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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性根性福-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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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若木鸡的两人惊惧的看著这个奇言怪语的人,心想不会是没死成脑袋进水坏掉了吧。
  寒恺修转身,朝著被黑夜吞噬的车子走去。
  在这个充满权与势的社会,人心薄凉,相比之下,老实纯情的草根有多么的珍贵。
  手机在后座呜呜作响。
  他不喜欢吵闹的铃声,把手机调成了振动,耳跟也清静了许多。这个时候不会是他等待的电话,所以他置若罔闻。
  稳稳的发动小车,坚定的朝著一个方向──他跟草根的家,时间短暂,却有他们数不清的温馨回忆。
  停好车,寒恺修一步步朝著家前进,他希冀著开门的瞬间能看到那张欢笑的容颜。
  一室的清寂,淡薄的天光从窗户透进来,屋子里的一切如白昼般清楚明了,因为一切都深刻进了他的心底。
  房间已经叫人打扫干净了,明明空了那么久,草根存在的气息反而越来越浓烈,客厅阳台卧室……他的身影随处可见。
  阳台上,草根亲手种下的蔬菜已经抽得老高,绿油油的就像是清新的草根一样让人心情放畅。
  寒恺修从来没有下过厨,一盘青菜出锅黑糊糊的一团,盐放太多油太少。吃在嘴里他喉头哽咽,眼泪大滴掉在里边,心底的酸浓郁的化不开。
  当草根播下种子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在想他吗?
  当草根看著绿芽冒土的时候,是不是在等待著他回家?
  当草根看著绿叶抽长的时候,等待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开始在埋怨他?
  这是报应吧,草根挺著大肚子,朝夕盼望著他回家,那样的等待让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辛诺带走了他,草根把他们共有的戒指还回来给他,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混蛋。
  被子是草根躺过的,寒恺修把自己缩进去,探究著草根的味道。对著床的液晶电视里,宽大的屏幕里放映著草根的录像,从什么时候开始草根变得郁郁寡欢,笑容空空的挂在脸上,眼睛里是一片凉。
  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一动也不动,寒恺修维持著一个姿势,看著……直到天亮。
  一夜未眠,失望到天明,草根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等著他归来?
  老婆,你的心情我体会到了,你现在在哪里啊?
  两种相思,一种痛。
  辛诺带著戒指出去了,草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后再也承受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他舍不得啊!
  一模一样的戒指,一人一个,草根明白这个戒指的意义。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记住儿时的苦,你一定要自立自强,命运就是坚强的活著。”
  “你要记住,能抓在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千万不要强求!”
  “为了娃娃,再苦也要挺直腰杆!”
  寒恺修,我抓不住你,所以你不属于我;我是喜欢你的,妈妈说不能强求,所以我放你自由。没有了我,你会有更好的人陪伴,有更好的生活;没有了你,我会更加坚强的生活下去,这个世界只有宝宝是我能拥有的,为了他们,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
  摸著钝痛的心,草根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都想明白看开了吗,为什么心里有一块地方会那么的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小伙伴欺负他,大人对他冷漠,老婆虐打他,小宝不肯认他……直到来到这个花花世界,受人冷眼,遭人鄙视,草根会难过,会因为得到这样的待遇而伤心,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痛,挖心剜肺的痛。
  离开辛诺王伯时,他以为那种情绪已经是悲伤的极限,却不想还有比那更澎湃的情绪波动。
  对辛诺王伯算是无法割舍的亲情,那寒恺修呢?也是亲情吗?为什么感受会那么不一样?
  手指上戒指的痕迹犹在,草根咬著手指,哭得几欲昏过去。
  张妈站在门口,看著这样子的草根,心绞痛难忍。
  少爷跟草根还真是事事多磨,老天,开开眼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一种痛,两处衍生。
  077 鹦鹉寄情
  草根的肚子很大,产期无意外的话就在这两天,辛诺不准他下地了,就怕他会碰到磕到。张妈整天都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解闷儿,不过她都会聪明的绕过寒恺修,现在草根的情绪很低落,这种消极的情绪不能持续到生产的时候。
  “妈,怎么这些日子都没见过小然?他去哪了?”小然不会丢下他这么久。
  “小然……小然生病了,所在现在估计在家里养病吧。”张妈自私的不想让草根知道蔚以然为他受伤的事情。
  “什么?”草根吃惊,“为什么不带来给王伯看看呢?王伯很厉害的。”
  张妈安慰他,“放心吧,他会照顾好自己。辛诺说王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太多的外人来打扰,所以……”
  “小然不是外人!”草根有些生气,小然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妈,你叫辛诺把小然带来好不好?”
  “这……”张妈踌躇。
  草根眼神飘渺,“我有好多问题不明白,小然很厉害,小然不会嘲笑我,我们是朋友,他会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张妈的心里一阵发苦,小然厉害,小然很好不会嘲笑你,你们是朋友,那少爷呢?少爷在你心里是什么?
  “好,我会跟辛诺说。”
  门口传来辛诺带笑的声音,“一早起来就打喷嚏,原来是你们在念叨我啊。”
  张妈起身,“辛诺来了。”
  草根的眼睛被辛诺手里提的东西吸引住了,罩著黑布看不清楚是什么,“辛诺,那是什么?”怕他闷,他们经常会弄些东西来让他解闷儿。
  辛诺神秘的眨眨眼,“你猜猜看。”
  草根摇头,他猜不到。
  黑布被缓缓提起,露出精致的鸟笼,原本焉头焉脑的生物得见天日即刻抬起了头,“真高兴,真高兴……”的欢叫起来。
  草根惊奇的,指著它道,“这……它……它是……”这鸟很眼熟。
  听到草根声音,被养的羽毛油亮,体态丰盈的鹦鹉扑到笼子边上,“草根草根,你好你好!”
  会说话的鸟张妈不是没见过,她惊奇于这鹦鹉竟然第一次见草根就能跟他打招呼,应该是经过专人训练的,而且时日不短。
  辛诺浅笑不语,拍拍鸟笼,“嗨,小家伙,赶紧说点好听的,让草根知道你的来头。”
  鹦鹉啄了下辛诺的手表示明白,上窜下跳唱了起来,“草根我老婆,要开心……让他笑……拔光你的毛……烧烤……”
  张妈大悟,肯定是少爷。她悄悄的查看草根的反应,少爷这样的用心,草根应该会心软吧。
  平常的鹦鹉会说字会说词,像它这样的会说连句除了鹦鹉本身具备天赋,训练它的人花费的心思也不少。
  如果不是现在看到,草根都把这鸟给忘记了,他笑了,流著泪笑了。
  寒恺修还是记著的,记著他喜欢这鸟,没有把它吃了,真的是把它送去训练再送来给他,在他把戒指还给他后,他回馈了这只鸟。
  为什么?老天会什么总是喜欢这样跟他开玩笑?
  见草根没出声,鹦鹉收声看看辛诺又看看张妈,糊涂了。
  以往听到它开口,不管谁都会被逗得哈哈大乐,为什么草根不笑反而哭呢?
  辛诺把纸巾盒递到他面前,“戒指我已经给他了。”闻言,草根泪眼婆娑的抬头,辛诺摸摸的发,“他说,有天他会亲手把戒指再戴回你手上。”
  张妈开心不已,她就知道,少爷不会真是那种人。
  草根看著笼子沈默不语,鹦鹉挥挥翅膀忽然出声,“老婆,对不起,我错了,我爱你!老婆,对不起,我错了,我爱你!……”
  爱?
  心底的那抹痛愈加严重。
  是爱为什么会让我这么痛?
  “草根,怎么了?”效果似乎没有想像中的好,辛诺担心会不会适得其反。
  纸巾拭去了眼里的泪,草根面向辛诺,“辛诺,求你把小然带来好不好?”
  辛诺一愣,他绝不会想到草根开口会是这样的要求。
  看向张妈,张妈无奈低叹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草根这样的决定是不是表示他放弃少爷了?少爷这样的用心都感动不了他,可见少爷真的伤他太深了。
  辛诺坐在床边,“草根,我们对蔚先生不了解,不能贸然让他到这里来。”
  草根不解,“小然是好人,他对我好。我了解他,他不会伤害我。”
  “我没有说他不是好人,只是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带进来,你应该知道,王伯……排斥陌生人。”
  “张妈不是也能来吗?你就让小然进来吧,我发誓,小然绝对是好人。”草根乞求。
  认识草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提要求,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仅仅只是朋友男人。
  朋友,他的内心你又了解多少。
  见辛诺不语,草根又道,“辛诺,你让我见见王伯,我跟王伯说,好不好?”辛诺一直都不让他见王伯,说是王伯的意思,他不明白王伯为什么不想见他。
  辛诺沈吟片刻,“能不能让蔚先生进来我去征求下王伯的意见,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还是不能见王伯,草根眸光暗了下去。
  天暗沈沈的,没有太阳,空气也是干燥阴冷的,整个屋子被草根的心情带动著,变得忧郁。
  “老婆,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唯一发出声音就是那只不明白愁为何物的鹦鹉。
  078 草根,你忘记少爷了吗
  悄然间,时局发生了转变。
  宛氏向媒体发布了召开股东会议的消息,同时公布了这次股东会议的内容,更换董事!
  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在外人看来已经失势的寒恺修竟然也接到邀请出席会议。
  不少人暗中揣测,按理说股东会议只有持有宛氏股份的股东才能参加,寒恺修会出现是不是表明了他宛家姑父的身份?毕竟没有宛穆林的授权,寒氏势力再强也不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当天,天空下起了下雨,还没到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就堵了个水泄不通,蜗牛一样缓缓前进。
  医院。
  资料夹在宛穆林手里被攥到变了形,他面有恼怒,却竭力不让自己暴发出来。
  站在一旁等候指示的部下开声打破沈静,“宛董,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是不是……”
  宛穆林一脸倦怠,摆手,“罢了,就由著他去吧,他要真有这个本事能撑起宛家,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如果,这些就是他想要的,那就尽管拿去吧。
  雨淅沥沥的下著,窗台上一条条纵横的水线,错综复杂,好比手掌上的纹路,清楚的展现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寒恺修来得早,独坐在角落里发怔。继续的有人进入了会议室,远远的站著,也没有人过来跟寒恺修寒喧,寒恺修当然清楚,现在的他在众人眼里只是个失势的公子哥,不过也好,少了那些虚与委蛇,他也乐得清静。
  雨下大了,雨线更密集,寒恺修的心思也随之变得复杂起来。
  天气这么冷,不知道草根怎么样,晚上冷的不冷?宝宝有没有不乖?辛诺一直都没电话来,不知道草根看到鹦鹉有什么反应?开心……还是不屑……
  现在,草根会不会已经恨他入骨了?
  想到这些,寒恺修的心里比面对寒氏问题还紧张。
  电话响了,寒恺修走出会议室,接起电话。
  是澄涣。
  “恺修哥,宛家的事情你不会插手吧?”
  寒恺修避重就轻,“倪珑出了事,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你父亲……”至此,他顿了顿,“宛董现在身体也不大好,有时间……有时间你去看看他吧。今天我也只是来看看,现在的我没有发言权,插不插手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况且,现在的寒氏不是我在说话。”
  澄涣只是轻轻的噢了一声,没再继续说别的。良久,两人都没说话,寒恺修回头看看人差不多到齐的会议室,“小涣,要开会了,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澄涣在叫,“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恺修哥,你相不相信我是爱你的?”
  沈默,耳际只有彼此清楚的呼吸声。
  没等到回答,澄涣有点失望,“恺修哥,我会让你相信,这个上世界除了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电话挂断了,寒恺修听著嘟嘟声响了很久才收起电话。
  寒恺修原本不想来,想到还在医院里躺著的宛倪珑,已经上了岁数了的宛穆林,加上一些别的因素,最终他还是来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雨继续下,寒恺修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寒眸冷视著灰蒙蒙的雨幕。
  保安把车开过来,寒恺修也没等去拿伞的人回来,徒步走进雨帘中,嘴里哈出的气息化作渺渺白雾,和雨水浓成一体。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都要冷!
  车轮在地上划出一道水线,黑色的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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