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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阿甘正传 作者:[美]温斯顿·格卢姆-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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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洛克把这话告诉酋长,酋长狠瞅着我们看半天,然后他问古洛克一句话。
    “他说什么?”弗芮区少校追问。
    “他向猿猴奏什么乐器。”古洛克说。
    “告诉他猿猴会奏长矛。”我说,古洛克转述—遍,于是,小黑人酋长宣布他要听听我们演奏。
    我取出口琴,吹了一首小曲——“坎普镇竞赛”。小黑人酋长听了一会儿,开始拍手跳起类似方块舞的舞步。
    我吹完之后,他问弗芮区少校和古洛克会演奏什么乐器,我叫古洛克告诉他弗芮区少校会演奏刀子,古洛克不会演奏——他是经理。
    小人酋长神情有些迷惑,说他从没听说过有人会演奏长矛或刀子,不过他吩咐族人给公苏几支长矛,给弗芮区少校几把刀子,说要看看我们会奏出什么音乐。
    我们一拿到长矛和刀子。我就说:“好——动手!”公苏立刻用长矛敲小黑人酋长的脑袋,弗芮区少校用刀子威吓几个小黑人。我们逃入丛林中,小黑人紧迫在后。小黑人一直在后面向我们扔掷各种石头、箭镞和吹箭。突然间,我们跑到了河边,无路可逃,而小黑人就要抓住我们了。我们正打算跳进河里游泳逃生,突然对岸响起一声来福枪声。
    小黑人们已经扑至,但是另—声枪声,他们立刻掉头逃回丛林。我们望向对岸,噢,天呐,对岸有两个身穿丛林夹克,戴着白色头盔的家伙。他们跨入一条独木舟,朝我们划来,等他们挨近之后,我瞧见其中一个的头盔上有“美国太空总署”的字样。我们终于获救了。
    独木舟靠岸后,头盔有“美国太空总署”宇样的家伙下船走向我们。他一径走到公苏面前,伸出手,说:“是甘先生吧?”
    “你们这些混球,究竟他妈的躲哪儿去了?”弗芮区少校吼道。“我们困在这该死的丛林里将近他妈的整整四年了!”
    “抱歉啦,女士,”那家伙说,“不过我们办事也有先后顺序,你知道。”
    总之,我们终于逃脱了比死还可怕的命运。他们把我们载上独木舟,往下游划去。其中—个家伙说:“唔,各位乡亲,文明就在前面了。我看各位可以把你们的经历卖给出版商,赚一大笔钞票。”
    “停船!”弗芮区少校突然喝令。
    两个家伙对望一眼,但还是把独木舟划到岸边。
    “我决定了,”弗芮区少校说。“我找到了生平头一个了解我的男人,我不打算放弃他。近四年来古洛克和我在这地方生活幸福,我决定跟他—起留在这儿。我们会回到丛林建立我们的新生活,养一窝孩于,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是,这人是食人族。”—个家伙说。
    “你去吃个痛快吧,老兄。”弗芮区少校说完,和古洛克下船手牵手走回丛林。在他俩走出视线之前,弗芮区少校回头跟公苏和我挥挥手,然后两人消失了踪影。
    我回头看看坐在独木舟尾的公苏,它在那绞着爪子。“等等。”我对那两个家伙说。我过去坐在公苏旁边,问它:“你在想什么?”
    公苏没作声,但是它眼中有颗小小的泪珠,于是,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它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搂我一下,然后跳下船圈到岸边—棵树上。最后,只见它吊着—根蔓藤荡过丛林,也消失了综影。
    太空总署那名老兄摇摇头。“呃,你呢,笨蛋?你可要跟着你的朋友们待在这个野蛮地方?”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半天才说:“呃,不。”然后坐回独木舟内。他们划着浆顺流而下之际,我心里当真掠过留下来的念头。可是我没办法这么做。我想大概我还有别的渴望要完成。
    他们用飞机送我回美国,途中告诉我国内将会替我准备一项盛大的欢迎会,不过这话我好像曾经听过。不过,真的,飞机一降落华盛顿机场,就有大约百万人在那儿鼓掌欢呼,像是很高兴见到我。他们让我坐在—辆黑色大轿车的后座进城,说要带我去白宫晋见总统。没错,那地方我也曾经去过。
    呃,到了白宫,我以为会见到那位请我吃早饭,看“贝弗利山人”电视节目的老总统,不过他们这会儿选了个新总统——一个头发往后梳得油光光,腮帮子鼓鼓的,鼻子像挂了个肉垂的家伙。
    “说说看,”这位总统说,“你这趟旅途刺激吗?”
    一个穿西装站在总统旁边的家伙附耳对总统说了句话,总统猛然又说:“呃,啊,其实我的意思是你能逃离丛林生活之苦,实在太好了。”
    穿西装的家伙又附耳对总统说了句话,于是总统对我说:“呃,你的同伴呢?”“公苏?”我说。“她叫这个名字吗?”这下于他看看手里的二张卡片。“这上面写的是一位珍妮。
    弗芮区少校,还说你虽然获救,她却被强拖回丛林了。“
    “哪儿来的这一段?”我问。
    “这儿写的啊!”总统说。
    “事实不是这样。”我说。
    “你是暗示我说谎?”总统说。
    “我只是说事实不是这样。”我说。
    “你给我听清楚了,”总统说,“我是你的最高统帅。我不是坏人。我不说谎!”
    “很抱歉,”我说,“但是弗芮区少校的情形不是这样。你把卡片上这段话删掉,不过——”
    “卡带!”总统吼道。
    “啊?”我说。
    “不,不,”穿西装的家伙赶紧跟总统说,“他说的是‘卡片’——不是‘卡带’——总统先生。”
    “卡带!”总统尖叫。“我告诉过你不准再在我面前提这个字眼!你们统统是不忠不信的猪猡!”总统用拳头猛捶他自己的膝盖。
    “你们统统不了解。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说过!就算听过见过,要不是我忘记了,要不就是最高机密!”
    “可是,总统先生,”穿西装的家伙说,“他没有说那个字,他只说—”
    “哦,你说我说谎!”他说,“你被解职了!”
    “可是你不能解我的职,”那家伙说,“我是副总统啊。”
    “呢,抱歉我得这么说,”总统说,“不过要是你到处骂你的统帅是个骗子,你绝对当不成总统。”
    “唔,我想你说得对,”副总统说,“请原谅。”
    “不,我请你原谅,”总统说。
    “随便啦,”副总统说,他看起来有点儿坐立难安。“恕我失陪,我得去尿尿。”
    “这可是我一整天听到的第一个明智的意见。”总统说。
    接着他转向我,“对了,你不就是那个打乒乓球的家伙吗?”
    我说:“嗯。”
    “你有没有电视机?”我问。
    总统滑稽地看着我。“嗯,有一台,可是近来我不大看电视。太多坏消息。”
    “你有没有看过‘贝弗利山人’这节目?”我说。
    “还没播出呐。”他说。
    “现在播什么?”我问。
    “真相‘——不过,你会不想看这个节目——净是屁话,”接着他说,“呃,我得去开个会,我送你到门口吧?”去到外面阳台上,总统压低嗓门很小声的说,“喂,你想不想买只表?”
    我说:“啊?”于是,他挨到我身边,掀起他的西装袖子,哎呀,地胳膊上起码有二、三十只表。
    “我没钱呐。”我说。
    总统放下袖子,拍拍我的背。“唔,等你有钱了再来,咱们好商量,啊?”
    他跟我握手,一大群摄影记者拥上前拍照,然后我就走了。不过,我得说—句,那位总统看起来倒还像是个好人。
    总之,这会儿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了,不过我不必猜测太久。
    大约过了一天热闹冷却下来,他们把我安顿在一家饭店里,但,有天下午两个家伙走进我的房间,说:“听清楚了,阿甘,白吃的午餐结束了。政府不再负担这些——现在起你自己打发。”
    “呃,好啊,”我说,“不过,给我一点路费回家如何。我现在有点缺钱。”
    “省省吧,阿甘‘,”他们说。“你用勋章打昏参议院记录员,没坐牢已经算你走运了。我们已经帮忙让你逃过牢狱之灾——但是,从现在起我们不再管你的鸟事啦。”
    于是,我不得不离开饭店。由于我没有行李,因此并不难行走,我就这么走上街。走了一阵子,经过总统住的白宫,出乎意料,白宫前面居然有一大群人,戴着用总统的脸孔做成的橡皮面具,还拿着什么标语。我猜想他—定很高兴这么受大家的拥戴。

    第十七章
    虽然他们说不肯给我一毛钱,但是我离开饭店之前,其中—个家伙借给我一块钱。我一见到公用电话就打电话到我妈妈住的贫民之家。但是,一名修女说:“甘太太已经不在我们这儿了。”
    我问她去哪儿了,修女说:“不知道——她跟一个新教徒跑了。”我谢谢她,挂上电话。说起来,我是有点儿安心了。起码妈妈跟某个人跑了,不再待在贫民之家。我想总得找到她。但是,老实说,我并不急着找她,因为她铁定会为了我离家之事对我又哭又叫又骂,就好比天绝对会下雨那么铁定。
    天果真下雨了。淋得一身湿的猫儿、狗儿和我找到一个遮雨蓬躲在下面,直到有个家伙出来把我撵走。我全身湿透又冷,经过一栋政府办公大楼的时候,看见人行道中央有个大大的塑胶垃圾袋。我走近时,袋子动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东西!
    我停下来,走到袋子前面,用脚尖顶顶它。突然间,袋子往后跳丁四尺远,一个声音从袋子底下传出,说:“滚开!”
    “谁在里面?”我问。
    那个声音说:“这是我的暖气栅,你去找你自己的。”
    “你在说什么?”我说。
    “我的暖气栅,”那声音说,“别碰我的暖气栅!”
    “什么暖气栅?”我问。
    突然,塑胶袋略微抬高,一个家伙探出头来,眯眼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白痴似的。
    “你刚到城里还是什么?”那家伙说。
    “可以这么说,”我回答,“我只想躲雨。”
    垃圾袋底下那个人模样真可怜,头发半秃,几个月没刮胡子,眼睛红通通布满了血丝,牙齿基本掉光了。
    “唔,”他说,“既然如此,我想让你待一下倒无所谓——”拿去。“他伸出手递给我另一个折好的塑胶袋。
    “我要怎么用这袋子?”我问。
    “打开它,钻到袋子底下,你这笨蛋——你不是说想躲雨。”说完他拉下垃圾袋重新遮住自己。
    唔,我照他的话做了,老实说,真不赖。暖气栅底下会冒出热气,使袋子里头暖呼呼的,舒服又可以躲雨。我们罩着垃圾袋并排坐在暖气栅上。半天,那家伙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阿甘,”我说。
    “啊?我也认识个家伙叫阿甘。很久以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丹恩。”他说。
    “丹恩?丹恩?——喂,且慢。”我说。我掀开垃圾袋,走过去也掀开那家伙的袋子,果然是他!没有腿,坐在一辆装着滑轮的小木车上。起码苍老了二十岁,我几乎认不出他。不过,是他,没错。是丹恩少尉!
    从陆军医院出院之后,丹恩问到康涅狄格州想重拾教鞭教历史。但是历史这门课没有空缺,于是学校要他教数学。他憎恨数学,况且,数学教室在二楼;他没有腿,上楼吃尽了苦头。同时,他老婆跟一个位在纽约的电视制作人跑了,并且以“性情不合”为由诉请离婚。
    他染上酒瘾,丢了工作,游手好闹了好一阵子。小偷把他家搬空了,而医院给他装的义肢尺寸不合。过了几年,他说,他索性“放弃”,过起流浪汉的生活。他每个月都会领到一些伤残抚恤金,但是他多半把它送给了别的流浪汉。
    “我也说不上来,阿甘,”他说,“我想我大概只是在等死吧。”
    丹恩给了我几块钱,叫我去街角买两瓶“红匕首”。我只买了一瓶,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份现成的三明治,因为,我已经一整天没吃过——点东西。
    “唔,老友,”丹恩喝下半瓶酒之后,说,“谈谈咱们分手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就说给他听。我告诉他,我去过中国打乒乓球,还有找到了珍妮,参力加“裂蛋”合唱团和示威游行,我还把勋章扔了,结果坐牢。
    “嗯,这件事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医院里,也想去参加游行,不过我想我不会扔掉我的勋章,你瞧!”他说。他打开外套纽扣,里面的衬衫上挂满了他的勋章——紫心、银星——起码有十几二十枚。
    “它们让我想起一些事,”他说,“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战争,当然,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失去了太多东西,阿甘,不只是两条腿。还有我的锐气,我的灵魂。如今只剩下一片空白——原先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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