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外传 作者:田中芳树-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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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奔驰,米达麦亚感到眼睑内侧闪着鲜红的光芒。他不由得为之折腰,但却以全部的自尊和意志,忍着不出声。“叼,竟然没有哀叫,倒真了不起。和那些柔弱的少爷公子们是不同。不过,越是这样也就越有乐趣了。没有门派而在二十多岁就被称为提督的人,何时会放下自尊心大喊救命,那变化的瞬间实在是相当甘美的。不知道你会不会理解啊。”真是多嘴的家伙。“吐出这句带着侮篾的话时,米达麦亚已调好呼吸,准备因应下一击。灰色的眼眸中,完全没有败北感,虽然燃着苛烈的抵抗意志,但在激情的底下,却已建立了致密的战术思考的方程式。
米达麦亚的肉体极为敏捷,而脑细胞的活动也不在其下。
拷问员对于对方毫不求饶颇受刺激,再次挥起了电鞭。最早的一次也是如此,因为威吓囚犯上的需要,所以他挥起的动作很大,而且缓慢。他那粗壮的手臂垂直举着,以急速转变的迅速,想要在囚人脸部给予残忍的一击时,囚人的脚以更快的速度飞来。
横扫而来一击。虽然可以预期而加以回避,却无从反击。拷问员的巨体失去了平衡,电鞭缠在自己身上而倒地。米达麦亚现在可以夸耀自己的刚毅了。拷问员发出的哀叫,几乎丢脸得令泥墙也会为他脸红。他在呻吟中想挣脱电鞭的拥抱。
在米达麦亚背后传来声音。
“倒像是卑贱的平民所会有的战法。”
嘲笑的人是菲尔格尔男爵,有三个人跟在他身后。米达麦亚沉默地瞄着他。而代他发言的,是一个边呻吟着,好不容易才从地板爬起的拷问员。
“这……少爷,怎好劳您来到这种卑微的地方呢!”
这大慨可说是奴隶的劣根性吧?对于不能抵抗、弱小的人都以没有限度的残忍去对待的这拷问员,对于有权势的人却是卑躬屈膝之至。菲尔格尔男爵对这奉承者只以侮蔑的视线一瞥而过,就缓缓走向囚人面前。看来他只是拷问员一时的雇主而已。也许是打算从某处透过摄影机来欣赏一场残酷剧吧。
“你可真受礼遇啊,米达麦亚少将阁下。”
恶意的讽刺,被报以苛烈的反击,使他脸色为之一变。米达麦亚如此说道:
“是猪就不要说人话,否则会使名人觉得羞耻。”
男爵的嘴一开一合,却说不出再次反击的话。他握紧了拳头,想给套着手铐的米达麦亚惩罚的一击。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已习惯殴打部下及家仆。他们在年少的主人面前低头站着,任由虐待狂式的愤怒来袭。不管对方的动作是如何多余,他们也不会回避。但是,米达麦亚和奴隶或家仆的精神是无缘的。他已受过电鞭的洗礼,虽然被套着手铐,但仍后退让男爵的拳头挥空。男爵的上半身游过了虚空。
但是,第二次则避不过了。因为男爵的同伴们,押住米达麦亚的肩膀。沉重的打击打在腹部,米达麦亚大吐了一口气。在将倒下的姿势上,笫三拳又追击而来。下巴火花飞散,米达麦亚感觉口中有腥昧,颠跛地屈膝在地。一阵厚颜的冷笑传来。
“如何,知道利害了吧?不懂礼仪的平民就该会有这般丑态。”
“谁会知道什么利害!”
米达麦亚喘了口气。之所以没有对他吐出含血的唾液,是因为距离太远了。
“如果你有真正的自尊的话,就除去我的手铐,以对等的条件来对打。如何,你怕吗?是会怕吧!胆小鬼,你祖先的勇名可会为你哭泣。”
以极为单纯的表现方式所做的挑拔,却相当有效。虚荣心比自尊心受到更大的刺激,男爵只有前进而去。
“好,你这平民,我就成全你的愿望。来人!把他的手铐除下。”
故意夸示一下自己的胸襟,男爵回视他的同伴。“还是不要吧,对等的条件下,你胜不了他的。”有人想说这句话,但却没有人实际说出。男爵从拷问员手中取来开锁装置,打开米达麦亚手铐上的电磁石。“好,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的确,我没话说了。你很了不起。”
除去手铐的米达麦亚,礼仪端正地加以赞赏。下一瞬间,菲尔格尔的视界中,天地为之逆转。
当他呼吸仿佛停止似地被摔在地上时,才理解到手腕被抓住,而吃了个过肩摔。痛苦的哀叫无视于意识的制止,而自行发出。周围的人群立即为之失笑,但沸腾的愤怒肉块从地板爬起之后,隔了一阵沉默,便转化成催促受到屈辱的青年贵族进行报复的声音。但不管是哪些声音,都已经不必再透过菲尔格尔男爵的耳朵。他的全部神经都已集中在憎恨及报复的念头上,如果那狭窄的视野偏差了I公分,其感觉就将跟不上。面对怎么说都较其矮小的米达麦亚,菲尔格尔要高出十公分以上,虽然不及其匀整,但在肉体控制上却不成问题。虎虎生风的男爵的手臂只能划过虚空,在闪躲过后,米达麦亚反击而来的拳头,短而锐利,正确地击中男爵的左额侧。
男爵的视界中,这次地板和墙壁成为垂直的了。虽然听到自己的头撞击地板的声音,但似乎传达痛觉的神经在某处断了,他没有感受到苦痛。屈辱和憎恶,像酸液般侵袭他的脑细胞。
就如他所憎恨平民一般跪倒在地的男爵,从咽喉深处吐出的不是声音,而是憎恨。
“开枪杀了他,把他杀了!”
男爵以为应声发出的三条闪光是同伴的手枪所射出的。担是抱手哀叫,倒在水泥地上的却是他的友人们。透过愤怒和惊愕的面纱,映在男爵视界内的,是新登上舞台的另几个人物。
黑银色的军官服,还有色调明显不同的三种头发。
“你是、缪杰尔……”
男爵喘了口气。在燃烧般的红发和光亮的暗棕色头发之间,摇曳着连男爵都不得不承认其华丽的黄金色头发。左右跟随着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和奥斯卡。冯。罗严塔尔,“骄傲的金发小子”伫立在此。
米达麦亚睁大那灰色的眼眸,他在“观赏”着男爵所憎恶的对象。如狮鬃波动的金发,劲烈的冰蓝色眼眸,在美貌当中含有某种压倒性气势的年轻表情,看到这些,他在心中点头称是,他知道友人和自己的选择得到正面的回应了。
冷淡的笑声从莱因哈特的嘴唇,吹向了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的菲尔格尔脸上。
“我不会再叫你别动。你可以动动看,如此我就有射穿你那肥大心脏的
卜借口了。“
“小子……”
“如何?你不动吗?身份卑微的人开枪的话可能会打不中哦,你不试试
看?“
“小子、小子……”
菲尔格尔男爵重复地念着,两眼中舞着狂热的火花,全身奔驰着的战栗,可说是近乎痉挛了。站在旁边的年轻贵族们之间,也有人半带真心地害怕真会生起一阵旋风。
莱因哈特如同冰雕般伫立着。枪口有如解剖学教授般正确地对准菲尔格尔男爵的心脏。
金发的年轻人,一直压制着大贵族的骄傲,而等待对方的爆发。当菲尔格尔的攻击冲动实行的同时,他打算要真的扣下扳机。枪口所象征的莱因哈特意识之苛烈,似乎封住了男爵的动作,但就在一切将在破裂的瞬间“请到此为止吧!”稳重的声音封闭破裂的深渊。罗严塔尔和吉尔菲艾斯的枪口朝向了声音的方向,以人类所能做到的迅速和正确性。当发声者采取敌对的行动时,在其瞬间,他的心脏就会被二条光束刺穿吧。但是,这壮年的军官只动了他的嘴巴。
“我手无寸铁,而且我要找的只有菲尔格尔男爵。我来传达我家主人的
传言,可以吗?“
莱因哈特在一瞬的犹豫后点头,军官对因屈辱而战粟的男爵,投以不同于同情的眼神。
“菲尔格尔男爵,我来传达布朗胥百克公爵的传言。他希望您略为自重一些”“……自重?”“您明白了吗?”在菲尔格尔的脸上,几种表情正令人眼花撩乱地交替。结果留存下来的,是压抑满心的不平而顺从伯父的命令,掩去自己感情的表情。怒气和败北感的熔岩从两眼溢出,男爵带着同伴,脚步杂乱地蜂拥而去。米达麦亚在地板边吐了口口水。军官重新再向莱因哈特敬礼。“让您看到了丢脸的场面。如果这件不祥之事能就此不做宣扬,则米达麦亚提督在狱中的安全,将以我家主人的名誓做保证。〃卿的名字是?”“我是安森巴哈准将,有什么事吗?”“……不,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刚才的传言,真的是布朗胥百克公爵所说的吗?”
“我不太了解您的意思……”
“我是说,那该不会是以你自己的直觉,为了收拾这个场面而创作出来的吧?”
名为安森巴哈的这男子,脸上的每条肌肉都仍在完美的控制当中。
“我不知您说这话有何根据,但不管如何,能避免无益的流血实在是万幸。您不如此认为吗?”
“……是该如此认为吧。”
莱因哈特吐出此话,把手枪收进腰际的枪套。
“辛苦了,准将。我答应卿的条件。对于卿到达的是时机,还有派遣卿至此的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用心,都予于感谢……”
“我会转告公爵。对了,您是如何进到此地的呢?”
莱因哈特的唇端露出了浅笑。
“和菲尔格尔男爵一样,说出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名号就无条件地被放了。知道了咒语可没有不用的道理。”
“我想这件事我就不必传达过了。”
“就任由卿自行判断吧。”
安森巴哈准将掩去表情点了头,转身离开房间,并希望莱因哈特等人别久留此地。
而留下来的四人,互相看着对方,表情也缓和下来。米达麦亚说了:
“初次见面,缪杰尔阁下。危急之际得您所救,下官感谢之至。”
“没什么,稍早之我们就到了,只是在等你把菲尔格尔男爵打倒。有劳连我的分也一起打了。”
说着说着,莱因哈特突然起疑。那个叫安森巴哈的,是否也在米达麦亚对男爵施以反击之前,故意暂且不登上舞台的呢?
“这可真是……能立即为阁下效劳,实在是光荣之至。不过,在战场上可就更能为阁下效命了。离开这个厌恶的地方之后,您就尽管下令吧。”
米达麦亚收起了笑声,真挚地敬了一礼。
“我的友人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与我,在此再次对阁下誓以忠诚。请务必对我等寄与信赖。”就这样,莱因哈特得到继吉尔菲艾斯之后的贵重盟友。在“克洛普修特克事件”中,对他而言,这是值得满意的一个结果。
第五章 间奏曲
I
渥佛根。米达麦亚的禁闭及其周围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都止于未公开化。公开化也可以,把事实公诸于世,径付军法会议,听候贤明的皇帝陛下的御旨裁决一莱因哈特如此地极力主张,但菲尔格尔男爵等人,虽然对对手如此强硬摆出一副不悦的脸色,却也不能硬要回话知事。
如果事实被公开,则年轻贵族们在公私双方面上的横行将会暴露出来,他们是绝无胜算的。
几位宫廷要人居中调解,出面安抚强硬的莱因哈特,金发的年轻人颇不情愿地收敛了矛头。莱因哈特的演技可说是值得赞赏的了。终究他原本就不是当事人啊,但这一点却没被任何人发觉到。
军务尚书严罗培克元帅毫不掩饰其心中的不悦。他本身是出身于门阀贵族,价值观和同情心也都基于他的出身,但是他有身为公正人的立场,以及相随而至的责任,对于这单方面弹劾米达麦亚的年轻贵族们那利己的见解与行动,是不能全面地加以肯定的。
这一天,他为了平稳地处理一连串的纷争,而把三名相关者招至军务省。
最先出现在军务尚书办公室的是布朗胥百克公爵欧特。身为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之女婿的这中年大贵族,在精神气压方面所做的压抑也不下于严罗培克元帅。对他来说,原本打算经由讨伐克洛普修特克候爵的武勋来受封帝国元帅的称号,而在贵族社会中及军部都享有最高的荣誉,但却因为军务尚书仍未向皇帝推荐,连庆祝宴的料理也都要冷掉了。理由不说也明白,却也不能由分说地加以威吓,眼前只得化为休眠火山了。在互无诚意的问候过后,采取先发制人的是公爵这边。杀害我一族之人的米达麦亚为何不加以处罚?把事态四舍五入地做诘问,但军务尚书则不加以应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布朗胥百克公爵,那些年轻少爷们的鲁莽如果不以公爵的力量加以控制,可就不是好事了。请您务必像军务省为扑灭夸称为自由行星同盟的叛乱势力而灌注全力一般地,鼎力相助,好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军务尚书的语调虽是严谨有礼,但结果却是明显地在非难着!!束手旁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