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449-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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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看见河边长了一丛野花,早已飞奔过去。
女贞采来了大把野花,五颜六色,煞是漂亮。
她抱着野花回来,乐坏了:瞧,这么多,嘻嘻。
于谦:好漂亮!
女贞:我们带回家去,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于谦听女贞突然提起兰心,颇为伤感:那倒是,她以前最喜欢这些野花了,清明时节去上坟,一采也是一大把,宝贝似的带回家,插在花瓶里,养好几天呢。
女贞认真地看着于谦,若有所思。
女贞把一朵野花插在发髻上,沿着河边,边走边唱起歌来:
三月河边花正开,
河边望船郎未回。
燕子来时春又去,
河边日日等郎归……
于谦吃惊地看着女贞:女贞,你也会唱这支歌?
女贞一笑:以前跟夫人学的,好听吗?
于谦点点头,眼前却不由出现了兰心的身影。
女贞动听的歌声在随风飘散:
三月河边花正开,
河边望船郎未回……
3、女贞卧房
女贞在对着镜子梳妆。
那朵野花还插在她的发髻上。
她脸色绯红,目光朦胧,嘴角挂着甜蜜幸福的笑意。
她终于梳妆好了,对着镜子中美丽的容颜,端详良久。
然后,她取出兰心送给她的那付耳环,小心翼翼戴了上去。
4、于府厅堂
兰心的灵位前摆满了女贞采回来的花束。
于谦亲手将几支野花扎成花环,套在兰心的灵位上。
他默默注视了一会,刚转过身,突然发现女贞就站在他的身后。
女贞细心打扮了一番,比平日更显娇美。
十八 追查私钱(2)
她深情地凝视着于谦,目光中闪烁着火一般的热情。
于谦见此情形,不由一愣。
女贞:于大人,我有话要跟你说。
于谦:哦?什么话?
女贞却光看着于谦,并不回答。
于谦好生狐疑:女贞――
女贞笑嘻嘻地:你先看着我。
于谦仔细看着女贞,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
女贞扑哧一声笑了:你啊,还没看见?
于谦这才发现女贞戴上了兰心的耳环,又是一愣:这是……
女贞娇羞地:好看吗?
于谦的脸色已微微变了。
女贞:这付耳环是夫人临终前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戴上了。
于谦却愣在那儿,一时不知说什么。
女贞的脸色突然变得庄重起来,她取过几炷香点燃,然后对着兰心的灵位拜了几拜。
于谦只是默默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女贞对着兰心的灵位,喃喃地:夫人,你临终前曾嘱托我,要我好好照顾于大人,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按你的话去做。我心里明白,就算女贞我做得再好,也不及夫人万一啊!可我对于大人是真心的,我愿把终身托付给他,夫人地下有知,定会替女贞高兴了……
女贞又拜了几拜,将香插在灵位前。
于谦见女贞以如此方式袒露真情,倒惊呆了。
女贞已转过身来,红着脸,微微低着头: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我的这番情意,你可……
于谦的心情极为复杂:女贞,你别说了,这件事……
女贞忽地抬起头来:你答应了?
于谦却摇摇头:不,我是说,这件事,我……我恐怕不能……
女贞大惊:为什么?你难道不喜欢我?
于谦万分痛苦地:女贞,你对我情真意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你为我做得太多了,是我亏欠于你。
女贞: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我能为你尽一份自己的力,我……我是多么高兴。
于谦动情地:女贞,你别说了,你越说,我心里越痛苦啊!这辈子,我欠夫人和你的情,一生一世都还不清了!
女贞又是一惊:于大人――
于谦摆摆手:夫人的病情因我延误,终至不治,我的愧疚至今难以平息。何况,我对夫人有誓言在先……
女贞:你……你发过誓?
于谦沉痛地:夫人因我而去,我于谦今生再也不娶了。
女贞顿时目瞪口呆。
于谦:女贞,你能体谅我这番苦心吗?
女贞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拼命摇头:不,我不!
于谦:女贞――
女贞一下子扑上来,抓着于谦的肩膀,摇撼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于谦的眼眶也湿润了:女贞,我只有一句话,对不起!你的一片痴情,我无以回报了!
女贞听着于谦的表白,倒冷静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我再怎么说,你都不会答应,是吗?
于谦痛苦地:是!
女贞心如刀割:你……你好无情,你对我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于谦只是痛苦地看着女贞,默然不语。
女贞终于哭出声来:我真傻,是我一厢情愿,我……我高攀不上你于大人!
于谦:女贞,我说的是心里话,就算你因此恨我,我也不能再隐瞒你,你还是快快打消这个念头,啊?
女贞跺着脚,冲动地:不要听,我不要听!
于谦:女贞――
女贞:我恨你,恨你!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女贞说着,一咬牙,终身冲向卧房。
于谦则呆在那儿,想叫女贞回来,却终于没叫出来。
女贞已踉踉跄跄跑进卧房,砰一声关上了门。
5、女贞卧房
女贞扑在床上嚎啕痛哭,伤心欲绝。
她哭了好久,泪水把枕头都沾湿了。
好一会后,她止住哭声,抹抹眼泪坐起来。
她再次坐到镜子前,胡乱将脸上的妆给卸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戴着的耳环上时,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她几近绝望地将耳环摘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的表情变得决绝起来,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你不领我的情,我……我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可这个念头一起来,她马上又伤心地哭了。
6、于府厅堂
于谦还坐在厅堂内,神情近乎麻木。
女贞的抽泣声隐约传出来,让他心如刀绞。
有好几次,他内心一阵冲动,想站起来,来到女贞门前,敲开她的门。
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咀嚼着自己的痛苦……
7、女贞卧房
女贞已站起来了,砰一声将桌子上的镜子反扣过来。
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眼泪。
她轻轻捏紧了拳头,发誓似地:好,你不理我,那我就走!你会后悔的!
8、慈宁宫琴室
女贞在孙太后门前垂泪,哭得伤心之极。
孙太后:女贞,真是太委屈你了。
女贞听了,哭得更厉害了。
孙太后:唉,于爱卿这人,就是太死板了,朝廷上的事,他是一根筋,这自个儿的事,他还是一根筋!
十八 追查私钱(3)
女贞:太后,我……我的命为什么这样苦啊!
孙太后:快别这么说,你是个好姑娘,会好起来啊,啊?
女贞又哭了。
孙太后:女贞啊,这种事得慢慢来,急不得。哀家是过来人,当初是哀家让你去的,你难过,哀家心里也不好受。你万不可操之过急,或许有朝一日,于爱卿他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准。
女贞难过地:不,我太了解他了,他已说到这个份上,是绝不会接受我的。
孙太后:女贞,哀家本不该说这句话,哀家是看你对于爱卿情真意切,万难改变,所以哀家劝你,心头有多少苦楚,都忍住了,这也是你的命啊!
女贞浑身一震。
孙太后:我们做女人的,要学会一个忍字。忍过了,就好了。
女贞顿时无言以对。
孙太后沉吟着:这件事,是于爱卿对不住你,什么时候,等哀家见着于爱卿,得当面问问他。
女贞急了:太后的心意奴婢领了,可太后千万别跟于大人说。
孙太后:为什么?
女贞:不瞒太后说,奴婢今日来,不是求太后劝说于大人,奴婢是另有一事相求。
孙太后:哦?
女贞:奴婢已打定主意,离开京城。
孙太后大吃一惊:什么?你要走?去哪儿?
女贞:从哪儿来,还是回哪儿去。奴婢已想好了,就回当年我爹他们呆的地方。
孙太后:桃源县?
女贞点点头:奴婢自从来到京城,还没回过桃源县,心里时常惦念。再说,爹也葬在那儿,我这个不孝之女,是该去他的坟头祭扫祭扫了。
孙太后一时愣住。
女贞:奴婢今日来,就是请太后恩准。
孙太后叹了口气:女贞啊,你已不是哀家身边之人,哀家按理管不了这事了。
女贞恳切地:太后,奴婢的心都碎了,你就让奴婢离开京城一段时日,等奴婢……
女贞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孙太后沉吟片刻,终于点头:你和于爱卿两人都是犟脾气,唉,哀家劝你不得。既然如此,你出去散散心也好,让于爱卿再认真想一想,回头你们……
女贞:以后的事,奴婢不敢多想。太后能体谅奴婢的苦衷,奴婢先谢过了。
女贞说着,就要向孙太后行礼。
孙太后忙拦住:且慢,且慢。
女贞:太后――
孙太后:女贞啊,你要回桃源县,哀家不拦你,可你也不能就这么去啊!
女贞一愣:太后,有何不妥?
孙太后:你本是哀家身边之人,又跟了于爱卿这么些年,这没名没分的回去,倒也委屈你了。
女贞:奴婢一无所求,请太后万勿替奴婢操心。
正在这时,兴安进来禀报:启禀太后,皇上驾到。
孙太后听了,顿时计上心来:皇上来得正好,快请他进来。
兴安:是,太后。
9、慈宁宫大殿
孙太后显然将女贞的事告诉了景帝。
景帝沉吟不决,为难地:这件事,倒好生让朕为难了。
孙太后:皇上有何为难?朝廷给女贞姑娘一个名分,让她回去,也是师出有名嘛。
景帝:朕为难的不是这个,朕是担心,女贞姑娘走了,于爱卿他会怎么想?何况朕也担心他的身体啊!
孙太后:皇上担忧,也不是没道理,可女贞姑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现今她伤透了心,再与于爱卿朝夕相处,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景帝默然。
孙太后:眼下让女贞姑娘离开一段日子,倒是最好的办法,要是他们两人有缘,日后见面,自然误会顿消。
景帝:那好吧,朕依皇娘所说便是。
孙太后大喜:皇上这是恩准了?
景帝:说起来,女贞姑娘有功于朝廷,朕早就该予以封赏了。今日有此机会,也算了了朕的一段心愿。
孙太后含笑地:那皇上打算给女贞姑娘……
景帝:这样吧,朕就封女贞姑娘为钦差大臣,前往桃源县,考察民情。同时,助于冕处理一应事务。
孙太后点点头,笑吟吟地看着女贞:女贞,还不上来向皇上谢恩。
女贞对着景帝扑通跪下:谢皇上隆恩。
景帝: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女钦差了,啊?
女贞:请皇上、太后放心,女贞定不负皇命。
10、女贞卧房
女贞在收拾行装。
于康站在旁边,一脸的伤心:女贞姑娘,你真的要走了?
女贞:嗯。
于康:那……那也得禀报老爷一声。
女贞:不必了,回头你再告诉他吧。
于康:女贞姑娘,老爷他让你伤心,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其实他心里头对你……
女贞:康叔,你别说了。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呆一会,好吗?
于康只得退出去:是,女贞姑娘。
11、于府卧房
女贞将于谦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又把其中的一套放在他的床头。
她做这一切时,充满了深情:我走了,往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一言未了,她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就这样对着于谦的衣服,坐了好久。
十八 追查私钱(4)
过了一会,她突然想起还戴着那付耳环,便将它取下,搁在于谦的衣服上。
但她马上又有点舍不得了,想了一想,又将耳环捧起来,端详片刻,然后轻轻放进了怀里……
12、于府厅堂
于谦回来了。
当他推开门,却见一个人摸黑站在房间里,吃了一惊。
那人回过头来,竟然是于康。
于谦:康叔,你――
于谦话刚一出口,又愣住了,他看见于康满脸是泪:康叔,你……你这是怎么啦?
于康呜咽地:老爷,女贞姑娘她……她……
于谦:女贞,她怎么啦?
于康: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