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拳-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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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怎么回事?”牛癞子轻轻的问道。
“牛哥,我们栽了,来的都是硬钉子,而且都是准备好的,车里放着砍刀,二话不说就动手。”野狗哭丧着说道。
“二话不说?”
“说了几句。”野狗有点心虚,毕竟十多人被人家五个人轻松的干掉是极其丢人的一件事情,不过要是他知道了沈三拳等人以四人之力力抗虎狼豹四十人的壮举时,恐怕还真会暗叫一声命大。
“你他妈的到底说了没有啊?”牛癞子怒了,“快点讲清楚,要不能你小子的手指就白断了。”
野狗一想起这些人就有点后怕,不过在牛癞子的淫威下,还是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看来我们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啊,他们就只问了那个大解放司机的事情?”
“就问了这一件。”
牛癞子思考了半天,也找不到事情的头绪,不由的问道:“他们都长啥样子?”
野狗想了半天,突然大惊失色的说道:“我知道哪人是谁了,一定是他。”
“是谁?”牛癞子赶紧问道。
“刀疤,绝对是刀疤,不错不错,他还断了一根手指,他举起手给我看了,一定是他。”野狗慌慌张张的说道,同时心里恐惧到了极点,沈三拳等人的事情他这个道上的小混混不会不知道,那几个可都是真正敢杀人的爷们。
“农贸市场的刀疤?”牛癞子反问道。
野狗点点头,心中已经确信到了极点,云城人,脸上长长的刀疤,加上断了小拇指的右手,世界上绝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听说是刀疤,牛癞子也一下冷静了下来,知道了是谁就好办,自己摆不平后面不是还有个大人物吗?不过刀疤这小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以前就听说他打架敢玩命,半年前还到638进修过,一个月前更是在农贸市场用枪杀人,这种人牛癞子不会傻到自己去招惹,到时候场子没找回来,还惹一身骚,划不来。
看着时间还早,牛癞子走到医院的值班室,拨通了一个电话,两声过后,一个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喂。”
“东哥吗?”
“什么事?”
“煤场出事了,我叫去的人都被别人给废了,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呢?”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晚上六点左右。”
“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吗?”
“好像是农贸市场的刀疤。”
“刀疤?行了,我知道了。”对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牛癞子一声冷笑,“刀疤,你他妈的真是活腻了,敢动东哥的人。”想了一想,牛癞子又不禁的神往起来,“听说农贸市场也是个油水不错的地方啊,哈哈……”
第一百零六章 信念
牛癞子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威风,在河西一带的小煤矿老板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句牛哥,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幕后的那位大哥所赐,要不能任何人都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与其永远待在别人身边做一条狗,还不如好好的创立自己的一番基业,这一次刀疤浮出水面,做了出头鸟,他还真希望这小子能够一命呼呜,自己好借机抢夺农贸市场的地盘。
野心是一个好东西,不过太盲目恐怕就会变成悲剧了。
同样得到消息的人还有张大洪,大年三十,大家都沉浸在无限的喜悦当中,可是这位垄断河西的大老板却是心不在焉,纠结不已,大洪洗煤厂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割了心痛,可是不割吧,别人又不断的惦记着,过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年的到来,那些暗中想收获他厂子的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解决此事的话,明天的大洪洗煤厂一定会换上一个新的名字。
当得知虎视眈眈守候在甘江大桥附近的流氓结结实实的碰了个硬钉子,张大洪心里还真是狠狠的高兴了一把,他的头脑飞速旋转,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个电话打到了厂子里,接电话的人是值年班的马师傅,听闻老板询问,顿时便把傍晚最后一批拉煤客人的外型和容貌告诉了张大洪,长长的刀疤,说话冲的很,再加上嘴里时不时的叼着一根香烟的小刁民形象,这两个人不正是刀疤和沈三拳么?
“这小子果然有点本事。”这是张大洪接完电话后的第一个想法。
“大洪,什么事啊?看把你高兴成啥样了。”张大洪的妻子李娟端着一大盘的红烧肉走了出来,关心的问道,这几个月由于厂子的事情,丈夫几乎每天都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今天破天荒的换上笑容,李娟心里还真是有点担心,难不成丈夫被逼疯了,傻了?
“我高兴啊,娟子,去把那瓶茅台拿来,我要好好的喝一杯。”张大洪把准备送给煤矿资源管理处处长张林泉的好酒也叫了出来,高高兴兴的坐在桌子上,欣赏着电视里面的节目,电视面上雪花点不断,却丝毫没有影响张大洪的心情。
张大洪生有一儿一女,妻子漂亮,儿女乖巧,又有两家洗煤厂和一个私人的小煤窑,这是什么概念,这样的家庭即使在云城也找不出十家,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摊子的烂事,搞的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张大洪没有请那些黑道上的朋友帮忙,一则是别人不愿意帮,再一个他心里也担心,担心那些亡命之徒伤害自己的家人。
张大洪四十多岁才生了儿子,女儿却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小姑娘名叫张仪,读了初中之后就没有再读,平时就在洗煤厂管管财务,出了事情之后,张大洪也是小心翼翼的把她安置在家里,生怕那些流氓一个脑充血杀上洗煤厂,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吃着饭,想着事,张大洪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只有沈三拳能够搞定,这个小刁民不属于黑道,只是靠着一身的热血就把那些混蛋打的全部进了医院,换着是谁也是会有点害怕的,沈三拳如此的有恃无恐,张大洪觉得定是乌金膏在后面壮他的胆,花点代价,那怕是个大代价也一定要请沈三拳帮这个忙,张大洪想着,一口气将杯中的茅台倒进嘴里,对着妻子微微的一笑,“娟子,给我倒满,今天我高兴。”
徐爱萍带着一双儿女漠然的坐在大圆桌上,时钟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
“妈,别等了,爸肯定又在部队过年了,他那一次不是这样。”夕阳看着徐爱萍,安慰的说道。
一桌子的菜渐渐的变冷。
“妈,别等了,我真的饿了。”夕战难得能够跟母亲和妹妹在一起吃饭,有点迫不及待,至于夕卫国,不在家里过年那就是常事。
“吃吧。”徐爱萍拿起了筷子。
‘叮铃铃…’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徐爱萍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接起了电话,“喂。”
“爱萍吗?”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伟岸军人的浑厚声音,徐爱萍有点激动,声音带着颤抖:“卫国,你今年又不回来过年吗?”
“回不去啊,部队事情比较多,这几天好几个战士退伍,哭哭啼啼的我放心不下。”夕卫国为自己找着理由。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军中的男儿,那更是有着钢铁一般坚强的心,不过在退伍的那一刻没有掉眼泪的战士却是不多的。
这就是自己的丈夫,为了部队,为了战士,他完全的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在家里苦苦思念他的妻子。
“卫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孩子们都好想你。”徐爱萍轻轻的说道,擦干了就要掉下来的眼泪。
夕卫国没有作声,过了半响,“爱萍,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可是我的心里却一直有件事情没有完成,你知道的,这辈子不找个那个人我会死不瞑目的,给我点时间,等我老了,退休了,国家再也不需要我了,我就会回到家里永远的陪着你。”
徐爱萍忍住哭声,“卫国,我等你。”
“再见!”夕卫国挂断了电话。
在首都军区的少将办公室里,夕卫国也是一把抹掉了眼泪,愣愣的看着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的相片他家里也有,那是一个胸口扎着绷带,搂着他的肩膀,嘴上却还叼着一根烟的年轻人,这个人叫着黄凯。
说夕卫国不想家,错,说夕卫国不想徐爱萍,错,说夕卫国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更是大错特错。
在部队的每个日日夜夜,夕卫国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人,为了部队,他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在人生即将走完的最后一段旅程里,他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为别的,为的就是给国家造就更多优秀的军人,当然,除了这些以外,夕卫国还有一个让自己彻夜不能眠的理由,那就是找到昔日救过自己一命的好兄弟黄凯。
夕卫国记得很清楚,当年军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群境外的雇佣兵密谋来到祖国做一批大买卖,接头点便在云南边境处,夕卫国果断发出A级斩杀令,命令黄凯带领着十八个兄弟奔赴云南,夕卫国只知道当时云南的百姓几天几夜都能听到丛林里不断发出枪击的声音,半个月过去,当夕卫国找到这批战士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具具的尸体,整整十八具,而黄凯,找遍了整座山头都毫无踪迹,生死未卜。
“那都是我的兄弟。”夕卫国痛苦的在心中呼唤着。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辈子一定要找到黄凯成为了夕卫国活着的最大动力,为此他全身心的坚守在军区的第一阵线上,不怕苦,不怕累,一有时间就去打探黄凯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黄凯却犹如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黄凯难道真的死了?
第一百零七章 眉目
夕卫国呆呆的坐着,陷入了沉思。
两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夕卫国整理了一下军服,“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小战士陈天放,这小子前段时间去武装部实战完了之后,又被调回部队,现在成了夕卫国身边的正式警卫员,平时训练不耽误,一旦夕卫国要去什么地方考察,他便要亲身跟随,保护夕卫国的安全,夕卫国不是一个讲排场的人,对于组织上的调配十分满意,他要的就是一个机灵懂事的小跟班,无疑陈天放很合他的胃口,小伙子乖巧,很懂夕卫国的心,同时身手也是十分的不凡,在武装部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切磋,陈天放只输给了夕战一个人,让大家大大的刮目相看了一次。
“报告首长,警卫员陈天放前来报到!”陈天放严肃的行了一个军礼,铿锵有力。
夕卫国回了一下,两人便释放开了,毕竟现在是在办公室,也不是正式的场合,夕卫国不想小战士过多的拘谨。
“天放,没有回家过年,想家不?”
“报告首长,部队就是我的家。”
夕卫国一笑,“贫嘴吧你,我都想了,你能不想?”
陈天放被道破了心思,笑着摸着头,“我想我娘,不过身为一个军人就应该顾大家舍小家。”
“很好,不愧是我夕卫国的警卫员,这要是换着当年,我一定带上你好好的痛杀几个日本鬼子。”夕卫国好汉再一次的提起了当年勇。
“首长,你说我们还有机会杀日本鬼子么?”陈天放有点幻想的说道,三年的军旅生涯,他还真想那种炮火连天的岁月,在部队中,他听过无数人讲过,只有在那种血与火的战斗中锻炼出来的人,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做一个真正的军人,绝对是那些个新兵蛋子做梦都想的事情,只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肯流血,肯拼命的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多了。
“你小子还真是在做梦呢,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了,即使现在我们要去打他们,国家也是不允许的。”
“明白,首长。”陈天放再次行了一个军礼。
夕卫国一笑,“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过年啊,我想那些臭小子也一定是高兴坏了。”
夕卫国整理好了军服,陈天放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刚刚推开门,一个营长军衔的中年人快步的走了过来,看到夕卫国,稳稳的行了一个军礼,“将军好!”
夕卫国看着来人,眉头紧锁了起来,“什么事?”
“将军,你交代我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轰’的一声,夕卫国的脑海中仿佛被人丢下了一个炸弹,他神情紧张,颤抖的说道:“快说,快说!”
“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情报,当年去云南阻击那支雇佣兵的十九人,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黄凯活着,夕卫国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当年他脑袋被打了一枪,丧失了全部的记忆,而且疯疯癫癫,被云南的一位农夫所收留,他们不清楚当时的状况,为了救人紧紧隐瞒,直到现在我们去找寻才讲了出来,只不过他说六年前那个战士就失踪了。”
“失踪了?”夕卫国的心再一次跌入了低谷,刚刚巨大的希望又一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