京师所在地顺天府,盛京所在地奉天府,与省平级。盛京是清朝的发祥之地,定都北京后,盛京成为留都,设立内大臣一员、副都统二员,统辖东北地区。以后又把盛京总管改称盛京昂邦章京、镇守辽东等处将军,此外增设宁古塔昂邦章京(后改为宁古塔将军),统辖吉林、黑龙江地区。

  但是,它毕竟是满族建立起来的政权,不可避免地带有强烈的满族色彩,八旗制度与议政王大臣会议便是最突出的表现。

  八旗制度。满族在关外的军队称为八旗兵,它源于八旗制度。八旗是满洲早期的兵民合一的社会组织,建立于努尔哈赤时期,它的编制大体如此:

  每三百人编为一个牛录(牛录即满语“大箭”,汉语译为佐领);

  五个牛录编为一个甲喇(甲喇即满语“队”,汉语译为参领);

  五个甲喇编为一个固山,每个固山各有黄、白、红、蓝旗帜为标志,因此汉语把固山译为旗。正黄旗、正白旗、正红旗、正蓝旗、镶黄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合起来就是八旗。

  也就是说,在每一个旗下面,有五个队;每一个队下面,有五个大箭。在这种严密的编制下的满人,既是民,也是兵,所谓“出则为兵,入则为民”,“无事耕猎,有事征调”,全民皆兵。每一个旗由一个满洲贵族统领,称为固山额真,译成汉语就是旗主。以后在满洲八旗之外,又有蒙古八旗、汉军八旗,事实上已有二十四旗,仍然称为八旗。编入八旗的人,称为旗人或旗下人。

  顺治以后,满洲八旗中的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称为“上三旗”,因为皇帝曾经是这三旗的旗主,所以号称“天子自将”,皇帝的警卫部队都由这三旗的子弟担任。其他五旗则称为“下五旗”。

  八旗有京营与驻防之分。所谓京营,又称禁旅(中央禁军),约有十二万人。所谓驻防,即地方警卫部队,负责地方镇抚,由将军、都统负责。将军位高权重,可以监督地方上的总督、巡抚,分别驻扎在江宁(南京)、杭州、广州、荆州、成都、西安、宁夏、绥远,部队约有十万人。

  天下太平以后,享乐腐化之风在八旗中盛行,八旗子弟游手好闲,不习武艺,战斗力急剧下降。顺治皇帝在位的后期,就发现这种苗头,他说,今日八旗人民懈怠于军事,终于导致军旅败坏,没有了先前的盛况。到了康熙时期“三藩之乱”爆发时,八旗兵已经毫无战斗力,只得依靠绿营兵。

  绿营兵是入关以后改编或新招的汉军,因为军旗为绿色,故称绿营兵。在北京的巡捕营,隶属于步军统领,约有一万人。在各省共有六十余万人,由各省的总督、巡抚、提督、总兵统辖。平定“三藩之乱”时,朝廷调动了四十万绿营兵,每次战役都是绿营兵冲锋在前,八旗兵在后跟进。

  议政王大臣会议。清朝虽然沿用明朝的内阁制度,表面上是最高行政机构,却并无多大实权。有关军国大事的决策权,由凌驾于内阁之上的议政王大臣会议操纵。

  议政王大臣会议,也称国议,全由统率八旗的满洲王公贵族组成。由于他们掌握兵权,由他们作出的决定,称为议政王大臣决议,对皇帝也有约束力,内阁不过是执行议政王大臣决议的办事机构而已。这种体制固然可以限制皇帝的独裁,却极容易滋生一些议政王大臣专权跋扈的倾向,事实上顺治、康熙时代已经屡屡出现这种状况。

  顺治时代,由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辅佐年幼的小皇帝福临。多尔衮运筹帷幄,位高权重,被尊称为“皇父摄政王”,议政王大臣会议听任他摆布。所谓“皇父”云云,据郑天挺的考证,并非皇帝父亲的意思,而是满洲旧俗的“亲贵爵禄”。至于和“皇父”相关联的“太后下嫁多尔衮”的传说,被渲染为清初三大疑案之一,是毫无根据的穿凿附会之词。对此,孟森已有精辟的考证。

  顺治十八年(1661年),二十四岁的顺治皇帝去世,临死前留下遗诏,由四名元老重臣辅佐他的儿子玄烨(即康熙皇帝),朝廷大权操纵在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等议政王大臣手中。索尼病死后,鳌拜诬告苏克萨哈二十四条大罪,迫使皇帝下令处死苏克萨哈。鳌拜终于大权独揽,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康熙八年(1669年),十六岁的康熙皇帝初露雄才大略,机智果断地逮捕鳌拜,以三十条罪状判处他死刑,鉴于他的战功,减刑为禁锢终身。由于议政王大臣势力强大,在剪除鳌拜及其党羽以后,先后出现了索额图、明珠专权的局面。这使得康熙皇帝深深感到,必须削弱议政王大臣的权力,加强皇权。于是,他在康熙十六年设立南书房,选择人品与才学兼优的汉人官僚作为秘书班子,替皇帝批答奏折,起草谕旨。

  雍正皇帝即位以后,继续削弱议政王大臣的权力,在宫内建立军机房,选择亲信满汉大臣参与机务,处理军机大事。以后又把军机房扩大为军机处,直接听从皇帝指挥,总揽全国军政大权,成为最高决策机构。到了乾隆时代,彻底消除了八旗旗主干政的权力,下令取消了议政王大臣会议。 






 
康熙的文治
  康熙皇帝是清朝最堪赞誉的贤明君主,武功与文治都无与伦比。平定三藩之乱(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的叛乱);遏制沙皇俄国的扩张,签订《中俄尼布楚条约》,划定中俄东段边界;平定割据台湾的郑氏集团,使台湾回归祖国;率领军队征讨厄鲁特蒙古的准噶尔部,击败它的首领葛尔丹。康熙皇帝武功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几件大事,彪炳于史册而毫无愧色。

  更值得关注的是他的文治,令人刮目相看。在他的倡导下,编成了收字四万九千多的《康熙字典》,一百八十卷的《大清会典》,一百零六卷(拾遗一百零六卷)的《佩文韵府》,九百卷的《全唐诗》等鸿篇巨制,并且企划了一万卷的《古今图书集成》。他还豁达大度地派遣耶稣会士到全国各地测量,制作了中国第一部实测地图《皇舆全览图》。

  《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深受康熙皇帝的器重,在他第五次南巡时,交待曹寅编辑、出版《全唐诗》的任务,这是他十分看重的大型文化工程项目,力图在显赫的武功之外,突显自己的文治。曹寅正好是一个恰当的人选,他既是满洲亲信,又是一个在汉人文学圈内崭露头角的诗人,而且他先后担任的江宁织造和两淮巡盐御史,都是肥缺,有足够的财力资助这一文化工程。曹寅团结了一大批江南文人,在不到两年时间里,完成了收罗二千二百多诗人、四万八千九百多诗作、篇幅达九百卷的《全唐诗》,为康熙的文治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文治的另一方面是对宋学的提倡。

  清朝文化中最鼎盛的部分,首先是以经学为中心的学术。这一时期经学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超过了两汉以来的经学,经学研究扩展到一般学者中,使之成为一门学问,具有学术性,是两汉经学所无法比拟的。以程朱理学为主的宋学成为主流,是一大特点,这与康熙皇帝的提倡有很大的关系。

  在康熙以前,还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宋学,学者们一边讲学一边钻研宋学,继承儒家正统学脉,阅读经典原著,进行踏实的研究。到了康熙时代,学者们停止了浮而不实的讲学(讲会)活动,专心对儒学原典进行深度探究。孟森《明清史讲义》中说,“圣祖尊宋学”,“欲集宋学之大成”,是切中肯綮的。江南名士徐乾学收集宋朝经学家著作,编成《通志堂经解》,就是集宋学之大成的尝试。李光地、熊赐履都是以宋学名臣而得到康熙皇帝的宠信。他们著书立说,以尊程朱、崇正学、辨道统为己任。因为这个背景,康熙一朝,宋学名臣辈出,诸如陆陇其、汤斌、张伯行、于成龙、陈鹏年、赵申乔等人,不仅对于宋学的发扬光大有所贡献,而且自身的道德、操守也成为一时的楷模。

  在清朝诸帝中,康熙最值得表彰的是他以一种海纳百川的胸怀,充满自信的心态,接纳耶稣会士以及他们所带来的西学。内藤湖南在《清朝史通论》中说:“康熙帝是个对西洋学术非常感兴趣的人,又有统一各民族的雄心,因此,绝对不是只尊重中国学术的人,在尊重中国学术的同时,对西洋的学术也很尊重,大量地使用西洋人。”事实确实如此。

  耶稣会士南怀仁受到康熙皇帝的重用,是由于他在南怀仁身上看到了西洋人比中国人具有更精密的、实用的知识,因此要他制造新的天文观测仪器;并且规定,以后的天文历法工作,一定要由西洋人主要负责。在南怀仁的影响下,中国学者梅文鼎写了《历算全书》,成为中国人研究西洋数学的奠基之作。康熙本人在这方面不仅大力提倡,而且身体力行。在新旧历法的争论中,他为了判明其中的是非,破天荒地努力学习西洋数学。在第一历史档案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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