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宅行天下-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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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
“怎么可能?”袁绍的眼中满是惊骇,那些溃兵……那些溃兵竟又杀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曹孟德……站在袁绍身旁的庞统凝神望着那厮杀不停的身影,脑袋中不禁回想起乌巢曹营中的那人……
怪不得那般安然……
曹孟德,有霸主雄风!
“主公!”
“唔?”袁绍转过头来,惊愕望着有些激动的庞统。
“叫骑兵也上去!”
“什么?”袁绍心下大愕,皱眉说道,“此地不利于骑军作战啊,若是损伤惨重……”
“主公是怕无力南下么?主公莫要忘了,如今我军缺粮,如何南下?此时不杀曹孟德,更待何时?!”
“……”袁绍张张嘴,随即点点头,沉声说道,“我明白了!下令,骑兵从两翼掩杀!”
“诺!”战车之旁,袁绍数员护卫策马前去下令了。
……
主公没能凿穿袁军么?
“啧!”与文丑交战中的赵云望了一眼远处,双眉紧皱。
“赵子龙你看何处呢?”文丑一声暴喝,手中铁枪重重砸向赵云。
“少碍事!”赵云一声轻喝,随即深吸一口气,“百鸟朝凰枪!”
“唔?”骤然见面前寒光暴闪,文丑心下一惊,只听耳边嘈杂如百鸟啼鸣,当下连连抵挡。
饶是文丑武艺过人,身上亦是被枪尖划满血痕,不过幸好,总算是挡下来了。
然而……
“赵子龙呢?”见面前空无一人,文丑四下张望,总算是望见了赵云的身影,只见他孤身一人,正向曹操所在杀去。
“啧!”深深吐了口气,文丑持枪跨马待在原地,喃喃说道,“这家伙……当真是人么?”说着,苦笑着望了一眼身上挂甲,只见上见,枪痕处处。
然而不管曹军怎样冲击袁军方阵,那三千大戟士好似一座大山一样,傲然不倒,死死压着曹军不能翻身。
士气……
曹军如今,以不能用士气来定论了,因为,他们已不复为士气所束缚。
那杀红了眼的气势,那宁死不退的意志,那临死前还想着与敌军同归于尽的心思,着实证明……
曹军勇武,冠绝天下!
他们能突破大戟士的屏障么?
恐怕……
突……突破了?!
“袁本初!”那摄人心扉的一声怒吼,曹操冲过来了?!
“怎么可能?”袁绍满脸惊骇。
“与我死来!”随着曹操一身暴喝,他手中的‘天下’,犹如白虹贯日,又如出水蛟龙,寒光直射,直直飞向袁绍。
而袁绍,似乎已是看呆了,愕然立在远处……
“主公!”
“主公!”
两军将士一记大吼。
感觉脸上有些刺痛,袁绍伸手一抚,却见手中一抹殷红,深深望了一眼面前犹如猛兽一般的曹操,沉声喝道,“曹孟德,到此为止了,你所依靠的精兵猛将……哼!”
心下一愣,曹操下意识回望一眼,见曹仁、曹洪、徐晃、于禁等人,无一不被袁军、亦或是大戟士缠住,而自己麾下的将士……
在曹操眼中,不过千余人罢了……
怎么可能?方才还有数万……
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曹孟德怎么会败?
“不可能……噗!”气急攻心,跨在马上的曹操一口血喷出,翻身落马,重重砸在地上……
“主公!”曹仁、曹洪、许褚等曹将心下大惊,苦于被袁军缠住,难以脱身。
“结束了,孟德!”袁绍喃喃说了一句,缓缓抬起手……
“挡我者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随即,一袭白影跃入袁绍眼帘。
常山赵子龙?
就他一个?他怎么过来的?
不光是袁绍,就连此处众袁军心下亦是大惊,望了一眼赵云来路,却是望见一条由自己军中将士铺成的道路……
杀出一条道路,径直来到曹操身旁,一把将他拉到马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袁绍,银枪疾舞,口中喝道,“若是不想死,就莫要拦我!”
“休要叫他救走曹孟德!”庞统起身大声喊道。
然而此时的赵云,却不是袁军可以抵挡,银枪挥舞之间,无数袁绍纷纷暴退毙命。
“挡我者死!”
“子龙!”曹仁、曹洪脱身前来相助。
将昏迷的曹操交给曹仁,赵云厉声喝道,“大势已去,速退!我来断后!”
“这……有劳子龙了!”曹仁将曹操好生放置在马上,抱拳说道,“子龙……保重!”
“唔!”点点头告别曹仁、曹洪,赵云回望一眼,见许褚、徐晃、于禁、乐进、李典、张辽、典韦等人犹被袁军死死缠住,乃深深吸一口气,再复杀入。
“赵子龙休要张狂!”
“看我前来杀你!”不少袁军将领见赵云如此,心下大怒,拍马而上。
“少碍事!”赵云大吼一声,拍马上前,一个照面,那些袁将纷纷虎口迸裂,被击落马下,心下惊骇。
“于将军、许将军!速退!我来断后!”
“喔!”
“乐将军,速退!”
“唔!”
“文远,退!”
“恩!”
……
“常山赵子龙……”袁绍喃喃念叨一句,随即伸手摸了摸脸庞,一抬手,怒声喝道,“你等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么?给我杀!骑兵何在?杀过去!”
“喝!”
孟德,你的獠牙,已经触及到我了……
……
“典将军,速退!”杀至典韦身旁,赵云急声喝道。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身后阵阵马蹄之声,回望一眼,顿时面色骇然,只见近万骑兵,从两翼杀来,来势汹汹。
“赵将军退吧!”典韦眼神坚毅,沉声说道。
“典将军?!”赵云心下大惊。
“若是无人断后,恐怕主公走不了啊……”典韦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嘿嘿笑道,“嘿!不会骑马还真是麻烦……唔,不是不会,是那些马儿太过柔弱,无法载我啊,可惜……”
“典将军……”
“一匹战马是无法载我等两人的,何况还有这里诸位弟兄……赵将军快走吧!走!”说着,典韦大喝一声,一掌拍在赵云胯下之马马臀上。
只听马儿一声惊嘶,拔腿疾奔。
“诸位……”回望着身旁数百员曹军士卒,典韦嘿嘿笑道,“主公说,杀不够十人,便不能死,你等杀了几人?”
“五个!”
“七个!”
“九个……再杀一人,我便能死了,哈哈”
“哦!”典韦哈哈一笑,喃喃说道,“我……杀了五十个,不过……我还想再杀五十个!”
“将军说得好!我等亦想再杀!”
“再杀十个!”
“呸!十个怎么够,要杀就杀二十个!”
“哈哈!杀一百个!”
“你个混蛋能杀一百个么?”
“不信?赌一赌?”
“赌就赌!”
呼……握了握手中铁戟,典韦凝声喝道,“来了!”
曹军定睛一看,入眼的,是呼啸而来的骑军……
“吼!”一声暴喝,典韦伸手两把铁戟甩出,砸倒一排骑兵,随即大步踏上,深吸一口气,一拳将一匹战马打飞。
只见那马儿重重砸入袁军骑兵之中,骑兵阵势顿时大乱。
“这家伙……是怪物么?”众袁军骑兵面色惊骇地望着望着那犹如高山一般的男人。
“五十……不!要杀一百人呐……”典韦舔舔嘴唇,喃喃说道,“口干了,好想饮酒啊……儿郎们,上了!”
“喝!”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北方霸主袁绍、与中原霸主曹操,在延津展开大战,双方共计投入兵马六十万,厮杀近四个时辰,直至天边日落。
此战,曹操共损兵马六万余,阵亡将领二十三名,大将一名;而袁绍一方,共损失兵马二十万,阵亡将领六十九名,其中包括吕旷、吕翔、马延、张顗等袁绍麾下直系将领,共计十一名。
相比之下,大戟士的损失,更叫袁绍心痛。
整整一百三十五名……
曹军大败,率残兵数千退至陈留、官渡一带;袁军惨胜,无力南下,屯兵乌巢、延津。此后,袁绍从并州、冀州调兵、调粮,意图重整阵势,再行南下!
不过论其中究竟,其实是两败俱伤,谁也不是赢家!
“这家伙真是怪物啊……”
“是啊,杀了近百个吧?”
“胡说八道,他足足杀了两百多个啊!”
“两百多……厮……”
“别说了,主公来了!”
“额,啊?”
“……”踏在血红的土地上,袁绍凝神望着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创伤无数、力竭而死的曹将,
那是什么眼神?不甘?遗憾?
“猛将,便不得怠慢,将他厚葬!”
‘只杀了两百三十五人么……啧!主公……好想饮一口酒再死啊……’
……
“主公……”
“这是何处?”曹操缓缓睁开双目,捂着额头望着面前之人,郭嘉!
“陈留!”
“哦……”曹操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还是输了么?”
“主公没输,袁绍也没赢,”郭嘉摇摇头,沉声说道,“主公打乱了袁绍的布局,叫他短期间无力南下,不过相对的,我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是啊!”曹操深深一叹,忽然眼睛瞥到一处,顿时面色大变。
“仲康,恶来……偷偷饮酒去了?”
“……”守在帐门处的许褚张张嘴,垂下头来。
“哦,我明白了……”曹操面色黯然。
“啊!”
“主公?”郭嘉面色一惊。
“头痛……头痛欲裂……”
……
“主公想必是战中撞到了头,而后又闻噩耗,是故如此吧!”
“呵!”郭嘉苦笑一声,四下打量了一下牢房,淡淡说道,“眼下主公与袁绍两败俱伤,不过虽说是两败俱伤,我等仍有胜算!然而主公眼下却是这般……嘉心实忧啊!”
“奉孝来意,我知晓……”
“你知晓?”郭嘉微微一笑。
“啊,我知!”郭嘉面前那人点点头,随即苦笑说道,“可惜我知又有何用?我就连这个牢房也走不出,奉孝还想叫我怎样?”
“此事我自会说服主公……”
“……你想调守义来此?”
“是啊,往日不正是这般么?文若主内,守义主外,唔?袁绍那大戟士,实在难以对付,或许守义有良策……守义强在军略,文若强在内治!”
“待主公释放我之后再说吧……”
“呵呵,文若怕是不知,主公头疼欲裂,是故此地之事,我一人决之,包括文若之事……”
“哦?”
“主公的心思我明白,守义也曾多次书信于主公,只不过嘛,人主……”
“我明白,呵呵,如此便好!”
“那就请文若眼下便赶往许都,换守义来此!”
“这么快?”
“军情紧急,日迫一日啊!”
“好!待我换身衣衫……”
“来人!将衣衫取来!”
“……奉孝你也太急了吧?总要等我吃些东西,腹中空空,如何疾奔许都?”
“来人,将米饼取来!抱歉了,文若,路上吃吧……”
“你……好好,我服了,快马呢?”
“早已备好,就在外面候着……”
“你这家伙!”那人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向牢房之外走去。
苦了你了,文若……
……
许都!
“爹爹?爹爹?”江铃儿不满地摇着江哲的手笔,朝秀儿喊道,“娘亲,爹爹又走神了……”
“你这孩子!”秀儿走了过来,拍拍铃儿的脑袋说道,“你爹爹在想事,休要打扰,去和小邓艾玩吧!”
“哦……”铃儿撅撅嘴走远了。
无奈地摇摇头,秀儿坐在江哲身旁,柔柔得抚着江哲背部,轻声说道,“怎么了,夫君?”
“或许……或许我要离家一些时日了……”
“……”抚摸着江哲后背的手骤然一顿,秀儿抿了抿嘴,犹豫说道,“曹公战局有变么?”
“唔……我看是不乐观……”
“去吧夫君,”轻轻将脸庞贴上江哲后背,环抱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秀儿幽幽说道,“勿要以家为念,妾身……妾身等着,等着夫君凯旋归来……”
“秀儿……”
“什么?夫君?”
“不,没什么……”
“咯咯,人家都说夫君能言善辩呢……咯咯,夫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