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书包里的天空-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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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男　　　　　

年龄：19岁　　　　　

贵阳某中学高三学生　　　　　

　　　　

2004年6月10日，高考完的第一天，小凡和我分手了，她用一封E…mail结束了我们从初一起到现在六年的感情，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有人说她去了北京，有人说她去了珠海，而这一切，她说现在都与我无关了。　　　　　

真正我俩的认识是在一次班会课上。那天她迟到了，进了教室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低着头，她穿着一双球鞋，一件一字领的套头衫，一条牛仔裤，白白净净，清清爽爽，头发比我的还短跟男生样的，轮到她自我介绍，她半天才说出她姓熊，叫小凡，爱玩，然后想了一会才说：“完了。”弄得全班一齐轰笑了起来。她冒冒失失地坐在我身边的空位子上，一个劲儿地向我问这问那，结果呢，第一次班会课就让老师叫了起来。就是这么一个女孩，老师还让她多帮助帮助我，因为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后进生，我后进的原因不是因为学习不好，是因为，像现在一样，纪律不好。除了打架和旷课之外，我几乎对别人没什么危害，运动会给班里拿分数，考试还能把那些对错不明的答案传给别人，像我这样的人在初中时是不多的。　　　　　

她在班上人缘极好，大家都喜欢跟她在一起。因为她善良大方，不害人不损人不故意挖苦人在背后毁谤人，从不无缘无故嫉妒人看不惯人看不起人。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她不会让你有压力的。　　　　　

　　　　　后来跟她熟了以后，我就常拿她在班会上说的那句话取笑她是大骗子装淑女。一大大咧咧的大大方方的姑娘怎么一到台上就傻了就哑了？在这点上，她常对我不屑不顾。　　　　　

我跟小凡的相好是缘于一次郊游。那天我们避开了所有的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起聊考试，球赛，电影。总之，似乎我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但奇怪的是，那天我们几乎没说什么话，我们呆头呆脑地坐着，仿佛犯了什么错误似的，至于犯的什么错误，我们都有点心照不宣，我有点担心，怕万一同学们发现了我们不在会怎么想，想到这，我们俩的谈话变得很不自然很机械。小凡为迎合我的话题所说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不知何时，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是闻到她头上苹果洗发水的又酸又甜的味道才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的。　　　　　

　　　　　她的头发在她侧身一瞬间的摆动中忽然蹭到我脸上，我感到有点痒，这感觉顺着我的脸一直传到我的身体各处，我的右手，本来撑着地，不知为什么一抖，我们俩的脸就碰到了一块儿，一股温暖的口香糖的香味从她嘴角散发出来，我们的嘴唇贴到了一起，我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她的肩膀有点僵，甚至还抖动了一下，她一缩，一下子滑进我怀里。　　　　　

　　　　　她的身体这时已经变得柔软了，我们一言不发地搂在一起，我感到她是那么柔顺，好长时间，她张开眼睛，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就闭上了，我们的脸贴得那样近，以致于我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细小绒毛，我的手贴近她的乳房，但不敢去摸，我们就这么抱了很久，也不知有多久，反正我们开始分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在我们往回走的路上，她紧紧拉住我的一支胳膊，我们有点心慌意乱。为了避免尴尬，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其中她提出了一个怪问题搅得我心神不宁，她问我：“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问她：“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怀孕？”她开始说两人在一起就会怀孕，在我的追问之下，她说了实话，告诉我，她知道两人在一起接吻就会怀孕，以我当时的性知识，足以解释她怀不了孕，但我的那点可怜知识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确切把握，也没有什么实际例子，只好笼统地告诉她，要是真想怀孕，还缺一道步骤，只有先接吻再耍流氓才行，二者缺一不可。　　　　　

她当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以为她明白了，不料过了两天我们下完课单独约会的时候她又刨根问底地要我告诉她什么叫耍流氓，“是不是——”她的两眼溜向自己小小的乳房，我摇摇头，她倍觉困惑，我呢，不是不想告诉她，是没有太大把握，又过了几天，我已经摸过她乳房的时候，她不知从高年级的哪位姐们儿的嘴里套出了耍流氓这三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忽然对我说：“我知道什么叫耍流氓了。”　　　　　

那时的我们就是这样，很纯情，很多东西都在似懂非懂之间。没想过去弄清楚也不敢弄得太清楚。　　　　　

　　　　　什么是爱，那时候全然不知道，我只觉得她清新可爱，细脖子上的绒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皮肤白皙，两只眼珠有黑有白，胳膊又细又长，走路总是一摇一摆的，脑袋转来转去，笑起来嘴角伸向两边，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我们初中的生活就这样在平平淡淡中度过了。我跟小凡的交往也越来越密切。但小凡总觉得跟我在一起她变坏了，并且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有的甚至毫无根据一点理由都没有。比如她会把她上课开小差的过错统统归到我昨天跟她讲的那个笑话上。因为好笑整个晚上睡不着。　　　　　

　　　　　然后，她就会几天不理我。跟她说什么她都只给一个字：“哼！”问她原因她就会很得意地把头一扬，四眼朝天，说，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她的这个动作堪称经典，叫其他任何再优秀的演员来做都没那味道。现在，每每想到她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动作，第二是她的酒窝，第三才是跟她抱在一起那种柔软的舒适感。　　　　　

我们在渐渐长大成熟，很多事情想起来觉得非常地好玩，那时的我们纯得多么可爱。　　　　　

　　　　　高二时，她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变得跟我样一塌糊涂。她不那么认真了，有点自暴自弃，有一次，她非常诚恳地告诉我，她是个笨女孩，我对她说，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啦。这下可激起了她的学习热情与傲气，也让我吃尽了苦头，每次放学她就拉着我去山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复习功课。通常，她看书会坚持到天黑。　　　　　

　　　　　我没看书的兴趣，没事做实在无聊就会想亲她或摸她的乳房。我很难理解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看下去，但她确实在一板一眼地看，有时还念出声来。天黑以后，我们就相互考，那情景想必十分可笑，两个人搂在一起，远处一看以为在说什么重要的事。　　　　　

记得有那么一次，在我那里因为做题做得太晚了，宿舍也早就关了门，回不去了。小凡只得很无奈地在我那过夜。　　　　　

　　　　　聊了会天直到两人都哈欠连天，我才去阳台洗了脸冲了脚，然后对她说：“你也洗洗睡觉吧！”　　　　　

　　　　　她没说话，只是走到床边，面对我，把头发向脑后一拢，微笑着对我说：“睡吧，今天晚上上半身随便，下半身甭想。”　　　　　

　　　　　说罢，把鞋一踢上了床，脸冲墙，顾自睡去。我只好睡到她旁边，那一夜什么也不曾发生，即使她的上半身我也没有随便。　　　　　

　　　　这让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扪心自问，自认不是个君子。为何我能如此老实，不但没有动手动脚而且还很自觉地自己在两人中间加了条毯子。　　　　　

　　　　　也可能正因为这，她常取笑我不是男人，对女人没兴趣。任凭我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信，仍很固执地坚持这点。后来，直到高三，我终于有了机会向她证明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了，那一天觉得她真是妩媚极了，从来没有那么好看过，这时候我们都有了很丰富的性知识，只等着在生活中一点点地去实践了。奇怪的是，这以后倒是轮到我常常问她“会不会怀孕了”，当我们问出这句话时，我们俩都同时想起了初中时的那个夜晚，倒在床上大笑起来，直到我再做一次“男人”俩人都筋疲力尽为止。　　　　　

后来的事是小凡真的怀孕了，在我们一起拥抱了无数次以后，这时正当高三最紧张的阶段，尽管我们俩都觉得自己的成绩肯定考不上大学。小凡母性大发，说我们马上就毕业了，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听就晕了，在贵阳的农村，倒是有许多19岁就生孩子的女孩，小凡居然想去步她们的后尘，我觉得恐怖极了。一想到19岁的我在20岁刚出头的时候就有可能有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婴儿会叫我爸爸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可是我不能这样和小凡说，我用尽了全身的解数，软硬兼施，终于使小凡答应去医院做手术，事后小凡就后悔了，说我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说我的良心会受到诅咒的！这是六年来小凡对我说过的最恶毒的一句话，来不及细细琢磨，高考来临了。　　　　　

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就为了这三天，紧锣密鼓地迎接完高考，本以为可以和小凡从此大胆地长相厮守，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就这样无情地抛下了我，她真的那么舍得吗？六年的感情啊！要是个小孩儿也已经从婴儿到上小学了，可是我们的爱情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第三部分15、流失在花季里的纯真

我独自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看着周围的同学，男孩很阳光，女孩很纯真，青草的味道让我感觉青春依旧美好。只是内心深处，却再也无法阳光起来。　　　　　

　　　　

姓名：范露　　　　　

性别：女　　　　　

年龄：18岁　　　　　

昆明某高中高二学生　　　　　

　　　　

我独自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看着周围的同学，男孩很阳光，女孩很纯真，青草的味道让我感觉青春依旧美好。只是内心深处，却再也无法阳光起来。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依山傍水的环境，山青水秀的家乡养育了我，贫穷的日子过了十多年，从小家里的窘境让我立下了将来一定要离开农村，誓死不回的志向，从我懂事并且开始意识到金钱对我意味着什么时，我就开始好好地用功读书，因为我明白，对于没有能干的父母，也没有富亲戚的我来说，读书是我惟一的出路。从小，我的成绩从未下过年级前5名！中考我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昆明市里的一所重点中学！父母倾囊所有把我送进了那所中学，老实的父母一直希望我将来一定要比他们强，看见自己的女儿考进了这么好的学校，还在省城，欣慰极了。即使他们吃再多的苦，为了我的明天，也觉得值得。　　　　　

入校的那一天，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取得一番成绩来报答你们！你们为我所受的苦不会就这样付之东流的！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过上最好的生活！　　　　　

开学没多久，我便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别的同学的差距来，班里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是在城里长大的，衣着打扮都很好，而再看我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童话里的丑小鸭会变成天鹅飞走，而我，是无论如何也变不成天鹅的。无形中有一道鸿沟横亘在我和那些同学之间，我不太喜欢和她们做朋友，觉得这些女孩很浮夸，而她们，似乎也对我这个乡下妹敬而远之。我没有朋友，每天独自来往于校园各处。在经济上比不上别人，但在学习上绝不能差，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们对我刮目相看。　　　　　

从此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当别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时，我已经起床开始演算一个个公式习题；当别人早已进人梦乡时，我还偷偷地躲在厕所里学习英语。第一个月模拟考试下来，我的成绩在年纪排名第五，班级排名第一。　　　　　

老师和同学们都开始以不一样的眼光来看待我了，原来那些不大爱搭理我的人，见了我也友好地向我打招呼，同时，我担任了英语课代表，协助老师强化全班同学英语口语及语法的训练，生活开始变得比以前更加忙碌了起来，但同时它们也是我学习的动力，我的学习成绩又提高了一些。　　　　　

但是，渐渐地，我就开始以到班里一些对我极不利的谈话，说什么我之所以进步得这么快，是因为我和老师有一腿，他们给我开小灶的缘故，尤其是英语老师。起初听到这些话，我真是惊呆了，想不到城里人这么卑鄙，这么会中伤人，我想站出来为自己辩解，但又一想，如果我说什么的话，也许就更说不清楚了，时间长了，谣言自然就平息了！便作罢，依然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见学校外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则招聘广告：“某酒店招服务人员，专兼职均可，月薪过万。”这则广告一下吸引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进过酒店，没想到酒店的工资那么高。我想如果我能自己挣钱了，那家里的父母就不用那么操劳了，我还可以自己挣学费，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兴奋极了，根本就没想到应该先分析这则广告的真实性，立即抄下了那个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