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围的仙境-第二部 作者:奥帕尔·怀特利-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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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在永无止尽地喋喋不休
　　对他来说没有冬天的迁徙
　　甚至根本没有对寒冷的忧虑
　　他不去骚扰一只唱歌的鸟儿简直是极其稀罕的事情
　　好斗又爱管闲事
　　不管他到什么地方做客
　　都绝对会像国王一样
　　霸占掉别人的土地
　　　——弗萨斯
　　5月正在修建她的房子
　　从尘土开始
　　再找来花朵和翅膀
　　创作歌曲
　　用10月扔掉的黄金
　　在旧的旁边做出新的
　　用被11月抛在脚后的棕色树叶
　　制作夏天需要的所有甜蜜
　　她
　　正在把一切重新变回
　　春天的样子
　　　——理查德·加里宁
　　5月6日——“我要在人类的孩子每天经过的路旁；修一个花园”；这样；人类的孩子在路过的时候；就能走进来参观；参观“我们周围的仙境”。
　　今天；下雨了；不过我们还是观察了蚯蚓——他们是地球上最奇妙的精灵之一；为我们做出了最了不起的贡献；成千上万的他们；每天都在大地上辛勤地耕作。大自然母亲的小小农夫就是他们；而这样的工作已经持续了很多个年头；并将一直持续下去。
　　昨天和前天；我们在花园里找到了五十七个蚯蚓洞。蚯蚓们通常被作成鱼饵。不过；孩子们更愿意他们留在那儿耕作花园。
　　而你；难道从未发现他们藏在岩石下潮湿土壤上的卵吗？难道从未在雨后的人行道上；看见他们缓慢爬行的身影吗？
　　5月9日——我们找到了天鹅绒外套蝴蝶的蛋。他们长在柳树的小嫩枝的末端；在小树梢上排成一排；看起来像一串可爱的小小宝石。
　　哦；路边的小小红姑娘们；在太阳下打开它们光滑的花瓣。孩子们爱它们因为它们能给自己带来无限的快乐。当开花的季节结束时；我们总是要为大卫和乔纳森收集这些花的种子——他们是两个非常喜欢这些半支莲种子的可爱小鸽子。
　　另外牛特别爱吃它们的叶子；好些人还用它们做沙拉。
　　5月11日——今天；我看见一只君主蝴蝶把她的卵放在牛奶草上面。
　　她一次只放一颗；放在叶子的背面。你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把蛋放在牛奶草上吗？我曾经也觉得非常疑惑；于是带了好多这样的叶子回家；想找出答案。我尽量让它们保持新鲜；直到五天后绿色的卵里钻出了小东西。小毛毛虫们肯定是饿坏了；张口吃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他们刚刚从里面钻出来的那个卵壳；接着；开始吃牛奶草的叶子。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妈妈要把这些卵放在牛奶草上。自从那一年后；我开始自己喂养小君主蝴蝶；其他的孩子还在花园里给他们种了很多牛奶草。
　　每一点大自然歌唱的声音
　　都会让空气的翅膀颤抖起来
　　　——汤普森
　　在溪流里；在雨水的轻拍里；在树的缝隙中玩耍的风里……都藏着音乐。这个空中的小兄弟；从早到晚都在用歌声向全世界表达他伟大的爱意。其他的音乐家——青蛙、蟋蟀、癞蛤蟆、甲壳虫、纺织娘……也都是大地合唱团里不可缺少的一员。
　　今天；我们进行了一次非常绝妙的探险旅行——为了寻找植物王国里不同成员的旅行。
　　你看；这里有很多不同的植物种类；比如树和花。
　　在开花植物里也有很多看起来不像花的草和香蒲；很多人根本没发现过它们也是会开花的。而这样的隐花植物其实非常多——蕨、苔藓、地钱、地衣、水藻和蘑菇……
　　5月17日——找到了吃柳树叶子长大的天鹅绒外套蝴蝶的幼虫。
　　我想；我听见了食虫鸣禽的歌声。那是一只青鸟吗？为什么又像是只松鼠在附近叫呢？不；应该是模仿鸟；那个鹪鹩和鸫鸟的表亲；整天都在唱歌：唱自己的也唱别人的；白天唱、晚上也唱。听他们唱歌是孩子们的巨大欢乐。我爱那首关于他们的诗：
　　轻轻地；低低地
　　这首歌开始了
　　我几乎抓不住它
　　哀怨的“微普微尔”鸟发出的
　　悲伤颤音
　　安详的鸽子的轻柔哭泣
　　罗嗦的鸟和尖叫的鹑
　　麻雀的唧唧喳喳
　　小猫鸟的哭嚎
　　红鸟的口哨
　　知更鸟的叹息
　　黑鸟、知更鸟、燕子、云雀
　　每一个天然的声音都会留下痕迹
　　就像在课堂上练习时那样
　　一次比一次大声
　　到最后
　　突然爆发
　　并且继续
　　大声而清晰地往前流去
　　房子西边的一棵猴子树上；有一个巢；用长满刺的木条搭起来的；还有柔软的棉花衬里。里面有四个浅蓝色、布满红棕色圆点的蛋——从这些蛋里钻出四只小小鸟。这四只小鸟喜欢蚯蚓、浆果和虫子。在他们出来之前；我们就从他们的父亲那里学来了这首诗：
　　他唱着歌飞翔
　　像一支羽箭
　　疾速冲向水面
　　然后
　　一对带条纹的翅膀开始潜水
　　又很快飞出来
　　落在一棵和蔼的松树上
　　没有别的鸟能如此来去自如
　　一大群欢乐的翅膀发出的低语
　　围绕着他
　　一只回巢的幼鸟
　　每一次都唱同样的调子
　　虽然天堂不是专为他们或他而设
　　但至少
　　他是明智的
　　每天都在天堂的边缘
　　踮起脚尖走路
　　
　　5月20日——这是悲剧性的一天。
　　昨天；我在七英里以外；发现了座落在树冠上的苍鹭镇（当你对什么发生浓厚兴趣时；七英里一点都不算远）。
　　我赶紧跑回家告诉其他人这个神奇的在树冠上的小镇；可我发现；没有一个人对苍鹭感兴趣。
　　这里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一些规矩；比如“小姑娘应该多听少说”。而惟一让所有人都感兴趣的是：我该在什么时间上床睡觉（当一次探险或者攀登的欲望被抑制时；是非常让人不舒服的）。
　　我想；悲剧就是从昨天晚上他们阻止我去苍鹭镇的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关于苍鹭的家庭生活的事；还想做苍鹭爸爸和苍鹭妈妈的助手；帮他们喂养小宝宝。这个世界上的人怎么才能去喂苍鹭宝宝呢？除非他能爬到他们的摇篮里。我一直想着这样我就将会发现的很多关于苍鹭生活习性的事情；一直想；还梦见自己昨天晚上就在苍鹭镇里。
　　今天早上；我在房子里的所有人醒来之前第一个起床；走到食品柜；带上我的早餐；走到花园；带上贝尔莎泽（我的一个宠物青蛙）、舍普（一只狗）、所罗门（宠物臭鼬）和柏拉图（宠物龟）。
　　我们开始向苍鹭镇出发——柏拉图和贝尔莎泽在我围裙的口袋里；因为如果要他们走路是肯定跟不上我的；所罗门和舍普则跟在我身后。
　　当我到达那棵苍鹭镇所在的树下时；和伙伴分享了剩下的早餐；我让其他的伙伴都留在树下等我；带上贝尔莎泽开始往上爬。
　　镇离地面非常高；远远不止一百英尺那么高；是一段艰难的爬行路程；所以；在我到达村子之前；已经坚定地下了决心：如果真的要来帮助喂养小苍鹭的话；我需要一个更大的口袋；好一次装够所有的食物。
　　当我几乎马上就要碰到第一个大巢的时候（这里有无数的巢）；我把贝尔莎泽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最近的一个树丫上；开始努力让自己能平衡地在树冠上站稳并且开始观察。可一只苍鹭在我完全找到自己的平衡之前；突然用嘴把贝尔莎泽叼了起来。他的这一举动让我大吃一惊；并且立刻让我失去了刚刚抓住的平衡；开始往地面跌落——在往下落的过程中；我做了一个新的决定：如果苍鹭宝宝需要用像贝尔莎泽这样的食物喂养；我将收回几天前的“要当喂养他们的助手”的决定。还好；我没真的砸到地上；而是被一根树枝在中途拦了下来。
　　我开始重新往上爬；并且最终在苍鹭镇度过了美妙的一天。
　　苍鹭的房子仅仅是用木棍搭起来的简易平台——他们并不是擅长保持房屋整洁的好管家；小宝宝们也很笨拙；还粗声粗气。不过；在他们中间呆着的感觉还是非常奇妙。
　　我自然也知道了苍鹭宝宝是否喜欢被抱着之类问题的答案；因为我曾试着抱起来两个；一只手臂里一个；不过他们非常激烈地尖叫；几乎让我又一次失去平衡。
　　有些巢里有三个或四个蓝绿色的蛋和另一些看起来相当古怪的东西——似乎他们才从蛋壳里钻出来不久。
　　苍鹭镇里有太多有意思的事了。村民们每分钟都在来来去去——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精彩。
　　我非常想整个晚上都呆在这里。可是夜晚一来；肚子就准时开始饿起来；而且饿得无法忍受；就像已经有好多年没吃任何东西一样。早饭我只吃了一小口；剩下的大部份都给了我周围的小动物朋友。
　　匆忙回家正好赶上晚餐；坐在桌子旁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才忽然想起来：今天本该去学校上课的；可我已经完全忘了。家里的人开始问我；为什么围裙上破了四个口子——这也是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的。
　　于是；我偷跑去苍鹭镇的秘密被撕破的围裙泄露给了好多人；而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张嘴告诉他们：爬到上面和苍鹭宝宝在一起；是到今天为止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5月22日——每天在学校我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小麻烦——仅仅是因为学校的课程和我自己安排的自然学习课程没法好好地结合。有的时候；它们看上去简直是一个大麻烦；却往往能在最后给我带来一个新朋友。
　　今天的麻烦主要是关于毛毛虫的。
　　我在来学校的路上抓到了十七只毛毛虫；不过也因此在铃声敲响后九分钟才缓慢地来到学校。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在下午；不知用什么方法；这些小家伙居然从我的课桌里逃走了。
　　我和梅葆尔坐在一张桌子上；她不喜欢毛毛虫也不喜欢我们的老师——她悄悄告诉我一点都不用奇怪；因为她不喜欢毛毛虫；所以她把他们推出了桌子；不过最主要的是因为她希望这样能让这些爬行者们爬到老师的背脊上。老师真是个英雄；放学之后帮我找到了所有逃走的毛毛虫（当然；她并没有把他们捡起来；还是我捡的）。
　　老师承认她非常怕毛毛虫；觉得他们是可怕的爬行者。于是我向她介绍了毛毛虫的柔软和奇妙；还有所有关于“毛毛虫农场”的事情。讲完之后；我拿出一只又大又柔软；很快将会变成月亮蛾的绿色毛毛虫；让我亲爱的老师感觉一下他是多么柔软。
　　之后；她和我一起往家走了一段；帮我为绿色柔软的会变成月亮蛾的那只毛毛虫捡核桃叶子；给另外三只将要变成白蛱蝶的毛毛虫找橡树叶；给其他的七只将要变成卡尔西顿蝴蝶的虫子找猴子花叶子。
　　5月24日——去学校的路上；我看见了知更鸟、黑鸟、歌麻雀、红眼雀、君主蝶、燕尾蝶、三只金花鼠、一只灰松鼠和三只步行甲。不过；就算和他们每个人只说了一句话；也让我几乎再次迟到。
　　路旁；人们都会经过的地方；有我的蜂鸟花园。
　　为了让所有的蜂鸟们更喜欢这个花园；我种了他们最爱的花——喇叭花、天竺花、耧斗菜、金银花、旱金莲和剑兰。
　　蜂鸟
　　穿着绿色和金色
　　四处俯冲
　　触碰水面
　　大口地畅饮
　　蜜糖和露水
　　闪着光
　　发出嗡嗡的声音
　　像一支瞬间消失的羽毛棍
　　在随便哪个角落
　　闪出光芒
　　几乎是最小的一种羽毛动物
　　却拥有所有的魅力
　　那些天性里的自然和潇洒
　　不需要任何证明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
　　却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的优雅
　　如此可爱的一群精灵
　　是所有美丽的缩影
　　他用彩色铅笔
　　蘸满天堂彩虹里的颜料
　　给自己的羽毛涂上
　　光滑闪亮的颜色
　　5月26日——昨天和今天；在路边一朵生病的猴子花上；我们发现了胃口巨大的发亮小黑毛毛虫——那些小毛毛虫刚从卡尔西顿蝴蝶妈妈放在猴子花上的苍黄色小卵里出来；而去年；我们也从卵里孵出过一百零一只卡尔西顿蝴蝶。
　　5月27日——六只小猪精灵在路边。小猪精灵绝对是非常有趣的。猪的鼻子除了嗅东西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呢？你觉得一只猪为什么要在泥里打滚？他怎么洗澡？你用橡树籽喂过他吗？当你看见猪的时候；你能分出他们是属于哪些不同的种类吗——约克郡的；切尔西的；波兰和中国混种的；还是贝克郡的？你是否也曾有过一只宠物小猪？
　　我就曾有一只非常喜欢到野外小路上散步；并且总是停在橡树林里的波兰和中国混种小猪。有的时候；她也会跟着我去学校；这让老师非常不高兴；不过她却得到了所有同学的喜爱。我们学习了一首关于猪的诗（我想先说明一点；虽然这首诗是赞美小猪的；但长大的猪们其实并不像诗里说的那么邪恶）：
　　好小猪卷着它的小尾巴
　　摇晃着柔软得像缎子一样的粉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